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近墨者黑!”舒畅不忘损了大明国的皇帝陛下一句。“好吧,这事儿,算我不对,无理取闹,咦,怎么是我无理取闹了,不对不对,是你们说服我了,虽然我有理,但也服你们的理由,不过秦疯子,我现在还住在太医署里,你得赐给我一幢大大的房子。”
“等房子抱得美人归么?”秦风笑道:“行,没问题。张宁的宅子还空在哪里呢,权云一直不肯搬到那里去,你要不?”
“要!”舒畅道:“那宅子大,我以后还能在里头弄一个实验室,专心做我的实验,也免得吓着家里其它人。”
“小心到时候王月瑶把你一脚踢出去,你那些恶心的实验,好在家里做么?”闵若兮连连摇头,她可是见识过舒畅实验室的恐怖,要么血淋淋,要么臭烘烘。
“辟出一个小角落,躲得远远的。”舒畅嘿了一声:“实验虽然恶心,但只要成功了,却是利国利民呢,秦疯子你说是不是!”
“那倒是,一直以来,舒疯子可是我大明最大的功臣之一,不说医术救了我无数将士,单是他弄出来的面膜,香水之类的玩意,可也为国库充盈起到了极大的作用。”秦风正色道。
“我看啊,这后面的功劳得记在王月瑶头上。”闵若兮笑着说。
“以后夫唱妇随嘛,当然也有我的功劳。”舒畅扬着头,得意洋洋:“秦疯子,既然我有这么大的功劳,回头我结婚的花费,你可得全包了。”
“什么?你想得美,我顶多随一份份子钱!”秦风连连摇头:“我穷得很。”
“皇帝怎么会穷?”舒畅不屑一顾,“你再穷,有我穷么?到时候你不给钱,我就赖在宫中不走。天天当你的拖尾巴虫。”
“王月瑶家有的是钱!”秦风赶紧出主意。
“她家有钱是她家的钱,我舒畅娶媳妇儿,岂能用女方的钱,这让我以后怎么做人?”舒畅连连摆头,“你出一半,剩下的一半我打欠条好不?”
“我看你以后在王月瑶面前休想做人!”秦风打趣道。
舒畅轻咳一声:“人前嘛,那我自然还是要人五人六的,如果是闺房之内呢,那不做人做条小狗也不是不可以的。”
秦风仰天大笑,闵若兮粉脸通红,瑛姑转头抿嘴,马猴辛苦地捧着肚子捂着嘴,只有乐公公,道貌岸然地站在哪里,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有听见,向其它人无声的诠释着一个合格的太监典范是什么样子的。
舒畅站起身,不顾秦风的强烈反对:“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你出一半,剩下的一半我打欠条,如果我头一胎生了女儿,那一半就不还你了,当是你给未来儿媳妇的聘礼。”
说完这句话,转身,袖子一甩,潇洒的转身便走,这最后一句话,不仅是秦风啼笑皆非,连闵若兮也是目瞪口呆。
舒畅没有觉得什么不对,走出门外,迎面碰到被点为三甲的彩车的主人,走在头里的是熟人紫萝,舒畅向她点点头,紫萝则是恭恭敬敬的向他弯腰行了一礼,“舒先生。”
舒畅嗯了一声,看向紫萝身后的两人,昌隆钱庄的老板以及郑氏大正粮铺的郑成贵,刚刚已经几乎忘掉了的彩车之恨又涌上心头,两人向他施礼,他却鼻孔朝天,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
太医署的署长,在越京城自然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两个不知为什么得罪了他的家伙,面面相觑。
紫萝多少猜到一点,这段时间,太医署署长舒畅撇下自家的事情不管,捉了工部侍郎巧手去替商业署做花车,在极小的一个圈子里是茶余饭后的最佳谈资。看到两人莫明其妙,紫萝摇摇头:“郑先生,周先生,舒大人就是这样一个怪人,本领大的人,自然性子也就怪嘛,并不是针对二位的。如果二位能与他交好的话,就会知道,舒大人其实是一个非常容易打交道的人,特别够朋友。”
紫萝却不知道,她这一番话,可是为两人挖了一个坑,这二位要是真敢去找舒畅妄图交一个朋友的话,记着这档子事儿的舒畅,必然会想法设法让二人大大的吃一番苦头。
