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来自上峰的压力，舍尔上将果断选择了甩锅！将责任一股脑的扔到了鲁普雷希特王储头上，除了前面所说不能打的客观原因之外，后面的内容，舍尔上将从海军的决策的体系上证明了自己意见的正确性！作为德国海军战略战术层面最高的指挥官鲁普雷希特王储，只要他还是德国海军的总监！那么一切关于出击的事情各位应该去找他说，而不是找公海舰队司令......。
“卧槽！”面对舍尔说辞，即使提尔皮茨也不得不点个赞！麻蛋，说的简直是天衣无缝啊！首先，从决策体系上，这样做确实没错。其次，即使德皇和巴伐利亚再不对付，现在情况下，德皇也绝对不会撤销王储殿下在海军上的职位，只可能架空。这就是所谓的，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能说！如果公海舰队上下配合的话，执行了德皇的命令，那么鲁普雷希特的海军军衔就真的一分不值，但是可惜的是，现在，舍尔和王子的意见是一样的，那就没办法了。
“公海舰队是属于帝国的，舰队应该遵循皇帝陛下的意志而行动。鲁普雷希特王储的意见并不能成为你们拒绝出击的借口，相对于你们所谓的程序问题，我认为，最重要的问题是，你们没有胆量面对英国皇家海军。”鲁登道夫说道。
“我们一切都是按照海军规定执行的，德皇陛下不能擅自更改总参谋部制定完善的作战计划，那么同样也不能擅自更改海军的规章制度和决策体系。当然，如果陛下认为海军将领有不合适的，可以选择撤换。”舍尔毫不畏惧！
这话说的也没错，虽然德国是有皇帝的国家，虽然皇帝的权利很大，但是同样不可能肆意妄为！这就好比历史上，一战爆发的时候，德皇曾经问过小毛奇一句话，能不能在进攻法国的同时，不对俄国宣战？当时小毛奇的回答非常简单：“不能！”而意见被驳回的德皇也没办法，只能抱怨道：“你的叔叔「老毛奇」就绝对不会这样回答我”。
这可不是小毛奇弄权，而是因为军事这种东西是一个严谨的事情，比如说动员，一旦决定打，那么整个国家机器都将快速转入战备状态，这绝对不可能因为一条命令就停下来的。同样道理，在海军问题上，德皇直接越过王储命令公海舰队拿出一个进攻计划，甚至出击，这也是不合法......。没毛病啊！
而且，舍尔上将说的很明白了，你可以把我撤职，但是现在想要出击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舰队可以出击，航空母舰的舰载机部队和陆基航空兵不能出动那是真的没有一点办法，毕竟公海舰队你还可以说是帝国舰队，但是巴伐利亚空军所属的飞机那就是巴伐利亚王国的。
关系好的时候，听德皇的命令是可以的，关系不好的时候，德皇真的不可能强制命令！因为德国总参谋部任何人，包括这个刚上任的兴登堡都不可能冒着打内战的风险去动用战时军令权！就好比，现在德皇只能绕开王储，但是绝对不能将王储的职务免职一样！
“所以，鲁登道夫将军，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公海舰队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合作战，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都没准备好。即使仓促出击，我们也没有胜算，而海军不像陆军，一旦出现重大损失，我们将无法补充，实际上，我们现在已经无法补充主力舰了。”提尔皮茨元帅对鲁登道夫说道。
“公海舰队曾经多次战胜不可一世的英国大舰队，难道，我们现在就因为缺乏一个人，而畏惧作战了吗？帝国已经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任何人都必须抱着随时献身的准备。我们的进口物资数量已经大幅度下降，而现在，每过一秒钟，我们的储备都在以极高的速度减少。”鲁登道夫说道。
