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4章 临行前的交待
“既然如此，德国人距离他们的成功已经非常接近了，那么我去布鲁塞尔谈判还有什么意义呢？按照德国人的计划，只要法国人屈服，那么英国远征军就完蛋了。英国人必然会接受屈辱的失败。”塔夫脱说道。
“还有海军。”罗斯福在巨大的橡木桌子上用指头写了两个英字母，r、n！
“什么意思？”塔夫脱问道。
“皇家海军独霸世界的局面必须结束！而唯一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公海舰队！如果说干掉英国远征军可以让英国人答应德国人的条件的话，那么重创皇家海军就是保证我们在未来的太平洋战争掌握优势的关键了。”罗斯福斩钉截铁的说道。
“您是说，英国人会派遣舰队帮助日本人？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破坏力极大的战争，让英国人为了日本人打一场，这是不可能的！”塔夫脱说道。
“英国人只要出售他们的战舰、飞机、鱼雷和通讯设备就已经够让我们伤脑筋的了。而这样做几乎是必然的，因为日本毕竟是英国人的盟友。而战争结束后的英国也急需用这些多余的物资来换取硬通货币。”
“而且，你要记住一点，德国人绝对不会干涉这件事情，即使在海上，也许德国人会遭遇这些挂着日本国旗的英国战舰，但是他们不会干涉！至少不会采取强力措施！原因你应该很清楚！如果说德国人是有能力而不去做，那么合众国在和日本开战的时候就是没有能力阻止了！”罗斯福的话让塔夫脱大吃一惊！
“卧槽，这个世界真疯狂！”塔夫脱心疯狂的吐槽道。虽然很难接受，但是事实上很好理解，美德虽然是盟友，但是谁不提防对手？美国人为了拉拢法国而愿意作为间人，甚至不惜给德国人施压。美国人不愿意看到德国人独霸整个欧洲。而德国人也是如此啊。罗斯福敢肯定，鲁普雷希特会让美国取得原德属太平洋岛屿的。但是德国人也肯定愿意让美国人和日本人隔着浩瀚的太平洋一直争斗下去！所以，对于英国人可能会大量出售武器装备的问题，德国人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个强者各自都有自己的想法，却依然可以在重大问题上保持相近的看法，并且把合作关系维持到现在，说真，真的不容易啊！既然如此，那么如果美国人想要把英国人的影响尽量排除在外的话，那么最好的办法就只能借刀杀人，用德国人的公海舰队重创英国人的大舰队！
“既然德国人打的是这个主意，那么想让他们用公海舰队进攻大舰队恐怕也很难做到啊。而且，从合众国的利益出发，如果公海舰队损失惨重的话，对于我们来说同样不是一个好消息，我们需要德国舰队的支持。”塔夫脱说道。
“纵然德国舰队损失惨重，但是在战后，德国人抽出一个战列舰分队和2艘航空母舰问题还是不大的，德国舰队规模实在太大了，而他又不像英国人那样需要在世界范围内保证自己的海军力量存在，所以，德国人这个阶段对海军的依赖非常低。”罗斯福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方面的事情需要有专业人员来给你解释，我会安排海军部次长本森将军陪同你参加和德国人的谈判的，他会告诉你我们的限度和需求。”
说道这里，罗斯福真的有点心累的，因为在现在的美国还真找不出一个军事和政治上都过硬的人，而这次和鲁普雷希特王储谈判，军事和政治上的问题是分不开的，他虽然可以给塔夫脱配一个包括黑老头潘兴以及本森将军在内的海陆军参谋团，但是在交流或者认知的问题上，政治家和军人毕竟存在偏差。所以，到底会谈出一个什么结果，罗斯福心真是没谱。
“另外，你需要注意一点，如果当那位王子信誓旦旦的表示某种事情一定会发生的话，那么你最好要集十二分的精力去研究这个问题，即使你认为十分荒诞，也绝对不能置之不理。”犹豫了片刻之后，罗斯福说道。
“我不理解您的意思，您的说法似乎并不理性，这不是合众国总统应该说的话，让我们相信一个德国皇储的话？真是有点可笑。”塔夫脱说道。
