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长相,在男人之中他或许看不出有英武之气,可在女人堆里,换上红妆的他绝对比真的女人还要女人……
好在文鸯没有表现出他对男人有什么特殊的兴趣。
就算是在一个帐篷里坐在木桶里泡澡,他也没有多看过曹恒和其他将军一眼。
他的表现,与任何男人在洗澡的时候看到别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要说他与其他人不同,也就只是相貌更加阴柔,说话的声音更加柔美,还有就是身上有着一种几乎只有女人才会存在的芳香。
“实在不行,我就带着飞熊营为大军开道。”曹恒回复文鸯的时候,凌统在一旁说道:“有飞熊营开道,长公子应该不用再担心什么。”
“我从来就没有担心过什么。”曹恒冲他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只不过飞熊营将士经过这场厮杀已经十分辛苦,得让他们好好休整一下。再精锐的大军,在连续作战的情况下,战力也会有所衰减。”
“长公子说的没错,要不我带着本部兵马在前探路。”旁边的典满提出探路的请求。
“谁都不用探路。”曹恒微微一笑,对众将军说道:“但凡出征,派出斥候都是要紧的一环。我相信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杨刺史已经为我们派出了斥候。探路的事情,交给杨刺史也就好了。”
曹恒没打算派出军队在前面探路,将军们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跟着他返回关内,曹恒一眼就看见已经等在那里的杨阜。
见曹恒回来,杨阜躬身深深一礼:“恭贺长公子旗开得胜。!”
“杨刺史没有回去歇着?”见到杨阜,曹恒问道:“怎么在这里等着?”
“长公子领着将士抵御羯人,身为刺史,我怎么可能随意离去?”杨阜回道:“我虽然不能帮着长公子什么,却也可以在这里恭候,为长公子唱功喝彩。”
曹恒哈哈一笑,对杨阜说道:“我哪里需要什么唱功喝彩,先前离开雁门关的时候,我就对这里的军民承诺过,早晚还是要回来。如今我回来了,而且是率领数万大军回来,无非是应了我当初的承诺罢了。今日一战,我可以全胜破敌,说来说去还是杨刺史与守关将士们先前的功劳。要不是你们把羯人磨到了没什么战意,我又怎么可能胜的如此轻易?”
“长公子还是像往日一样谦逊。”杨阜说道:“今日击破羯人,我是不是能为长公子还有将士们设宴庆功?”
“数万将士,杨刺史打算怎样设宴?”曹恒笑着问道。
“酒宴好办,雁门关粮食并不缺少,我随意从府库中调拨一些,也是足够庆功之用。”杨阜回道:“只是需要长公子允诺,我才好那么做。”
看向一旁的将军们,曹恒问道:“你们的意思怎么样?”
将军们相互看着对方,都没有立刻回应。
姜维和陆逊此时也下了关口,迎着曹恒等人走过来。
俩人与曹恒见了礼,曹恒问他们:“刚才杨刺史说要为我们摆宴庆功,你俩认为怎样?”
“敢问是摆宴只宴请长公子和我们,还是连同三军将士一并宴请了?”姜维向杨阜问了一句。
“刚才我还和长公子说着,既然是庆功,当然是人越多越好。”杨阜回道:“我打算从府库调拨一些粮食,为三军将士庆功,也为长公子与诸位将军庆功。”
“要是只宴请长公子和我们,那是绝对没有必要。”姜维说道:“领军击破羯人,是长公子与我们应当的职责。可要是连同三军将士一并宴请了,我倒是觉得可行。”
他对曹恒说道:“长公子明鉴,将士们有今日一胜,理应给他们庆贺功劳。既然杨刺史有心这么做,还请长公子千万不要回绝。”
“伯言怎么看?”曹恒又看向陆逊。
与姜维在城头上争执了好些时候,陆逊与他之间的矛盾,仅仅只是集中在曹恒的身上。
说起摆宴为将士们庆功,陆逊和姜维的看法倒是没什么出入。
他对曹恒说道:“回长公子话,我和伯约看法相似,既然杨刺史有心为将士们庆功,又何必回绝了他的好意?”
俩人都在劝说曹恒答应庆功,杨阜目光里涌动着期待。
他看着曹恒,生怕提议被他一口回绝。
听了姜维和陆逊的说法,曹恒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伯约和伯言都认为可行,我要是再回绝了杨刺史的好意,岂不是不懂人情世故?”
他对杨阜说道:“还请杨刺史前去准备,今天晚上,我将与将士们一同庆贺功劳。”
“多谢长公子成全。”得到了曹恒的首肯,杨阜躬身一个大礼,随后告退离去,准备为大军庆贺功劳去了。
目送杨阜离开,曹恒向姜维和陆逊问道:“伯约、伯言看到刚才的厮杀了?”
“看见了。”姜维回道:“长公子勇武过人,绝非一般人可比,我和伯言看的也是热血沸腾,恨不能立刻冲出关口,追随长公子杀敌。”
“和你们说过,没有外人的时候,只管称呼我表字就好。”曹恒对众人说道:“我们一路赶来,不仅将士们辛苦,就连你们也是被折腾的不轻。今天晚上,借着庆功的机会,我要和你们多饮几杯。”
“长公子没打算尽快追击羯人?”陆逊问了一句。
“当然有这样的打算。”曹恒说道:“只不过我打算让将士们好好休整一下,然后再去追击敌人。伯约早先和我说过,将士们太过疲惫,必定是无法在沙场上全力以赴。我寻思着确实是有道理,既然今天我们获取了一场大胜,又何必在意早一些或者晚一些追击羯人?与其立刻出关,让将士们耗尽体力心力,还不如先把追击的事情往后按一按,趁着庆功的机会,先好好休整一场,等到缓解了疲惫,再随同我出征不迟。”
姜维和陆逊等人彼此看了一眼,姜维说道:“长公子有这样的心思,将士们必定感念好处。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今晚我们就陪着长公子不醉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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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恒带来的将士足有五万五千人。
先前的一场厮杀,羯人损失巨大,而他率领的将士们以又备攻无备,只有数百人受伤,并没有一例死亡。
以无死亡的代价斩杀了三四千羯人,虽然比早先守卫雁门关的时候战绩差了许多,却还是给雁门关军民极大的鼓舞。
杨阜从府库调拨来了不少肉食和美酒,当天晚上,酒宴就在雁门关内的空地上举办。
参加酒宴的不仅只有曹铄带来的将士,还有原先镇守雁门关的将士以及曾经协同防御的百姓们。
空地上点满了篝火,每一团篝火的旁边,都有着十多个人正围坐在那里说话。
雁门关的军民对曹恒当然是赞口不绝。
追随他打了一仗,获取一场大胜的将士们,也是认同了曹恒的领军能力。
每一个人都在称赞着曹恒,就连那些平日里喜欢吹嘘的人,也舍弃了吹嘘自己,而把所有的赞誉之词都送给了曹恒。
离关口不远的一团篝火旁,曹恒和将军们围坐成一圈,杨阜则陪在他的身旁。
“长公子如今在将士和百姓心目中已经是有了绝高的地位。”杨阜对曹恒说道:“我在守卫雁门关的时候,就时常听见将士和百姓们谈论,倘若守关的是长公子而不是我,羯人绝对不敢轻易来犯。即便他们来了,每次也不会讨到任何好处,只能是灰溜溜的逃走。”
“将士和百姓们对我是太过信任了。”曹恒淡然一笑,对杨阜说道:“他们说什么,其实杨刺史也不用放在心上。人在对一些人盲目崇拜的时候,总是会认为这些人无所不能。其实我有多少本事,杨刺史难道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