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们俩吧，不要其它人了，我知道你们想的事情是什么，我理解你们的想法，你们的担忧有些道理，所以这一次，我不追究了。但是如果德皇同意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行动一定要配合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次接触也是战役的一部分！”王子严肃的说道。
“遵命，殿下。”小毛奇和克鲁克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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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2章 形势比人强 1
双方接触的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正在忙于争夺国内权利的德皇和议会派并没有介意鲁普雷希特在这个时候和法国人见面的要求，他们已经没有闲心考虑战场上的事情了，正在地图上一寸寸的争夺土地和权利。当王子表示会和小毛奇和克鲁克一起接见法国代表之后，德皇和艾伯特十分爽快的在授权书上签字了。
而另外一方面呢？做为要求接触的法国一方也十分的干脆，巴黎方面很快发出命令，要求克里蒙梭和霞飞准备这次会面，并且为这次会面制定了计划：“你们这次的主要任务就是探知德国人的态度以及虚实，我们需要你们根据交谈来判断德国人最近的军事动态以及国内情况，你们不用谈任何实质性条件，我们可以将其定义为接触而非和谈！”在巴黎方面发出的电报这样写道。
在双方政府表示同意之后，那么接下来的就非常顺利了，从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到比利时的布鲁塞尔才有多远？在双方形成默契之后，法国的两名代表乘坐荷兰的列车十分顺利的来到了布鲁塞尔，在亨德里克公爵和王子见面三天之后，法国代表就成功的抵达了德国在西线的心脏！
因为是秘密会谈，所以也不存在所谓的欢迎仪式什么的。而双方在打生打死2年多之后，终于可以亲眼看到对面的敌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了。而做为一名军人，霞飞这样在日记描述了自己和德国代表团见面时的感受。
“首先我注意到的是小毛奇，我对这个当年在色当会战断送了法兰西帝国国运的德国指挥官的后裔非常感兴趣。小毛奇和他的叔叔长得非常像，表情严肃，举止方正，似乎每一个动作都在遵循某一条规定。是一个纯粹的普鲁士军人，从表面上看似乎和老毛奇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我却感觉小毛奇只是表面上接近，他在随后的谈判的表现和反应缺乏老毛奇的灵动和战略性思维。所以，我只能说，小毛奇是他前辈的复印版。”
“坐在那位王子右手边的是德国第一集团军军长克鲁克上将，他当年指挥的第一集团军率先进入了法国，但是在随后的战斗被我的军队阻止，随后在巴伐利亚军团抵达西线之前，我的集团军和他进行了一次次的反复拉锯，从结果上看我们亏了一些。他是一个很不错的战术大师，眼神闪烁着精明和强干。除此之外，我看不出别的什么。”
“最后，我注意的是这一次谈判最主要的对手，西线的粉碎机、俄国人的噩梦和沙皇的终结者，巴伐利亚未来的国王—鲁普雷希特王储，他是一个堪称恐怖的存在，无论是在西线，东线还是巴尔干和小亚细亚。无论是我们、还是英国人或者俄国人，在巴伐利亚的兵锋之下，无人可以抵挡。我下意识的感觉到了对方也在注视我，心有一丝恐惧，就像是被被捕猎者盯上的猎物一般。”
“我抬起头来自己观察这位王子，他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平静、似乎今天的谈判不是决定两个敌对大国的命运而只是喝个下午茶而已。我能感觉到他的轻松和惬意，我将其理解为胸有成竹。他并没有小毛奇和克鲁克身上那种军人特有的戾气。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力量。这种感觉更像是一种军人和政治家的混合体。有点类似当年的拿破仑皇帝给人的感觉。这是我第三次和这位王储交手，前两次是在战场上，而这一次我们是在德国人的指挥部。”