“有些时候，一些事情看起来很玄学，但世事实证明只是你的眼光不够。我和那位王储打了将近20年的交道了，我们之间有的时候相处的并不好，也为了各自国家的利益明争暗斗，但是，让人感到很奇怪的一点是，在和他交谈，王储一定会隐藏一些事情，但是他对我说的话，最终都应验了！一件事情、两件事情没什么。但是20年的时间，从来没有主动欺骗过，这对于一个政治人物来说，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罗斯福说道。
“有如此高超水平的人已经不能称为人了，你可以称呼他为上帝。”塔夫脱面无表情的说道。
“然而无论是上帝也好，恶魔也罢，我们总归是要面对的，我和很多人因为忽略了这位王子的忠告而导致了十分严重的后果，非常严重，可以说这个后果一直深深的影响了合众国的政治经济和外交，我们现在依然被这个后果所绑架。现在合众国顶尖政治人物至少三分之一的人有把柄落在了那位王储手。非常严重的把柄，可以让这些人的一半人上绞刑架的把柄，因为这个失误，合众国损失了超过5位数的人员和十几年的努力。”罗斯福心情沉重的说道。
“您是说菲律宾之战？”听到罗斯福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塔夫脱霍然警醒，早在十多年前，塔夫脱就感到菲律宾之战背后有太多的疑问，无论是日本海军如何获得如此多的主力舰，以及美国海军之前的缺乏应对，以及战争结束后海军方面集体清洗。这些事情看样子似乎是聊斋，然而现在看来又有隐情。罗斯福的话语明显提到了这件事情和德国人有关系，但是又不敢过于说明白。那就说明，这件事情太复杂，也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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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5章 询问 1
“不要试图搞清楚这件事情，他已经被我们埋入了历史的坟墓，并且加了把锁。你可以在政治上和对手进行正面交锋，但是绝对不要在军事上有所想法，那不是你的脑袋可以思考的问题。德国人强调军事上的事情应该交给军人，虽然和我们主张的政治家指导军队的想法完全相反，但是德国人用自己的赫赫武功证明了这一点在一定范围内是正确的。好了，剩下的事情本森将军会跟你说清楚的，记住我的话，如果有疑问，我们可以通过电报进行联系。”说完之后，罗斯福闭上了眼睛，事宜对方可以离开了。
二天之后，塔夫脱在美国海军作战部次长本森将军的陪同下踏上了前往荷兰的军舰。没错，就是军舰。这一次，美国人派出了他们最先进的超无畏舰新墨西哥号。以及新服役的轻巡洋舰奥马哈号，同时伴随的还有4艘1500吨级驱逐舰。当然，这样一支舰队对外宣传肯定不能说是带着美国副总统去和德国人谈判。明面上，美国人的对外宣传是到荷兰进行友好访问。在访问期间，美国政府将和荷兰政府讨论关于“荷属东印度地区的若干问题”。
“本森将军，虽然我是一名政客，但是介于这一次我们要讨论的问题涉及到了军事，以及未来合众国可能在远东进行的军事行动。那么有些问题我需要请教一下阁下，希望阁下能够公正的回答。”在塔夫脱的舱室，这位美国副总统开始恶补他的军事常识了。而给他辅导的，则是美国海军负责作战的最高指挥官，本森上将。
“本森将军，如果让合众国独立面对日本的话，我们有几成胜算可以打赢？”塔夫脱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如果以现在的情况，我们远涉重洋和日本人交战的话，成的概率会失败，三成的概率有可能取得一定程度的胜利，我们可能获得被日本占领的原德属殖民地岛屿。而最后一成则是在上帝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情况下把日本人从新几内亚赶出去。这是我们最好的结果了，日本人将继续占领加里曼丹等重要岛屿。”本森上将回答的十分干脆。
“也就是说，最好的情况下都无法达到我们想要的最低结果？我们难道这的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德国人身上？我们的海军难道就这样无力？”塔夫脱不满的说道。
