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兄弟顿时又加快了脚步,直奔东沟村,杀气腾腾!
两三里路,兄弟们甩开了两条腿,不多时便赶到了村口。
此时,村这的枪声已经停了下来,伍天佑带着几个兄弟守在村口,一见李四维连忙迎了上来,“团长,都抓起来了,就等你了!”
“带路,”李四维沉着脸,“咋回事?”
伍天佑自然也感到了李四维的火气,连忙汇报,“治安队的和村民干起来了……”
“啥?”李四维一怔,皱起了眉,“龟儿的,都是自己人呐,咋就干起来了?”
伍天佑一愣,摇头苦笑,“团长,这个……他们可不是一路人!”
“哦?”李四维有些疑惑,“老子晓得,治安队也有些欺压相邻的祸害,可是,这国难当头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收敛?”
伍天佑叹了口气,“他们那种人又哪里懂得‘国难’两个字?唉,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罢,伍天佑埋头带路,不再言语。
不一会儿,一行人便到了村中一处祠堂里。
祠堂里灯火通明,隐约有哭喊声传出。
门里门外围满了村民,都在往祠堂里望,听到身后“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起,好奇地回头一望,只见全副武装的军爷步伐整齐地开了过来,顿时都是一惊,连忙闪开一条路来!
李四维沉着脸,龙行虎步地穿过人群,进了祠堂。
祠堂里,黄化站在门口,面沉似水,一见李四维进来,连忙迎了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火气,“狗日的,都该杀!”
说着,他一指跪在堂中的十余个穿着军装的汉子,满脸愤慨,“都是些鱼肉乡里的祸害!”
那应该就是治安队的了,此时一个个衣衫褴褛,头破血流,低眉顺眼地跪着,大气也不敢出了……显然,黄化和兄弟们已经好好地招待了他们一番!
李四维趁着脸继续往前走去,径直往堂中走去,这才看清楚另一边还跪着十余个人,有老有少,应该都是村民了,一个个也垂头屏息,战战兢兢!
在中间的地上还摊着四具死体,三男一女,满身血污。
一见这情形,李四维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三两步走到那群跪着的治安队员面前,一声怒喝,“哪个是带头的?”
众人都是身子一抖,却不敢搭话,只有个汉子下意识地往跪在最边上的大汉望了一眼。
李四维心中了然,三两步走到那大汉面前,提腿就踹。
“啪”,那大汉被踹翻在地,李四维如饿虎般扑了上去,挥起拳头就砸,“老子让你狗仗人势,老子让你欺压百姓,老子让你鱼肉乡里,老子让你……”
李四维怒吼着,拳头如雨点般砸了下去。
那壮汉也不敢还手,只得抱着头,一个劲地哀求,“长官,自己人呐,自己人呐……莫打了,俺们是周队长的兄弟!”
“哪个周营长?”李四维手中不停,嘴里却夜没停,“老子不晓得你说的是哪个周队长!”
“大荆镇自卫队的那个周队长,”那大汉被打懵了,只顾一个劲地哀求,“人称周二旦的就是!”
“哦,周队长啊!”李四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手上一顿,拳头又砸了下去,“周队长也没叫你们欺男霸女啊!周队长也没让你们鱼肉乡里啊!”
“呃……”那大汉一滞,可是却禁不住打,只得慌忙辩解,“就是周队长吩咐的……不信的话,你派人去问他!”
“哦,”李四维这才收了手,“啪”又是一脚踹在了那大汉身上,“你龟儿早点说嘛,把老子手都打痛了!”
说着,他又往那些跪着的村民面前走去,“啪嗒啪嗒……”
那些村民见李四维狠揍潘巨娃,顿时松了口气……这军爷和那周二旦不是一伙的!
见李四维走过来,一个机灵的青年已经匍匐在地,声泪俱下地喊了起来,“冤枉啊……军爷,你可要俺们做主啊!”
其他人反应过来,纷纷跟着匍匐了下去,“军爷,给俺们做主啊……”
李四维的脚步停在了他们面前,面无表情,“你们动枪了?”
“呃……”一众村民顿时一惊,讷讷地不敢回答。
围观的村民顿时变了脸色,窃窃私语起来。
“果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当官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狗日当兵的,不去打小鬼子,又来俺们这作威作福来了!”
……
“龟儿的,”廖黑牛哪里忍得住,冲着人群就是一嗓子,“都给老子把嘴巴闭上!”
黄化和一干兄弟也变了脸色,纷纷望向了李四维。
李四维对议论声却是充耳不闻,只是面色阴沉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村民,“老子问你们话呢,都哑巴了?”
众人浑身一抖,李四维暴打潘巨娃的场面还在眼前呢!这位军爷脾气可不好!
那带头喊冤的青年一咬牙,抬起头来,望着李四维,满脸愤恨,“对,俺们书放了枪,可是……他们逼死了闵家四口人,他们该死!”
李四维望着他,依旧面色阴沉,“你可知他们是自卫队的?敢对他们动枪就是造反!”
那青年浑身一抖,面色惨白,“军爷……”
众人闻言也是脸色大变,廖黑牛连忙走了过来,“大炮……”
李四维一摆手,依旧盯着那青年,“告诉老子,你后悔吗?”
那青年一怔,咬了咬牙,神色坚毅起来,“军爷……俺也姓闵啊!他们逼死的可是俺的叔伯兄弟,这仇不报,俺枉为人!”
“好!”李四维神色一松,露出了笑容,“龟儿的,这就对了嘛!”
众人都是一愣,这是咋了?咋说变脸就变脸了!
“兄弟们,老乡们!”李四维一抬头,目光炯炯地扫过众人,掷地有声,“这枪放得好!不管是啥人,只要他们敢把你的父老乡亲往死里逼,你就给老子往死里弄!可能有人觉得他们是自卫队的,反抗他们就是造反,可是,老子要告诉你们:人,只分两种,该死的和不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