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么，咱们都是过来人，谁不浪漫？再说这是杜剑南为人老实，如果他不实话实说，就说是在进行转场训练，谁也抓不住他的把柄。”
冯玉祥首先笑着说道：“千里飞来还钱，这又是一则不错的典故，杜剑南这小伙子不错，真不错！”
“来了也正好，假如杜队长愿意屈尊，我正好请他帮我飞一遍安庆-铜陵县，看一看江面和两岸的情况。”
陈诚哪里不明白老头子的心思，也连忙笑着救场。
“自从4·29以后，这些天日军的飞机就消停了不见影子，杜队长在南昌一打六十一，硬生生敲下来7架。”
汪精卫在心里面冷笑着光头的‘严办’，嘴上笑着说道：“这次假如日军的战机过来，咱们说不定又能看到那场壮举了。”
“杜剑南的作用，绝不是单打独斗，甚至以一敌数，而是他率领的队伍；航委规定，大队长可以不参与空战，就是想保护这些精英种子，以求催生出更多的无数的‘杜剑南’。”
“率领飞行队作战，都已经是不合适的事情，更别提什么独自冒险空战；而且他的意义，无论是对国民，还是世界，甚至日寇，都有着巨大的精神意义。”
“高志航的牺牲，就已经是中国空军的巨大损失，——”
随着老蒋的话，汪精卫脸上发红的尽力保持着僵硬的微笑，心里面却把杜剑南和光头，骂了一遍又一遍。
——
在5月6号的晚上，杜剑南只喝了大约2两辣酒，就说什么都不喝了。
王冠达承包了剩下的8两，之后带着微醺的酒意离开，留下杜剑南一人在战机边铺着席子垫被，望着头顶的璀璨星空。
这时候，有手电光从鲁山那边闪烁。
不久，随着手电光柱的频繁停机坪指向，在机场外围警戒哨，传来了模糊的对话声。
然后拿着手电的几个人，朝着停机坪走来。
“是谁？林蔚么，哥和他没有这个交情啊，或者是大特务毛人凤？”
杜剑南心里诧异的想着，有些被打扰的不耐烦。
他站了起来，穿上鞋子，点上一支烟。
“哈喽，杜队长，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隔着不太远的距离，那边的人在黑暗里出声，杜剑南才惊喜的听出，居然是法肯豪森的声音。
“我也是很意外，真是太高兴了。”
杜剑南笑着迎过去。
和法肯豪森一起过来的还有两个人，不过在近二十米远处就停止了脚步，然后又往回走了几十米。
应该是法肯豪森的副官和警卫。
杜剑南的心里微微一动，知道这是法肯豪森私下有话要和自己说。
法肯豪森关了手电，这时候，杜剑南才看到他右手还掂着一大瓶葡萄酒，以及两个瓷杯。
在浅浅的上弦月下，两人坐在垫被上面，喝酒说话。
“国内政府已经确定，不出意外，在近期之内，陶德曼将向贵国外交部正式提出，召回中国所有的军事顾问，以及技术人员。”
“难道不等徐州战役明朗了以后么？”
杜剑南随口说道：“说不定我们国军大发神威，全歼日军第五，第十师团。”
“杜队长这么说，说明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绝对的实力差距放在那里，这场中日国战，除非苏军大举布兵蒙古和东北，和日军爆发全面的东北亚霸主战，不然即使有着苏军的军援，也只是延后中国的必败时间。”
法肯豪森今晚算是对杜剑南彻底的放开了他心里面，对这场中日战争胜负的判断。
“东洋在前年的人口统计，6950万，已经和我们德意志帝国人口大致持平，而且他们占据了东北，朝鲜，还有你们的宝岛，再加上现在对华北，华东的控制人口。他们有着强大的军工业，强大的海军，拥有着巨大的战机生产能力，可以极限的压榨占领区的中国的各种资源，和欧美交易，换取大量的燃油，钢铁，甚至直接的军火，军舰，大炮，战机。”
法肯豪森悲观的说道：“就如贵国的蒋百里先生的‘以空间换时间’，想要脱垮日军，如果日军的人力有限，资源有限，贵国还有一定的可能，然而日军每占领贵国一处地域，战争资源就会更上一层楼；越打越强大！”
“况且，就是奇迹出现，苏军不顾我们德意志的威胁，和日军发起全面战争，以贵国的孱弱和军阀分裂，也不可能出现‘渔人得利’的事情；唯一的最终，就是这场饕餮盛宴，是哪一只野兽来吃，或者最后妥协分食。”
杜剑南没有出声，在41年日军偷袭珍珠港之前，别说整个世界，就是整个中国，有几个人敢真正的乐观？
不然，汪精卫，周海佛这些人，怎么会投敌叛变。
只是，杜剑南不明白，法肯豪森今夜突然和他一个空军上尉，说这些事情干什么。
他今晚怎么这么反常？
第407章 来自欧大陆的邀请
法肯豪森朝着杜剑南举起瓷杯，两人碰了一下，低头喝酒。
“杜，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德意志帝国去看一看？您的科幻小说，还有您了不起的战绩，引起了帝国顶层浓厚的兴趣和好感。”
法肯豪森幽幽的说道：“去了以后，无论是您想领导一支数百架战斗机的飞行团，或者当一位世界知名的文学大师，这一切，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将军，这是你们帝国的正式邀请么？”
杜剑南的心里起伏动荡，谋划了这么久，万里之遥的欧大陆，终于有了一丝反响。
“不，这只是作为一个朋友，我对您表示的友好和关心；假如您同意，其余所有的事情都由我来安排。”
法肯豪森递给杜剑南一支烟，继续说道：“帝国军部将会通过外交途经，向中国政府发函，请求外派您到帝国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教学访问活动，为帝国的战斗机学员授课；而且在私下里，我们将会以无息贷款的形式，给予中国政府提供一个驱逐机大队的战机数量。”
法肯豪森特意强调的说道：“不是以前的淘汰战机，而是我国最新下线的bf-109c型战斗机。”
杜剑南听了不禁微微动容。
一个中国驱逐机大队，满编是31架，这最新下线的bf-109c，就按每架3.5万美金算，也是上百万美元之巨。
要知道37年中国的gdp，大约才19.6亿美元。
而且这是4.5亿人口的总gdp，至于外汇储备则是早已见底，只能靠募捐，借款，来维持对外的军资采购。
也就是说，如果杜剑南在一个月的‘教学访问活动’结束以后不回国，这31架战斗机，就等于是德国的违约赔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