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草，什么情况？”足足三分钟时间，没有人发表意见，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虽然古斯塔夫没有把话说明白，但是很显然，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了。但是你们一个个不表态，甚至不发问这是怎么回事？就算不想干，也要像菲利克斯博士那样说一句吧？古斯塔夫表示对目前的情况有些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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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8章 群豪 2
“海因里希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手中政府债券比克虏伯的一点都不少吧，上亿马克的债券，您不会希望他贬值或者延期兑换吧？还有之前政府允诺给你的土地已经到手了吧？那么新的厂房建设也应该提上议事日程了吧？您不希望这些土地就这么放着吧？”5分钟后，实在忍不住的克虏伯开口对海因里希.勒哈尔德说道。
找这些人，古斯塔夫还是花了一些心思的，拜尔化工是德国化工业的龙头企业，这是绝对绕不开的。西门子虽然和巴伐利亚关系密切，但是同时，和克虏伯以及莱茵金属关系也很密切，别的不说，克虏伯麾下造船厂建造的战舰上的电器设备都是来自西门子。所以，西门子虽然在政治上倾向于巴伐利亚，但是也不至于因为这场会议就把古斯塔夫给卖了。而且西门子毕竟是在老普鲁士的境内，怎么着也要给德皇一个面子吧？
至于说，莱茵金属？邀请他更是有原因的，因为莱茵金属的主业和克虏伯一样都是钢铁、军工和机械。这方面他们和南德意志是激烈的竞争关系啊，古斯塔夫在会前估计过会议形势，拜尔化工可能会中立，西门子可能会有异议，但是不会很激烈。至于莱茵金属，那是克虏伯的天然盟友啊！好吧，虽然他们之间也有竞争，但是至少在对付巴伐利亚方面应该有共同语言吧？
那么好了，按照古斯塔夫想的，如果这个时候，莱茵金属表现出对克虏伯的支持的话，那么西门子也必须要考虑一下自己的态度了吧？但是问题是现在，为何莱茵金属迟迟不表态呢？要知道之前莱茵金属每生产一挺mg12型机枪都要给巴伐利亚方面缴纳120马克的专利使用费的！这tm不科学啊！
“这些事情确实很重要，但是属于长远规划，最近，有另外一些事情很重要，我现在正在忙着处理，所以对外界其它信息有些迟钝。嗯，就是迟钝。而我的原则是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会更好一些，我们毕竟是商人，而不是政客，您说是不是？古斯塔夫先生？”海因里希有些难堪的说道。
“更重要的事情？”古斯塔夫脸色显出了不满的神色，他感觉海因里希是在糊弄他，但是糊弄他有必要吗？不愿意就不愿意好了，古斯塔夫还能把海因里希怎么样？至于这么说吗？古斯塔夫不明白。
“是的，很重要的事情。”一直没说话的阿诺德.西门子开口了。“就在几天前，我们参加了奥匈帝国大使举办的宴会，在宴会中，这位大使提到了将向帝国开放市场以及若干重要的工业项目。他们需要大量的钢铁、机械、化工原料。一些在帝国市场甚至找不到销路或者生产过剩的产品都可以在奥匈帝国轻易的卖掉。我认为抓住商机才是一个商人应该做的事情。而海因里希先生和我持相近的观点。”
“握草！这算是投了吗？”古斯塔夫心中那叫一个郁闷啊。实际上，作为德国最顶尖的商人，对于奥匈帝国大使最近的动作他是清楚的。社会上也有各种传闻，但是古斯塔夫并不是很关心，首先，从业务上来说，克虏伯主要是军工造船，和奥匈帝国最近宣传的内容不太搭边。其次，他意识到了这是奥匈帝国试图缓解双方最近因为赔款分配问题造成的紧张局面，既然只是缓解，那么最多也就是做做样子。至少古斯塔夫是这样想的。
