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强大的拿破仑帝国灰飞烟灭之后，俄国异军突起，所以有了克里米亚战争。一直到现在，俄国依然是英国最大的对手，所以英国可以不计代价的帮助日本。海伊先生，我想您来到巴伐利亚之前，英国外交部已经就这件事情和您交流过了吧，我对内容并不感兴趣，因为我能猜到。”
“可是这些事情和我们今天相谈的并没有什么关系。”说话的不是罗斯福，也不是戴伊和海伊，而是现在没有丝毫存在感的威尔逊。
“请您原谅威尔逊教授的无礼。”戴伊立即出来圆场。
“没关系的，我上面说的你不认同，这没关系，本来这种事情就是很复杂而且模糊，到是我下面说的您肯定认同，您是一个爱国的美国人，维护美国利益，并且想将美国的理念扩展到全世界是这样吧？”鲁普雷希特不以为意的说道。
“是这样的，王子殿下。”威尔逊肯定的说道。
“那么好了，我现在要告诉各位我的一个猜测，在未来的远东利益划分上，英国根本不打算给美国人留下一点好处，各位相信吗？即使在这件事情上贵国和英国的利益诉求十分接近。但是相信我，英国人除了把你们当枪使，不会给你们一点好处。你们可以不信，我们可以慢慢等，最多2年时间就可以见分晓！”鲁普雷希特王子殿下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出了十分让人惊悚的话。
“你们宁可相信狡诈的英国人，相信反复无常，贪婪凶残的日本人而不相信德国。那么好吧，这一次我帮你们，只要日本政府的标的不少于俄国人，那么这两艘战舰就卖给日本。”鲁普雷希特王子十分大度的说道。
“真的吗？”戴伊大喜过望的问道，他没想到这事情就这么谈妥了......。
“但是，我需要一份由美国总统签署的件，上马必须将你我会谈的内容和条件写的明明白白，印信、各位的签名一个都不能少！这份件到手后，日本政府只要货款到了，我们立即交船！怎么样？这个条件不过分吧？”王子继续说道。
“可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所谈的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留下字甚至是签名印信的话，不太好吧？”海伊有些犹豫的说道。
“所以您想空手套白狼？阁下说几句话就让我把最重要的筹码扔掉？这个算计真不错啊。不愧是驻英国大使。”王子的话充满了讥讽。“对了，如果某一天这件事一旦导致了不可预料的后果的话，您还可以把这件事情推到我头上，因为这两艘战舰时我卖出去的。当真是好算盘啊！”
“您所谓的不可预料的事情是什么？”罗斯福猛然有些警觉道。
“不知道，只是个人感觉而已，不过和德国没什么关系。你们的所作所为让我非常不信任你们，所以不打算和你们说那么多，只能提醒你们小心一些。”王子殿下十分惬意的说道。
“我的条件不会改变，如果你们连这点小要求都不愿意满足的话，那么我宁可把这两艘战舰卖给西班牙人或者俄罗斯人。就我跟人而言，我最讨厌日本人。就这样。你们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俄国人不可能再买回去了。”海伊说道。
“是吗？这是一份要约，只要我在上面签上我的名字，俄国人立即就会以每艘90万英镑的价格将这两艘战舰买回去。我这还有2分副本，你们可以拿走，然后找人检验真伪！”王子殿下悠闲的将副本送到了戴伊手。上面写的很明确，90万英镑一艘战舰，经过短暂的验证后，罗斯福等人认为是真的。
“看起来，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各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如果想让我让步的话，那还是免开尊口。这会让我们双方都不高兴。”王子殿下似乎已经对这个谈判毫无耐心了，准备结束这次会谈。
“您认为，我们帮助日本获得这两艘战舰是个错误的举动？”罗斯福仔细的组织着措辞。“那我们可以允许让俄国人买回去。俄国获得了这两艘战舰对于我们并没有坏处，这不能成为您要挟我们的条件。而如果您卖给西班牙的话，那就等于与合众国交恶，而您是不会这样做的是吧？”罗斯福笑着说道。
“你这算威胁吗？”王子殿下眉毛微微一挑。
“当然不是。只是一种友好的交流。”似乎掌握主动的罗斯福说道。
“那么好，我们设想一下，如果我没今天在这里谈崩了，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怎么样？”鲁普雷希特王子阴冷的话语让整个会场气氛发生了转变。“然后我们再分析一下，我到底敢不敢把这些战舰卖给西班牙人。如何？”
“您刚才还说希望和合众国友好的！”戴伊脸色阴沉的说道。
