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标是我们的炮兵阵地！该死的！我们的飞机呢？快去阻止他们！”坐在比较靠外位置的普鲁士战争部长黑林根将军第一个意识到对手的目的，所谓炮兵征服步兵占领，炮兵都没了，这场战斗还怎么打？然而可惜的是，这个年代还没有对空预警和拦截这个概念。黑林根将军，甚至是小毛奇也只能干瞪眼没辙。
在台下一片震惊、疑惑和欢呼声，［没错，就是欢呼，台下还有不少巴伐利亚的贵族呢］巴伐利亚的黑鹰们完成了第一首秀。对于德皇一干贵族来说，这不过是让他们开了一下眼，但是对于演习场上的普鲁士军团来说，天灾降临！
演习，炸弹是要扔的，炮弹也是要打的，但是不能真打啊，这年代没有什么激光瞄准，没有复杂的电子设备用来判定命和击毁。所以对于炮兵这种比较靠后的判定方式是这样进行的，在真的的炮兵阵地旁边划出一个区域，如果认真的话可以设置一些标示或者靶子。对方攻击打过来的话，根据靶子的毁伤情况，以及覆盖情况来评价这个炮兵阵地的存活率。正态分布、统计什么的很早就有了。所以说，理论上只有黑鹰们把炸弹扔到事先划定的区域，就算摧毁了目标。
不过这类区域一般不会离真正的阵地太远。否则也就失去了布置意义。而这一次，正在后方努力打炮的普鲁士远程炮兵们终于可以近距离看一看炮兵天敌们的威力了！
巴伐利亚航空兵队第一小队选择的是一个150mm加农炮阵地，这个阵地一共有4门火炮，火炮之间间隔100米左右，在火炮后部150米左右的距离上是对方炮弹和发射药的阵地，再靠后是车队和马匹以及其他辎重。而他们的标靶阵地就在距离炮兵阵地不到1000米的地方。整个炮兵阵地出于一片空地之，不断喷吐的火光暴露了他们的位置，以至于领航的哈克上尉认为，不用侦查，他们也能找到这些招摇的目标......。
“我第一个投弹，大家后面跟上。”一个小队9架轰炸机，采用的战斗方式是这样的，领头的三架轰炸机的机组人员显然是水平最高的，他们负责引导攻击，并且划定攻击范围，这年代别想着玩俯冲然后把炸弹扔进半径xx米的圆环了，几千平方米的地区，把炸弹扔进去就是胜利。
而在这个年代能当上飞行队长的人，技术也就那样......。没办法，没经过实战，鲁德尔也是在实战练出来的啊！三架轰炸机如同品字形一般飞过，逐渐下降到200米高度，然后将速度控制在每小时60千米左右，刚刚到后世高速公路的下限，不过这个速度在这个时代已经称得上风驰电掣了！
火炮的咆哮声掩盖了飞机的引擎声，当第一个普鲁士炮兵注意到自己的右边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哈克上尉已经带着三架轰炸机进入了轰炸航线，一队飞机将高度降低到180米左右，上尉亲自趴在瞄准具上，根据飞行航向和速度调整当瞄准镜的十字线从木质模型划过的那一瞬间，上尉拉下了投弹手柄。
然后，哈克上尉就亲眼看着炸弹晃晃悠悠的落到了目标的前面，伴随着一阵巨响，100kg炸弹巨大的爆炸威力把木质火炮模型炸成了碎片。“过程是悲催的，结果还是不错的。”哈克上尉这样安慰道。
三架轰炸机在空投掷了三溜炸弹，多达15发的高爆弹和燃烧到在目标区域，留下了一条条火焰和黑烟组成的痕迹，随后，另外两个分队的轰炸机开始在划定区域投弹，同样是高爆弹和燃烧弹，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另外6架轰炸机对着这片面积约8000平方米的区域倾斜了三吨的炸弹，这个数据在后世不算什么，但是现在从重量上来看，约等于70发150mm炮弹，而从毁伤效果来看，比170发都要强！一方面是装药量大，另外一方面就是凝固汽油弹太恐怖了！