“那么你认为奥匈帝国的商机真的很重要吗？不要忘了那里之前可是南德意志的自留地。巴伐利亚和符腾堡的工业产品，萨克森的纺织产品在那里大行其道。而我们想要进去困难重重。”调整了一下情绪后，古斯塔夫说道。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奥匈帝国的面积几乎扩大了一倍多。别的不说，就连最基本的钢轨他们的产能都是不够的。巴伐利亚王国的面积也扩大数倍。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巴伐利亚还是奥地利，他们都没有足够的力量控制全部市场，而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机会，至少我认为去奥匈帝国发展所面临的竞争总会比德意志帝国内部要小一些吧。”既然阿诺德.西门子已经把话说开了，那么海因里希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明了。“这是一个机会，巴伐利亚和奥匈帝国向我们开放了新的市场，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必然，而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所以你们这一次选择置身事外或者说站在巴伐利亚和奥地利一边？就因为他们能让你们赚到更多的钱？”古斯塔夫不由的提高了声音说道。
“然而对抗下去就真的符合我们的利益吗？从帝国的角度来说，奥匈帝国是不可或缺的盟友，而从经济的角度来说，破除贸易壁垒之后对于所有人都是有益的，而对于我们来说，我们的目的不就是赚取更多的利润吗？”阿诺德说道。
“这是一个阴谋，他们在分化我们，知道吗？我现在特别怀念战争之前的老普鲁士了，当时的德意志帝国有一个强有力的核心政权！当时的帝国政府和议会足够强力，他可以轻易的决定诸如赔款分割这些事情，然而现在，我们每一个决议都要经过长时间的讨价还价，这才刚刚过去几天？帝国开始逐渐一盘散沙！谁都有了自己的心思，却唯独没想过德意志帝国！”古斯塔夫痛心疾首的说道。
“古斯塔夫，那么你的意思呢？让德意志帝国回到过去？恕我直言，德皇本身能力有限，威望有限。我可以理解阁下作为德皇支持者的想法，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阁下，国内大部分人都认为陛下并不适合统治一个世界强国。否则的话，也不会有战争时期的动乱了。”海因里希毫不避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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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9章 群豪 3
“好吧，政治上的分歧我们暂且不说，我们仅仅说眼前的事情。至少在目前对赔款分配的问题上，德皇陛下和议会派是一致的，我们至少应该是同盟而不是应该是敌人。”古斯塔夫.克虏伯说道。
无意之中，古斯塔夫又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把自己倾向于德皇的政治态度过于明显表露出来，并且扬言恢复旧普鲁士，而这自然引起了海因里希.勒哈尔德的不满，后者是倾向于议会派的。而且有一些证据表明了莱茵金属在国内动乱的过程中和议会派有“不正常的联系”。
当然，这一切问题随着后来德皇和议会派的和解都算过去了。但是要说在座的所有人中最不愿意回到老普鲁士状态的人的话，那么肯定是海因里希，因为回到过去，拜耳集团中立没关系，西门子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而且还有巴伐利亚提供庇护，也没事。但是对于莱茵金属来说，那就等着被清算吧！德皇可从来不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而德皇手下的人也想从倒下的莱茵金属身上分一杯羹！
所以，毫无疑问，古斯塔夫可以算是失误的表态触动了海因里希敏感的神经，这让这位莱茵金属的掌门人对于古斯塔夫的观感迅速恶化。
