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风势,火舌燎卷,更增威力和气势!
十字军团哪里抵挡得住,不仅不能于混乱中迅速重整,反而四散奔窜,自相践踏,死伤极其惨重!
在下令其他部队守好营垒的同时,丹西带着亲卫纵队,狄龙率领圣瓦尔尼士兵,连忙赶来援助,但惨剧酿成,为时已晚。
奥图曼一个外科术式的疾风快攻,造成严重杀伤后,在敌人赶来援助时飞速撤退,从容返回城内。
这次夜袭,充分显示出马驼客轻骑与十字军团在作战素质上的差距。沙漠帝国损失不足千骑,而十字军团伤亡过半,损失超过两万,其中绝大部分是在自相践踏中丧身。
不仅人马损失惨重,令攻守部队的兵力差距继续缩小,大火还烧毁了半数营房和大量辎重物资。遭此一劫,不仅兵力优势缩小,攻城准备工作被延迟,围城部队的士气也受到严重打击!
“这就是我们必须寄予厚望的十字军团的战斗力!”望着断壁残垣,听着四周的救火和哀嚎声,丹西面色铁青。
“妈的,扶不起的稀泥巴!给老赶快救火!重修营垒!”狄龙的脸涨成了紫猪肝,他不好朝丹西发作,故而照着利祖等十字军团将领大声吼骂,把胸中郁闷都发泄到他们头上。
这会儿,他忘记了自己刚才所引用的名言,没有无能的军队,只有无能的将帅……
等了足足有一个小时,那道黑影才又悄无声息地窜出来,离开用嵩草和灌木伪装起来的基地,顺原路疾奔回返。
大概是因为已经侦察到了重要线索,急着回去邀功,此人返程的速度极快,偏生又不弄出半点声息。他的动作轻盈飘逸,恍如一只黑色的大鸟在飞掠,煞是美妙至极。
奎尔紧张地观看这道黑影,一直想弄清楚他到底是谁。
可惜,这个人不把正面露给奎尔,如鬼魅般在丛林中飞梭穿行,其背影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一切都恢复了静谧的原状,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
又趴了一段时间,确认刚才那人已经走远,不再回来,奎尔才站起身来,朝隐藏在盘丝沼泽中的秘密据点走去。
“飞梭城周遭基本上成了自由的世界,到处都是我们建立的民间自卫堡垒。”邓肯兴奋地说道:“赛义德在后头啃下一个堡垒,我们却可以在前头建立好几个,效率是他的几倍。只要照这种速度持续发展下去,迟早,半岛南部会变成我国的大本营!”
“嘿嘿,我军连日奔波,也相当疲惫。”凯鲁咧嘴一笑,拍拍小将的肩膀道:“再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咱们的发展势头也不可能一直延续下去。”
“敌人的本土援军正在乘船赶来,三十万大军,会把我们彻底碾成齑粉的。”别亚在大地图前一瘸一拐地踱步,显得颇为滑稽,“所以,我们不能过于乐观。如果没有这支援军,我们自可以继续跟赛义德赛跑,可因为这支庞大的敌军存在,我们的发展势头就无法一直持续,必须另做打算。”
“听明白了不?”凯鲁总喜欢跟小将耍闹,他朝邓肯眨眨一对铜铃大眼,若不是邓肯已经习惯了大狗熊的这种行为,换个陌生人估计会被凯鲁吓个半死,“好好跟你的别亚哥哥学习,指挥作战一定要有大局观。”
“那咱们这些日不是白费功夫了吗?”邓肯却是一个敢于质疑权威的年轻人,“三十万!这仗没法打了!”
“如果三十万都来对付咱们,那我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艾哈迈德在前线被围,我国本土援军也将抵达,他们不去救助,难道坐视皇帝被擒杀不成?!”别亚解释道:“我估计异教徒的援军大部分将奔赴前线救援,对付我们的人,大致在三到十万之间。当然,面对这么多敌军,想要获胜,也是极其艰难的事情。”
“那怎么办?”
“瘸自有妙计,”这些日来,凯鲁对于别亚的指挥能力已经越来越有信心了,“咱听他的布置就行了。”
“凯鲁将军过奖了。”别亚笑道:“我已派人联络各村各镇的民军,三日内在飞梭城下汇聚。”
“攻城?”邓肯睁大了眼睛,“民军训练度低,而咱们又是骑兵哪!”
