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9章 朋友和敌人 2
“陛下，您忠诚的臣仆前来觐见。”当看到德皇的时候，小毛奇依然像之前一样躬身行礼，没有一点怠慢。仿佛现在的威廉二世依然是当年那个说一不二的皇帝！
“将军，我发誓，我一定会改正我的错误，黑鹰骑士团的荣光必将重现。”德皇是真的有些感动了，他罕见的承认了错误，而后面提到黑鹰骑士团也是着重说明了皇帝与猬集在自己周围的贵族将重新复兴！象征着自己依然会像历代普鲁士先王那样保持皇帝和贵族的联盟。
“好了，两位，我们的时间非常紧迫，现在，小毛奇将军，就来说一下目前你所知道的军队内部情况吧。”巴登大公出来，要求两位立即进入正题。
“西线的将军们到底是什么态度？”德皇问道。
“将军以上将领倾向于我们的人还有3成左右，剩下的5成以上是立，还有不到2成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参加国内战争。表面上看，我们有优势，但是，在下层军官，他们绝大部分并不愿意参加内战，而且不少人认为艾伯特提出的权利交给议会，改革帝国政府是一项不错的决定。而正因为这个原因的存在，不少原本倾向于我们的军官也选择了立。”小毛奇说道。
“那么，那些立的军官到底想要什么？更显贵的爵位？金钱？还是政治利益？他们总要有所求吧？”威廉二世说道。
“实际上，他们并不缺这些，陛下，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他们已经位极人臣。达到了巅峰，从个人角度来说，他们现在更关心的是自己身后的名誉。任何人都不愿意背负着屠夫的名字退役。而从公利上来说，他们希望有一个更强大的帝国，以及一个能充分实现军人价值的平台！”小毛奇说道。
“我可以给于他们名誉。至于他们的抱负？我不是已经给了他们了吗？战争胜利了，他们都是英雄，他们将和帝国一起分享无尚荣光。”威廉二世说道。
“不，殿下，您不明白，这个荣誉并不是所谓的勋章或者奖励，他存在于社会的认可。纵然他们镇压了叛乱，纵然双手沾血他们成为了帝国的公爵，但是民众们不会这样认为，而道德上的谴责会伴随他们一生。在我们镇压叛军的战斗，我们都避开了城市，不约而同的选择在旷野进行决战，而原因就在于此。”
“至于说帝国的未来，实际上，陛下，很多人对于您的统治并不满意。您的自我感觉有些过于良好。而且您的信誉也有些欠费了。”小毛奇脸色有些古怪的说道：“不少普鲁士军官宁可相信鲁普雷希特殿下的保证，也不愿意相信陛下的承诺。而您打造的公海舰队可以接收来自巴伐利亚的命令，但是对您却有一丝的恶意。很难以理解，但是这就是事实。”
“诚然，您可以说政治之间的欺诈是很正常的事情，您也可以将其套上维护普鲁士权利的华丽外衣，但是，毁约就是毁约，它的本质不会因为某些托辞或者某些人的辩护而有所改变。也许，一次、两次没关系。但是如果次数太多了，在这种动荡的时局，您本来地位就已经不稳了，而您承诺又有几分可信呢？您是皇帝，但是没有人愿意生来做奴仆。很多人对议会制抱有幻想，所以，他们在内心就像要试一试。”小毛奇解释道。
“那么为什么南方的巴伐利亚没有被这件事情影响？”德皇问道。
“第一，是因为巴伐利亚王国对政党的限制，以及历史原因，毕竟社会民主党主要是新教教徒，南部的是天主教央党，而这个党派在巴伐利亚基础非常差。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巴伐利亚王国有一个庞大的、拥护王权的阶级。这些人可能之前是贵族，可能是学者、知识分子、甚至可能出身贫寒，但是他们现在都已经成为了富裕阶级。他们和王权休戚与共。”一旁的巴登大公解释道。
“如果，西线我们无法调动充足的军队的话，那么东线呢？马肯森可是忠于我们的，而且其有不少都是东普鲁士人，他们世代为皇室战斗，而霍亨索伦家族也给于他们荣耀和财富。”德皇想了想说道。
“这个问题，怎么说呢？马肯森将军是愿意帮助的，军队内部也有忠于陛下的，但是可惜，他们的补给最近问题很大，议会派限制了物资的东运。而海军在这方面态度不清楚，马肯森将军准备和舍尔司令将在明天举行会谈，会谈地点在里加湾，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小毛奇说道。