“这是一个相当难以对付的人，而后面的谈判过程应证了这一点，我们简直是在和魔鬼谈判！谈判结束后，我甚至做了一个星期的噩梦！”在日记的结尾，霞飞这样写道。而霞飞到最后也没有交待谈判内容到底是什么！
“欢迎来到布鲁塞尔。我注意到霞飞将军也来了，看来我们讨论一些事情会很方便。”王子看了看对面的克里蒙梭和霞飞轻松的说道。“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按照以往谈判的流程，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先分析一下整个战场上的形势？王子问道。”
“看来阁下稳操胜券，觉得自己优势很大？我想说，现在的西线已经不是2年前的西线了，您当初打出的战绩现在是无法复制的，西线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战场！每前进一步都要在齐腰深的血水前进。”霞飞将军说道。
“现在西线的法军装备水平和我们当初在小亚细亚交手时相比如何？西线英法空军的支援能力和密度和巴尔干比又如何？我想您非常清楚。”王子没有介意霞飞的话带刺。他并没有直接和霞飞在某些技术层面上展开争论而是采取了迂回战术。
“什么意思？”一旁原本做为正使的克里蒙梭现在反而像一个旁观者。他看向旁边的霞飞。
“小亚细亚的部队是我们最精锐的，对于他们的损失我很心痛。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弥补了这些损失。而且我们的兵力现在十倍与在小亚细亚的部队。”霞飞说道。他现在都感到有些底气不足。先不说在土耳其，法国人断送了至少5个最精锐的装甲师以及大量的有经验的战斗指挥官。就单纯说空军，现在整条法国战线上的空支援都未必比当初英国人在土耳其支援法国人的飞机强多少！再考虑一下法军的战线长度，整个法军上空可谓是没有什么可靠的遮蔽啊！
“法国陆军能保持现在这个战斗力，做为对手我都要说一句佩服了，在英法俄三国，给帝国陆军造成最大伤亡的就是贵国了。想想看，贵国以仅仅4000万人口的基数、组织了一支总兵力达到将近230万左右的军队！如果算上动员的人数的话，这个数字恐怕是350万！再加上投入到军工、交通和能源方面与军事相关领域的人力，这恐怕是一个天数字，单纯这些从事工业和交通的人员恐怕就有400万之多！，一个国家四分之一的人口！都投入到了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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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3章 形势比人强 2
这可不是夸张，在历史上1917年的时候，法军动员了400万人，其280万在一线军队。算是军人。而从事工业生产的人数更是高达430万，其，57%的工业都是为军队服务的！如果算征兵总量的话，那么1战法国人居然征兵790万！比例高达19.9%。
“并且贵国还以比奥匈强不了多少的军工生产出了比原本西线德军少不了多少的火炮、坦克、机枪。以贵国的工业水平，贵国在军工生产上的表现堪称奇迹了。而在战场上，贵国至少给我们造成了上百万人的伤亡。而如果按照平均交换比的话，贵国至少也有300多万人次的伤亡了吧？这场战争是如此的惨烈，说是打掉了一代人都不为过吧？”王子话锋一转说道。
“太狠毒了！”听到这里，原本以为应对的很好的霞飞将军心咯噔一下。这看似是在夸奖法军的战斗力强悍，实际上这是在提醒法国人，你们的国力已经被压榨到了极限，你们是在用未来来延续现在的战争，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这场战争已经打光了一代法国人！这是多么形象贴切的比喻啊！
“对了，这里还有以为来自法国政府的人员。我想您对这场战争的经济消耗应该很有研究吧。我先说说德国人的，战争每持续一天，帝国就要消耗1.2亿马克！「历史上，德国一战军费消耗了750亿到800亿马克，不包括相关的工业的扩建或者其它投入。」法国的压力要比我们稍微小一些，但是估计怎么着也有上亿的马克了吧？当然，贵国是著名的高利贷国家，你们是世界的债权国，所以金融方面会可以提供更多的资金，但是我们的德国也不差啊，到现在，光美国就给我们提供了部下50亿美元的资金、货物和贷款。「当时一美元约合5马克」”
“我想，现在每天，法国政府都在考虑从哪筹集更多的资金来延续这场毁灭法国的战争吧？”鲁普雷希特笑着说道。
