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住手!”一个日军伍长从车头挤了过来,抓着那个日本兵拖到一边,左右两个正反耳光。
“你想要打死他吗?!他死了,难道找你要情报吗?!八嘎!”日军伍长面红耳赤在日本兵耳边怒吼道,刚才谁都看见那个日军士兵下手极重,换作平常人早就被砸死了,除了诧异八路小子命硬得很,居然还没断气,日军伍长却不敢冒着被长官处罚的危险,任由这些士兵乱来。
“不论他说什么,你都得当作没听见,谁再敢碰他一下,别怪我不客气!”日军伍长的目光扫过其他的日军,满含怒火的目光让车上所有的日本兵们把目光垂下。
“嗨!”那个挨了耳光的日本兵老实地耷拉着脑袋,拄着身侧步枪的手不自觉得颤抖着,虎口上溢出的鲜血正缓缓的滴落在车上。
日本兵垂头丧气的样子,仿佛挨了一顿揍得是他,而不是李卫。
“李排长,你没事吧!”黄联络员挣扎着挪向李卫,想看看他的伤势。还没等黄联络员靠近,教训完士兵,回过头来的日军伍长抢先一步抓住李卫的衣服,拖起李卫的身子,恶狠狠地道:“小子,看你细皮嫩肉的,以前一定是学生的干活,若想少吃点苦,最好老老实实的,乖乖的,不然,死啦死啦的,哼!”
日军伍长重重的推开李卫,甚至不屑于多看他几眼,继续走回车头驾驶室边。
李卫这时才抬了起来头,冲着黄联络员做了个鬼脸,脸上连半块皮都没有被蹭掉。
咝!
黄联络员和其他同志们倒抽一口冷气!
原本以为李卫被砸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没料到这小子除了衣服有些破烂外,几乎毫发无伤,正一脸得意的朝着他们看呢。
“看不出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可真能挨揍啊!”黄联络员有些惊叹,嘴巴半天合不拢。
“嘿,嘿,俺没啥优点,就是皮厚!”李卫作着谦虚姿态。
左右瞧了瞧那些阴着险的日本士兵,李卫笑了笑道:“反正现在也没事,我给你们讲几个笑话。”
黄联络员无语,这小子现在居然还有这份闲心。
“你们知道日本人姓氏的来源吗?!我告诉你们吧,古代日本人很喜欢打仗,没时间结婚生子,人口越来越少,官府鼓励人民乱搞男女关系,日本女人为了随时随地与男人苟且,随身带着被子和枕头,后来就演变成和服,由于平时生活作风混乱,没有精力照顾家庭,生下来的小孩都不知道是谁的,不过古代大多数日本人都没有姓,只有贵族有姓氏,倒也没什么,但后来人口增多,没姓氏,而名字大量重复,不便于统治和管理,明治三年日本政府发布了《苗字必称令》,‘凡国民,均可起姓’,强制规定国民必需有姓名。”
几个日本士兵不禁瞥了李卫几眼,没想到这个八路对他们日本的历史倒有几分解。
黄联络员等同志被李卫的话勾起了兴趣,一起点点头,这些日本人确实是生活作风堕落,连生下来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难怪就只有日本军队还带着慰安军妓,简直是太淫乱了,连中国的妇女都要遭到他们的凌辱,想到这里黄联络员等人恨恨地盯了几眼身边的日本兵,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
李卫却是话语一转继续道:“当时日本人文化不高,都不知道如何给自己取姓,但是这些随意淫乱的人却有着自己的办法,就用男女两人行苟且之事的地点或姿势就作为孩子的姓氏,像地点取姓的有近藤、井上、松下、寺内,以动作分类,野兽类的有猪上、犬伏,赶场类的有四家、三宅,团体型的三位、八尾,姿势型的有面出、伏下、足代……”
李卫兴起所至,越说越离谱,黄联络员等同志眼珠子瞪的溜圆,这小子明显是胡诌,居然还分门别类,看上去真有那么几分道理,实在让黄联络员这些同志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异常辛苦。
以前因为有宫本正雄等日本同志在队伍里,李卫比较收敛,并不全面打击日本民族的自信心。而现在日本同志们都去了延安,李卫并没有这么容易放过身边这些日本兵的打算,专捡现代那些最令日本人抵触的笑话。
论起诡辩,就算是整个太行山根据地,还真得没有人能够比得过李卫,有以前与日本俘虏们的舌战,加上逼疯过俘虏的记录,李卫的种种劣绩,实在让人诟病不己。
论起见识,那些日本兵可能是来自现代的李卫的对手,七分真实掺着三分恶搞的笑话,几句话之间,日本被定性成了一个卑劣虚伪的无耻民族。
边上的日本兵们都在中国呆了比较长的时间,中国话大多听得懂,李卫唾沫四溅地时候,车上所有的日本人的脸色又白转青,由青转红,由红转黑,浑身微微颤抖,明显被这小子给气得不轻,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八,八嘎!”几乎每一个日本兵眼里都冒着火,咬牙切齿,握着枪的手上青筋,若不是刚才伍长的警告,他们早就扑过去群殴李卫了。
车身一停,卡车进了县城内的日军军营,车上的日本兵一个个接着跳下车,当李卫走到车尾,欲随那些日本兵往下跳,只听身后突然伴随一阵恶风的怒喝:“八嘎,支那猪!死吧!”