“至少，舰队在，我们的希望也在。而如果没有舰队的话，那么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另外，作为一个陆军人员，无法在海军战术上提出任何创造性的意见，只能造谣诬蔑的话，那么海军并不欢迎这样的人。”舍尔的态度非常坚决！
舍尔的话说完之后，整个会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因为这个话题已经进行不下去了，只要舍尔还是德国公海舰队的司令，那么就不会出击，而如果换掉舍尔的话，那么谁来指挥德国公海舰队呢？提尔皮茨？别看玩笑了，这哥们当个办公室官僚可以，争取预算也可以。但是真不能指挥打仗......。
“没有一点余地了吗？”鲁登道夫问道。
“抱歉，打仗不是做生意，不存在那么多讨价还价的。”舍尔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能很遗憾的建议德皇，削减海军的物资和军费，毕竟，现在物资短缺，而无论是东线还是西线都爆发了大规模交战，我们需要把更多的物资用在需要的地方。”鲁登道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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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7章 施压
“卧槽！这什么意思？！”不仅仅是舍尔，甚至连提尔皮茨都想不到，在这个时候，鲁登道夫会说出这样的话？这tm算威胁吗？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德皇授意的？短短几句话，里面包含的内容和信息太多了！而舍尔在短暂的错愕之后，更是感到了来自对面的深深的敌意！
“你并没有决定的权利。”舍尔冷冷的说道。“而且，你这样做会导致十分严重的后果。”
“这是战争的需要，当阁下的舰队正在港口或者战舰上渡过安稳平静的一天的时候，我们在西线的将士们正在泥泞的、布满了地雷、铁丝网的西线冒着炮火和英国人厮杀。而在东线，马肯森军团的官兵们正在齐腰深的雪地为了帝国的明天冲向了俄国人的城市和要塞。和他们比起来，海军的消耗了大量的物资，却没有战果，我们只是让物资的利用效率更高一些罢了！”鲁登道夫说道。
“滚蛋！”舍尔心骂道。“在英国人的近海、在北大西洋、在印度洋，海军的潜艇部队无数无刻没有在和英国舰队进行着殊死的搏斗！我们的人员无法满足极具扩大的潜艇部队规模，不少人员就是从主力舰队抽调的！他们需要在长达数月的时间里挤在狭小的空间，吃着柴油味的罐头，忍受着柴油机舱高达40度以上的高温，以及鱼雷舱的低温，任何一点点的失误和损伤都会导致整艘潜艇变成一个铁棺材！孤独寂寞、严苛到极限的环境还有英国人鱼雷和炸弹都没能让他们屈服，而你们居然想削减他们的待遇！”舍尔的话语充满了愤怒。
和历史上一样，德国潜艇部队的扩充确实让不少有经验的官兵被“暂调”到潜艇部队，这也是公海舰队不能出击的另外一个原因。而实际上当年的潜艇生活情况确实非常糟糕，舍尔可是有相当体会的。
在历史上，舍尔曾经在战前视察一艘潜艇，并且在潜艇上于潜艇官兵共进午餐，即使煎鸡蛋有着浓烈的柴油味，但是舍尔依然全部吃掉了，而在这次视察之后，舍尔就建议提高潜艇部队的福利，同时给每个潜艇人员每年再配发额外的服装。
至于海军的其它部门？技术类的，比如说炮术、无线电人员，他们的待遇高是应该的，毕竟是技术兵种。至于搞体力的，比如说司炉工，那也是拼了老命干的，工作量和工作环境之恶劣也是数得着的。而现在，鲁登道夫说出要削减海军待遇，舍尔能不愤怒吗？
而且还有一个隐藏的供给问题，那就是，在前线的部队可以“就粮于敌”。在西线的德军可以打打比利时的秋风，在东线的部队可以抢俄国人的。在小亚细亚的军队生活水平更高，由土耳其人供着。以王子在乌克兰的部队为例，不但不需要外部运粮食，往外运都是可以的......。毕竟俄国其它地方缺粮，但是乌克兰是绝对不会缺粮食的。但是海军怎么办？总不能自己组织一支海上捕捞队，让舰队人员成天吃海底捞吧？而且所谓的待遇也不光是吃饭啊，还有别的问题啊，比如说配属给海军官兵家属的物资。再比如说工资或者一些紧俏产品。
