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上午,杜剑南和毛邦初敲定了事宜之后,又和法肯豪森通了一个电话。
敲定了见面事宜。
就借了赵茂生的宝马r35摩托车,去长江对面的珞珈山。
赵茂生其实很想帮杜剑南借一辆吉普车,不过被杜剑南拒绝了,现在武汉城内的大街小巷人满为患,开车远远没有摩托车跑得利索。
风驰电掣中,杜剑南上了长江渡轮。
空军上尉制式军装,簇新的宝马r35摩托车,英俊而脸条方硬的脸孔。
引得船上众人纷纷注目。
在此时的武汉,空军并不少见,但是一个年轻的空军上尉的军衔,却能很说明问题。
指不定就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哪一个空战英雄。
有一群十八九岁的男女学生,在不远的船舷一直望着杜剑南小声议论,最后公推出他们里面最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脸上带着羞涩的红霞走了过来。
那个女孩子皮肤白皙,长着一张柔美的鹅蛋脸,穿着月白色的阴丹士林布旗袍,外面罩着橘黄色的开襟小褂,走到杜剑南面前。
鼓足勇气说道:“您好,上尉。”
同时有些慌乱的向着杜剑南,伸出了她修长白嫩的小手。
“您好,小姐,请问有何可以向您效劳?”
杜剑南没有去和这个女孩子握手,而是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除了‘小姐’两字,有些让杜剑南怪怪的。
其余的一切流畅行为,杜剑南都暗爽的自认为完美。
看到杜剑南不和她握手,而是行了一个飒爽的军礼,这个少女的眼睛里面,就开始直冒星星。
“上尉,我叫夏可蕊,我能知道您的名字么?就是我和我的同学们,都很想知道。”
夏可蕊渴望的望着杜剑南。
“你们可以称呼我为中国军人,假如更具体一些,就叫我中国空军。”
杜剑南在这个时候,当然不愿意把他的名字说出来。
他满脸正(装)气(逼)的望着夏可蕊说道:“一个个具体的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中国几百万军队,两万万人民,面对着日寇的残暴欺凌,绝不妥协,血战到底的精神!”
“您说得真是太好了,——”
夏可蕊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发直,惊讶的望着杜剑南的下颚和风纪扣上面的脖子。
吃吃的问道:“您是4大队的吧?在2·18空战后的下午,你们飞行员寝楼外,您出来时下颚有很多伤口;现在还有一些疤痕的印迹。”
杜剑南想了想,没想起来。
“小曼!啊,小曼不再这里,您都不知道小曼到王家墩去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你。”
夏可蕊一脸的焦急。
“靠岸了,靠岸了!”
这时候,渡船的船员大声的喊着。
站满了人,车子,货物,骡马驴子的甲板上,顿时热闹起来。
杜剑南朝着那个少女点点头,开始推摩托车。
“您还没有——”
汹涌的人流,随即把两人冲散隔离开来。
并且越错越远。
夏可蕊的话被各种嘈杂的声音,大喊,骡马驴子的叫声淹没。
杜剑南所不知道的是,命运就是一条条线。
有些线永远平行,很近,或者很远。
却永无交错。
有些线有一段会绞缠在一起,然后又分开。
有些线在某一刻起,会完全永远的绞缠在一起。
有些线,就是一次,或者几次的偶然交叉而过。
这就是无奈而莫测的命运。
——
下午2点35分,在第一道岗哨警卫和法肯豪森副官的通话以后,杜剑南又经过了几道盘查岗,来到了法肯豪森的住宅。
这是珞珈山东山脚,东湖边的一栋别墅。
依山傍水,湖边种满了垂柳,月季开满湖岸。
法肯豪森和战地记者尤利安,在湖边的柳树下接待了杜剑南。
三人坐在竹椅上,喝着咖啡和碧茶,望着东湖的湖光山色。
《杜剑南的沙漠奇遇》,被陈振华洋洋洒洒的写了整整5张信纸,杜剑南不懂德文,也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夹带私货。
就把自己写得中文,陈振华翻译的德文,一起拿了过来。
法肯豪森和尤利安,都有一定的中文底子,两人都来回把中德两篇文章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