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近卫少佐一怔,“啪”地一声挂掉了电话,“呛啷”一声拔出了佩刀,转身就冲出了防空洞。
防空洞外,防线已被突破,两军纠缠在一起,白刃战拉开了序幕,喊杀怒喝声震天,惨叫声不绝于耳!
“嘭……”
胡旅长抓起轻机枪一摆,砸偏了一柄刺向胸膛的刺刀,持枪的小鬼子一个趔趄,踉跄后退。
“呼……”胡旅长枪托去势不竭,砸向了左侧,带得他一个趔趄,向左一偏,“呼……”,身侧风声起,一个小鬼子从侧面杀来,刺刀直奔他右肋。
胡旅长已是避无可避,慌乱中顺势扑向了地面,“嗤啦……”刺刀划过一他右肋,“噗嗤……”插入了焦土之中。
“呃……”
胡旅长一声闷哼,动作一顿,立马一个懒驴打滚,拽着机枪翻身而起,“呼……”,机枪带起风声,砸向了那个偷袭的小鬼子。
“嘭……”那个小鬼子慌忙拔出刺刀,上撩,挡开了砸过来的枪托,却被震得双手一麻,手中长枪向地上掉去,身体也是一颤,向地面扑去。
“杀!”胡旅长一声暴喝,生生地将手中枪兜了回来,“呼……”,砸向了那小鬼子,趁他病要他命,“嘭……”,枪托砸在肩上,那小鬼子“噗通”一声被砸翻在地,抱着胳膊惨嚎起来,“啊……”
胡旅长一抬手中枪,高高举起,就欲致命一击,却听得一声怒吼,“呀……”先前被砸退的小鬼子已然挺起长枪刺了过来。
“杀!”胡旅长又是一声暴喝,双目血红,不闪不避,手中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脱手而出,“呼……”直奔那小鬼子的脑袋,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那小鬼子也杀红了眼,刺刀来势不减,直奔胡旅长胸膛,“嘭……”,破空而来的枪后发而先至,砸在了钢盔上,那小鬼子一个趔趄,踉跄后退,手中依旧紧紧地攥着长枪,身体却“噗通”一身跌倒在地,头晕脑胀。
“杀!”胡旅长双目通红,合身扑上,将那小鬼子压在身下,一双大手死死地卡住了他的脖子,“啊……”,一声怒吼,双手用力攥紧,那小鬼子清醒过来,四肢乱舞,拼命挣扎,却如何也挣不开那双铁钳一般的大手。
“啊……啊……”
惨叫声渐渐微弱,消失,胡旅长浑身一松,却听得背后陡然一声枪响。
“砰……”
胡旅长慌忙转身,却见一个小鬼子软软地栽倒在地,寒光闪闪的刺刀堪堪划过自己的裆部,“噗嗤”一声,刺入了焦土里。
“旅长,”一个兄弟端着长枪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旅长……”
“老子没事,”胡旅长一把摸起一杆三八大盖,翻身爬了起来,挺着长枪又向前杀去,右肋痛得钻心,他却不敢有丝毫停顿……停下来就是输!停下来就是死!
“杀!”
“杀!”
“杀……”
战壕里,喊杀声震天,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只有厮杀……为了活着!
“砰砰砰……”
“哒哒哒……”
两翼的阵地上,枪声依旧震天响,厮杀正酣。
夜幕下,富金山下的枪炮声喊杀声远远地飘荡开去,直飘到了黄庄。
依旧是那间茅房,野泽大佐匆匆而返,在门外顿住了脚步,略一犹豫,咬了咬牙,“报告,富金山守军发动了反攻,战斗激烈……沼田少将不能分兵!”
“八嘎!”一声怒吼传了出来,“八嘎!两角旅团呢?”
野泽大佐一怔,“两角旅团分兵支援沼田旅团,此时,兵力紧张,还要防备右翼守军……”
“八嘎!”又是一声怒骂,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堂堂十三师团竟然山穷水尽了吗?
“中将阁下,”还是野泽大佐打破了沉默,“武藤中佐已经率部追击了……”
“哦?”荻洲中将精神一振,“是中村大队和稻垣大队吗?”
“是的!”野泽大佐连忙回答,“这股敌人往东逃窜了,沼田少将已经向滕江师团通报了情况,他们会在前方拦截!”
“好!”荻洲中将大步地走了出来,穿着一身普通的士兵服,满脸狰狞,看上去有些别扭,“如此,看他们如何逃!”
出了黄庄,李四维本打算向东突围,可是,就在那时,他听到了富金山方向的枪声,顿时停下了脚步……友军还是发动了反击!
“团长,”黄化也停了下来,“咋办?”
“砰砰砰……”
黄庄方向的枪声越来越近,显然负责断后的一营被死死地咬住了!
李四维当机立断,“黄化,你带着一营向北突围……能跑多快,给老子跑多快,不要纠缠!”
“是!”黄化连忙点头,就要离去,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团长,你们咋办?”
李四维望向了西南面,一咬牙,“去南边!”
黄化一惊,“团长,去不得啊!”
李四维摇了摇头,“必须去!你只管把一营的兄弟们给老子带出去!活着带出去!”
说着,一扭头望向了石猛和廖黑牛,“你们呢?”
两人一怔,“团长去哪里,老子们就去哪里!”
“好!”李四维一点头,“孙大力,开路!去富金山……”
“是!”孙大力答应一声,匆匆而去。
李四维一望廖黑牛和石猛,一转身,大步而去,“走!”
“走!”众人紧随其后!
“唉!”黄化无奈地一叹,转身往断后的一营去了。
卢全友正带着一营断后,兄弟们虽然勇猛,却如何挡得住小鬼子的两个大队?只得边打边退,不断地借助地形阻击。
此时,他们正在一个小山头上和追兵的前锋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