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水一惊,连忙招呼兄弟们,“快,把防毒面具抬出来。”
李四维又望向了卢永年,“你快组织伤员和勤杂人员后撤,撤得越远越好。”
卢永年一愣,连忙摇头,面色坚定,“团长,你去吧,对于毒气弹,我比你了解得多!”
李四维瞪了他一眼,又望向了郑三羊,“三羊,拖不得了!”
“我是不会走的!”郑三羊一摇头,跑过去,拿上一个防毒面具就戴上了。
李四维只得望向了卢全友,不由分说,“全友,撤退的事交给你了!这是命令!”
说完,他就跑了过去,拿起防毒面具就戴上了,“领到面具的都跟老子来,没有面具的就在山下等信号。”
卢永年却连忙跑了上来,“穿草鞋的兄弟,都找些部把脚包严实了彩五,还有手,也要用毛巾包住……鬼子有一种毒气,沾到肉就要遭。”
卢永年说得对,小鬼子的糜烂性毒气最为恶毒,只要沾到皮肤上便能致命。可是,普通士兵都是穿草鞋的,一时间,哪里去找那么多布?
刘黑水连忙脱下了上衣,“用这个!”
说着拔出短刀,将衣服划开,递了过去。
补给连的兄弟纷纷脱下了上衣,划成布片递了过去。
李四维只得一扭头,先向山上冲去。
郑三羊紧随其后等一众军官紧随其后,他们都穿着皮鞋。
横山岭上,炮弹还在不断地落下,烟雾弥漫,那烟却不是普通的烟,而是泛着红的、黄的、绿的烟雾。
李四维戴着防毒面具,却也不敢直接冲上去,只得在烟雾的边缘慢慢地绕行,心急如焚,武器可都还在战壕里啊!
坂本支队本部,一众官佐远远地望着烟雾翻腾的横山岭,一脸得意。
“可惜了!可惜了!”坂井少将摇头叹息,脸上却有掩饰不住的得意,“这样的利器竟然用在了一个小小的山头上!”
高桥大佐呵呵一笑,“支那人常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特种弹用得其所!”
众官佐连连点头,“用得其所啊!”
彩色的烟雾在横山岭上久久萦绕,待到雾气稍散,坂本支队阵前开出三队全副武装的冲锋队来,人人带着防毒面具、手戴防化手戴、脚蹬防化鞋,分三路冲向了横山岭。
横山岭上一片死寂,三支冲锋队顺利地爬上了山坡,意气风发地攻向了守军阵地。
都戴着防毒面具,基本上分不清谁是谁了,但是,领头的小鬼子挥舞着佩刀,最先冲上了守军阵地。
突然,他的脚步一顿,迷雾中为何不见守军的尸体?也不见有人在翻滚、挣扎?至少该有剧烈的咳嗽声吧?
这显然不是他们第一次使用毒气弹了,只是,这场景却与他们以前见过的完全不一样!难道……守军都在洞里窒息而亡了?
领头的小鬼子正在疑惑之时,大队人马已经杀到,到了战壕边,纷纷就要跳下战壕,开始扫荡!
“哒哒哒……”
迷雾中,只见火光喷射,枪声震天般响了起来。
“啊……”
一众小鬼子顿时便懵了,如飞蝗般的子弹扫过,顿时惨叫声大作!
正在观战的坂井少将浑身一震,来了,又来了!那该死的枪声又来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高桥大佐失声惊呼,“支那人根本不可能抵挡住‘黄色弹’的威力……”
一众官佐皆是呆立原地,不敢置信!
横山岭上,十余挺机枪停止了怒吼,战壕便再无一个鬼子能站着,残余的小鬼子纷纷落荒而逃,连滚带爬地往山下去了。
可是,这横山岭岂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咻咻咻……”
黑压压的手榴弹划破虚空,如雨点般砸下,“嘭嘭嘭……轰轰轰……”
硝烟翻腾,弹片四射,惨叫声不绝于耳。
“砰砰砰……”
守军的长枪开始怒吼,子弹激射……待到逃回本阵,三个中队所剩不过百余人!
望远镜中,坂井少将却是看得真切,守军竟然也带着防毒面具!
高桥大佐自然也看清了,直呼,“不可能,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把防化部队派到这里来?”
坂井少将瞪了他一眼,面色阴沉地走向了指挥部。
指挥部里,坂井少将面沉似水,低头不语,众官佐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嘀嘀嘀……”
电音打破了沉闷,侍从官匆匆而来,“报告少将,黑田大佐已经成功抵达潭源镇北面。”
“哦,”坂井少将精神一振,“北面?他们如何过去的?”
侍从官一怔,连忙答道:“怀化的匠人带路,走的是一条小道。”
“小道?”坂井少将面色一僵,“让他即刻发动攻击!”
“嗨!”侍从官匆匆而去。
小道?要把这炮兵联队从小道上带过去,谈何容易?
横山岭上,众兄弟连忙扒了鬼子的防毒装备,送到后山去了。
李四维却盯着那被扒了防毒装备的鬼子尸体,只见那尸体在薄雾中很快就发生了变化,裸露在外的皮肤开始出现红斑、水泡……那红斑水泡以看得见的速度不断扩大,不一会儿便面目全非了!
众兄弟也看得心惊胆战,“好歹毒的武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