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勃特的游牧联军也识趣地不来骚扰,除了秃鹫侦察队和少量游牧斥候外,这路大军见得最多的还是一望无际的野草、在远处惊慌观望的各种野生动物,彷佛在进行一场野外远足旅游一般。
这场旅游,光在路程上就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丹西带著两个孩坐著马车上路。
即使是与将军谋臣们进行密议,他也总是把两个小家伙带在身边。
闲暇时,丹西更是抱著他们观看草原景色,或者给他们讲些故事、玩玩游戏,时不时还骑在苦娃背上到旷野边兜兜风。
爱琳和兰妮的过世,丹西内心的歉疚完全转移到两个儿身上,过去因繁忙的征战欠下的债,在这时他要加倍补偿。
当然,有了丹虎和丹豹的做伴,行军的日过得也充实多了。惟有当两个小家伙无心地说到妈妈时,他的神色才变得黯然。
猛虎军团西征军带著刻骨的仇恨迤逦东进的时候,接到戈勃特命令的沃萨族头领,戈勃特的兄长戈列塔,也带领约莫三十万各族後续援军部队,离开汉诺大草原的基地,启程朝破蛮冈进发。
这支队伍的速度同样不快,除了近三十万战士外,大军还拖家带口,一同行军。无数个家庭,无数的女人、孩,带著毛毡帐篷等可搬迁的家,抱著奶桶等生产工具,携著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驱赶著大批的牧群,浩浩荡荡而行。
前者载著血海深仇,後者则怀抱著发财的梦想,带著对劫掠的无比神往。
两彪大军共同的目的地,大荒原的破蛮冈一带,安多里尔率领十九万馀猛虎大军与戈勃特率领的约二十三万游牧联军平静对峙,谁都没有出击挑衅的意思,各自以破蛮冈为中心,向南北伸展和构筑防线。
蛮族的防御线更宽更长也更有纵深,猛虎军团的防线更紧凑也更严密。硬度对弹性,两边布防都基於本军的特点,符合战争需要。
在已经选定的战场上,安多里尔以十九万对峙戈勃特的二十三万,丹西率十六万馀战士从西向东,戈列塔率近三十万战士从东北向西南,各自前来援助。
这样,在北部主战场上,对战双方无论是静态还是动态,都保持著相对的均衡,是双方都可一战的局面。
在另一个主战场上,也基本上维持著相对的平静。
席尔瓦率领十三万馀良莠不齐的陆军驻防巨木堡,被以盖亚和习博卡二世为首的七十馀万精锐走廊联军团团包围著。
兵力上处於绝对劣势的席尔瓦,里却拥有水面上的绝对优势,还有高大的城墙和完善的防御设施可以依托。
城防工事是一种长年劳动所累积的凝固化的战斗力,究竟能够折算洛uh少士兵,殊难预料,更与指挥官的利用方式、利用效率息息相关。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惨烈咱u嫔丛A城内城外都是一派紧张繁忙的备战场景。远程武器的互相交流当然不可避免,但千人以上规模的冲突从未发生,百人规模以上的厮杀也极其罕见。总体上说,还是处於战前准备阶段。
联军步兵们散布各处,小心翼翼地在对方箭矢射程外,开始清扫城墙外围警戒圈里的障碍物,装配、调整、修理、保养攻城器械,建造自身的防御工事。
为了避免浪费石块,席尔瓦不允许投石发射,目前也不到它们发威的时刻,而是命令神射对偶尔进入弓箭射程内的敌兵进行射击。
整体而言,中央郡战场也处於平静期。
北部主战场,丹西以三十五万馀人的猛虎军团战士,在荒野挑战戈勃特为首的五十三万游牧联军。南部主战场,席尔瓦以十几万劣势兵力,依托城墙和优势水军跟七十馀万走廊各国联军对峙。
两大主战场,参战的总兵力都超过八十万,接近百万规模。各方势力都像红了眼的赌徒,押上本方可动用的几乎所有筹码。
两场豪赌的筹码如此之多,参赌者如此之众,以至於搬注上台,分发牌张,都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自上月底至今,几乎每日都有至少千人以上规模的战斗发生,但此後开始的十馀日,猛虎自治领第一次卫国大战开始进入了一个相对平静的时期,死神似乎也因吃得过饱而暂时停止了对尸体和鲜血的贪婪吞咽,打著饱嗝消化肚里的存货。
参赌的各方人士,都是见惯风浪的豪客老千,所有人都在默默地收牌、窥牌、算牌、押注,耐心地等待摊牌时刻的来临。
第十三集第七章
丹西带著刻骨的仇恨挥师东进,他的目的地,大荒原上的破蛮冈上,也并没有闲著,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
这天清晨,老军师安多里尔正在中军大营的厅堂里饮酒,不仅自己喝,还要把凯鲁和罗格两个小辈拉上作陪。
可怜的两个陪酒男侍,除了饮酒外,还得耐著性听老头儿吟诵他的歪诗,让耳膜陪著味蕾一块受苦。
“军师大人。”既然老头儿的嘴似乎没完没了地念酸诗,凯鲁乾脆主动出击,引开话题:“巴尔博说飞天大将军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派它们出去侦察一番了?老待在军营里,夫妻俩都有些闷得慌哩!”
“那对恩爱的孩可真勤快,比你们两个连酒都懒得喝的臭小好多了。”安多里尔打著酒嗝:“听说它们是被可恶的秃鹫们咬伤的?”
“是啊,巴尔博说是秃鹫们干的坏事。”罗格接话道:“我们听说啊,草原上有个鸠蛮族,善养军用秃鹫进行侦察。这些天,我特地仔细观察,老看到我们的军营上有成队的秃鹫们在盘旋呢!”
“这可不好。”安多里尔也放下酒杯沉吟著:“我军动向岂不是被蛮们看得一清二楚?金雕夫妇出去侦察,岂不是也有危险?”
“对呀,军师大人,您可得想个办法才成。”凯鲁说道。
“嗯,我会考虑的。”安多里尔咂巴著嘴皮。
几个人正说话间,穆斯塔法冲了进来:“军师大人,有您的一封信!”
“哦,给我看看。”
安多里尔撕开信封,拿出一封信和一串项炼。
老头铺开信纸扫视一遍后,才沉声问道:“送信人在哪?”
“不知道。”穆斯塔法摇头道:“我走进我军会议室,就发现这封信放在了会议桌上。”
“除了你,今天还有谁进过会议室?”
“没有。今天还没有开过会,其他士兵也还没人进去打扫,我应该是第一个进去的。”
“这样啊!”安多里尔抿上嘴,陷入了沉思。
“军师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凯鲁等人到底年轻,忍不住出声问道:“该不是哪位贵妇人送来的情吧?还有项炼做定情物呢!”
“还没开过壶的愣小,也敢跟我这有几十年爱龄的老头开这种玩笑?”安多里尔撇撇嘴。
“那就念出来嘛!”罗格跟著起哄道:“我就不信,这么神秘方式送达的信,还带著体温的项炼,不是哪位老奶奶送来的情,又会是什么?”
“呵呵,臭小们,告诉你们也无妨。”安多里尔无奈地耸耸肩膀:“一个叫伊森的家伙约我今晚在毛头冈面谈,而这串项炼,则是取
自威达身上的信物。“
“这个伊森是什么人?”
“快把那串项炼给我看看!”
罗格和凯鲁几乎同时嚷道。
“伊森,”安多里尔一边回忆过去所搜集的情报,一边将项炼递给凯鲁:“大概是沃萨大将赤拉维养著的一个门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