“我很难以理解舍尔的选择，如果不是我，现在担任公海舰队司令的会是希佩尔！而他居然会背叛我！”德皇有些激动的说道。
“陛下，舍尔将军已经做的很好了，实际上，如果没有舍尔将军的努力的话，恐怕现在海军已经倒向了议会。您应该知道，海军的阶级构成让他们天然就和议会亲近。舍尔将军能保证海军立，这还是有鲁普雷希特王储帮助的结果！在事件爆发的第二天，舍尔将军就镇压了一批社会民主党的激进份子！而且保证了海运物资可以送到莱茵鲁尔区。单纯从这些角度来说，舍尔将军只有功劳没有错误。陛下，您绝对不能责怪舍尔将军。”小毛奇十分严肃的说道。
舍尔上将算是真的有些身不由己，海军的特殊性决定了它一旦爆发特殊事件，绝对不能轻易用武力去镇压，毕竟，海军有相当一部分技术兵种，一旦损失可不是能轻易替换的，所以舍尔上将必须连打带哄。于是，舍尔上将只能被迫立了，如果仅从舍尔本身的态度来看，纵然他不喜欢德皇，但是他对于议会派在战争搞事还是十分厌恶的！所以，舍尔有点倾向于德皇。
而对于这一点，小毛奇还是比较理解的。而这个时候，德皇是真的不能再得罪人了，所以小毛奇以罕有的严肃要求德皇慎重小心！
“那就等今天晚些时候，传来消息再说吧。”巴登大公最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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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0章 舍尔和马肯森 1
“我原以为，我会在公海舰队的旗舰，巴伐利亚号上和舍尔上将会谈。”在登上悬梯之后，马肯森上将对前来迎接的海军军官说道。这一次，马肯森已经十分的忍让了，为了能和舍尔上将见一面，马肯森同意了在海军的战舰上见面的要求，而且随行人员也很少，充分照顾了海军的面子。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一次，用来做为谈判地点的战舰不是公海舰队的旗舰，而是备用旗舰萨克森号
“上将阁下，巴伐利亚号战列舰的会议室是给鲁普雷希特王储准备的，只有当王储亲自来到海军，并且主持会议的时候才会开放，而一般情况下，即使是舍尔将军召开会议，也只是在军官餐厅进行。”旁边的一名陪同的海军军官说道。
“好吧，我接受这个解释。”如果说，舍尔将军自己开会用旗舰的会议室，迎接马肯森用备用旗舰的会议室的话，即使马肯森心不说，也绝对十分的不满。但是现在，既然只有鲁普雷希特王储可以实用这间会议室，那么自己也没啥好抱怨的了，没办法，论地位、论功绩，马肯森凭什么和鲁普雷希特王储相比？而且做为东线的战友，马肯森本来就非常尊敬鲁普雷希特王储。被对方的能力和为人所折服。听了这个解释，自然没有什么不满。
而在进入萨克森号战列舰的会议室后，偌大的会议室只有舍尔上将和第三战列舰分队司令官贝恩克少将。这个和马肯森将军想象的有很大的出入，他感觉，以双方的地位，以及谈判的内容的话，这排场应该大一些吧？就算军一级的指挥官会谈，至少也要坐两溜，凑够一打人吧？而现在，整个会议室除了书记官之外，只有4个人......。包括自己这边打酱油的参谋长。
“这场会议，因为讨论的问题非常敏感，所以，知道人越少越好，毕竟，整个舰队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同情议会派的。”舍尔上将解释道。
“好吧，我对此非常理解，并且十分感谢海军方面在冬季为东线的将士们做出的努力和贡献。”马肯森现在才真正意识到，陆军和海军真的不同，不仅仅是兵种、技术上不同，部队的精神面貌和体系都不一样啊，搞不懂啊。
虽然舍尔上将没有同意用海军的船将马肯森的东线军团运回本土，但是却利用海军战舰为东线官兵补充了大量的物资以及冬装。让东线集团军在这个冬季过的还算可以。所以，不管如何，海军是真的帮了马肯森一把。对于这些帮助，马肯森至少要表示口头上的感谢。
“舍尔将军，这一次我们见面的主要目的我想您应该已经明白了，国内的纷争久拖不决，帝国在内斗流血。极大的影响了战局，而现在，随着天气逐渐转暖，我认为，该是彻底解决国内叛乱的时候了，我的军队已经从前线收拢了一部分，而西线上，英法联军的攻势已经接近尾声，陛下的军队已经摆脱了束缚，而这个时候，您和海军也应该做出正确的选择了。”马肯森说道。