走进城门楼里,先前还与舒畅放浪形骸的秦风,此刻却是正襟危坐,皇后娘娘坐在一侧,紫萝只是弯腰躬身行了一礼,立时便被皇后娘娘拉到了身边坐了下来,低声交流着什么,另外两位却是老老实实的跪倒在地上,大礼参拜。
三人的身份地位,顷刻之间便一目了然。
“都起来吧!”秦风等二人行完礼,这才缓缓地道,“马猴,给二位先生搬一个凳子。”
“陛下面前,哪有草民的座位?”这两人,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郑成贵曾经是皇亲国戚,昌隆则是越国最大的钱庄,在前越,自然也是权贵的座上宾,便是皇帝吴鉴,那也是能经常见着的。虽然是第一次拜见大明皇帝,心下有些惴惴,但也不像一般人那般语无伦次,坐立难安。
“坐吧,你们站着,朕可得要仰头说话。难受!再说了,你们也算不得什么草民。”秦风挥了挥手,道。
一听皇帝这般说,两人立马便坐了下来,屁股沾了一点边,只怕比站着要好受不了多少。二人摸不准新皇帝的屁气,自然是要小心为妙。
“打开窗户说亮话吧!”秦风开门见山地道:“说到今天的彩车,二位名列榜眼,探花,有什么感受?”
“惭愧,惭愧,全凭陛下的抬爱,草民受之有愧。”两人一齐拱手道。
“不错,你们能名列榜眼,探花,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这城门楼子,成为朕的坐上宾,的确是朕故意点了你们为榜眼探花,但其中原因,想来你们二人也都明白。昌隆钱庄,在新币行的筹备之中,一直大力配合苏灿,新币行的过程之中,通过钱庄各地的网点,大力推广,功不可没。郑家大正粮铺,独树一帜,为推广新币不惜亏本出血,这些,朝廷都看在眼里,抬举你们,也是让另外一些人看一看,想要荣华富贵,他们该怎么做。”
“陛下英明!”二人都有些汗颜。
“周尹先生。”秦风看向昌隆的大老板,“太平银行开立,你可以去参股。”
“多谢陛下,草民一直便有此意,但却不知朝廷意思,所以不敢开口,既然陛下允许昌隆参股太平,草民也大胆请朝廷参股昌隆。”周尹站了起来,深深弯下腰去。
“很好,你下去之后具体与王月瑶商谈此事。”秦风点了点头,投桃报礼,周尹是个明白人。
“郑先生,过年之后,你去兵部,那里会有一些军粮的供应,以后由你负责。”秦风轻描淡写地道。
“多谢陛下。”郑成贵大喜过望,成为了军粮供应商,对于郑氏的大正粮铺来说,总算是苦尽甘来,摆脱这半年以来的困窘之局了。
“朕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支持朝廷的人,朝廷才会让他财源滚滚来,这叫投桃报礼,如果不想为朝廷出力,却只想从朝廷身上挖肉,那最终,他们是要大出血的。”
第六百七十三章:不甘雌服
新年过后,秦风在朝阳楼中接见的第一位地方大员,是来自永平郡的程维高。更新最快现在大明与秦国的贸易,主要走两条通道,一条是开平郡方向,与大明打交道的主要是邓氏边军,以前是邓洪,现在换成了邓朴。而另一条路,便是永平郡了。永平郡与秦国之间的这段边境线,几乎全部都是崇山峻岭,一道虎牢关,成为两国之间的分界线,明国这一侧,山高林密,道路险峻,而在秦国那一头,却是难得的一片宽广的大平原,亦是秦国为数不多的产粮区。秦人驻虎牢关,就是防备以前的越国从这里偷袭。
从地理条件上来讲,越人容易从这里偷袭秦国,而秦国却不容易进入越境,是以虽然虎牢关多年无战事,但这里,仍然驻扎都会一支五万人的秦国边军。守将肖锵,是这支边军的最高指挥官,同时,他也是秦国边军的副帅。
“陛下,现在我们与秦人的贸易,大多都得是开平郡,一来是因为大明与邓氏交好,二来,也是因为那边的交通更便利一些,从虎牢关走的,大部分都是私人商贩。”程维高指着地图上虎牢关的方向,对着秦风道:“这一片区域,也是我们永平郡最为穷困的地方。”
秦风的视线从地图之上抬起,看着程维高:“现在程郡守有了什么想法吗?”