半凝固状态的汽油可谓是碰到什么烧什么！即使刚下过雨含水量较高的植物也难以幸免，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整个目标区域变成一片火海，甚至还有向外部蔓延的趋势，黑色的灰烬在上升气流的作用下迅速冲上空，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烟柱，即使距离炮兵阵地5公里外的小毛奇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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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 天空死神 3
“我们的一个炮兵连就这样完了？是这样吗？”小毛奇沉着脸说道。
“第一远程火炮连已经被判定覆灭。”旁边的一名参谋说道。
相对于小毛奇这句轻描淡抹的描述，前线的第一远程炮兵连的兄弟们可是感动身受啊，什么远处腾起的黑烟啊，大地的震动啊，炸弹砸出来一个直径20多米的弹坑啊什么的都不算什么了，他们现在有一个更直接的体会，毕竟是第一次空袭，依然有飞机把炸弹扔差了，一发燃烧弹落在了距离炮兵阵地不到500米的地方，这发炸弹重量有点大，再加上有点风，上百公斤的凝固汽油飞溅开来，风助火势，一条火线向着炮兵阵地扑来！
“只要一发特种燃烧弹，就可以让半个75mm炮兵连失去战斗力。这绝对是恶魔的武器，带着凝固汽油的火焰如同雨点一般散落在大地上，很快就会形成一片火海。”事后一名亲历了灭火作战，并被烧掉一半头发的军官这样汇报道。
“效果不错，但是还需要改进，凝固汽油弹爆炸的时候波及的范围还不算太广，造成了杀伤力的极大浪费，其实我们可以将炸弹完全做成桶型。然后设计一种横着的挂架，两侧按上稳定弹翼，再投掷的时候这种炸弹会想打水漂的石块一样滚动，然后将内部的燃烧剂均匀的撒布在一大片区域......。”哈克在返航之后这样总结道。
而与此同时另外几个小队也很快找到了目标，对于固定单位的打击不用多说，把炸弹扔进划定的区域内就成功了，在非常短的时间里，巴伐利亚的黑鹰们干掉一个150mm远程火炮连队，一个后勤补给点、另外一个210mm重榴弹炮连队。
而最后一个小队则盯上了一支正在机动的普鲁士机动炮兵支队，在一个营的士兵的伴随下，2个连的77mm速射炮正在卡车的牵引下顺着刚刚整修的公路向前机动，而就在这个时候，德国人的轰炸机部队来临了。
在这次攻击，巴伐利亚空军第一次验证了面对空旷地形下行军队列，低空舔地皮与炸弹攻击的若干设想......。第一点就是，面对大量的软目标，覆盖面积更大的，数量更多的小型炸弹比大型炸弹更好用。第二，长时间反复的机枪扫射可以瞬间让一支步兵的士气崩溃，即使子弹并不能打到对手身上。
为了避免伤害，所有飞机几乎攻击了和车队平行的一片带状区域，榴霰弹沉闷的空爆声从远处出来，一秒钟后，由飞散的钢珠和弹片形成的死亡之花在灌木上空炸开，从空望去，成片的灌木仿佛被一双巨大的手直接压倒。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弹片轻易的搅碎了他们碰上的一切。
机枪呼啸声和炸弹的爆炸声带来的巨大压力让第一次近距离见识空袭的士兵不知所措，他们有的向反方向奔跑，有的凭借本能寻找掩体，或者干脆就是趴在地上死也不起来，而几辆试图逃离的车辆也在慌乱之掉到了道路旁边的泥坑或者沼泽之无法动弹。军官试图从新恢复秩序，但是直到机群撤走都没能成功。而这支部队毫不意外的被判定出局。
而就在4个轰炸机小队返航的时候还出现了这样一个小插曲，几架普鲁士的飞机碰上了正在返航的一个小队的黑鹰式轰炸机，当对方试图从后方进行咬尾攻击的时候，居然发现扔掉炸弹用掉一般燃油的黑鹰式轰炸机甚至比战斗机飞的还要快，看着越拉越大的距离，普鲁士飞行员无奈的摇了摇头。
里希特霍芬是个特例，他利用出色的预判和堪称优秀的操作成功的抄近道飞到了德国飞机的前面，同时利用高度优势，开始浅俯冲攻击。“近点，再近点！”未来的红男爵仔细的盯着眼前的目标，他选择了对方机群左边的一架黑鹰式轰炸机作为目标，简单的环形瞄准具逐渐锁定对手。“如果是实战的话，到了200米你就死定了。”里希特霍芬准备扣动旁边的照相机按钮，作为击坠对手的记录。