“我的付出和退让没有获得你们的理解和善意，反而看作是一种懦弱的表现。那么好了，既然如此，我就没有必要再和贵国交流了，至少没有必要和你们交流下去。美利坚合众国有一点比较好，那就是官员是一件衣裳。不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扔掉。你们不愿意答应的事情，会有别人愿意答应，但是我想提醒一下各位，就这件事情上，如果不同意，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人能动这两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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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你们玩不起的！
“你们认为你们可以代表美利坚合众国？是这样吗？你们是什么人？除了海伊先生算是外交官之外，其它人和外交沾边吗？你们手握有总统的授权，但是却只是总统个人的意思，国会都不知道，那么好了。我完全可以不理你们。因为你们的身份，和今天晚上说的一切都是见不得光的。至少我知道，贵国现任国务卿谢尔曼先生就是反对对西班牙动武的，如果今天这些事情传到了他的耳朵。各位打算怎么收场？当然了，你们可以赌，赌谢尔曼先生无动于衷。赌人们认为你们这个代表团来到巴伐利亚不过是旅游顺道看看老朋友。”
“我们就算把两艘战舰卖给了西班牙人，难道就会和美国交恶吗？想什么呢？和西班牙交战只是你们或者说总统为首的一小部分人的意见。如果当西班牙海军有了长足的发展后，那么这场战争能否打起来都难说。你们可以记我的仇，但是没有丝毫的作用。因为你们如果不能掌权的话，那就只是个人仇恨，我完全不在乎的。”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们后来掌权了，然后也和西班牙开战了。西班牙舰队现在有2艘铁甲舰，2艘慕尼黑型装甲巡洋舰，2艘新式万吨装甲巡洋舰，能否守住西印度群岛难说，但是守住菲律宾那是没问题的。如果你们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也可以。”
“你们可以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说我支持了西班牙，导致美国未尽全功，是合众国的敌人。但是你们的政敌的桌子上会出现一张你们来到德国的行程表，从你们经过海关到访问我所有的一切都有纪录，而且会有你们的签名，然后你们的政敌就会问道，既然你们来到了德国，和主事人见面了，那么为何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当然，你们会辩解，不过有的时候事实不是那么重要，因为最终你们没能阻止这两艘战舰进入西班牙。这就是你们的过错，政治这种东西有的时候说不清楚的，你们可以赌一把，赌自己能过了这一关。”
“对了，忘了说一句，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将成为国王，我的长子会继承我的王位，而你今天的身份能否保留到明天都是个疑问。当国家利益或者政治利益需要的时候，你们的结局就是被抛弃。我可以赌的起，你们可以吗？”
“从国家的角度上来说，因为你们的傲慢和无能导致了菲律宾失之交臂，而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你们的仇视也好，怨恨也罢对我并没有影响。政治偏爱成功的人，而不会喜欢失败者。失去了菲律宾只获得西印度群岛的话，那么各位告诉我，你们算胜利者吗？”鲁普雷希特王子戏谑的说道。
“我们并不是威胁，我们来到这里为了两国友好而来......。”戴伊扶了一下眼镜，缓缓说道，试图缓和现在紧张的气氛。
“那就拿出实际行动来，我的条件不能说不丰厚，你们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只要一份件和一个还算可以的报价。钱又不用美国出。你们还不满意？试图用一种空手套白狼的手段来从我这里获得利益。你们想多了吧？”鲁普雷希特王子摆了摆手说道。
“这个交易很容易进行，我也愿意卖你们一个面子，好吧，或者说卖给美国一个面子。但是你们的态度实在糟糕！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带来我想要的东西。另一个就是我通过外交渠道和麦金莱总统联系，换一群人，或者我亲自去美国谈都没关系。你们看着办吧。”王子说完站起来转身离开，他可没有这么多时间来和对方打嘴炮。
“对了，下周开始正式竞价，你们时间不多了。”离开之前，鲁普雷希特又好心的提醒了一下美国人。
“我们似乎谈砸了？罗斯福先生，您的话可能刺激到了对方。他毕竟是一个王子，而且是有实权的那种。他可以任性。而我们不可以。”回到下榻的宾馆后，戴伊有些不满的看着罗斯福说道。
