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西的回答是:“缺少就缺少吧,让他们直接在战争中训练好了,这样的速度可能更快,效果可能更好。”
另外,凯鲁和熊王班哈带着熊将莫贺、爪拿及五万熊族武士,罗米带着穆斯塔法和五万胡玛骑兵,也动身赶来巨木堡,古格和帕维亚则留守当地。
在丹西全力招兵买马,调兵遣将,并进行大规模总体训练的同时,闪特割据诸侯塞尼与图卡史之间却连续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九九四年八月二十七日,一群身穿塞尼军服的人冲进了邻近边境的图卡史领地,将一个小村庄的数百居民全部屠杀,留下的武器和箭矢全带有塞尼军队的标志;八月二十九日,一队五十来人的塞尼军巡逻队被一群图卡史军队埋伏,全部阵亡,留下则是带有图卡史军队标志的武器和箭矢;九月一日,塞尼领地的一个村庄也遭到屠戮,留下的武器和箭矢全有图卡史军队的标志;九月四日,一支图卡史运粮小部队也遭到了与塞尼巡逻队同样的命运,当然武器的标志也换成了塞尼军的。
两位诸侯大为震惊,开始相互指责和警告,交界处的戒备大大加强,军队也开始大量地运往边境。为了替民众和兄弟们复仇,两军间的摩擦与纠纷也不断发生。
由于图卡史的实力是诸侯中最弱的,总兵力只有十万左右,而塞尼则有十五万。因此,图卡史在下大将旺热的建议下,决定先礼后兵,派出使节前去交涉,尽量通过外交途径解决此事。
九月十日,拿云佣兵团三百人在团长拿云的带领下,护卫着一支商队前往图卡史的主城科斯坦堡。拿云佣兵团虽然很小,只有三百人,但在佣兵界已经小有名气。
团长拿云今年才二十岁,原是钦斯尼亚东教会剑士学校的高才生,平民出身的他很看不惯学校里那些凭祖荫进入学校又不学无术的贵族弟。十六岁那年,一个贵族弟调戏拿云酷好剑术、脾气暴躁,年仅十五的妹妹奈丝丽。
奈丝丽体力不支,拿云出马,结果失将其刺死。拿云带着奈丝丽、同窗好友兼奈丝丽的狂热追求者古力扎,逃出钦斯尼亚,开始闯荡江湖。
做了一段时间的自由佣兵后,剑术高超、日渐成熟的拿云于两年前组建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小佣兵团,自任团长,奈丝丽及古力扎则分任小队长。
拿云佣兵团连续完成了不少任务,曾击败了五个盗贼团的抢劫,而拿云自己也斩杀了四个有一定名气但品行不端的剑,在佣兵界建立了品牌,财富也有所增加,佣兵团也逐渐发展起来,由原来的三十多人增加到现在的规模。
这次由于图卡史与塞尼交恶,路途不太平,商队花了三百金币特地请拿云护卫前往科斯坦堡。
一路上倒也太平无事,现在离科斯坦堡只有不到二十公里行程,估计明天就可以完成任务进城。不过既然吃上了佣兵这碗饭,一切都是小心为妙,何况现在行进的道路紧靠树林,容易被人埋伏,奈丝丽在队伍的最前边探路,其他人则保持警惕地小心跟随。
忽然,拿云像发现了什么,冲到队伍的最前端与奈丝丽并排,示意队伍暂停前进,佣兵们则停下来护住商队安全。
果然,几分钟后,一队百来人的骑兵队伍就朝着他们这边沿路狂奔而来,在秋风中卷起漫天尘土。这些人骑着良种的胡玛骏马,身上穿着便装,没任何铠甲,没有任何旗帜,应该不是骑兵;但是他们又个个身形矫健,骑马的动作协调整齐,非常规范,显然也不是盗贼;更奇怪的是,他们的衣服和武器上还留着血迹,显然刚经过了厮杀,现在正飞快地离开现场。
这群奇怪的队伍飞快地跑近,不过从方向看肯定不是冲着佣兵团来的。保护着这么多的财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拿云当然也懒得去管闲事。
骑队开始从佣兵团身旁急驰而过,突然商队中的一匹拉车的马受惊,带着一车瓷器冲进本来就不宽的路中,眼看就要与一位骑士相撞!
