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比张慕伟牛比的多还进不来,可见混得不是一般的烂。
整个一个驳论。
“这鸡公山是国家的产业,不是某一个私人的庄园,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就凭你手里有枪!”
在宝剑峰两边的石壁上面,挂着的大燃油灯,清楚的照着那个男子的模样。
瘦高,长袍,眼睛,短毛。
“郁达夫?”
杜剑南微微一愣,脑子里面不禁想起了火车21号清晨,在鸡公山车站看到的那个丰润窈窕的少妇面容。
“戴笠这货也在山上?”
杜剑南偏头,问陈纳德的翻译,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黄庭耀。
“在。”
黄庭耀微微点头,低声说道:“这个郁达夫如果是杜队的好朋友,最好劝他不要闹了,赶紧下山才是安全。”
“谢谢了。”
杜剑南点点头,表示明白。
“就凭老子的枪,怎么滴,你咬老子的大吊毛,——”
“郁达夫?”
杜剑南听到那群老蒋的天子禁军,狗嘴里面越说越难听,就大声的远远喊道:“你不是在九江么,怎么跑这儿来了?”
——
晚上接近凌晨,一辆杜剑南从机场带过来的敞篷吉普,一辆钱大钧从武汉带过来的福特轿车,一辆晚上临时从机场调过来的卡车。
载着众人,打着汽车灯,在月光下朝北驶去。
“怎么,还生气?命是自己的,你要想清楚!戴笠那货心狠手辣,灌辣椒水,烙铁,手指钉竹签,装进布袋沉江,活埋,——”
杜剑南开着车子,说一句副驾驶的郁达夫的身体就是一抖,脸色越发的惨白。
听得后面跟汽车过来的杨倩,还有下午和杜剑南一起过来的驾驶员彭连华(机场卫戍连一排排长,新任副连长),一脸的糊涂。
“戴局长人不错呀,晚上我乘车过来,准备上山,结果他提前下山在车站等着。”
杨倩迷糊的望着前面的郁达夫说道:“郁委员和戴局长不应该有交集和太深的矛盾吧?如果有,我可以——”
杜剑南这次明白,杨倩来鸡公山是为了他们‘内部’的事情,连忙打住说道:“停,这事儿,你就别乱掺和了。”
“新加坡《星洲日报》邀请我去新加坡,参加抗日宣传工作,我是,想,”
郁达夫艰难的说道:“做一个告别。”
“去个屁,中国正在打仗,你跑到新加坡去宣传抗日,脑子有水?”
杜剑南不耐烦的骂了一句说道:“我们9大队,正需要一个主笔,而且准备办一个不定期的报纸,还有,我也缺一个文职帮手,有没有兴趣?放心,在我手里,谁要是敢黑你,我投弹炸平了他的老巢,送他和他的徒子徒孙全部归西!”
“真的?”
郁达夫听了意外得满脸的惊喜,不是怕被人趁着兵荒马乱给偷偷的‘做掉’,他何苦要远离故土避难。
然后回头望了一眼后面的杨倩和彭连华。
杜剑南笑着说道:“真得不能再真了,放心,没有隔墙有耳这一说,杨倩是你弟妹,老彭的女人是我杜家庄的大表姐,不听话,回去我大表姐治不死他!”
“哈哈——”
三十出头的豫南汉子彭连华,听了‘哈哈’大笑。
而杨倩则是羞涩的瞪了前面开车的杜剑南的后脑勺一眼,心里也明白了郁达夫和戴笠的矛盾远不是能够调解的事情。
但是杨倩却并不是打算以后劝说杜剑南,不要趟这个浑水,而是在心里面暗暗思考,以后如何对应戴笠。
杜剑南通过车里的后视镜,看了一眼模糊光线里面的杨倩。
‘我们这一代,应该为抗战而牺牲。’——这是郁达夫在光禄坊寓所,为文学青年程力夫的题词。
而他的一生,也实现了他的誓言。
虽然并不波澜壮阔,但是却为之而死!
今天,既然杜剑南遇上了,他就得打这个抱不平。
同时,他也要完全和杨倩事先挑明,免得以后引起不必要的错误。
作为自己的女人,杜剑南相信杨倩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既然一起,你唱我随。
——无论是他,还是她,的选择。
当然,杜剑南并不是异想天开,不知天高地厚的要怎么着戴笠,除非真得动用战机干掉他,而是要通过此事,和戴笠泾渭分明的划开界限。
当天晚上凌晨3点,车队到达信阳机场,安排着各自歇息。
因为多出了郁达夫这个意外,杜剑南和郁达夫两人,挤一张床。
不久,机场四周响起公鸡的啼鸣。
5月25号的清晨来了。
——
5月25号上午,在雷恰戈夫的命令下,已经集合在兰州的3个伊-165中队,31架战机,开始东飞任店,信阳机场。
而在兰封日军各个阵地,面对近二十万中国军队的猛烈打击,日军开始用卡车堆积沙包或墙堡开凿枪眼,坦克分布成火力支撑点,构成工事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