“各位，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承认现实。纠结过去以及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并没有意义。古斯塔夫先生认为德皇陛下的提案是对的，他和议会派代表了帝国的大多数意见，所以我们应该支持。而海因里希先生对此却并不是很关注，或者说不想掺和。而拜耳集团更是表示中立。那么好了，现在大家已经表态了，那么作为这次的参会者，我是不是也该说点我自己的态度了？”阿诺德.西门子说道。
“您请。”海因里希尊敬的说道。
“你们都知道，西门子集团和巴伐利亚有着非常紧密的关系。你们中有些人认为我是普鲁士的叛徒。巴伐利亚在普鲁士的经济代言人。”说到这里阿诺德苦笑了一下。“我呢，并不想辩解什么。毕竟我从巴伐利亚那里确实赚了不少钱，我们之间有技术上也有行政上的往来，这些都是真的。现在，让我们暂时抛开彼此的商人身份，让我们以一名德意志帝国的公民的身份来讨论一个问题。那就是，巴伐利亚从1890年崛起到现在，有对不起帝国的地方吗？”
“这......。”一瞬间，古斯塔夫心中想出了很多巴伐利亚“叛国”的证据，但是这些东西一方面是查无实据，另外一方面是真的不能说。比如说，德国内乱的时候巴伐利亚坐视普鲁士的分裂这件事情，在古斯塔夫看了，巴伐利亚肯定在背后推动了这件事情，但是可惜的是你没有证据，甚至如果单纯从理性分析上来说，也是不可能的。
原因很简单，在帝国内乱的时候，巴伐利亚军团军力是整体外放的，强悍的巴伐利亚军团分散在乌克兰、巴尔干半岛以及小亚细亚地区。甚至军工生产在在竭力维持军队的战斗，这一段时间，克虏伯集团获得了德国军方的大量订单，根本原因之一就是巴伐利亚军工为了支持前线的战斗处于超负荷运转。而随后，就是奥匈帝国内乱，巴伐利亚将剩余力量投入到了奥匈帝国，而根据后来古斯塔夫收集到的情报，议会派也是确定了巴伐利亚无力处理国内的事情才发动叛乱的。所以，这话也就德皇的铁粉们可能相信，大部分人都不信......。而考虑到刚刚在德皇的问题上和海因里希发生的矛盾，这时候显然也不适合去提这件事。
“恕我直言，巴伐利亚和奥匈帝国走的太近了，他和奥匈帝国之间的联系已经超越了作为一个邦国程度，这件事情甚至可以从当初玛丽公主加冕为波西米亚—摩拉维亚女大公开始！巴伐利亚显露出了不恰当的野心。而现在，在一系列机缘巧合或者安排之下，巴伐利亚和奥匈帝国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国家了，这显然是十分错误的。”古斯塔夫说道。
“那好，第一个问题，弗里茨陛下想给自己的女儿一个实权女大公的地位不可以吗？这一点是奥匈帝国内政吧？是违反了彼此的条约呢，还是违反了德意志帝国的法律？当然，后者似乎也管不着。”阿诺德问道。
“第二，从战争情况来看，经过巴伐利亚训练后的波西米亚军团战斗力非常高！比西线德军一点都不差。从当初的德皇和奥皇的出发点这个角度来说，这是一件对两国都有利的事情，毕竟这让我们节省了大量的兵力。并且让我们在2年多一点的时间就结束了战争。小毛奇元帅曾经说过，如果没有提升后的波西米亚军团，德意志帝国想要赢得战争至少要用掉4年的时间。这是功劳，不是吗？”
“至于说最后玛丽公主成为玛丽女皇这件事情，我只能说是一个意外，毕竟费迪南皇储是意外身亡。而另外一位王子的表现实在是太糟糕了。事实最终成了这个样子，至少在主观方面鲁普雷希特并没有错误，我们只能说一句造化弄人，您说是不是？古斯塔夫先生？而且说实话，我并认为这在欧洲是一件很难以理解的事情，一个家族同时掌控多个国家的事情不是很常见吗？比如说过去的哈布斯堡、比如说曾经同时执掌英国和汉诺威王国的温莎家族。”阿诺德说道。
“如果以法律和条约作为准绳的话，我只能说巴伐利亚并没有做对不起帝国的事情。相反，因为巴伐利亚的强大，让他承担了更多的国家责任，这才让我们能够迅速的以较小的代价获得如此丰厚的回报，在东线，每一个新增帝国行省的土地上都有巴伐利亚军团或者波西米亚军团的鲜血，这一点阁下不否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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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0章 群豪 4
