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要围着那棵树搭窝棚,那是因为正好可以用那棵树把那个家伙绑在上面省着他逃跑!
在抢劫金矿的时候,雷鸣并没有见过那个人,在他看来,队员们虽然不能肯定对方的身份,但显然也不是很待见。
至于原因他已经听说了,说那个家伙在被二蛮子抓到的时候先说的竟然是日语!
虽然说说日语的也不见得就是日本人,但是总之不排除那家伙是日本人,不受待见那也是正常的。
而且周让还说,通过昨天的接触,他们发现那家伙的日语水平和汉语水平一样高,就那日语水平和勾小欠比起来都只高不低。
这个人是如此之神秘,不好好审审怎么可以?
所以雷鸣回来后和周让他们几个是连夜研究了审讯方案,而今天就来实行了。
此时在那窝棚里审讯那个家伙的小北风和二蛮子正扮作胡子呢。
由于对那人身份的不确定,雷鸣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泄露己方是抗日游击队的身份。
所以审讯人员里出现周让、小妮子这样的女子那是不妥的。
此时他们却是在这窝棚外“偷听”那审讯内容呢。
而这时,他们就听那棚子里发出了“夺”的一声,审讯正式开始了。
为什么会有“夺”的一声?这都是雷鸣他们商量好的。
既然要装土匪那就要装的象,这一声“夺”那都是事先计划好的。
窝棚晨小北风已是将一把日军的军刺扎在了窝棚中间的那棵树上,这叫“先声夺人”。
这就象《水浒》里那个豹子头林冲被发配到了地方,那衙门先得打上一百杀威棒再说!
“说,你叫什么名字?”窝棚外的三个人就听小北风问道。
一个窝棚又怎么可能隔音?雷鸣他们自然听的很清楚。
只是,那个家伙回答小北风的第一句话就让雷鸣他们三个感觉到了奇怪。
“安德列。”那个人回答道。
这话便让外面偷听着的雷鸣就是一愣。
如果说这个家伙是中国人,那么中国人里自然也有姓安的,可是取名叫安德列的,雷鸣却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名字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周让听了倒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叫啥玩应?安得咧?啧啧!”
果然在棚子里负责审讯的小北风也感觉到了不同,不过他却又接着说道,“妈了个巴子的,中国姓安的有起这么个破名的吗?你怎么不说你叫龟田真二呢?”
在小北风的理解里,那龟就是王巴,所谓龟田那就是象王八盖子一样有着格子的田野。
所以他也没搞明白为什么日本人这么喜欢做王巴,还拿这个来当姓,他就认为这是一件相当好笑的事情。
所以他说这个自称叫作安德列的家伙为龟田真二那自然是拐弯骂人呢!
“我不是中国人我也不是日本人,我是沙俄人。”这时那安德列却是说出来了一句让窝棚内外的人都感到惊奇的话来。
“杀鹅人?你可真特么招笑,你咋不说你是杀猪的人呢?”二蛮子在一旁突然插了一句。
二蛮子的这话却是让窝棚外面的雷鸣他们三个脸上都有了笑意。
毕竟雷鸣小队是共产党领导的抗日队伍,毕竟他们都是黑龙江人,自然是知道沙俄是什么意思的。
可是这个家伙竟然是沙俄人吗?
再说,在雷鸣的印象里,沙俄那是早些年月的事了吧,现在北面的那个大国不是叫苏联吗?
“杀鹅是啥意思,你个臭杀鹅的就被日本人给关起来了?
你还说日本话,我看你就是日本人!
你痛快儿的说你在日本人是嘎哈的?我看看你值多少钱,你要是说不明白,我直接就把你插了!”
小北风听那个人说自己是沙俄人内心也是好奇,但他冒充的是土匪,那自然是接着装糊涂。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日本人也不是中国人,我是沙俄人,沙俄懂不?就是老毛子!”安德列再次大声辩解道。
“你特么的骗谁呢?老子又不是没见过老毛子?”只是安德列的说法随即就遭到了小北风的反驳,“黄头发蓝眼珠子白皮肤,身上毛挺长,一闻就有一种臭隔肢窝味,说话跟巧儿油子似的直打嘟噜!
你要是占了其中一条,我就说你是老毛子!”
不得不说,小北风对沙俄人的描述还是很符合时下大多数人对俄罗斯人的印象的。
俄罗斯人被称为老毛子,那自然是因为体毛长的很盛,他们胳膊小腿上的汗毛都跟中国小孩儿的头发似的。
臭隔肢窝那就是指俄罗斯人的体味,在中国老百姓的理解里,那就是狐臭味。
其实说狐臭味那都是文明的说法。
正常来讲狐狸味那是骚气熏天的,尤其象雷鸣这样做过猎户的都知道,那狐狸窝的味道,用腥臊恶臭形容绝不为过,那真够十个人闻半拉月的!
巧(鸟)油子是指东北人在用笼子捕鸟时被他们装在笼子中用来勾搭别的飞过的鸟进入笼子的那只鸟。
那只鸟自然特别能叫的。
俄语的发音方式是每个单词里的单个字母都要发音。
就比如一个人姓“张”,在中国人读那就一个音,可是如果换成俄语的读音那就麻烦了,俄语却是会把“zhang”这五个字母全读一遍!
那你说俄语嗦不嗦?
同样的时间要说出一句话来,那俄语的表达方式自然就繁琐,那说话就是个叽哩咕噜,听起来就象巧油子似的。
“我就是沙俄人,沙俄人不也一样有你们这样黑头发黄皮肤的人吗?”那个人再次大声辩道。
“净特么扯犊子!”二蛮子批注一般说道,“老子耐心有限,你再磨叽老子直接就把你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