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拍了一下曹毅的手臂,曹恒说道:“我的身边有你,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曹恒表露出了对曹毅的信任,曹毅回道:“长兄信我,我也没别的可说。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为了大魏,为了父亲和长兄,我愿肝脑涂地!”
“都是亲兄弟,怎么说这种话?”曹恒责备着说道:“要是真的让你肝脑涂地,你认为父亲会饶了我?”
很是尴尬的嘿嘿一笑,曹毅说道::“我也就只是这么一说,我当然明白,在长兄身边有个信得过的兄弟究竟多重要。只要不是遇见了破不开的危局,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为长兄建立更多的功劳。”
“父亲登基以后,我们可就要带兵出征去了。”曹恒对曹毅说道:“等到从泰山返回,你也多与弟妹温存几天。出征河套,我还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再回长安。”
“长兄交代的,我都记下了。”曹毅在马背上躬身向曹恒一礼。
从长安到泰山,路途不是很近,好在官道还是挺好走。
自打蔡稷负责铺设官道,大魏境内的很多道路都和过往不同。
以往的官道,有不少是用泥土铺设,一到下雨就是泥泞不堪,不说车马,就算是人走在路上,也会深一脚浅一脚的十分难走。
如今几乎所有的道路,都是用青石铺成。
青石还特意打磨过,而且在路的两旁,居然还有挡着泥土的路牙石。
马车走在这样的路上都是十分平稳,更不用说人和战马在路上走动。
除此之外,道路上每隔数十里就会建造一处驿站,往来于道路上的客商,可以从驿站补充粮食和草料,也可以在那里留宿,避免了行路时只能在野地留宿的苦楚。
前往泰山的路上,曹铄带着队伍晓行夜宿,不一日进入泰山郡内。
进了泰山郡,离祭天的山峰也就没有多远。
曹铄下令让众人在离祭天台所在山峰不远的城池驻扎下来。
祭天有着非常严谨和繁冗的程序,首先一条,就是要选择在上辛日登临祭天台。
眼下是月底,离上辛日还有几天。
驻扎下来以后,曹铄吩咐曹恒和郭嘉等人陪他一同登上祭天台,先去看一看那里筹备的怎样。
泰山并不是只有一座山峰,而是连绵重叠的一片大山。
来到山脚下,郭嘉向曹铄问道:“主公,我们是走一遍祭天要走的路,还是从别的路上山?”
“走一遍祭天要走的路。”曹铄吩咐。
“祭天的道路是从泰山之阳上山,至岱顶行封礼。”郭嘉说道:“而后从阴面下山,在梁父山行禅礼。这一路走来,等到下山已是日暮时分。”
“我们只是上一次山,下山的时候就是日暮时分。”曹铄问道:“行封禅之礼的时候,还有诸多礼仪,究竟需要多少时辰?”
“三天。”郭嘉回道:“封禅大礼共计三天,主公倒是是要住在山上了。”
“最怕这种麻烦事。”曹铄说道:“不过是登基做个皇帝而已,在长安祭天还不成,偏要跑到泰山来。”
“封禅大礼是始皇帝传承下来。”郭嘉说道:“倘若主公是从汉家皇帝手中接过帝位,来不来泰山倒是没什么要紧。可主公毕竟是替代汉家,而且汉家也没有皇帝可以把帝位传承给主公,来泰山行封禅大礼,就必不可少。”
“当年我要是动作快些,说不定还能给献帝救下来。”曹铄说道:“要是他活着,哪来这么多麻烦?”
“主公说的不错,可是献帝已死,再说这些也是晚了。”郭嘉对曹铄说道:“请主公登山。”
泰山并不是一般的小山头,登上山顶还真是得耗费一些力气和时辰。
曹铄往山上走的时候,郭嘉说道:“主公的袍服已经制成,要不要人送上来试一试?”
“穿着铠甲,难道不能封禅?”曹铄向郭嘉问了一句。
“当然不能。”郭嘉说道:“行封禅大礼,要的就是避开刀兵之气,主公肯定是不可以穿戴铠甲登上祭台。”
“父亲不能穿戴铠甲,我们应该可以。”曹恒在一旁说了一句。
“长公子当然可以。”郭嘉说道:“毕竟后面的事情不是在封禅台上。”
曹恒看了曹铄一眼,他当然知道曹铄在想什么。
马背上的皇帝,身上一定得有兵刃,否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即使没有佩戴兵刃,他的身边也一定要跟着携带兵器信得过的人。
最能让曹铄信得过的,当然就是他的儿子。
果然,听说曹恒等人可以携带兵刃,曹铄就没再多问,带着众人往山上走。
攀登泰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清晨从山下出发,整整走了一个半时辰,他们才到泰山顶上。
曹铄远远看到泰山顶上搭建了一处高台,高台的四周还站着不少魏军将士。
在高台和山顶,插着大魏的旗帜。
山上的风要比山下猛烈许多,战旗迎风飘摇猎猎飞舞,远远站着都能听见旗帜呼啦啦作响。
曹铄来了,守着高台的魏军将士纷纷向他躬身见礼。
从将士们身旁走过,曹铄登上高台。
风掠过他的鬓角,把他鬓角的头发撩的飘飞翻舞。
由于不是封禅大礼,曹铄今天穿的是一身戎装。
铠甲紧紧的裹在身上,从铠甲下露出的衣袂,在风中翻卷飘飞,让他多了几分飘逸。
站在高台上眺望远处,曹铄说道:“泰山果然非同一般,站在这里确实是一览众山小。”
“好个一览众山小!”郭嘉说道:“主公随便一句话,都能说的荡气回肠,让人回味无穷。”
曹铄嘿嘿一笑,他怎么可能告诉郭嘉,像这样的话,不过是他借鉴了后世诗人的创作。
汉末的文学体裁与后世有着很大不同。
倘若他把后世的诗歌拿到这个时代,很可能会让人一脸懵逼,不知道他在胡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