“你相信?”舒畅有些吃惊地看着他,“我还担心你骂我是个疯子呢?为什么你会相信这么荒诞的事情?说实话,这些年来,我一直致力于想做到这些事情,但连一点点成功的希望也看不到,连我自己都怀疑大帝当年完全都是得了臆症,我们这一门的祖宗根本就是拍马屁讨欢心。”
秦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舒畅,笑了笑,却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啃着兔腿,他是真见过这样的事情啊!只不过,舒畅这一辈子,是休想做到了。
“雁山是个不错的地方。”咀嚼着兔腿,秦风道:“背靠大山,面向平原,远离越国统治的核心区域,而且在现在的齐越两国的交界之处,差不多便是统治之上的真空区域,对于现在无比虚弱的我们,正是发展的好机会。”
“可是人口不多啊,要发展,最基本的就是人口啊!”舒畅道。
“你没有发现这里的人都较为贫穷吗?”秦风微笑道:“这便有办法了,而且,越人刚刚丢了五百里土地,想来这些地方的人,都肯定还是心念故国的,这些日子我们走下来,可是见到了越人的反抗寸出不穷,秦人的残酷镇压,更是为我们吸引这些人创造了良好的条件,当然,前提是我们表现出相当的实力。”
“你想先拿下丰县?”
“暂时还不行,咱们这点人手,拿下丰县这个小县倒并没有太大困难,但如果占领县城这种地方的话,不免一下子就将事情闹大了,必然会引起当权者的注意,所以嘛,当我们确定我们能守住他的时候,才能拿下,现在嘛,还是声张的不要,悄悄的干活。”秦风道。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你最初的攻略重点,是齐国吗?”
“当然。齐国刚刚占了这些土地,统治不稳,正好是下手的好时机,以丰县为根基,不断地侵蚀,扩展。”
“齐国对楚国的战争,只怕就在明年开春了,两国一旦开打,恐怕不是短时间能分出胜负的,那个时候便是我们发展的良机,因为在未分出胜负之前,齐国的注意力全在楚国那头,不会注意到这些边缘地区的小小反抗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相信我们已经变成了一个让他啃不动的硬骨头了,所以,我们的黄金发展时间在一到两年左右。”
听着秦风的话,舒畅点点头:“你认为楚国在边境之上能与齐国抗衡几年?”
“齐国虽强,但楚国也是底蕴深厚,五年分出胜负,已经是最短的时间了。毕竟双方进行的可是灭国之战,便是打上十几二十年,也是有可能的。”秦风笑道:“所以我们用不着着急,到时候秦越也加入进来的时候,这天下,可就更好看了。”
“不乱,咱们怎么有机会?”舒畅咯咯笑了起来,“乱吧,越乱越好。”
秦风点点头,撕开半边兔肉,正欲递给舒畅的时候,却突然一怔,“这种天气,怎么还有车队在赶路?”
“车队?”舒畅也是一愕,站了起来,透过草席上的窟窿向外看去,果然在远处,十几辆马车组成的一支车队,正在雪地之上艰难地挣扎着前行。
一天的艰难跋涉,王厚一行人已经疲劳之极,王厚坐着马车还好一些,那些车夫以及护卫们可都惨了一些,整整一天,风雪未停,每一步踩下去,过膝的积雪都会让他耗费大量的力气,即便是拖车的马儿,此时也是疲态尽显。
“东家,前面有一个避风的茅风,今天也快天黑了,不如就在哪里歇一歇,让伙计们养养力气,明天风雪或者就会停了,到加快赶路也不迟!”陆一帆走到马车边,对内里的王厚说。
掀开车帘,看看天色,再看看这丝毫没有停歇意思的风雪,王厚也是无奈的摇摇头,“就这样吧,好不容易有个避风的地方,便让伙计们都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一众人听到王厚发话,人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辛苦一天,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一幢茅草屋,虽然挡不住寒气,可也比露宿野外要好得太多。(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雁山上的土匪
走到门边,隔着满是缝隙的木门,看到内里闪耀的火光,王厚不由一楞,着实没有想到,这个天气居然还有行人在此躲避风雪,身后的陆一帆抢前一步跨了进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两人,正想问话,王厚却已是大步走了过去,拱手道:“丰县王厚,带家里伙计去县里,欲在此躲避风雪,打扰了。”
秦风微微一笑:“此地应是本地善人修建起来供人避风雪的,说是打扰,倒是我们这些过客了,王东家客气了。”
王厚大笑:“相逢就是有缘,来人啊,给二位客人送一壶好酒过去。”
陆一帆从身后一个伙计手里接过酒来,笑着大步走到两人跟前,将酒递了过去,秦风站了起来,微笑着点头示意,伸手去接酒壶,手一挨到酒壶,却是微微一愕,抬头看陆一帆,对方仍是满脸笑容地看着自己。
心底暗自摇摇头,不动身色,一丝真气透过酒壶直刺过去,对面的家伙手微微一抖,如同被毒蜂蜇一般,闪电般的松开手。轻轻巧巧的接过酒壶,秦风弯腰从地上拎起一只兔子,“路上闲来无事,打了两只雪兔,倒也是下酒的好材料。”
看着对方行若无事的样子,陆一帆眼中警戒之心更浓,双手运足了真气去接,岂料对方就真是随意的将兔子递了过来,顿时让他有一种一拳打在空气里的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两人的小动作,看得舒畅低头哧哧轻笑,他武功虽然不高,但看人的能力却是相当厉害,眼前的这位老家伙,不过七级刚出头,居然敢在秦风面前伸手考较,也是秦风仁厚,没有让他吃一点苦头。
不过对武功完全一窍不通的王厚就不明所以了,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香味,居然搓着手大笑道:“我有酒,你们有肉,何不就在一起,你们这块地,可是已经让火烤热乎了,老头儿我占个便宜可好?”