战争的消耗是十分惊人的！一战到了1918年，德国每天需要消耗约7300万卢布，换算成英镑的话大概是540万英镑，换成马克就是1.08亿！而法国人呢？也不含糊，一天大概消耗掉近9000万马克！而这个位面呢，因为装备更精良，战争更激烈，所以各国的消耗都有上升！但是很显然，现在德国的情况要好很多，因为美国人的支持，50亿美元就等于将近260亿的马克，这笔资金极大的缓解了德国人的压力！而这个位面，美国人可是不会给协约国贷款的，所以这一增一减之间，经济形势直接扭转了啊！
“另外，之前我得到了一份关于法国工业的情报，贵国现在的钢产量恐怕只有战前的50%左右了吧？「历史上1918年法国的钢产量只有1913年的40.8%，而德国人是84.2%！」而贵国的燃料供应同样存在巨大的缺口，贵国在开战前的包括褐煤的产粮也只有4100万吨，每年光要进口煤炭就高达2500万吨！而现在，贵国用远低于帝国和英国的煤铁资源量来支持这样一场残酷的战争，我个人感觉，真的很难以理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战争约等于自杀！”
后世的戴高乐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一战的时候打仗需要煤炭，二战的时候打仗需要石油，然而法国无论是在一战还是二战都缺乏这两样至关重要的东西！真认为这句话是说着玩的？要知道，历史上英国同期煤炭开采量高达2.92亿吨，比德国人的2.77亿吨都要高一点，而法国包括褐煤在内才4100万吨，到了战时，每年需要进口5000万吨煤炭才能保证消耗。真以为这5000万吨煤是白给的？！
所以，这个时候，当鲁普雷希特说出这些事情之后，无论是霞飞还是克里蒙梭其实都坐不住了。克里蒙梭现在还不是总理，所以对军方的损失以及法国承受的压力并不算清楚，而霞飞呢？对军方的损失还算比较清楚，但是对经济方面都是一抹黑！所以，当鲁普雷希特把这些原本对他们保密的情况说了之后，两人惊讶之余也感到深深的恐慌。
至于说，霞飞和克里蒙梭相信王子说的话吗？至少霞飞是相信大部分的，毕竟做为开始的法军统帅，战斗生涯几乎贯穿了整个一战的人，对于军队可谓是了如指掌。王子的数据和他的估计比较接近。而王子在军事上的数据取得了霞飞的认可之后，经济上的数据也是十分接近的，而且就算差一点也没关系，旁边的克里蒙梭也不是一点都不知情，两人对照一下的话，那么就可以得出和王子差不多的结论！
这也是施压的一种方式，在谈判桌玩兵棋推演这种预测未来的话根本无法得到对方的认同。因为都是估测。但是拿现在的数据则可以获得对方的共鸣，王子的意思就是，不管未来战场的局势如何，反正现在，每时每刻，每一分钟，法国政府都要牺牲数以百计的声明，就在刚才大家聊天的时间，不到1个小时，法国政府已经为战争支付了40万法郎了！震不震惊？恐不恐怖？
在谈判，王子反复强调了双方的人口差距，德国7400多万，法国才4000万，以及战场上法国人远高于德国的人员损失。以及钢产量、煤炭、经济方面的压力。这就等于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德国耗得起，英国人也耗得起！但是法国人是绝对耗不起的！
王子不需要对面的法国人亲口承认这一点，实际上对方也不可能说耗不起。但是，只要他们内心深处认同王子的观点那就可以了。这样一来，鲁普雷希特在接触的初期就建立了巨大的心理优势。
“各位愿意就两国和平进行接触，而我也愿意接受，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鲁普雷希特身体微微前倾，形成一种压迫感。
“是因为贵国也耗不起了？想要结束这场让两国陷入泥潭的战争？”克里蒙梭十分注意自己的言辞。适当的强硬同时也不能让对方过于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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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4章 二选一 1
“错！如果，帝国只是想要结束战争的话，那就不会让我来总督整个西线了！我更不会将上百万的巴伐利亚和奥匈军团的部队从东线调往西线！因为这些军队每一次调动都是花我的钱！”王子说道。这句话说的没错啊，毕竟奥匈帝国未来的女皇是王子的老婆。所以两队消耗的物资是花鲁普雷希特家的钱没错啊！