“我们都是商人，我们都知道一个道理，如果一个交易只有一方获利的话，那么这个交易是无法进行下去的。因为不会有人再去做交易了，这场战争也是这样，老普鲁士从东线获得了远超自己付出的战果，那么在西线的赔款中用来支付这些战果的差额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们都知道帝国分给奥匈的份额，区区百分之五，用2亿多英镑直接购买比整个老普鲁士还要大得多的土地，这生意真是赚的没边了！”阿诺德笑着说道。
“但是我们给巴伐利亚高达15%！无论阁下是否承认，巴伐利亚和奥匈帝国就是一家，他们一共获得20%的战争赔款。这还不行吗？”古斯塔夫说道。
“巴伐利亚自己拿到西线15%的战争赔款是应该的！原因很简单，无论从兵力还是装备投入上来说，不说巴伐利亚在东线的投入，单纯从在西线、巴尔干以及小亚细亚的投入，巴伐利亚军团的战斗力可不止整个德军的15%！付出应该和回报成正比的。这点阁下应该懂吧？”
“不管是普鲁士人还是巴伐利亚，亦或者奥匈，甚至是帝国的敌人对鲁普雷希特王储的才能都是大嘉赞赏的，这一点没错吧？那么好了，无论是看以往的经历还是展望未来，我们难道不应该听一听鲁普雷希特王储对这次事件的意见吗？这个要求不过分吧？”阿诺德说道。
“这一点没错，无论是在帝国议会还是在联邦议会中，纵然是一个议员或者一个最小的邦国，帝国也没有理由禁止其发言。更何况是帝国内部最强大的邦国和他的继承人。”菲利克斯博士说道。
“所以呢，阿诺德，说出你的目的，那位王储肯定要求你办什么事情了吧？”古斯塔夫说道。
“没错，未来一周内，鲁普雷希特将邀请各位以及帝国政府和议会高层人员参加一次会议，在这次会议中，王储殿下将说出他的看法。你们在倾听之后可以反驳，可以抗议，也可以用实际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反对。但是在此之前，我们不应该放弃最后一次和解的机会。”阿诺德说道。
“我可以拒绝吗？”古斯塔夫说道。
“完全自愿，但是作为一名想要入局的人，我感觉您应该听取一下对面的意见，就算是对未来的敌人知根知底吧。”阿诺德说道。
“古斯塔夫，纵然巴伐利亚和我们是竞争者，但是我们同样也有合作关系，从公正的角度来说，巴伐利亚设计和生产的武器确实要比我们好一些，适度的竞争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有利的，我们喜欢竞争，因为它让我们更加强大，竞争对手不一定是敌人，也可能是朋友，当然，我们理解阁下和皇帝陛下之间的特殊关系，以及因此产生的倾向性选择，不过既然皇帝陛下的代表都会参加，那么阁下即使出于礼节也应该参加。”海因里希说道。
海因里希的话算是给古斯塔夫圆场了。毕竟这次会议算是半公开性质的，古斯塔夫和德皇的代表一起去自然不会引起别人的胡乱猜测。而作为整个帝国最有实权的人，鲁普雷希特和巴伐利亚王国的面子也是必须给的。更何况，大家去是讨论问题，解决问题。无论是德皇、巴伐利亚还是议会派，他们都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鲁普雷希特已经听取了一次德皇和议会派的意见，那么反过来，作为对等，德皇和议会派也应该听听鲁普雷希特的意见。
“海因里希，你今天的态度让我很失望。”片刻之后，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心情的古斯塔夫准备送客了，菲利克斯博士走的很干脆，而阿诺德西门子也在随后离开，而当海因里希准备离开的时候，古斯塔夫叫住了后者。
“我一直认为支持议会派的你应该是最痛恨地方势力和贵族的，而巴伐利亚这两条都占了，议会派和他的支持者的初衷不是有两条吗？第一条是国家中枢掌握权力，削弱邦国权力，第二条是废除帝国内部的容克贵族对高层的垄断。”古斯塔夫说道。
“我支持他们是因为我认为他们可能让这个国家更好，我认为他们提倡的两点可以让国家更强大。但是实际上，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做的事情太让我失望了。”海因里希说道。
“失望？”古斯塔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