“老先生言重了,请坐,请坐。”秦风大笑,眼前这个老头倒是豁达得很,而且待人接物很有一套,三言两语,便让人对他能产生好感。
王厚带的酒是庄子里自酿的,谈不上好,但足够辣,倒是抵抗这寒冷天气的好东西,舒畅喝了几口,肚腹之中立时便有一股热气漫延开来,顿时便感到舒服了许多。而秦风烤的兔子,里面所用的佐料可是舒畅精心配制的,在外面可找不到,只尝了几口,顿时让王厚赞不绝口,不等秦风相让,自己已是亲自动手去撕兔肉了。
他这种看似无礼的举动,却让对面两人心中反而生出许多好感,倒是想不到这乡下地方,还有这样的人物。
“二位兄台听口音好像是南方的人啊?怎么千里迢迢到我们这地儿来了?”一边的陆一帆身子崩得有些紧,刚刚两人短暂的交手,让他心中惊疑不定,联想到雁山之上出现了贼匪,心中更是忐忑,当下出言试探。
“我们是楚国安阳郡的人,那里活不下去了,便只能出来闯荡闯荡,看能不能找一条活路。”秦风喝了一口酒,答道。
“安阳郡啊,哪离这里可真是有点远啊!”王厚吃了一惊:“我可是听说秦国与楚国在哪里打了一仗,楚人吃了大亏啊。”
“老先生消息灵通,正是如此,楚国的西军全军覆灭了。”秦风点点头,“现在安阳郡完全成了秦人的乐园,呆不下去了,所以我们只能出来闯一闯。”
“乱世之兆呢!”王厚叹息道:“安阳郡那里活不下去了,我们这里又何尝好过啊,该死的齐人还不是打过来了,现在啊,哪里都没有安生日子。”
“是啊,我们也是跑过来了才知道。”舒畅嘻嘻笑着:“不过这里看起来还好嘛。风平浪静的。”
“那里什么风平浪静啊,以前还能勉强算得上,虽然穷,但民风淳厚,倒也算是一块世外桃园,现在,也乱了,这雁山之上,便聚集了一帮贼匪,专劫过往客商。二位就不怕他们下山抢劫吗?”徐叔在一边道。
秦风哈哈一笑:“我们两人,身无长物,穷得叮当响,那些人抢我们做什么?”说着这话,却与舒畅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正看上了雁山,那里居然有人捷足先登了。“不过听你们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些怕了,但看起来我们运气好,能碰上你们,你们这许多精壮汉子,又都带着武器,那些乌合之众的贼匪,只怕也不敢来摸你们的虎须。”
“不惹事,不生事。”王厚却叹息着摆手,“我们都是本地土生土长的,这些人,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但愿他们不要找我们的麻烦吧。”
“老先生这外面许多马车,拖得是粮食?这可不少。”
“是啊,粮食。县上征缴的,要是不能按时送到,我们整个庄子都要受牵连。”
“这季节,怎么还再征粮食,不是秋收之后便应当收缴吗?”舒畅有些好奇的问道。
“谁说不是呢?这些啊,都是加征的,说是替咱们大越军队加征的,不过我可知道,这些粮食啊,最终都是运到齐国去的,我们打败了,就不得不承受这些啊!”王厚叹着气,一肚子的义愤填膺。
说到这些让人不快活的事情,两人都有些沉默了,吃了几块兔肉,喝完了壶中老酒,王厚拍了拍袍子,站了起来:“多谢你们的兔肉,我是大王庄的王厚,二位兄台如果路过大王庄,还请去庄里做客。”
秦风二人点头示意。
王厚与陆一帆两人回到自己活计那一堆里儿,裹着袍子坐了下来。
夜已深沉,屋子里几堆大火烧得正旺,将屋子里的寒气逼出了屋外,除开值夜的几个伙计,剩下的人,都围着火堆睡得极香,屋里鼾声震天。
秦风突然睁开了眼,轻轻地捅了捅身边的舒畅,冲着屋外努了努嘴,舒畅先是一楞,看到秦风放在自己眼前的手做了几个手势,心下倒是大奇,先前那姓陆的老家伙还说这雁山之上有贼匪,难不成还就真来了?不过想想身边有秦风这个大保镖在,有什么可担心的,翻了一个白眼,转过身,背对着秦风,自顾自地又去睡了。
看着舒畅的模样,秦风却是又好气又好笑,摇摇头,微闭上眼,如果真是雁山上的那股贼匪,那也肯定是冲着对面的那位王老先生来的,这寒冬腊月的,只怕便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这位王老先生十几辆马车拖着这么多粮食,那些占山为王的家伙不眼红才怪呢?不过对面有个七级修为的家伙,一般的盗匪也应当应付得过来吧?或者不需要自己多事。
果然,片刻之后,对面那个陆一帆霍地一下坐了起来,紧跟着扯醒了身边的王厚,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王厚顿时大为紧张,一下子站了起来。屋里的伙计们纷纷被叫醒,抓紧了手里的武器,冲到了屋外。
十几车马车挤在一起,解去了缰绳的马儿拴在一角,几个值夜的伙计靠在马车之上,头正一点一点的睡得正香,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异样,陆一帆的紧张却是丝毫没有减轻,向前走了几步,扬声喊道:“是雁山的朋友么?丰县陆一帆在这里有礼了,能不能卖个面子?”
风雪之中,突然传来了嘿嘿的笑声,地上一堆堆的雪突然蠕动起来,哗啦一声,在众人的面前,突兀地便站起了数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