为什么在舍尔上将拒绝了马肯森要求打顺风船的要求后，马肯森还会再提这件事情？不就是看到了现在战况缓和，前线军队有了余力，德皇拥有了反推回去的兵力了吗？在马肯森看来，现在的情况完全是对德皇的利好消息啊。这个时候，海军该选择站队了吧？
“海军的态度目前还是立的。我们做好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保证了海军的训练和士气，保证了东西两线部队的供应。至于柏林的事情，和我们关系并不大。无论谁上台，我们依然要在广袤的北海和英国舰队交战。”舍尔上将想了想说道。
“难道阁下就不怕皇帝陛下怪罪吗？”马肯森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到这个时候了，议会派还凭什么和德皇对抗，而德皇一旦取得了政权，那么以威廉二世的脾气，他肯定会报复所有没有站在他一边的人。
“如果皇帝陛下的优势真的有您说的那么大的话，那么告诉我，为何现在西线依然没有动静？不用说多，每个集团军抽调一个师的兵力，议会派的军事力量将被彻底压制。然而到现在为止，西线的将军们并没有下达命令。”舍尔上将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我还听说，黑林根将军似乎准备镇压国内的叛乱，但是低级军官并不想这样做，甚至差点闹出兵变，还是克鲁克将军出面，以不参加内战为条件，平息了兵变。所以，我感觉，整个军队，未必会认同德皇的命令。”
“就算陆军部分官兵不认同陛下，但是我感觉海军是最应该站在陛下一边的，毕竟，海军的大量扩充还是陛下亲自主持的，而阁下更是皇帝陛下一手提拔上来的，于情于理都应该站在陛下一边啊。”马肯森有些不理解的说道。在他的认知，做为受益者的海军应该德皇的铁杆支持者啊。
“我需要说明一下，第一，陛下扩充海军是国家战略的需要，而不是为了满足某些人加官进爵的个人。扩充海军和陛下给某些贵族授勋完全是两个概念，我们不能混同，在帝国海军无法满足需要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会选择扩充海军，这是公心，而非私人恩惠。”
“第二，海军的所有将士所获得的褒奖都是我们奋斗的结果，我们付出了，所以获得了应有的东西，这是等价的，同样不是个人恩惠。”
“第三，做为军人，我们首先效忠的是德意志这个国家，然后是民族，再其次才是政府和皇帝，我们不会为了效忠某个人而擅自动用武力。”舍尔上将解释道。
“但是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您却服从了鲁普雷希特王储的命令，无论是拒绝皇帝陛下要求出击的命令，还是随后秉承立，这其都有王储殿下的影响。”马肯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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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1章 舍尔和马肯森 2
“因为王储殿下的决定是正确的！海军以立的身份保证了北部港口地区的稳定，如果我们选择倾向于任何一方，北部的港口地区都会面临一场血雨腥风！这对于帝国的供给来说非常的致命，您应该知道，即使在国内形势最乱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停止对西线的物资和食品供应。更新最快海军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一点私心！”舍尔上将说道。
“而且说实话，我对德皇陛下的一些做法非常厌恶，比如说波兰人！就在不久之前，波兰人的武装居然进入了普鲁士的固有领土！而德皇对此不闻不问，这简直就是帝国的耻辱！而最后，居然是巴伐利亚军团把波兰武装解决掉了，那么我想问一下，马肯森将军，做为东普鲁士集团军的总司令，您难道不羞愧吗？”舍尔上将不满的说道。