“事实上确实如此，根据我们的推演，有德国海军帮忙的话，我们至少不会失败，多少总能获得一些好处。至于说合众国海军的无力？我只能说议会那些老爷们的责任比我们还要大。没有钱建设什么海军？”本森将军没好气的说道：“归根到底，国内的老爷们就想利用最经济的手段来获得好处，所以他们选择了帮助德国人打赢战争，再让德国人帮助我们夺回岛屿。当然了，他们为德国人提供战争物资和贷款也能赚一笔。我想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合众国就是一个被资本控制的国家。”
“好吧，暂时不说经费的问题，说一说海军的购成，我想知道，为何美国海军的主力舰队航速普遍都在21节上下，而德国人的主力舰队航速大部分都在25节以上？既然德国人的战斗理念更好一些，我们为何不去学习德国人呢？”塔夫脱说道。
“首先，战舰的所有性能，航速、防御和火力都是用金钱堆出来的，所以，海军任何问题都绕不过钱的问题，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双方海军的所面对的环境不同，德国海军主力只用在北海作战，对于续航力和后勤的要求并不高，所以，他们可以给战舰装备小水管锅炉，在单位的重量，小水管锅炉效率更高，而缺点就是清理比较麻烦，而且更换比较频繁。”
“而美国海军呢？即使我们控制了巴拿马运河，舰队从西海岸调到东海岸同样十分麻烦。如果你要再去珍珠港和途岛的话那就更远了。所以，使用小水管锅炉的维修成本和时间成本非常大，我们只能使用易于保养的普通锅炉，这就让我们的战舰航速比较低。”
“当然，你要是硬堆重量的话也是可以的，但是那样拉长战舰的防御区域，从而需要增加结构重量和防御装甲重量，这会极大的增加吨位和造价，而且这种水多加面，面多加水的情况总会遇上上限，从而把战舰的性能限制在一个非常尴尬的范围内。”本森回答道。
“好吧，技术上的问题我不懂，那么说点别的吧。比如说战术安排、战略或者其它方面。”塔夫脱说道。
“我们需要德国人的快速舰队，他将成为我们一些战术实施的核心，这支舰队必须能够缠住日本舰队，并且在必要的时候单独作战。因为，从夏威夷到东印度群岛的距离实在太远了，我们需要一支高速舰队来防御日本人的快速舰队可能的偷袭。”本森说道。
“这个罗斯福总统和我说过，我们至少需要一支德国战列舰分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样一支舰队应该拥有4艘快速战列舰。”塔夫脱现学现卖。
“实际上4艘远远不够，日本人光扶桑级就已经建成了6艘，考虑到英国人在战后可能会出卖他们的主力舰，所以，我没至少需要一个德国战列舰分队，每一艘都至少是赫尔戈兰级战列舰以上的水平，我们要8艘！其4艘至少是巴伐利亚级别的！”本森将军正色说道。
“这样一支舰队已经够灭掉战前的法国海军或者德国海军无畏舰队了。”塔夫脱有些唏嘘的说道：“如果我们把这些船买过来，然后换上我们的人会不会更好一些？巴伐利亚级战列舰就算作价350万英镑，全买下来也并不贵。战争时期国会是可以通过的。而德国人我并不信任，总统先生也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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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6章 询问 2
“从经济或者政治利益的角度来看，这种想法非常有道理，如果我们只是购买战舰的话，那么就只是一个经济问题，而如果我们要求德国海军帮助我们对付日本人的话，那就是两国政治问题，你们想的很明白，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这一点我理解。”本森将军说道。
“但是有的问题从来不是钱可以解决的。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类似的想法，实际上，1年前在白宫，一名议会议员就给罗斯福总统提过类似的建议。然后你知道罗斯福总统怎么回答的吗？”本森问道。
“怎么回答的？”塔夫脱有些好奇的说道。
“罗斯福说，如果这样做的话，即使把所有国会议员的孩子们都安排进海军也装不满这些战舰。而且即使合众国凑够了人数，这些人也不过是初上战场的菜鸟。”本森说道。
