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这里一切都交给你了,以我和公主的脚程,一来一去,顶多也就二十天的功夫。这一段时间,你可将眼睛瞪大罗,要是出了一丝丝漏子,将你全身的肥肉片下来,也够偿还这罪过的。”瑛姑拎着彭武的耳朵道。
“是,大姑,您便放心吧,这里一切有我,就算是胖子我性命没了,小王子和小公主也绝不会掉一根汗毛。”彭武信誓旦旦地道。
“胖子,这段时间只能喂孩子们喝牛奶,奶要现挤才好,夜里还要喂一次,记住罗,小文喜欢更甜一点,所以要多加糖,小武就不用了。”闵若兮恋恋不舍的看着两个女人手里抱着的孩子,叮嘱道。
“殿下,属下都记得了。”
“黄元,周春,安全方面就交给你们了,万一有事,拿着我的令牌去调最近的军队。”闵若兮转头看向另外两人。
“是,殿下。”
“公主,我们走吧,这里地方偏僻,我们这一次出来左兜右转,即便是杨青派出来的那些内卫也被我们甩得无影无踪,更遑论有其它人知晓我们的行踪了,只怕现在皇帝陛下在上京城里已经大雷霆了,咱们还是快去快回,免得闹大了就不好了。”瑛姑低声道。
“好,我们走吧!”闵若兮走到两个女人跟前,低头轻轻的在两个小人的额头之上轻轻地吻了一口,猛地转身,如飞一般掠走。
瑛姑冲着众人挥挥手,身形微晃,紧追着闵若兮而去。
登县,如今已经与一年前的景象大大不同了。一年前,这里用民不聊来形容,丝毫也不为过,刚刚控制这片区域,越人动乱不断,而齐人也并没有加其视为自己的子民,盘剥得尤其厉害,百姓过得苦不堪言。
但随着太平军控制丰县,紧接着拿下沙阳郡,又紧接着与束辉达成协议,登县渐渐的开始恢复了生气,这里,如今已经成了连接沙阳郡与齐国的一个重要的中转站,来自沙阳郡的货物先被太平军运送到这里,然后再由齐人接手,往齐国各地。
商业迅被刺激起来,需要的人手也愈来愈多,更多的齐商因为这里的商机而聚积到这里,从太平坊手中接手大批的货物然后往齐国各地以赚取大量的财富。
越来越多的农人聚集到了县城,使这个本来萧条之极的县城,一天比一天繁华起来。
登县驻军原本是一支郡兵,统领梁达在投靠束辉之后,官运享通,所属部队也一跃而被改编为齐国正式的野战军,由此鸟枪换炮,换上齐国野战军的制式服装,统一了野战军的制式武器,面貌焕然一新。
虽然梁达现在还只是一个三级将军,野战军统御一方的最低级别的将领,但他已经是心满意足,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抱上的是一条粗大无比,强壮无比的大腿,只要做好了束辉交给他的任务,那么青云直上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要知道,由郡兵直接升级为野战军,在齐国历史之上,一共也没有几次,而且前面那几次,可都是因为那几支郡兵浴血奋战,立下大功之后才得以晋级的,而自己,只不过投靠对了人,轻而易举的便完成了这一壮举。
束辉交给他的任务便是挣钱,所以梁达自然便以此为己任。挣钱成为他的第一目标,军务被他完全抛给了他的副手石磊。这位副手是他的郡兵升为野战军之后,束辉亲自送来上任的,不用说,自然是束大人的心腹干将了。将军务完全交给这位,一来也可以向束大人表示忠心,二来,也可以让自己完全腾出手来赚钱。军务,在登县看起来完全不重要,对面的太平军,现在可是齐国的盟友,而且隐隐约约的从束辉的只言半语之中,梁达也大约猜出,对面的太平军头头李锋,与束大人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
更重要的是,太平军负责商务的那个王月瑶,束大人不但非常看重,而且非常爱慕,从三天两头都有一些罕见的小礼物从长安城送到这里便可见一斑,从一些吃的小点心到一些精致的饰摆件,看起来不起眼,但只要想想从长安到这里的距离,那可就价值不菲了,真可谓是豆腐玩成了肉价钱。
在梁达看来,既然是束大人看上的女人,自然是跑不了的,像束大人这样年轻有为,有英俊潇洒的男儿,世上哪里还有第二人,这位王小姐迟早都会变成自己的主母。