“这不是我们今天讨论的事情，鲁登道夫，在之前我和德皇见面的时候，根本没有谈及削减海军配给的事情，这一次，我会带上海军相关人员面见德皇。”此时，提尔皮茨也沉下了脸，对鲁登道夫说道。纵然海军有些问题，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啊！
“舍尔上将，请问，您还对您之前所说的话有什么补充吗？”鲁登道夫并没有理会提尔皮茨，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对面的舍尔上将。
“舰队在目前的情况下并不适合出击，我依然坚持之前的判断。第二，对于队海军预算和物资的削减，我表示强烈的愤慨！海军方面将派遣专门的代表去面见德皇陈述事实。”舍尔上将说道。
“如您所愿。”鲁登道夫点点头，随后对一旁的提尔皮茨说道。“尊敬的提尔皮茨元帅，您现在可以准备海军部面见德皇的人选了。我们将在三天后返回布鲁塞尔，在那里，您和您的部下将获得面见德皇的机会。”
舍尔的回答够直白了，鲁登道夫的反应更加光棍，这言外之意已经很明白了，从鲁登道夫自己的方面来说，他是绝对不会屈服的，如果公海舰队不主动出击打破封锁的话，那么补给和待遇必然削减！你们有意见的话，直接找德皇去吧！
“我们会的，并且会在面见德皇的时候控告你的愚蠢和鲁莽！”舍尔上将说完起身离开，而提尔皮茨也怨恨的看了一眼鲁登道夫，随后离开会场。而鲁登道夫则表示无所谓。也许，在他想出这个办法之前，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吧？
而就在这场会谈不欢而散之后，提尔皮茨和舍尔、希佩尔以及舰队总参谋长特罗塔少将一起开了一场小会，来讨论德国海军目前的情况。
“舍尔，说真心话，现在的德国公海舰队真的没有能力打破封锁线吗？”提尔皮茨面脸狐疑的说道，他到现在还怀疑公海舰队是因为某些内部因素而无法出战，并不是因为实力问题，毕竟，之前公海舰队之前已经在劣势的情况下和英国交战过，并且取得了辉煌的战绩，而现在，感觉双方海军的差距已经缩小了啊。
“相信我，元帅阁下，所有人，在德国公海舰队无论是普鲁士人、巴伐利亚人，无论是新教教徒还是天主教教徒，我们都是在为帝国作战，没有任何私心，没有任何妄念。公平的来说，我并不认为我自己拥有可以指挥整个舰队与英国人厮杀的能力，因为现在的海战加入了太多的其它因素。比如说航空力量，而之前，我对此一无所知。而航空部队方面，帝国和巴伐利亚之间的冲突直接导致了彼此的隔阂，而这在此之前是没有的，只有当鲁普雷希特王储重返公海舰队之后才能消除。”舍尔上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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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8章 应对 1
“没有别的选择了吗？”提尔皮茨首相问道。
“没有了，公海舰队只有在鲁普雷希特王储的领导下，并且在巴伐利亚航空部队全力配合的情况下才有机会击败英国人。而现在，我们哪个条件也不具备。”舍尔上将回答道。
“然而，鲁登道夫的威胁你已经知道了，在目前的情况下，海军可能会被边缘化，我们获得物资将会减少，海军正常的训练和作战恐怕会受到影响，而舰队人员也会因为工资和待遇的问题而闹出一些矛盾，那么好了，在座的各位，想好了应对的办法了吗？”提尔皮茨问道。
“难道德皇会同意这个荒唐的提议？我们不是有机会面见德皇吗？”一旁的希佩尔问道。
“很有可能，老实说德皇更多的把海军作为一种政治工具和一种图腾，虽然我们付出了很多，也取得了很多成功，但是德皇依然没有意识到海军对于未来德意志帝国的重要性，以及，海军的特殊性。”提尔皮茨顿了顿接着说道：“虽然这样说很不好，但是我不得不说，皇帝陛下根本不懂海军，如果他能有鲁普雷希特王储一半的海军修养的话，那么我们会好很多。”
