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来五六十个鬼子呢,那如果想打赢他就得好好处算计一下了。
可是要是来一百多个鬼子,那么,别寻思了,还是跑吧,当然了,说逃更确切一些!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一个人凭勇猛善战可以一次或者几次成为英雄。
可是如果他看不出敌我力量变化的大势来,那么他离“壮烈”也就不远了。
而雷鸣这所以能一次又一次的在战场上既能打得风生水起又能死里逃生,那就是因为他擅长“度势”。
他知进退,该玩命的时候就那就玩命,该逃跑的时候也绝不含糊!
所以雷鸣和巴特尔这次跑的很及时,他们两个都没有看到鬼子影儿呢,那就开始挠杠子跑了!
他们两个在狂奔出两三里地后眼见前方却是有大片树林了,巴特尔就想往那树林里跑却是被雷鸣制止了。
雷鸣却是带着他跑到了树林侧翼有五百来米的一片洼地的蒿草中躺了下来,也就是现在他们两个躺着的位置。
雷鸣自然有自己的算计。
如果日军追上来,那日军所搜索的目标肯定就那是成片的树林。
别看那片树林不小,看起来很有些遮天蔽日的感觉,可雷鸣还真就不相信了,就这人口稠密的地区,那树林子再大还能大到哪里去。
那要是他两个被日军纠缠住,日军完全可以调动足够的兵力把那里给圈起来!
所以逢林莫入,那里其实是个死地!
“行了,咱们两个接着往那头爬,那片地里有苞米该子!”雷鸣也只是气喘的匀了一些后便又说道。
“为啥爬?”巴特尔不解,他想,小鬼子这不还没追上来吗?
可是,就这功夫他就听到远处他们刚刚逃离的那个屯子那头还传来了卡车轰鸣的声音。
这个是得爬,鬼子真的就追过来了,要是站起来保不准就“撞到”人家的望远镜里去了。
雷鸣和巴特尔两个人翻了个身便开始向着五六十米外的那片苞米地匍匐前进了。
很快两个人便爬进了那片面积很大的苞米地。
现在可是冬天,那地里的苞米早就被收割走了,地面上只留着一趟趟的苞米咋子和散落的成捆的苞米该子。
(注:苞米咋子,指被苞米株被收割后剩下的根的那部份,收获苞米被摘走之后的风干了的苞米株叫苞米该子)
雷鸣爬到了那成捆的苞米该子后才说“行了”,不过随即他却是又提醒巴特尔道:“顺着苞米该子躺!”
巴特尔“哦”了一声后便听令行事。
雷鸣所说的“顺着苞米该子躺!”是什么意思呢?
原来那成捆的苞米该子“躺”倒在地上粗点的也就是到人膝盖那么高。
如果把人体和那苞米该子都看成一条线线段的话,他们在地面上以垂直于苞米该子的姿势趴着,那么以那苞米该子的高度就不足以遮挡住他们的身体。
如果有日军远处进行观察的话就很有可能观察到他们两个的腿部。
而此时他们这么顺着苞米该子一躺,整个身体就完全被苞米该子捆给遮住了。
巴特尔个子是高,有一米九呢,可是那苞米该子长的也很高,两米总是有的,却是也把他给挡住了。
如此一来,搜索他们的日军如果不走到近处在远处是注定无法发现他们的。
雷鸣在战场上混得久了,如何保命注重一切细节已经成为他的本能习惯了。
又可以喘气了,侧躺好了的雷鸣和巴特尔从那苞米该子的一头就那么向刚刚的来向看去。
这时他们就看到日军的骑兵了!
有三十多名日军的骑兵已经在接近那片树林了,而那个屯子的方向卡车的轰鸣声更响了,他们两个看到三辆日军的卡车也正向那片树林驶去。
这拨日军也就有一百来人,可雷鸣知道,这一百米人于日军讲也只是九牛一毛罢了,再等会儿估计日军还得来人!
先等这批鬼子进了树林他们两个再接着逃吧。
“这里的老百姓真是都是大坏蛋!”巴特尔小声抱怨道。
“这话怎么说?”雷鸣问。
“花钱买吃的不给还撵人,完了还有给咱们当倚(尾)巴的!”巴特尔气愤愤的说。
“把你往外撵的那就是好人了。”雷鸣说道,他也知道巴特尔不一定能听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就接着解释。
“你看啊,人家把你往外撵,一方面是人家胆小不想惹事,可另一方面呢,人家不也没有把你留下吃饭》
那要是这头把你留下吃饭那头再给鬼子二鬼子报信儿,那才是真正的坏蛋呢,就象盯咱们梢的那个家伙。
如果你一开始要是直接到那个家伙去买吃的,只怕咱们现在已经和小鬼子干上了。”
“为啥啊?他们还算不算中国人?!”巴持尔不解。
雷鸣吁了一口气,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片树林。
日军的骑兵已经开始围着树林迂回了,当然也可以看成是巡逻,那一定是日军认定了他们两个就藏在那片树林里。
而日军的那辆三辆卡车也停在树林前面了。
由于雷鸣是躺着的关系,视野受限他也只能看到远处日军晃动着的脑袋。
“这里就在哈尔滨跟前儿,敌人力量很大,另外你知道什么是‘连座’吗?
要是一家和咱们队伍有联系,他们这一趟儿房子左右邻居都会被牵连!他们自己的亲戚也是,小鬼子狠着呢!”雷鸣感叹道。
在游击区里,雷鸣都经常看到那种全家老老少少一起行军的场面。
可这个真的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鬼子汉奸知道了哪家的儿子参加抗日队伍了,就会把人家一家人都杀了,这种事情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