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袭战,谁不想打?可是,哪能那么容易就让你打了突袭?小鬼子又不傻!
李四维还没说话,廖黑牛已经嘿嘿一笑,“老子们就能一打突袭!”
两人一脸惊讶。
李四维冲两人笑了笑,“等着吧,你们会明白的!”
两人一脸狐疑,却见李四维神色一肃,“命令,特勤连以班为单位,换上伪装,向东南方向渗透,刺探敌情,寻找攻击目标!”
“是!”黄化和孙大力精神抖擞,声如洪钟。
李四维继续命令道:“二营、三营以连为单位跟进,尽量隐匿行踪!一营随团部殿后!”
“是!”众人目光炯炯地望着李四维,跃跃欲试。
李四维一摆手,“只有一点,补给连撤了,团里所有的武器都分到各营了,后面战斗的武器……就要们自己管控了!”
“是!”众人轰然允诺,纷纷散去。
李四维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空,叹了口气,“要下雨了吗?”
朝阳奋力地挣扎着,终究还是没有逃出乌云的束缚,天色阴沉得可怕。
“真地要下雨了吗?”伍若兰背着药箱轻轻地走到了李四维身边,“下雨天不好赶路啊。”
李四维回头笑了笑,“傻孩子,下雨天才好赶路呢?”
“咋可能?”伍若兰一愣,使劲摇头,“头上淋着雨,脚下是稀泥……”
李四维嘿嘿一笑,“下雨天,拦路的狗少!”
“对,”伍若兰恍然,俏皮地一笑,“拦路的狗也怕淋雨呢!”
天色更暗了,微风从山间穿过,带着如牛毛般的细雨,凉凉的、湿湿的。
一队队将士从营地开出,每人只有一顶钢盔、一片雨布,雨布披在身上,堪堪遮住了背包和弹药……众将士精神抖擞,并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风雨而感到沮丧,反而有些有些兴奋!
壮士出征,风雨欲来……此时,众将士心中不禁涌起了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豪壮!
第一二零章大雨滂沱,兵锋无息
天色阴沉,大雨滂沱,皖西大地被笼上了一层朦胧的薄幕。
顺义集,南距合肥六十多里,北距淮南七十多里,地处合(合肥)淮(淮南)公路沿线。
几天前,小鬼子来了,这个安乐的小集镇便似换了个天地。
顺义集北门外的马路上,一座岗哨在烟雨中孤零零地矗立着。
岗亭里,六个小鬼子围坐在一起,中间是一块砖砌起来的台子,上面摆着烧酒、花生、烧鸡、猪头肉……几个小鬼子有说有笑,吃得满嘴油腻。
“藤原君,”山岛准尉拍了拍身边沉默的上士,笑容满面,“怎么不开心呢?这样的雨天,我们还能躲在屋子里,这已经很好了!”
藤原上士摇了摇头,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这样的雨天……让我想起了九州!九州也总是下雨,每每也会下一整天……”
“藤原君,”山岛准尉一怔,勉强笑了笑,“在这里,有酒有肉,比在九州强太多了。”
他也是九州人,参军之前不过是个终日辛劳的工人……在九州,哪能有这样的伙食?
“对,”一个机灵的小鬼子连忙附和,满脸得意,“在这里,还有支那人可以使唤,他们就像我家里的狗一样听话!”
说着,他还指了指岗亭外面。
一众小鬼子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轰然大笑……在九州,他们何曾这样威风过?
岗亭外面,风大雨急,十余个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汉子守在岗哨上。可是,那破旧的斗笠蓑衣又如何挡得住这瓢泼大雨?众人早已瑟瑟发抖,却丝毫不敢擅离职守。
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扯了扯窄小的破蓑衣,小声地嘟囔着,“狗日的小鬼子,让俺们在外面淋雨,他们倒躲在里面吃肉喝酒。”
另一个敦实的汉子瞪了他一眼,小声喝骂道:“二楞子,你娃娃想死?太君的坏话可不敢乱说!”
二楞子一滞,不甘地望着他,“柱子哥,俺就是不服,凭啥啊?凭啥俺们就要像狗一样听他们的话?”
柱子哥一愣,叹了口气,“凭啥?就凭人家够狠,能从海上一路打到俺们这里,几百万国军都没拦住哩!你要是不服,为啥来帮他们站岗?还不是看人家够狠,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二愣子悻悻地扭过过去,柱子哥说的是实话,最近镇子上可没少死人,小鬼子要啥就抢啥,鸡鸭、女人、壮丁……哪个敢拦就杀哪个,哪个不听话就杀哪个,望着那四溅鲜血,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听到别人的哀嚎哭泣,还会哈哈大笑……
众人默然……是啊,为啥要听小鬼子的,因为,他们杀人不眨眼呐!
一个瘦削的中年汉子满脸堆笑地望着柱子哥,“柱子,你去跟太君求个情,也给俺们搞点吃的呗?”
柱子哥瞪了他一眼,“驴得水,老子们帮小鬼子做事只是为了活命,可不能像小鬼子那样去祸害乡亲们!”
驴得水讪讪一笑,“俺……又没祸害乡亲们,只是搞点吃的……”
他话音未落,就见听得二愣子一声沉喝,“哪个?站住!”
众人急忙循声望去,就见一支三十多人的队伍迎面而来……队伍中,几面醒目的膏药旗在迎着风雨摇摆。
小鬼子?
柱子哥顿时就是一惊,一把推开二愣子手中的长枪,怒骂道:“你狗日的瞎了眼?”
也不等二愣子说话,便匆匆迎了上去,满脸堆笑地望着那领头的军官,“太君,愣娃不懂事……”
“啪”,他话音未落,领头的军官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他脸上,满面怒容,“八嘎!”
柱子哥一个趔趄,勉强站直了身体,依旧满脸堆笑,“太君息怒……”
斗篷掉在地上,沾满泥水,他却哪里敢去捡?
柱子的话音未落,却是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几十号“皇军”已经凶神恶煞般冲进了岗哨,一队人对着噤若寒蝉的兄弟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干翻在地,统统缴了武器,而另一队人则直接冲进了岗亭,紧握的刺刀寒光闪闪……
“嘭”,那军官一抬腿,又将柱子哥踹翻在地,泥浆飞溅,肩上的长枪掉进了一旁的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