大好机会便摆在自己的眼前,不但要牢牢的抱住束大人的大腿,还要更好的抱紧未来主母的大腿,做好了这一切,将来更进一步,数步,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束大人那是谁?亲王曹冲的唯一的弟子,亲王一生无儿无女,就这样一个弟子,梁达可是听说了,束大人出入皇宫,那便跟出入自己的家是一样一样的。
一队队的士兵从台下喊着口号昂阔步的走过,近来一直忙着在外奔波的梁达惊喜的现,自从这位石副将上任之后,自己的这支军队,赫然是日新月异,面貌和战斗力是一天强过一天。对于自己的这支队伍,梁达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与齐国正规的野战军之间的差距那是一目了然,不过现在看起来,差距正在慢慢缩小,看来束大人派来这位石副将也不是随随便便安插一个自己人,这位看起来是有真本领的。
“了不起啊石兄,我都快认不得我的这支部队了,束大人派你来,当真是知人善任啊。现在就是将咱们这支军队拉到楚国昆凌关前,我也有信心与对方硬撼一阵。”梁达喜不自胜的对身边的石磊道。
“还差得很远,现在将他们拉到昆凌关前,只是让他们去送死。”身边的石磊冷冷的道。
梁达的骄傲瞬间被这位冷面将军给打得粉碎,笑容凝结在脸上,呃了一声,有些尴尬。这位将军啥都好,干什么之前都不忘向自己汇报,即便自己不在,也会准备好各种各样的报告让自己签字认可,不培养私人,不安插亲信,涉及到银钱的事情,更是干干净净不沾手,这样的将领,除了眼前这一个,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但就有一样不好,整天绷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了他无数银钱一样,看不到一个笑脸。至少他来到登县快半年了,梁达就没有见他笑一次。
军中除了严格的纪律,还有兄弟情谊,但眼前这位,好像从来不在乎这些,从来不与将领私自结交,完成公务以后,便径直回到登县他的宅子,闭门不出,连青楼都从来没有去过一次,对于一位年青力壮而身边又没有一个女人跟着的情况之下,这在梁达看来简直就是异类,登县战后别的大萧条,但青楼却是新开了好几家,里头漂亮的女人可不少,便是梁达,也偷偷的去过好几次。
曾经梁达以为这位好男风,但后来又现,这位石副将连配给他的卫兵都不曾带回过他的宅子,他居住的宅子是登县以前一个富商的,占地数亩,但偌大的宅子,居然就只有他一个人住着,仆人,卫兵,这位是一个也不要。
彻头彻尾的一个怪人。似乎除了练兵,办公,这位对其它的什么都不感兴趣。
或者这正是束大人看重他的原因所在吧。
“梁将军,你是一军之主,你最好还是花些精力在军务之上。”正自尴尬之际,冷面的石将军终于开口了。
“石老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正是焦头乱额啊!”梁达一听之下,不由大倒苦水,“你说得我都懂,但我现在有什么法子?你知道现在住在我家里的那位是谁吗?是********派来的,天天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呢。他们拿束大人没法子,但对我这样的小虾米,还不是任打任骂,这位公公可是说了,他再等我三天,三天弄不到货,就要拿了我的帽子。哎,那面膜我也不会造啊,可公公说了,这是皇后娘娘,还有后宫里的那些贵人们等着要的,没办法啊,要不是被你拖来阅兵,我就要马上去对面叩头去了。三天,不弄到货,虽说有束大人护着不会真掉帽子,但那也难受啊。”
吐着苦水,看着石磊不做声了,他又一笑道:“瞧瞧,瞧瞧,这军队在你的手上,我放心啊,你是束大人亲自送来的,有你在这里镇着,我就不操这心了,咱们两个,分工合作,你负责练兵,给束大人练出一支精兵来,我呢,负责给束大人赚钱。一左一右,相得益漳,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得马上走,怎么也得在今天赶到那边,求爷爷告奶奶,我也得把货拿到手。这面膜,就真这么难造么?”