“咱们不去,”别亚颠着瘸脚走到地图的另一头,“咱们回老基地歇息几日。”
邓肯更是一头雾水了。
“奎尔将军,”仔细核对信物上的暗号印记无误后,骑兵小队长躬身行礼道:“别亚将军外出未归,不过我们接到通知,明晚他会率军回返基地,暂作安歇。”
“我需要尽快找到瘸,不仅因为丹西领主的命令,”奎尔急道:“更因为事关骑队的生死!”
“对不起,别亚将军行踪不定,我们也无法与他取得联系,您只有在此静心等候了。”
“唉!好吧!”奎尔叹气道。
“敌人似乎在撤营收缩了。”看着城外围攻部队的行动,何赛因笑道:“奥图曼元帅昨晚给他们一计沉重教训,邪恶联盟的两个臭小总算清醒过来了。”
“呵呵,是陛下神妙算之功。”奥图曼也笑着回答,“两倍兵力围城,本就有些勉强。如果都是猛虎军团那种恶毒角色倒也罢了,偏生邪恶联盟很大一部分是十字军团。如此冒险,当然只能自取其辱了。”
“倒也不一定。敌人撤回南面的营垒,一方面是加强北东西三面环围,令部队更加紧凑,让我们再无可趁。”艾哈迈德仔细扫视城下道:“另一方面,所谓围城必阙,三面环绕,也是攻城态势。看来丹西放弃了生擒活捉本人的念头,但是否攻城,却尚难断定。”
几个人正自讨论间,一名圣火教高级祭司上前汇报。
“陛下,教宗自什罕布尔飞鸽传来秘报!”
“拿来!”
艾哈迈德接过秘报,自兜里取出小瓶,朝信纸上泼洒些药水,冷眼打量。
秘报经特殊药水淋洒后,现出特殊颜色的字体,信的内容也与原来的墨水字迹完全不同了。
“休伦未能说动瑟连加入圣教,但获得了在呼兰国内自由传教的权利。”艾哈迈德道:“不过,为了结盟和这项权利,对方提出了极其苛刻的条款。”
“听说呼兰皇妃为库姆奇公主,是个邪教教徒,”奥图曼接过秘件道:“定是这个妖女从中作梗!”
“丹西也罪不可恕!”何赛因接口道:“邪恶联盟的胜利,柯库里能和图克拉祖肯定乐歪了嘴,他们可以趁提出天价条款。”
“政治这桩买卖,本就非常现实,一切凭实力说话。我们在两盟半岛陷入泥潭,呼兰人好整以暇地看戏,”艾哈迈德叹气道:“实力此消彼长,对方自然要落井下石,趁加码抬价。把圣火总坛搬到呼兰,光这个条件就无法让人答应,以这点诱饵就想夺取整个圣教的控制权,呼兰人要价也实在太狠!”
“可咱们身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奥图曼摇头道:“主动权现在完全操控在呼兰人,特别是那个奸猾的图克拉祖里。”
“教宗会有办法的。”艾哈迈德似乎胸有成竹,冷笑道:“呼兰人想两边讨好,两头得利,只能是做梦!我要让他们不仅跟丹西,也要跟整个中央走廊决裂,断绝与邪教徒的任何合作念头。到时候,瑟连只能坐上我们这辆战车,别无选择!”
“奎尔老先生,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凯鲁笑呵呵地展开可一把抱住几人的大骼膊。
“去,我正当盛年,怎能称老?!”奎尔做不悦状,拉下脸道:“奉领主之命,押送你这头大狗熊回去跟狼女团聚,即刻执行,不得有误!”
“那怎么行?!丹西在瞎指挥!”凯鲁嚷起来,“就要开始一场血战了,正在兴头上,您却要把我拖走!”
“哗,年轻英俊的奎尔小伙,”别亚也过来打趣道:“咱们的凯鲁被一个异教小白脸一刀贯穿了肥屁股,伤臀大恨未报,怎肯就此回头?!”
“结巴爱讲,跛爱踉,我明明是个饱经沧桑的中年将领,你偏要跟我抬杠。”奎尔脸拉得更长了,“瘸,别在马背上炫耀你的烂骑术了,我有件事必须马上跟你商量。”
别亚朝后面的凯鲁一吐舌头,扮个鬼脸,跟着奎尔走进了秘密基地的临时指挥所。
别亚和奎尔两人在临时指挥所密议很久。
过了好半天功夫,别亚才阴沉着脸走出来,神色非常严峻。
“咱们的计划有变。”别亚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脸神色,“行动已经变得非常危险,故而凯鲁将军最好跟随奎尔回返大营,以免违背丹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