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不太明白曹公究竟想做什么。”沮授叹了一声说道:“当初袁家就是兄弟之间相互制衡,以至于到最后兄弟反目……”
“只要是世族大家,总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曹铄说道:“权势是个好东西,谁不会想要?”
“公子去南海,万一曹公传令,要我们大军北上,该怎么处置?”陈宫问道。
“不予理会!”曹铄说道:“父亲如果问起,就说我是遵循他的要求前往南海休养,等到养好归来,自然会追随父亲征战。”
“公子这可是给了曹公一个下马威。”陈宫问道:“这样真的好吗?”
“没什么不好。”曹铄说道:“我在想什么,总得让父亲知道才行。”
“可是公子用这种法子,就不怕曹公心生不快?”陈宫问道。
“他早就不快活了。”曹铄微微一笑:“如果不是心里不痛快,他能扶持子桓前来制衡我?”
和沮授相互对视了一眼,陈宫又说道:“公子说的也是,只是离开寿春前往南海,有些原本该争夺的……”
“很多时候我争,并不一定会是我的。”曹铄说道:“父亲下了命令,我肯定得要遵从,不忠不孝的罪名我背负不起,一旦背负了,将来还有谁敢和我亲近?”
“这可能就是公子的无奈。”沮授说道:“明明有实力能够脱离曹家,却要受这样的闲气。”
“让我受气我不受就是。”曹铄嘿嘿一笑:“到时父亲需要援兵却找不到我,他以后只有两个选择,其一是更大力度的扶持子桓。其二则是放弃扶持子桓,一心只在我这边。无论哪个选择,对我来说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本章完)
第1462章 恐怕将来会同室操戈
与沮授回到寿春相差不多的时间,司马徽来到了邺城。
得知是司马徽前来,曹操当然不会怠慢,当即召集了一群幕僚、将军在前厅接见。
见到曹操,司马徽行礼说道:“我奉公子之命前来拜见曹公,恳请曹公以后千万不要再让郭奉孝前往寿春。”
司马徽话一出口,在坐众人都是十分吃惊。
曹操诧异的问道:“子熔和奉孝怎么了?先生来到邺城,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
“正是。”司马徽说道:“郭奉孝到了寿春,有些不能让外人去的地方,他非要强闯,还当众顶撞公子,令公子十分不快。”
“奉孝就是这个样子,子熔也是太小心眼了。”曹操环顾了一圈众人,向司马徽笑着说道:“水镜先生回到寿春可以告知子熔,我派奉孝过去,一来是看一看曹彰,另一层意思,就是要奉孝多看一些寿春的景致,这么多地方不能让他去,他回到邺城怎么复命?”
“曹公说的是。”司马徽说道:“然而郭奉孝却是屡次打算闯入军事重地,公子才忍无可忍。”
“我这里就没有对奉孝不能开放的军事重地。”曹操说道:“可能是子熔太提防着他,下回奉孝再去,我让他带一封书信给子熔,告诉他,凡是奉孝想去的地方,任何人不得拦阻也就是了。”
“曹公这么说,莫非是娇宠郭奉孝?”曹操一直在帮着郭嘉说话,司马徽有些怒了,他向曹操问道:“敢问曹公,如果什么人都能乱闯军事重地,公子以后如何治军?”
发觉司马徽面露怒容,曹操这才说道:“奉孝前往寿春,擅自闯入军事重地确实是他做的不妥。要不这样,回头我再让他去一趟,先要他当面给子熔赔个不是,再请子熔领着他四处走走好了。”
“公子是请曹公不要让郭奉孝再去寿春。”司马徽说道:“曹公应该知道公子脾性,万一惹出些什么,恐怕曹公脸上也不好看。”
“那倒不至于。”曹操回道:“有我从中斡旋,子熔还是不会怎样。”
司马徽叹了一声,向曹操拱了拱手说道:“话我已经带到,如果曹公执意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
“水镜先生总不能才到邺城就打算走?”曹操问道。
“公子还托付我,请我拜会夫人。”司马徽说道:“见了夫人就走。”
“先生远来,怎么能急着走。”曹操说道:“不如在邺城多住几日,等奉孝回来,我问明情况也好给先生个答复。”
“也好。”司马徽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回去,我也不知该怎么向公子回复。”
曹操对众人说道:“诸位先退下,晚上我为水镜先生摆宴接风,这会请先生陪我在后园走走,我有些事情要向先生讨教。”
听说曹操要与他在后园走走,司马徽说道:“曹公厚爱我实在愧不敢当,来到邺城已是叨扰,怎么敢耽误曹公,还在后园走走?”
曹操向众人摆了下手,众人纷纷起身告退。
等到众人离去,他才对司马徽说道:“先生是当世名士,能够聆听教诲是我今生幸事,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曹操不失礼数,司马徽也不好坚持回绝。
他对曹操说道:“曹公,请!”
“先生,请!”曹操谦逊了一句。
俩人并肩走出前厅往后园去了。
进入后园,曹操问道:“早年有不少当世英雄请先生出山,可先生始终不肯,为什么却肯为子熔效力?”
“公子德行端正有名士之风,我岂能不为他效力?”司马徽回答的十分简单。
“当初我就曾派人去请过先生,却被先生拒绝。”曹操说道:“难道我还不如子熔?”
“说句不该说的。”司马徽说道:“曹公有枭雄之相,做事不像公子那样能够把持礼数。如果我在曹公身边,恐怕会不得欢心。”
“先生言重了。”司马徽这么说,曹操并没有恼怒,而是接着问道:“依着先生,子熔做事是遵循礼数?”
“公子懂得孝道。”司马徽说道:“公子率军返回寿春的时候,我见他脸色不是太好。没好亲口向他询问,只是问了陈公台等人,才知道曹公是让他回寿春歇着,最近不许出兵。”
“我也是心疼他,才会下了这条命令。”曹操说道:“子熔这两年南征北战,为曹家立下汗马功劳,总不能让他在外不归?常年领兵,我是知道那种滋味。”
“曹公在别人面前可以这么说,在明白人面前再这样说,未免就让人觉着虚伪。”司马徽凝视着曹操的眼睛,压低声音问道:“曹公是不是忌惮公子?”
被问的一愣,曹操随后哈哈一笑:“他是我的儿子,我忌惮他做什么?”
“既然没有忌惮公子,为什么屡次打压?”司马徽追问道。
“我什么时候打压他。”曹操一脸无辜的说道:“先生这么说,未免让人心寒。”
“我只不过说了几句,曹公就觉着心寒。”司马徽微微一笑说道:“可曹公那么对待公子,就不怕公子心寒?”
“先生说的什么,我怎么不是太明白?”曹操假装不懂的问道。
“曹公扶持二公子,像以此来节制公子,我也不明白究竟有什么意图。”司马徽说道:“公子向来听从曹公号令,事事以曹家利益为先。曹公这么做,无非是给公子扶持一个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