然而就在他接近到800米的时候，突然一道道火舌从旁边飞出，瞬间形成一道细密的火网，这至少是十挺以上的机枪才能打出的火力，机枪的嘶吼声，和子弹从旁边嗖嗖飞过的声音让这名新人惊慌失措，而当一发12.7mm子弹旋转着将一大块机翼咬下来之后，里希特霍芬终于认清了形势，开始脱离。
“该死的，我没打算打他的！”哈克同样是吓得满头大汗，他只是想吓唬一下这个愣头青而已，是真的没打算把对方打下来的，所以他选择在一个较远的距离上开火，但是奈何12.7mm机枪的弹道十分优秀，而且火力密度也很大，再加上这年代飞机速度太慢，以及里希特霍芬的运气太不好，所以意外出现了，不过好在轰炸机队收手也迅速，最终这位未来大名鼎鼎的飞行员开着飞机一头扎在了一个泥坑，而他也上了空战的第一课——绝对不要单机冲锋拥有强悍自卫火力并且编队飞行的轰炸机编队。
最终，36架轰炸机35架成功的返回了基地，有一架路上供油设备出了点问题，在野外迫降了，然后被一队工兵拆了然后分件运回基地。在成功的摧毁了2个炮兵连，袭击了一个车队，顺道炸掉一个物资储备仓库的同时，回来的路上还带走了3架普鲁士飞机，以及2个炮兵观测气球。可谓战果辉煌。
回到基地后的黑鹰轰炸机编队进过1个多小时的准备，完成加油和挂弹之后，第二批飞行员立即跑上飞机，按照今天的整备速度，来回一趟大概需要2个多小时的时间，再次出发的时候是不到12点。如果运气好的话，在今天天黑之前还能再炸一次。一天三次啊。这出勤率王子十分满意。
于是乎，就在小毛奇吃午餐的时候，巴伐利亚空军的第二波攻击终于来了，而且好巧不巧的是，其一个波次的轰炸机是从小毛奇的头顶飞过去的......。看着这些飞机投射到地面的巨大阴影在快速移动，小毛奇整个人都不好了
“准备开会，我们原来的计划用不上了！”小毛奇一扔手的勺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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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 全乱套了
“看着时间他们今天还能来第三次。”小毛奇看了一眼自己的怀表后面无表情的说道，虽然他极力压制心的担忧和恐慌，但是他心里非常明白，他现在已经有些乱了方寸了。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这种事情很多，对方行动出乎意料的时候也会很多。但是彻底颠覆了原有计划后，被动的一方肯定会陷入迷茫，而这种迷茫肯定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比如说历史上的基辅会战，苏联人都做好了在莫斯科的对敌准备的时候谁能想到央集团和南部集团会突然合围基辅？然后60万大军挂了......。
“我认为，我们原来的计划已经不能适应现在的情况了，我们需要改变。”小毛奇非常坚决的说道。整个演习时间长达7天！这一天炸3次的话，一周即使21次！小毛奇可以确定，哪怕巴伐利亚陆军不发动攻击的话，单纯炸他们一周的话，自己的后勤和重装备就会损失殆尽！然后普鲁士一方自然是要判负的。3万普鲁士军队就这样输了......。无论是里子还是面子都说不过去啊，这要是德皇万一不高兴的话，自己的总参谋长位置也要换人了吧？
至于说防空和遮蔽问题，真以为在一个地方架一挺机枪就可以防空了？电视剧看多了吧？君不见大河号战列舰多少高炮，才打下来几架飞机？威尔士亲王和反击被虐杀至死，也没见日本人掉几架飞机啊。而隐蔽吗？这东西确实多少管些用处，但是可以选择的目标太多了，而且猝不及防之下，无论是物资转移还是伪装都有些来不及了。当然，最大的问题还是普鲁士不能接受失败，至少也不能就这样被单方面虐杀的失败。
“趁我们现在还有力量，主动攻击，今天晚上准备，将部队和支援火力推动第一道防线，然后在明天拂晓发动攻击。”马肯森说道，既然无法防御，那就进攻好了，马肯森断定在这种情况下巴伐利亚军团肯定会采用更加保守的方式，毕竟地面交战普鲁士军团占有数量优势，既然可以轻易的坐拥胜利，那么为何还要冒险呢？又不是真打，不过是为了要一个胜负而已。
