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在东莱成功招募了郭祖。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北海。
得到火舞传回的消息,曹铄算是松了口气。
郭祖和管承常年在东方的海边祸乱,招安了郭祖,即使管承不肯投诚,也有一支像样的海军能够前去讨伐。
青州和徐州沿岸的海防,算是彻底稳固了。
曹铄要对付的,只是来自于内陆的敌人。
才让前来报讯的火舞退下,蔡稷从门外走了进来:“公子,审配也到北海了。”
“安顿了没有?”曹铄问道。
“田公已经去迎接了。”蔡稷回道:“这几天郭图可是被田公忽悠的不轻。”
“怎么说?”曹铄咧嘴一笑问道。
“每天田公都会带着他在城里瞎转悠,和他说些公子如今多么强盛的话。”蔡稷说道:“郭图也曾到城外的军户村走过,田公只带他去了军户村,根本没去普通的村子。见到村子里男人个个精壮,而且家里都有着兵刃、铠甲,郭图连腿都软了。”
“我让田公好好招待,他怎么能把客人给吓成这个样子。”曹铄笑着问道:“除此之外,田公还带他去看了什么?”
“都是些不太要紧,却能让他看出公子实力雄厚的地方。”蔡稷回道:“审配来了,田公也是直接安排他和郭图住在一起,这下可是热闹了。”
“你让人盯紧一些。”曹铄吩咐道:“还有,魏图那边你也带个话过去,摸金营进了青州,不要什么坟都去扒。摸金营是要弄钱,可不是为了什么好处也捞不着,却落个挖坟掘墓的坏名头。”
蔡稷应声退下。
此时的田丰已经接到了审配。
带着审配来到早先安排郭图住下的宅子。
还没进宅院,田丰对审配说道:“公子才得到北海没有多少日子,这里百废待兴,能招待审公的地方不多。宅子有些拥挤,还请审公见谅。”
“有个住处就成。”审配回道:“我这次来北海,是向子熔公子问安。至于住在什么地方,真的没什么要紧。”
“我们也不要在外面说话,请审公进宅子再叙。”田丰撤身一旁,给审配让出道路。
“田公,请!”审配也向田丰谦让了一句。
来到北海,曹铄安排田丰前来迎接,审配就感觉到事情不妙。
当初袁绍要杀田丰,正是他和逢纪从中怂恿。
虽然逢纪出的力气要比他大的多,可他也是推脱不掉关系。
田丰越是礼数周到,审配越觉得心里没底。
才进宅子,迎面过来一个人。
此人面带笑容,老远就招呼:“田公……”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他就给咽了回去,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了。
迎过来的正是郭图。
他本来满面笑容,以为田丰又要带他到哪里去参观,没想到却迎头撞见了审配。
袁绍被擒,河北幕僚、将军已经分成了两派。
郭图等人追随袁谭,认为河北必须由身为长子的袁谭继承。
而审配等人则以袁绍曾说过袁尚与他最像,极力想要促成袁尚接管河北。
虽然都在为袁家做事,俩人此时相见,却是分外眼红。
狠狠瞪了审配一眼,郭图没有把脸扭到一旁。
审配也冷冷一哼,向田丰问道:“难怪田公说这里狭小,看来还真是住不下人。”
俩人刚见面就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田丰却假装不知情的说道:“审公和郭公都为袁家做事,我寻思着让你俩住在一起,至少也是有个陪伴。可我怎么觉得两位之间好像有点……”
“住在一起也没什么。”郭图说道:“我这个人大度,不会像一些人,看不惯别人就暗中中伤,不置于死地绝不罢手。”
郭图说的当然是审配和逢纪对田丰做过的那些事。
当着田丰的面提起这些,审配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他冷声问道:“郭公则,你究竟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郭图说道:“只是小人难防,我得提醒自己远离罢了。”
郭图在田丰面前骂他是小人,审配还真不敢回嘴。
毕竟当初做过的那些事情已经发生。
在田丰心目中,他早就是仇敌。
身在北海,还是少一事为妙。
审配冷哼了一声,把脸偏到一旁不再理会郭图。
凑到田丰面前,郭图牵起他的衣袖把他拉到一旁。
田丰装着一脸诧异的问道:“郭公有话要说?”
“我只是想提醒田公,当初在袁公面前说田公坏话,企图置你于死地的就有此人。”郭图小声说道:“他既然来了北海,正是送羊入虎口,田公要是不把他弄死,又怎么消得了心头之恨?”
“郭公和他可是同僚。”田丰面露诧异的问道:“为什么还要让我杀了他?”
“我对田公可是向来仰慕。”郭图说道:“当初逢纪和他暗中谋算田公,我也是人微言轻,有心为田公开脱却是不敢。所以才让田公受了那么多委屈。”
“郭公心意我已经知道了!”田丰微微一笑,轻轻拍了下郭图的手臂:“如果是在平常,他来北海我必定把他弄死。可他这次来是求见公子,公子没有发话,我要是下手,岂不是惹公子不快?”
“田公说的是。”郭图说道:“如果不是在北海,我倒是可以帮田公一把。可我身在此处,即使有些力气也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