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卢铁生连忙把电话放到了一侧,并未挂断,一转身却正好看到了李四维,顿时脸色一喜,“团长,司令部电话,是罗长官!”
“哦,”李四维一怔,连忙快步到了桌前,接起了电话,满脸恭敬,“长官好,卑职正要……”
“李团长,”
电话那头,罗长官声音文化,“委员长已经于昨夜赶回了重庆,你不用过来了!”
“呼……”
李四维顿时心中一松,满脸感叹,脱口而出,“委员长为国家民族夙兴夜寐,劳顿奔波,太辛苦了!”
这话虽然有马屁的嫌疑,却也是李四维的真心话。
不论后世如何评价,有一点无可置疑,中国能一一介贫弱之坚持抗战到现在,委员长有着不可抹杀的功绩!
如果有人要反驳这一点,请先去看看欧洲各国的领袖在面临德意入侵时的表现吧!
如果还有人反驳这一点,那么,请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你身在这个时代,处在委员长那个位置,面临这样一个烂摊子,你真能做得比他更好?
不是流行这么一句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当然,还有另外一句,“你行,你上啊!”
李四维亲眼看到了这个时代国家的贫弱,亲身体会到了以一介贫弱之国坚持抗战至今的辛酸,虽没有纵观全局的眼光,没有深远的政治见地,却也有满腹感慨――穷家难当!
“是啊!”
想必罗长官也有着同样的感概,“民族存亡系于一身,委员长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无论怎样,李四维的一颗心落了地――暂时不用去见委员长了!
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
正如罗长官所说,委员长身上的担子太重了,所以,他很忙,只得把召见李四维的事放一放了。
不过,叶干事在中午的时候过来了,随形还有个身材魁梧的上尉军官,两人径直进了六十六团团部,找到了正在开会的李四维。
“叶干事,”
见到叶干事过来,李四维明显有些惊讶,连忙起身迎了过去,满脸笑容,“有啥事,你打个电话过来就成,哪能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那可不成,”
叶干事满脸微笑地摇了摇头,一侧身,让出了身后的上尉军官,给李四维介绍起来,“这位是侍从室的皮上尉,是刚从腊戍赶过来的。”
“哦,”
李四维连忙伸出了手,笑脸相迎,“皮上尉,一路辛苦了!”
“应该的!”
皮上尉不苟言笑,伸出右手轻轻地和李四维握了握,然后将夹在左腋下的绸布包取到了手里,双手捧着,郑重其事地递向了李四维,满脸肃容,“校长因为一些紧急公务已经连夜回国,临行前特意嘱咐,要我将这个交给李团长,望李团长能克勤克勉,再立新功!”
绸布包不大,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上去方方正正,却看不出里面包裹着什么。
“是!”
虽然不知委员长赠送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李四维心中依然一热,连忙“啪”地一个敬礼,然后伸出双手,郑重地接过了那个方方正正的绸布包。
“李团长,”
将包裹交到李四维手中,皮上尉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校长送给你的东西呢,有一张照片,三本书,一本是《曾胡治兵语录》,一本是《蒋总裁言行》,一本是……”
交待完毕,皮上尉告辞离去,叶干事满脸艳羡地望了李四维一眼,也跟着走了。
“校长是哪个哦?”
待李四维送着两人出了门,会议室里便响起了议论声。
“狗日的,你连校长是哪个都不晓得啊……”
“龟儿的,委员长咋送的是书?也太小气了……”
“你懂个球,送啥不重要,关键要看是哪个送的……”
“就是,团长怕是很快就要往上升一升了……”
李四维送走了叶干事和皮上尉回来,刚进门就见众将聊得眉飞色舞,轻轻地咳了两声,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将那绸布包往面前一放,脸上也是笑不可抑,“龟儿的,我刚刚讲到哪里了?”
“团长,”
陈怀礼笑呵呵地望着李四维,“你刚刚不是都讲完了吗?先把委员长送的书给俺们开开眼界!”
“对对,”
众将纷纷附和,“团长,拿出来给俺们看看!”
“好,”
李四维笑着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解开了绸布包裹,将三本书一一取出,递给了陈怀礼,“嘿嘿,这三本书……我还真一本也没读过!”
“委员长怕是晓得你没读过呢!”
陈怀礼接过书递了两本下去,自己拿着一本翻了起来,突然惊呼起来,“还有委员长的签名呢!”
不光三本书有委员长的签名,那张书封一般大小的黑白照片上也有委员长的笔迹……看得李四维心中一热,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不论如何,这都是一份荣誉!
是对自己的肯定,是对六十六团的肯定!
这是个物资匮乏的时代,但这样的奖励却比大洋和煮牛肉更让人精神振奋。
会议室里,众将争相传阅着书和照片,窃窃私语,一张张脸孔上满是振奋之色。
虽然,这份荣誉给了李四维,但众将都明白,自己也曾为这份荣誉做出过努力,并引以为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