程维高点点头:“有。李挚一死,邓氏上台,但邓氏不管是邓洪也好,还是邓朴也罢,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达到李挚的声望,所以下头不免便有了各种各样的心思。肖锵派了人过来秘密联系为臣,想扩大双方的边贸,臣觉得有利可图,至少可以让我们永平郡这一片地方的百姓因之而受益。”
“年前,鹰巢刚刚来报,肖锵替自己的儿子求娶邓方的女儿。”秦风若有所思地道。
“以安邓氏之心耳。”程维高轻笑起来:“那个时候,李挚方死,邓氏立足未稳,而肖锵更是手忙脚乱,他必然担心邓氏为趁着这个时机清除对邓氏不忠之人。他如没有什么表示,恐怕这虎牢关的将军之位便坐不稳。”
“也就是说,现在肖锵已经稳稳地掌握住了虎牢关方向的边军。心中有了底气了。”秦风轻笑起来。
“应当是这样。”程维高点点头:“我与肖锵有过数面之缘,此人虽是武将,但城府极深,颇有野望,李挚在世之时,维持着秦国皇室,邓氏,卞氏三家鼎立的局面,打压其它任何有可能冒头的势力,但现在李挚一死,卞氏败落,而秦国皇室为了长久计,必然要扶持一股或者数股新兴力量来与邓氏抗衡,维持国内的政局平衡,肖锵是看到了机会,所以不见得愿意继续甘心雌服于邓氏之下啊。”
“邓氏一家独大,的确于我们也不利,秦国国内斗争激烈,才符合我们的利益,这也是我们大明与楚国,都必须要置李挚于死地的原因所在。”秦风沉吟道:“扶植一股力量牵制邓氏,倒也不错,但这肖锵,有这份能耐么?我可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这肖锵一口被邓氏吞了,我们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陛下,这一点,我倒敢打包票,这个肖锵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啊。如果说在军事之上,他不如邓洪,邓朴,便在政略之上,他却远远胜之,能隐忍,善抓机会,如果邓方还在,此人绝不敢妄动,但邓方也死了,只怕此人现在必已蠢蠢欲动,替儿子求娶邓方的女儿,不见得没有存着接收邓方原先一部分势力的心思。”程维高坚决地道:“臣觉得,这于我们大明来讲,又是一个机会。”
“的确是一个机会。邓氏上台,一家独大,必然会发动对外扩张,虽然他们现在肯定是以楚为主要目标,不过一旦不顺,谁又能保证他们不将矛头转向我们呢?”秦风道:“假设我们如果与齐人发生了冲突,他们指不定便会扑上来咬我们一口肉。”
“所以替邓氏找点事做,还是必要的。”程维高笑道。
“程郡守新年刚过,便匆匆赴京,想来随行队伍之中,便有肖锵的使者吧!”秦风忽然笑了起来。
“不敢欺瞒陛下,正是如此。肖锵给臣送了一笔不菲的礼物,目的就是要我替他引见陛下。”程维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