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亲贵胄以及士族大夫,从此往后再也没有与众不同的自称,无论百姓还是官员甚至是皇,自称的时候一律用“我”。
曾经生活在两千年后,曹铄已经习惯了这种自称,陡然间要他称孤道寡,他反倒觉着不适应。
“恭贺陛下!恭贺太子!”曹恒台受封,众人纷纷跪拜行礼。
曹恒了封禅台,领了太子之位。
曹铄接着对众人说道:“昨天晚我得到消息,匈奴人大举进犯云,如今已占了云各地。我命令,太子领军讨伐匈奴。不灭不休!克日出征,不得有误!”
才坐皇帝的宝座,曹铄下令要太子亲征讨伐匈奴,而且还是不灭不休。
大魏臣僚都很清楚,下一个如同羯人命运的异族是匈奴!
众人再次山呼,恭祝太子旗开得胜。
离开封禅台,曹铄把曹恒招呼到身边,其他众人则尾随在他们身后准备下山。
“做了太子,与长公子的滋味是不是有什么不同?”曹铄向曹恒问了一句。
“身为父皇的儿子,理应为父皇分忧。”曹恒回道:“无论是过去的大魏长公子还是如今的太子,对儿臣来说都是想差不多。只不过如今做了太子,更应恭顺有礼,做事又要多积分小心。”
“能有这样的觉悟,你是进步不少。”曹铄满意的点头,随后对曹恒说道:“我已下令,让蓬莱给你们送去一些新式大炮,还有他们新近研制出的火箭。只可惜,枪械到如今还没研发出来,否则带战场,你也能更加顺畅的吧匈奴人给灭了。”
“枪械?”曹恒错愕的问道:“难道父亲要取消了军的槊而用枪替代?”
“你说的枪和我说的枪不是一个概念。”曹铄笑着摆手:“我说的枪,是一种距离甚远也能把人给击杀了的兵器。”
“那不是弓弩?”曹恒更加不解,怎么弓弩到了曹铄口,居然有了另一个名称?
“弓弩是弓弩,枪是枪,怎么可以混为一谈?”曹铄说道:“你也不要理会这些,只管做好你的事情,等到枪械研发成功,我自会让人给你送去。只不过匈奴太弱,我估计还没有送去,你已经把匈奴人给灭了。”
“其实雁门关一带还有许多大炮。”曹恒对曹铄说道:“我们缺少的是炮弹,而不是炮……”
“山炮和迫击炮你都有?”曹铄打断了他。
曹恒一脸茫然:“大炮还有什么不同?”
“当然有不同。”曹铄说道:“以往的大炮沉重的很,而且发射炮弹距离并不是很远,杀伤也是弱的可怜。如今蓬莱岛研发出的新炮,送战场以后,你会发现它和以往的炮有什么不同。”
没有见到实物,曹恒怎么都想不出曹铄说的山炮和迫击炮是什么模样。
“我会让蓬莱派人过去,传授你们使用新式兵械的办法。”曹铄说道:“至于你们以往使用的火箭,那种东西不过是箭矢帮着火药而已,对敌军的杀伤更是有限的很。用完你手的,以后不会再有了。”
“其实火箭还是很好用。”曹恒说道:“过去与异族厮杀,火箭派了不少用场。”
“那是过去,以后那种东西再也不可能出现在与异族厮杀的战场。”曹铄说道:“还有,你们先前使用的老式大炮,我会派人全部回收。原本我是打算贩卖军火,可如今想想,买出去以后,要是异族也琢磨出了新式军械,反倒会给我们的将士带来不小的伤亡。与其让将士们冒着不必要的风险,我宁肯不去赚那些钱。”
“父亲体恤将士,将士们必定感念恩德。”曹恒应了一声。
“下山之后你也不要耽搁,即刻前往雁门关。”曹铄对曹恒说道:“拖的太久,对我们不利。”
“明白。”曹恒领了旨意。
依照原先的安排,整个祭天仪式需要三天才能完成。
由于进程推行的较快,仅仅只用了两天,祭天宣告结束。
当天晚,曹铄没有再在山逗留,而是下令离开泰山,准备返回长安。
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百官需要封赏,各地还有许多呈报来的折子需要批复。
还没做皇帝的时候,曹铄已经是整天忙个不停。
如今做了皇帝,等着他的事情是越来越多。
尤其是匈奴人进了云郡,西凉羌人也在作乱,火烧了官府,还杀了一些官员和西凉驻军。
异族闹事,曹铄当然不会容留他们。
大魏治下,本来容不得异族。
他们要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曹铄还找不到理由和借口把他们给灭了。
偏偏他们好日子不过,非要给大魏惹出些麻烦,依着曹铄的脾气,又怎么可能容得下他们?
下到山脚,天色已经晚了。
曹铄带着队伍正往居住的城池方向行进,曹恒领着呼厨泉、曹毅、张苞、张绍来到他身旁。
“父皇。”几人躬身一个大礼,曹恒说道:“已经下了泰山,儿臣这去雁门关了。”
“天色已晚,明天一早再走不迟。”曹铄说道:“雁门关路途遥远,也不急于一个晚。”
“早一些出发,能早一些到达。”曹恒回道:“匈奴人在关外,随时可能进攻雁门关,我早一天到那里,将士们也能早一天知道父皇的旨意是什么。“
“说的是有些道理。”曹铄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去吧。”
曹恒领命正要离去,曹铄又说道:“到了雁门关,别忘记经常让人送书信给你祖母。以免她总是记挂。”
“父皇放心,儿臣都记下了。”曹恒应了,随后招呼身后众人:“跟我走!”
曹恒带着呼厨泉等人,在一群卫士的护送下前往雁门关。
坐在马车里的袁芳掀开车帘,望着夜色他背影消失的方向,悠悠的叹了一声,把车帘又给放下。
“皇后是不是还不太放心?”袁芳掀开车帘的动作没有逃开曹铄的眼睛,他退到马车旁问了一句。
“虽然他领军不是一次两次,也曾把羯人给灭了,可这次应对的是匈奴人,终究让人不太放心。”袁芳说道:“匈奴人不仅凶悍,而且人数众多,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都会有些担心。”
“不经历厮杀,怎知将士们辛苦?”曹铄说道:“不面对杀伐,又怎么知道天下来之不易。”
“陛下说的是。”袁芳回道:“是臣妾多想了。”
虽然她嘴说是自己多想了,语气流露出的萧瑟和失落,却是掩饰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