“没关系，只要我们按照他说的去做，那么一切都会烟消云散，这位王子重视的是利益。我们始终有挽回的办法，这点事情不算什么。我担心的是我们的战略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对方似乎知道了什么，但是却不打算告诉我们。”罗斯福对于戴伊的指责并不在意。轻描淡写的揭过了。
“您还真相信那位王子说的话？如果这两艘战舰最终被日本人买走，我们未来的计划十拿稳。英国人已经保证了会秉承立原则。我认为他是在虚张声势！”海伊大使嘴角微微一笑说道。
“如果是别人说这些话，我倒是同意你的看法，但是您要是了解他的过往的话，那就可以发现这位王子从来没有在大的方向上出过错误！无论是商业还是对局势的把握！他几乎预测了整个清日战争的过程和结局。”
“如果仅仅是预测的话，那么还没什么。毕竟大家随口乱猜也有能蒙对的，但是他是认真的，并且根据各个阶段做了布局，对日本国债的阻击和对日本白银市场的抄底都有他的身影，他很准确的预测了事情的走向，并且从获得了大量的利益，我在商界的朋友在来之前就提到过，不要试图用金钱让他屈服，因为他根本看不上这点钱！”西奥多.罗斯福说道。
“您的那位朋友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威尔逊开口道。
“老洛克菲勒。”罗斯福说道。
“看来，我们遇上了一个厉害的对手，我们应该和英国人联系一下，在不让战舰落到西班牙人手这个问题上，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海伊本身就是倾向英国的，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会选择和英国人合作。
“这件事情让我和威尔逊先生去吧，你们一个总统的法律顾问，一个是海军部次长，这样的外交场合并不适合你们。”海伊想了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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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同床异梦
美国人最终还是和英国、日本走到了一起，海伊大使自认为自己了解英国人，但是实际上英国人和日本人知道美国人的诉求，而美国人根本不知道对方的诉求和底线。当双方开始合作后，美国人已经吃亏了，当然，如果仅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仅仅是吃亏而已。
“目前，从我们得到的情报来分析，鲁普雷希特王子殿下对我们的态度非常的不友好。我们曾试图和德国央政府和巴伐利亚政府进行联系，但是作用微乎其微，德国人决定价高者得之。”汉密尔顿勋爵说道。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不让西班牙人得到这两艘战舰是我们的根本目的。而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想贵国也应该尽一份义务，毕竟贵国的诉求我们都十分清楚。两艘万吨级战舰对贵国的压力想必很大吧？”陆奥宗光在一旁敲着边鼓。
“不让西班牙人得到和让贵国得到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虽然俄国人撕毁了条约，但是很显然，那位王子对日本的憎恶要远高于俄国，而且俄国人已经准备付出足够的代价拿回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如果公平竞争的话，我不认为日本的财力能和俄国相比。毕竟你们刚刚打了一场亏钱的战争！”
见识了德国人的友好和英国人的刁难后，即使原本对英国有些好感的威尔逊也有些忍不住了。虽然他讨厌德国的制度，讨厌封建君王，认为美国才是明社会的样板，英国和美国是天然盟友，但是面对英国人的条件，他还是有些忍不住了，自己贴着脸上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可不是威尔逊的做派。
“说的很好，根据您说的话，不让俄国人得到和让西班牙人得到对于日本帝国来说同样是两个概念。即使俄国人得到了2艘战舰，依然无法在远东同时获得对英日两国海军的优势。我们对这两艘战舰的态度并不热情，如果不是因为价格足够便宜的话，我们完全可以放弃。接受西班牙人买走的现实。”陆奥宗光笑着说道，作为日本外交的顶尖人物，应对海伊和初出茅庐的威尔逊还是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