“有人说我是一名商人，这种说法也有一定道理，因为我做任何事情确实要考虑投入和收益。那么好了，现在问题来了，我在西线投入了那么多兵力，并且准备投入更多装备、军队、物资和军费。甚至愿意承担巨大的伤亡。我怎么可能想要结束这场战争呢？所以，各位，记住一句话，我来到西线，就是要发动进攻的！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结束战争！”王子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您还邀请我们来到这里干什么？浪费时间吗？”霞飞犹如被踩着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做为一名军人，他可是知道对面这位一旦下了战役决心，那是一定要完成的！结合之前的战绩，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让你死，你绝对活不了！王子既然要发动进攻，那么英法肯定要输！这种心理上的压迫感让熟知军事的霞飞有些撑不住了！
“当然不是浪费时间，相信我，胜利者的时间比失败者的时间珍贵的多，因为我们要分享战争宏利，要讨论对失败者的处置。而失败者除了等待没有别的选择，而在这种情况下，我依然愿意抽出时间来和你们见面，知道原因是什么吗？”王子问道。
“抱歉，我真不知道。”克里蒙梭回答道。
“如果我说，我对法国人有好感，你们可能不相信，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各位，如果条件相当的话，我更希望我手的长剑斩在英国人身上而不是法国人身上！这话你们明白吗？”鲁普雷希特问道。
“卧槽，什么情况？！”克里蒙梭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霞飞却眼前一亮！他实在没想到事情居然还有这样的转机！莫非，这位王子真的对法兰西有好感，所以这次进攻是针对英国人的？而不是法国人的？！
“这不错啊！”霞飞心说道。反正这次协约国对于德军的进攻非常的悲观，如果情况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当然是死道友莫死贫道了！让德国人打英国人，至少法国是受益的啊！想到这里，霞飞心对王子的好感稍微提高了一些。
“法德两国是世仇，彼此之间的仇恨甚至可以从拿破仑皇帝在位的时候说起，如果说，您对法国有一些好感，我真不知道这种好感怎么来的！”就在霞飞已经有些动摇的时候，克里蒙梭却依然十分的镇定！
“首先，从环境上来说，在强弱形势已经十分明显，两个国家其一方在战局压倒性优势之后，只要不对另外一方采取过于苛刻的行为，那么另外一方采取对抗的手段显然是不理智的。这话阁下是否认同？”王子问道。
“我理解您的意思，您是说，德国已经占据压倒性优势了，而法国是一个弱势地位，所以法国应该屈从？是这样吗？”克里蒙梭愤怒的问道。
“听我说完！这个时候意气用事是没有意义的！”鲁普雷希特有些不满的说道：“法德再继续下去这种仇恨没有任何意义，阿尔萨斯和洛林不应该成为我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障碍，从拿破仑时期开始，法国已经丢失了太多的底盘，如果要说世仇的话，英法才真正配得上这几个字。而现在，并不妨碍英法成为盟国。”
“法国的人口、资源和国力已经注定无法成为第一流的列强。如果德国愿意保持法国现有的国际地位和海外殖民体系的话，那么德法两国之间能否实现真正的和平呢？毕竟战争只是解决问题的手段，而如果这个手段无法成功的话，贵国为何不能换一种想法？要和英国人一条路走到底，然后一蹶不振吗？”王子反问道。
“我能理解法国对于欧洲大陆霸主地位的执念，但是战后，德国、奥匈帝国的国力将凌驾于法国之上，俄国人也是，要是按力量排序的话，贵国只能排第四，这个时候的法国还要继续争霸？我不知道这是法国人的高傲还是愚蠢！”
“我今天在这里无法保证什么，我只是提出一个看法，法国可以保有自己的殖民地和世界地位，然后，和英国人做一个切割如何？欧洲大陆的事情将是由欧洲人自己处理，不用英国人插手。这个问题不要急于回答，回去好好想想，然后把我的意见告诉你们的总统和总理。如果和你们不愿意传达的话，那么我想，我早晚有一天可以亲自告诉他们我的想法。当然，到那时候是在布鲁塞尔还是其它什么地方就难说了。”王子说道。
“现在，回归我之前谈的问题，我来到西线，终究要用战争来获取我们应得的东西！我要用敌人的鲜血来铸就我战无不胜的威名！那么好了，霞飞将军，你能不能想出一个可以让法兰西免于这场灾难，同时有能兼顾我的需要的办法呢？”鲁普雷希特不再理会克里蒙梭，而是对霞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