“我同意您的意见，元帅阁下。”舍尔上将说道，而其他人也点头表示了对元帅大人意见的认同……。如果鲁普雷希特王储在这里，听到提尔皮茨所说的，恐怕也要鄙视一下这位海军元帅，因为后者除了意志坚定、能搞到预算、算一名很不错的海军办公室官僚之外，在历史上，这哥们搞的舰队计划真的是相当的糟糕啊……。
不过，提尔皮茨前面说的没错，虽然，德皇很喜欢海军，喜欢公海舰队，并且愿意投资支持，但是，在这支舰队表现出强大的打击能力之前，它确实只是一个政治工具和图腾，前者不过是为了给更多的社会人员一个在军队上升的通道，同时作为帝国扩张的象征，至于后者？德国人更希望利用陆军快速干趴下法国，然后以实力比较完整的公海舰队迫使英国人屈服。
而到了现在，德皇依然没有将公海舰队作为决定胜负的工具，在他看来，陆军可能更好用一些！所以，再加上德国舰队拒绝出击，把暂时用不上的东西先放一边，然后把有限的物资供应陆战不是很好的决定吗？至少德皇是这样想的！
“如果德皇一定要削减海军的物资和官兵的待遇的话，我希望您能尽量为海军争取一下。”面对这个情况，舍尔也彻底无语了。
“我会尽力的。”提尔皮茨说道。
“另外，元帅阁下，我们这里有一封巴伐利亚王储给德皇的亲笔信，希望您可以在和德皇独处的时候交给皇帝陛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鲁登道夫以及总参谋长兴登堡。”说完，舍尔从件包拿出了一个封号的件袋，送到了提尔皮茨面前。
“你们居然和鲁普雷希特殿下进行了私下的联系？还要为他做信使？”看着舍尔的动作，提尔皮茨有些意外的说道，一边说一边把目光转向了希佩尔，想要从后者眼得到一些信息！眼神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说！是不是你撺掇的舍尔和王储联系的？”
“这里还有一份小毛奇将军给您的亲笔信，希望您能够看一下，为了保密，希望您能在这里看完，然后销毁。相信您看了这封信之后，就会相信我们对帝国的忠心，并且可以了解一下为何最近皇帝陛下的军事调动出现了各种问题。”舍尔说着，又将另外一份件送到了提尔皮茨面前。
“小毛奇吗？这个家伙确实对陛下忠心耿耿，落到这样一个结果，也确实让人扼腕啊。”老实说，提尔皮茨对于小毛奇并没有什么好感，这个和人品什么的无关，就凭提尔皮茨是给海军争夺预算，小毛奇是给陆军争夺预算这两点来说，双方的关系也绝对不可能有多好啊！涉及到钱的问题，是好相与的吗？！
但是现在，小毛奇已经被“退休”了。双方之间的冲突已经不存在了，再看看小毛奇现在的境遇……。提尔皮茨也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啊，而且，诚如舍尔等人所说，如果说忠心程度的话，提尔皮茨也认为小毛奇绝对是最死忠的那一批！
对于小毛奇参与到海军的事情，这个提尔皮茨有些意外，他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让这个已经退休的家伙还这么上蹦下跳的？是退休金没给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管如何，提尔皮茨还是满腹狐疑的打开了信件，在舍尔等人的注视下，阅读小毛奇的信。
小毛奇在信倒是没有提自己怀疑兴登堡或者总参谋部的一些人可能被社会民主党收买了。提了这个也没用，反而让提尔皮茨怀疑自己心怀不满，准备借刀杀人。他在信只是说了，包括舍尔、希佩尔在内的德国公海舰队高层是忠于德皇的，而且现在德国内部非常空虚，为了应对一些可能的变故，提尔皮茨应该尽量为海军争取更大的“活动范围”！比如说，对所有港口和码头的实际控制权！再比如说对一些沿海城市的控制权！
“这个没什么问题。”提尔皮茨想了想之后将手小毛奇的信件交给了其它人，在舍尔等人看完之后，提尔皮茨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