“我们的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平均距离2千米。步兵过去没什么问题，重装备也可以拖曳运输。巴伐利亚军团采用的防御形势也是警戒线加主阵地的布局方式，所以第一道防线很容易突破，就交给我吧，我的部队在攻下第一道警戒线后，会对巴伐利亚军团的主阵地展开试探性攻击，然后由马肯森将军选择机动兵团突破口。”兴登堡说道。
“如果对方发动反冲击呢？”小毛奇问道。
“那将是最好的情况。”兴登堡微微一笑。“我们如果想要全面突破对方主阵地的话会非常的困难，他们的第二道防线同样比较狭窄。所以他们主动攻击的话，我们可以找到他们的攻击方向，然后配合马肯森将军的机动兵团将其彻底打断，这样的话，我们至少可以打个平手。”
“如果对方不反冲击的话，我们至少在局面上是压制对手，我们的战损比较大，但是他们却退却了，这也算一个平手的结局。当然，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今天才是第一天，战场会发生什么情况很难说。”马肯森说道。
“好吧，我会竭尽全力支援你们的，那么攻击时间如何选择？如果攻击事件相对靠后一些的话，我们晚上准备时间会更长，士兵们的休息时间也更多，而对方在第二天的反应时间会比较短。［晚上不开战］”小毛奇建议道。
“还是拂晓吧，如果他们选择第三天攻击的话，我们的主力部队散布在过于宽阔的战线上会非常被动，我希望他们能仓促发动反击，鲁普雷希特的部队是一个体系，我们不能让这个系统完全运转之后再和它打！”马肯森坚持道。
而与此同时，在战场的另一边，鲁普雷希特也在和同僚们一起评估今天的战果，今天战果还算不错，第二波普鲁士人学聪明了，开始隐藏一部分火炮，所以只干掉2个炮兵连，不过后勤物资和大量的汽车却没有跑成，有一部分人自作聪明的将卡车开到了一小片树林试图躲开攻击，结果几架黑鹰在树林外围扔了几发燃烧弹之后，逃到树林的卡车乖乖的出来了，然后被判定摧毁，没办法，一小片树林根本不够1吨凝固汽油弹烧的......。
“效果很不错，如果不会意外的话，最晚第三天，小毛奇肯定会主动发动进攻。”鲁普雷希特王子看着对方今天损失表后说道。
“那么看来我们有必要强化一下防线了。”施密特说道，他做事强调稳，所以并不建议反打一波。
“无论他们能否打下第一道防线，也无论他们之后是继续进攻还是防守反击，这些都不重要。”王子笑着说道。“我们只要冲！直接冲破他们的防线然后不断向后方攻击！”
“不用在乎他们的机动部队，他们所谓的防御力只有把兵力集在第二道防线时才会体现出来，如果他们的主防线是那道长达14千米的警戒防线的话，我们就可以轻易突破了，更别说，他们还要继续向前，攻击我们的防线。”
“自始至终，我只考虑了一种情况，那就是普鲁士人收缩防线后如何攻破的问题，其它的，无论是进攻、防御还是迂回包抄，我都不怕！我们是一个体系，是一个空地协同作战。我们的体系力量完全可以碾压对方过时的战术。”
“那但是他们也有快速军团，也是由装加力量、骑兵和拖曳火炮组成的部队。我们还是比较稳一些为好。”
“不、不、不，直接一回合干掉他们，等待和迟疑反而会给对方准备时间，只要他们占领了我们的警戒阵地，并且在空侦查部队摸准对方的大概情况后，立即发动反击。”鲁普雷希特坚持道。
“一切按照我说的去做，出了问题，有我。”王子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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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 攻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