“我......。我当时没有力量解决这个问题。”马肯森将军脸色一红，非常难堪的说道。实际上，波兰军团的战斗力比艾伯特的议会军都要差很多，别看有2万多的武装人员，但是实际上，一个德国旅都可以轻易把对手摁地上摩擦。虽然马肯森没法把大量的部队调回来，但是弄回来一个旅还是没问题的，然而就在马肯森想要行动的时候，德皇的一份密电让他止了行动。
虽然马肯森遵照了命令，但是从内心来说，他对于这个命令还是非常反感的，对于德皇也有意见。而这一次当舍尔将军提出的时候，马肯森也不好反驳。
“而最关键的是，德皇之前默许让波兰人成立独立国家的态度给整个帝国开了一个非常恶劣的先例，马肯森将军，您是一直在东线战斗的，您应该知道，在我们新占领的那些土地上，有多少外族，那里有上千万俄国人、大量的波罗的海人、波兰人、乌克兰人和哥萨克！你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波兰人通过闹事获得了相对独立的地位，那么其它人呢？难道，我们浴血奋战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帮助他们独立吗？”
“德皇过于醉心于权谋了，为了自己心所谓的安全以及优势地位，他不惜损害整个帝国的行为，遇上大事或者冲动或者犹豫不决，就从来没有做出过正确的选择。议会派的家伙不是好东西，但是同时，德皇的能力我认为也不适合统治未来的德意志帝国，因为这场战争之后，帝国将变成一个面积超过100万平凡公里以上的大国，我们在收获了足够的战争红利的同时，也会让国内的问题更加复杂，如果这个时候帝国还是内斗不断的话，那么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舍尔上将痛心疾首的说道。
政治正确这个名词对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思，比如说对于德皇来说，压制巴伐利亚保证普鲁士的绝对优势就是政治正确，但是对于舍尔上将以及马肯森来说，德皇这种打压行为就是政治错误，因为舍尔上将效忠的是整个帝国，而不是普鲁士王室，而马肯森将军虽然是普鲁士人，但是也同样认为在战争时期搞出这些事情是不对的。所谓气味相投，正因为，舍尔上将和马肯森将军对于这些事情有最基本的共识，双方才可能坐下来谈判。
“所以，上将阁下，您的意思就是坐看帝国内乱下去？”马肯森有些不满的说道。“这是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其实，皇帝陛下已经可以和柏林议会进行和谈了。议会派无法获胜，而如果军队想要镇压议会派的话，怕不是要毁掉十几座城市？想想看，马肯森将军，整个社会民主党有近百万的党员，如果要用暴力惩处的话，那么你告诉我，您打算杀多少社会民主党人员？而又有多少无辜的人会陪葬？而您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向一个并不适合的领导人表明自己的忠诚。”
“我很想知道，这种忠诚到底有多廉价、多么的血腥！”舍尔上将说完，紧盯着对面的马肯森。期待他的回答。
“也许我们可以镇压一部分死硬分子，剩余的人抓起来就好了。”马肯森有些为难的说道，西线的克鲁克等人不想让自己手上沾上太多本国人的鲜血，而马肯森同样如此啊，做为一个有良知的人，谁都不想干这种事，他现在，只能一次次的催眠自己，说这样的事情闹不大。不过是惩治几个首恶而已。
“您不是皇帝陛下，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人会卷入其都很难说，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艾伯特等人已经没有退路了，数万和他一起的社会民主党人和依附于他们的二线军团同样没有退路了，如果选择镇压的话，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进入巴黎先不说，我们恐怕首先要打一场柏林围城战了！”舍尔上将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