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其道而行?”糜照任由亲卫给他绑上护甲,淡淡的道:“小心被对面那帮老狐狸阴了!”
“哈哈!”关索站起身来,靠着里侧的城墙垛子,嗤笑道:“被算计了就算计了,上次假的我偷袭曹军大营成功了,这次真的我就想要冲击曹军大营,也许可能大概不会成功!”
魏猛抠抠鼻子道:“关三,你乃一军主将,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给我们提提气!”
“我这是让你认清现实,我们一会的主要任务是逃跑!”关索嫌弃的瞥了魏猛一眼道:“在言,城外火势正大,曹军完全可以避开,从其余三门进攻,可是为毛不打?”
“怕我们临死前给他们来一口狠的?”糜照重新绑好白色纱布,像个披甲的盲僧一样。
“没错,已经能够取胜,为什么不用最小的代价呢,曹操在等着我们出城逃跑!等着我们一头撞进曹操手底下这帮老狐狸布下的陷阱。
见过雄狮捕猎羚羊吗?雄狮驱赶着羚羊,每只羚羊都在想,只要自己跑的快,葬身狮口的人不是我,毕竟有生的希望,谁还会拼死抵抗呢!”
“至少一头扎进曹军大营,我想曹操也不会料到,现在看似北门外旌旗招展的样子,说不定就是个障眼法,其余士卒全都埋伏在其余三门呢。”
“是这么个道理!”糜照叹口气道:“莫不如不跑了呢!”
“想活命吗?”
“自然想,我还想着逃回襄阳城找杜度神医医治自己的眼睛呢!”
“那不就得了,孙权与曹操结盟,我们在宛城死磕已经没有意义了,弃城逃走是最好的选择,希望廖化与傅士仁已经带着荆州军回军襄阳,把拳头攥在一处!”
魏猛走近,小声道:“宛城百姓与伤兵如何?”
“轻伤的可随我们一齐走,其余人等潜入各家的地道内躲藏!”关索不敢看魏猛的眼睛。
“我知道!将来呢!”
“除非我们能大败曹操的十万大军,当然现在大概是七万兵马,否则我能有什么办法。”
“魏猛,少特娘的在这说什么圣人大义。”糜照恨恨的骂道:“你还想不想回家娶凤儿了。”
“自然想的!”
魏猛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那就闭嘴,老子还想回家看我儿子呢!”糜照叹口气道:“我心里也不好受,待我们重整旗鼓,定要为战死在宛城的士卒报仇!”
“我知道,可是我心里不好受,要是曹操不说屠城之事,老子才特娘的不管这些人呢,更何况老子还不认识他们。”魏猛瓮声瓮气的道:“老子心里急速憋屈的慌。”
糜照探出手,想要摸一下关索,又放下,低声道:“这些话本就该你这个一军主将来说的。”
“我说不出这种自欺欺人的话。”
“你必须说!”糜照‘望着’关索的方向道:“你得为想要逃出去的士卒负责,把他们带回襄阳。”
“嗯,等你叔祖父过来,我试试。”
大火慢慢的变小了,城上也不在那么烤人,热气小多了。
宛城的北城墙上空无一人,城内的战马马嘴被塞住,城内百姓也早已躲进早就挖好的地道。
“糜芳为何还不来?”关索单手执刀骑在马上质问道。
“启禀少将军,糜芳将军还想等等。”
“等什么?”关索瞪了一眼哨骑,吩咐道:“叫他马上带人过来,否则军法从事!勿要耽误了战机。”
“喏!”
哨骑打马往南城门跑去。
“你叔祖父不是最早想要弃城而走的吗?怎么现在我下令撤军,反倒是踌躇不前了?”
糜照被扶上战马,摸着缰绳,苦笑一声道:“我有时也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老子不需要什么假的关索替我吸引目标,代我去死。”关索微微策马向前道:“一会侯音与我充作先锋,魏猛护着糜照在后面跟随,所有人冲出包围,我带你们回襄阳!”
见众士卒点头,关索横马道:“众位将士,战场之上,我带你们回江陵!”
“少将军!”
李世民歪歪晃晃的骑着战马,跳下来,跪在地上,小声道:“将军,我家在宛城,我能不,不出去吗?”
“大胆!”侯音喝骂道。
关索伸手拉住侯音,让他把刀放回剑鞘,长舒一口气说道:“是本将军唐突了,有不愿意随关某一起出城逃命的,下马,可自行回家去!”
“多谢将军!”
李世民把长矛放下,又想把佩剑解开。
“行了,佩剑你留着防身!”关索淡淡的道。
李世民起身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少将军!”侯音颇为焦急的道:“这。”
“无妨!”关索摆摆手说道:“还有何人想要下马回家,本将军绝不阻拦,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否则我就当你等愿意随我出城博个前程,当然,大家是得活着回到江陵,想要为自己奋斗一把的随我走。
想要留下的,我也不怪你们,毕竟你们其中有些人在宛城之中也有家小要保护,这些日子在军中学习的搏击术,但愿你们不要用上,能躲过一劫。”
“本将军数十个数!”
关索伸出手指开始计数。
又有一些本地士卒开始下马,转身跑回家中!
如此一来,也好,战马还稍有些富裕,正好可以让无主战马率先冲出宛城,当做头阵。
“将军,关索将军叫您马上赶往南城门,勿要耽误了战机,否则军法从事。”
糜芳挥挥手,呢喃道:“傅将军难不成真的不会来支援我了,毕竟你我两人好似兄弟啊!”
糜芳派人把情况反馈给关羽的同时,也派侍卫发信给傅士仁,希望他能领兵前来支援自己,毕竟新野城离这里也不远,关索只是给廖化送信让他撤退,并未提及傅士仁这一支军马,莫不是想着傅士仁奔着将功折罪的心思,前来支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