赶车人和包括拿云在内的佣兵们都已经来不及行动。骑士的骑术显然非常高超,反应也十分敏捷,一提缰绳,骏马飞跃,竟然轻巧地越过了马车。不过由于事发突然,马蹄的后脚还是在车上踮了一下,整车瓷器倾倒路上,碎了一地。
被马车分为前后两部分的骑队,都迅速收住马步,动作竟然是高度的整齐一致,仿佛在做队列表演一般。整个骑队临危不乱,都静静地站着,冷冷地打量这支佣兵团,两个像是首领的人策马过来。其中一个是远东人,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你们是什么佣兵团,这里谁负责,为什么要阻挡我们的去路?”远东人发问道。
他目光如地扫视周围,拿云马上闻到了危险的气息,那种特有的风范和气度,一看就知道此人肯定是研习内功与剑术多年的高级剑客。
拿云正待回答,暴躁的奈丝丽抢先说道:“我们是拿云佣兵团的,你的人踩坏了我们护卫的商品,你说该怎么赔吧!”竟然是抢先发难。
远东人有些气恼,刚要说话,旁边的人提醒他:“大人,正事要紧,要不您带人先走,我留下处理这件事。”
远东人一点头:“也好,我们到预定地点等你会合。”也不再多言,看也不看佣兵团一眼,带着骑队继续上路,仿佛是炫耀一般,后面的骑队一个个从马车上轻巧地跃过,飞驰而去,气得奈丝丽够呛。
她刚要发作,那位年轻首领笑着发话了:“我叫别亚,是附近民团的小队长,请问姑娘是这里的负责人吗,如何称呼呢?”
奈丝丽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叫什么不要你管,踩坏了我们的东西,你说怎么赔吧!”[]
为防止局面闹僵,拿云出面了:“我叫拿云,是佣兵团的团长,这位是古力扎队长,而她是我妹妹奈丝丽,也是团里的队长。别亚先生,我看你们民团的骑术和训练比最精锐的骑士团都不差呢!”
“原来小姐叫奈丝丽,名字和人一样漂亮,就是脾气大了点,当心嫁不出去哟!”别亚调笑一番后,对着拿云打起哈哈:“拿云团长,幸会,幸会。这里不怎么太平,所以大家训练都很刻苦,我们刚才还消灭了一伙盗贼,现在正赶往另一处贼窝呢!”
从没人敢对奈丝丽如此大胆无礼,听到别亚肆无忌惮的调笑,她气得满脸通红,迅速拔出了中的剑:“你这个叫别亚的混蛋,竟敢侮辱我,我以一个骑士的名誉,要求与你决斗!”