“我很理解某些政客，小聪明有余，但是大局观不行。而且对于专业的事情极其缺乏最基本的知识。德国人能重创英国大舰队不是偶然，看看他们一路走来，先是在日清战争的黄海大战，然后是后来在非洲和法国海军的交手，再然后是现在的欧洲大战，这一代德国海军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练。英国海军虽然纵横四海数百年，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太长时间没有动过手了，刀都钝了，所以才有今天的处境。而日本人呢？他们也经历了4场大战。而合众国只经历过一次失败，一次彻彻底底的失败，在所有准备开战的国家，合众国的战绩是最糟糕的。”
“我们不可能动员整个合众国的力量和日本人拼个你死我活，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国际局势也未必允许。但是这一次无疑是一个很好削弱日本人的机会，而如果这次我们要是还输了的话，那么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本森看着对面的塔夫脱有些面色不善的说道。
“我理解海军的苦衷。”塔夫脱作为罗斯福的副手，他是很清楚美国高层在远东问题的上的纠结的。当年的菲律宾之战给美国的影响太大了，甚至可以说打消了美国人第一次想要走出美洲的想法，并且影响了整整一代美国人！远在万里之外战沉的战舰、被鲜血染红的海面、以及那一溜阵亡和失踪的名单让美国人充满愤怒的同时对于战争又有一种本能的恐惧。
然而在战后压制日本是美国人在远东的破局点，同时也是一项政治任务，尤其是这个导火索还是以日本占领了德国出让给美国的殖民地之后，整个美国社会都认为这是美国联合德国反压日本的一次重要机会！而一旦什么事情一旦和政治正确挂上钩了，那就可能走样......。所以说现在，整个美国社会从某种程度上被这个问题绑架了，也是有道理的。
而到了现在，一些政客已经发觉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为了这场在远东的胜利，美国人已经压上了太多的赌注。英国人诚然是美国的敌人，需要打倒。但是当欧洲的霸主变成了德国人以后，难道对美国真的就是个利好消息吗？德国比英国更强大，当德意志的黑鹰掌控了欧洲并且羽翼丰满之后，他们会怎么做呢？自然是向世界扩展他的影响力。而到那时候，美国是不是要面对一个自己扶持起来的超级强国呢？
而塔夫脱就是其一个，他也认为美国给予德国的帮助太多了，德国已经成长到有些失控的边缘了，所以他想要降低给德国的酬劳，但是这其又有一个迈不过去的坎日本怎么办？
塔夫脱负责谈判，而谈判的关键内容之一就是对价，如果美利坚合众国的拳头硬一些的话，可以少依靠或者不依靠德国舰队的话，那么一切都好说。塔夫脱可以尽可能的杀价。但是现在？就连本森本人都对美国海军不信任。那么现在事情就真的不好办了！
“我们不光需要德国的战列舰，还有飞行员和舰载机部队。如果可以的话，可能还要打包一些陆基航空队。”本森说道。
“那你还不如让德国人帮你打完这场战争得了？”塔夫脱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咆哮道。
“如果您认为我们不称职，那么您大可以让罗斯福总统免除我的职务，然后您来到海军次长！我曾经参加过菲律宾海战，我经过了那犹如地狱般的战场，我们在万里之外用鲜血和生命为了帝国的利益奋战！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应该在政府的办公室轻松的享受生活！我们不是一种人，我们也许被人称为懦夫，但是我们却为合众国做出了贡献，而你呢？”本森反唇相讥道。
“好吧，我们暂时不说这个话题，我想我们双方都需要冷静一下。”塔夫脱纵然再不满，也不可能真的和本森闹翻，毕竟大家是搭档。而且说句真话，副总统这个位置可以换别人。但是海军作战部次长这个位置，你要是把本森换下去的话，那么美国还真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