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士兵都坐在火堆旁烤火,两名日军中队长在低声谈着什么。
而同样的三个火堆旁却是另外一翻景象,那日军有躺着的有坐着的。
时下可是寒冬,寒冬之下就算是在那雪地里铺上个行军被可那大地终究不是火炕,那些或躺或坐的日军时不时的发出呻吟之声。
只因为,他们是伤员,他们是在下午受伤的,明天他们将会被运回山外的据点。
这时,有两名日军士兵扛着三八大盖向山上行去。
他们两个一个叫清野直树,一个叫小笠原。
刚才小队长通知他们两个去换哨,于是他们唯有“嗨伊”。
“今晚会发动夜攻吗?”当他们两个到了南面的山脚下时小笠原问道。
“谁知道呢。”清野直树含糊着回答了一句。
然后两个人再无话说,将原本扛着的步枪改为用一只手拿着借着山脚下火光的照亮开始了爬山。
他们两个谁也不愿意当哨兵,可是作为大日本皇军的士兵这种话他们说不出口也不敢说。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会碰到如此难缠的对手。
对方一个二十左右的人一支小队就把他们一个中队打得落花流水,紧接着他们一个半中队却又拿对方一个人无可奈何。
吃饭的时候他们隐隐中队长川口说要分兵把伤兵送回去,剩下一百来人还要接着把那名抗日分子杀掉。
对面山头的那个家伙真是难缠啊!
此时那个家伙已经把他们大日本皇军的士气打没了,虽然明知道对方只一个人,却隐隐的给他们一种对方是千军万马不可战胜的感觉!
小笠原之所以问清野今晚是否会发动进攻,实在是因为他们两个值哨的位置不好。
因为小队长却是要求他们趁着黑暗摸到那道石梁中间的那棵树里去值哨。
那里很危险的的,小笠原今天下午的时候是亲眼目睹了那里发生了爆炸,几名掷弹兵被炸死了个两死一伤。
那里可不是什么吉地,而且小笠原还听攻到前面被打回来的同伴说了,那个石梁的后半段变得很窄了。
这石梁可是有在三四百米高的空中悬着呢!
这黑灯瞎火的,要是一不小心从石梁上掉下去,那还不把自己摔成欧洲人的披萨饼啊!
哦,对了,小笠原的父亲在东京经营着一家欧式的餐馆,否则就是一般日本人也不知道那披萨饼是什么东西呢!
当初自己真是让鬼迷了心窍非得参军做什么?否则自己现在也应当在家中吧。
自己盘腿坐在茶几前喝着清酒品尝着披萨。
旁边跪着自己的女人穿着和服。
至里面穿什么或者什么也不要穿,那就是自己说的算了。
也许她的小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了,里面是自己种下的正在长大的种子。
可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是悔之晚矣,小笠原和自己的同伴终于是爬上了山头,而这回就一点光亮也没有了。
到了山头这面才知道夜是如此的黑,为了防止被那些无处不在的石头绊倒或者撞头,他们两个也只能摸索着前进。
“这么黑怎么不点堆火,咱们怎么才能走到那个桥?”他那个清野的同伴小声叨咕了一句。
是啊,一点火光都没有如何才能找到那座被清野称之为“桥”的石梁呢?
他们两个别摸错了地方再一头从山上的悬崖上折下去!
而这时仿佛听到了清野的唠叨,就在他们身边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嗤啦”一声,有人划亮了火柴。,
可是原本内心还盼着火光的小笠原和清野却本能的趴了下去!
这地方点火那不会把对面的那个抗日瘟神的子弹招来吗?
他们两个趴的如此之痛快如此之急迫,以至于两个人的额头同时撞在了前面的一块大石上,两个人发出了一声痛的闷。
火已经亮起来了,划一根火柴不是目的,用火柴点亮一堆柴火那才是目的。
显然他们的上司已经替他们两个哨兵想到了如何走到那个石梁中间的问题。
一堆火实在是照不了多远,但最其码借着那火光他们两个不会一脚踏空掉下悬崖。
火光之下,小笠原和清野互相看了看,用手捂着头,而当他们再转移视线时,才隐隐看到,就在不同的位置,还有他们的同伴正在石头后抱着步枪。
原来这里还是有不少自己的人呢,他们两个虽然额头还在痛,但心里多少安稳了一下来。
至于那名点火的同伴在点完火后已经不知道藏到哪块石头后面去了。
战斗只是暂时平息,不光在那黑夜的火光之下烤手取暖那就是找死,就是点着了火躲的稍慢点可能就招来一发子弹。
那个家伙的枪法太准了!
小笠原和清野接着摸索着前进了。
那堆火也只是给他们两个指引那个石梁方位的,至于对脚下的照明却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到处都是石头的黑影,他们依然需要小心翼翼。
终于,两个人在那被他们抛在了身后的变得已是很微弱的火光照亮下踏上了那座石桥。
两个人变得越发小心起来,二十米那是石梁的宽度,同伴说再往前走石梁会更窄。
他们即不能弄出动静又不能一脚踏空,否则他们就会消失在这夜色之中。
终于,小笠原和清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摸到了据说是石梁中唯一的那棵树时,两个人齐齐的吁出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是寒冷的冬夜,可是他们出的汗已是把棉帽子四圈弄得汗涔涔的了。
这样的对手,这样的夜色,这样的地形,他们没有理由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