说着说着,梁达已经跑题儿了,整个的心思都落在了如何弄到货上面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拜见殿下
<> l?+??h1#+)6?r?xW???u0011Prd7.???0x???4?u0018u0018_?1??aD"kD?u0019N???声,推开了卧室的门,一股难闻的味道随着门被打开扑面而出,很难想象,这便是驻扎在登县的齐军现在实际上的最高指挥官住的地方。
这幢宅子很大,齐军攻占登县之后,不少登县本地的富人要么逃之夭夭,要么身首异处,这样的宅子在城中其实是不少的。束辉亲自将石磊送到了登县之后,梁达为了讨好这位他眼中的这位束大人的心腹,特地挑了一幢最好的送给了石磊居住。
不过实际上,这位石磊只有在诸如梁达这类人上门时,才会在前面富丽堂皇的宅子里接待一下,只有他一人在家时,他都住在后院的一幢独立的偏房之中,而这样的房子,以前都是给这幢宅子的原主人家中最没有地位的下人们住的。
屋子里一团乱糟,衣物扔得满地都是,更显现的,则是满地的酒坛子,屋子里到处弥漫着一股酸腐的气息。
掩上房门,一切的动静便被隔绝在了门外,石磊重重的仰面朝天的重重地跌倒在乱七八糟的棉絮,衣物当中,伸出一只手,胡乱的摸索着,终于,不知从哪里摸索出一坛酒,伸手拍开泥封,单手提起便往嘴里倒去。
酒倒进他的嘴中,但也有不少从嘴边流了下来,流淌到了他的身上,流淌到了他身下的被窝当中。
酒香暂时掩盖住了屋里难闻的气息。
如果让人看到,很难相信这位便是在数千齐军面前威严的副将。
痛苦,愤怒,悔恨,仇怨,无时无刻不在咳啮着他的心。
他是石磊,现任的齐国驻登县驻军副将,但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杨毅,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曾经的大楚内卫副统领。
比起现在的生活,那时的他,何等的风光,何等的尊贵,而现在,他却像一只老鼠一般生活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之中,顶着一个陌生的名字,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而这一切,不过都是缘于二年之前的那场让楚国翻天覆地的政治动乱,而他,只不过是那场动乱之中一个牺牲品而已。
太子成了幕后最大的黑手,而自己,当然便是他最大的帮凶,这便是上京朝廷给他的定位。这个罪名也让他成为了至今为止,楚国缉拿的地位最高的钦犯。
其它的被通缉的人,或者还有翻身的一天,但杨毅知道,只要闵若英还一天在位,自己被通缉的事实就不会改变。
因为在闵若英的计划之中,自己就应当在这场事件之事成为一个死人,而让他意外的是,自己居然逃脱了这场阴谋,不但自己跑了,还成功地将家人也送走了。
是的,自己虽然逃脱了,但同时,这也坐实了自己的确就是这件事情的帮凶。杨毅知道自己百口莫辩,更何况,就算能辩,坐在上面的闵若英又会给自己这个机会?
天下人都认为自己便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可是自己知道,自己不是。
满满的又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酒意丝毫不能冲淡心中的酸涩。
自己是无辜的么?只怕也不是。至少在自己逃到齐国之后,已经不是了,为了自己和家人能够幸存下来,自己投奔了束辉,用无数楚人坐探以及自己所知晓的谍报网的尽数陷落,换来了如今看似平静的生活。
那都曾经是自己的部下,用他们的鲜血,自己才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