一个日本兵终于忍受不了李卫在一路上的恶语诋毁自己的帝国,拼着宁可被重罚,猛扑了过来。
第二百九十九节
已经一脚离开车子的李卫,身子轻轻一移,在空中滞了一滞。
扑嗵!背后偷袭的日本兵连李卫的衣角都没碰到,掠过他的身边,一头栽向在车下。
“啊!”
来了一记狗啃地的日本士兵发出一声惨嚎,后背被人一屁股坐了个结实,这个重啊,日本兵差点连血都快吐出来。
李卫施施然地从日本肉垫上站起身,黄联络员他们终于忍不住了,狂笑起来,虽然这小子是自投罗网,但是被捆上车以来一直都没有吃到亏,日本兵反倒被整得够呛。
“八嘎!开路的干活!”感觉大失面子,怒不可遏的日本兵们粗暴的推搡着李卫和黄联络员他们,但是黄联络员等人放声的大笑,却吸引了军营里很多的目光,难得有俘虏居然会有这么开怀大笑的进入军营,仿佛不是被抓来的,是来参观的。
“看个鸟啊!你们这帮蠢货,有种来单挑!哈哈哈,一群垃圾,胆小鬼们!”李卫肆无忌惮地向周围的日伪军挑衅的竖起中指,而且还是双份的,最后四个字而且用得还是从陈佳瑶那里新学的日语。
虽然不知这个手势是何意思,但一看李卫那样犯贱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好动作,立时惹翻了军营内一大群士兵,有见过骨头硬的,但还没见过这么找死的欠揍小子。
本就是血性悍勇的士兵哪里经得起这种撩拔,立刻红了眼!
鬼子军营里炸了营,不论是日军士兵还是伪军士兵放下训练和手中的活儿,呼啦一下围拢了过来。
“哪呢!?这小子是什么手势!?”
“八格牙鲁!好嚣张的支那猪!”
“说我们垃圾?!太可恶了,干掉他!”
“妈的,怎么会有这么不知死活的家伙,弟兄们,收拾他!”
“来啊来啊!一起上吧!蠢货们!”惟恐天下不乱的李卫又蹦又跳摆出开架的动作,围过来的日伪军们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
“真是见鬼!”押送着李卫他们的日军士兵们有些傻眼了,这个混蛋差点引起兵变,这些抓来的八路若是被这些怒火中烧的士兵们给打死,他们这自次行动不仅白跑一趟不说,弄不好所有的人都要上军事法庭,下场不是枪毙就是勒令剖腹,卡车上跳下来的日军士兵们立刻脸色剧变,急忙用组成一道人墙,阻住围过来的士兵们,同时死命拖着李卫和黄联络员等人往监狱。
“别靠这近,后退!后退!”被李卫连累的日军士兵苦苦的抵挡着愤怒的日伪军们。
看到李卫他们被拉往军营内的监狱,满怀不甘的士兵们挥舞拳头呼喊着。
“小子,有种不要跑,站住!”
“来一场武士的决斗!”
“长治君,别拦着我,让我好好揍那小子一顿。”
“混蛋!赶回散开,再不走开就给关三天禁闭!”下了卡车的日军中队长山田良夫急吼吼的驱赶那些士兵,抚着额头,严重头痛道:“天哪!怎么带了这么个惹祸精回来!”
“一群猪!”李卫不屑地回过头看了看后面群情激愤的日伪军士兵,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给日军军营惹了多大的麻烦。
监狱的大门最终还是拦下了后面的士兵们,任丘县城日军军营内的监狱就完全展现在李卫他们的眼前,以双层房屋围成长方型结构的大型院落,门口两侧的房子是监狱内士兵的宿舍,院子正中间的放风场地的左右两层楼是牢房,每层楼内的中间走道隔开了左右铁栅栏为门的房间,大门正对着的两楼,一楼是刑讯室,门口地面满是黑色的血渍,二楼是监狱长官的办公处。
看见日军监狱内部森严的警戒和充满压抑的建筑,监狱内血腥和阴暗让黄联络员等人心头一抖,日军监狱不知吞噬了多少抗日军民的性命。
听到监狱大门开关的金属撞击声音,两侧牢房的细小透气窗口露出数双眼睛向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