别亚仍然是笑嘻嘻的:“小姐,与女人决斗是骑士的耻辱,我可不想让人耻笑。”
奈丝丽哪还忍得住,抬就是一剑刺过去,别亚的动作极其灵活,侧身躲过,也迅速地拔出剑来。奈丝丽发火时连拿云都有些管不住,何况他也想看看这个值得怀疑的民团队长的真实水准,所以也不去干涉。
奈丝丽的剑术十分凌厉,别亚则只守不攻,他的骑术虽精,但在马上毕竟不够灵活,何况奈丝丽攻了几招后发现不能奏效,也打他身下骏马的主意。在挡住奈丝丽刺向坐骑的一剑后,别亚跳下马来。
“哈哈,刚才的口气真大,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英雄呢,原来是个瘸!”这回轮到奈丝丽大声嘲笑了。
被女人嘲笑生理缺陷的别亚也气红了脸:“哼哼,讲道理的瘸总比不讲道理的泼妇要好得多。”心头来火,加上奈丝丽剑术之精超过了他的想像,别亚看到光守是无法取胜的,也开始了进攻。
受过昆达和吴平精心指点的别亚在剑术上也有相当的造诣,攻出一连串的漂亮招式后,奈丝丽不得不开始有些忙脚乱地防守。一旁的拿云看得暗暗心惊,这些剑招被别亚运用得十分纯熟,法度谨严,明显属于远东的某一剑术流派,看来奈丝丽今天可能讨不了好。
拿云多年的使剑经验没有看错。奈丝丽被骂作泼妇显然也很生气,她猛然几剑逼退别亚,使出自己的拿剑招,飞身抢攻,每一剑都直扑别亚的要害,端地是狠辣无比。别亚则不断防守,看似凶险被动,实则每一招都隐含厉害的反击。
交二十几招后,奈丝丽因心浮气躁终于出现一个小破绽,早就等待会的别亚则毫不软地抓住这个会,突然反攻,连续如行云流水的十几招比刚才奈丝丽更凶狠的进攻,最终将奈丝丽中的剑挑飞。
别亚有些得意地后退,收剑拱道:“奈丝丽姑娘,承让了。”
看到心爱的人受辱,古力扎就要上前,被拿云制止。
拿云提着从一伙盗贼里夺过来的名剑“血鸣”走上前来:“别亚先生,果然好剑法。我看今天这事我们也别再纠缠不清什么道理了。我俩来比比剑,你赢了的话,随便走路,打坏的商品不用再赔;输了的话,就花钱赔付这车价值一百金币的瓷器,怎么样?”
这显然是一个不平等条约,别亚也楞了:“我赢了一点好处也没有,输了倒要赔钱,这车东西最多值十个金币,怎么就值一百金币了?”
“我说过咱们别纠缠于什么道理嘛!”拿云抽出血鸣:“此剑名叫血鸣,别亚兄可要小心了,不过如果胆怯的话,向我妹妹赔礼道歉,只要她的气消了,也许我就放过你。”
拿云的话激起了别亚的骑士荣誉感:“向她道歉?杀了头也不行!拿云团长,我们就好好较量较量。”
两位剑士握剑在,多年的战斗经验使得两人都不急于出。别亚这次的态度十分严肃,如临大敌,对方身上那种逼人的气势使他明白这与刚才的奈丝丽不在同一个档次上。
而拿云却似乎轻松得多,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表情,看了别亚刚才的剑术,他明白对不亚于自己艰难击败过的几个有名剑。不过对胜利他还是有自信的,削铁如泥的血鸣宝剑保证了他即使是势均力敌也能取胜。
两人几乎同时发动进攻,两剑一交,别亚的剑就被削去一小片剑头。形势立刻直转急下,知道厉害的别亚既要防守,又要避免两剑相交,完全忙脚乱了。看到团长的绝对优势,佣兵团都大声喝彩。
别亚更加生气了,妈的,这叫什么比剑!
一气之下,别亚干脆退后,将剑一扔:“别比了,我认输!”
欢呼雀跃的奈丝丽提剑走上前来:“那好,拿钱来!一百金币!”
垂头丧气的别亚将口袋一翻:“可是我身上一个儿也没有,只能写张欠条了。”对方这么卑鄙地取胜,别亚当然也准备赖帐。
“不行,你赖帐怎么办?”奈丝丽不干:“你没钱就扣下人来。”
“难道扣下我做你老公不成?”别亚一翻白眼:“那我可要气死了。这样吧,我把剑留下,上面有我的名字,拿云团长,相信你应该懂得骑士的规矩吧!”
对于骑士来说,剑是自己的重要物件,有些骑士团的规矩更是剑比命还重要,规定不允许用剑进行任何抵押和赎身,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别亚拿出这一点来,拿云也没办法,只好让他走路。
别亚骑马飞奔,一边骂一边决定坚决赖帐,不过那个刁蛮的奈丝丽的形象经常时不时出现在心头,他自己也觉得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