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辆坦克开足了马力,冲出了已经残破一片的营地,向着日军中军大本营驶去。
第六师团营地。
外面的枪炮声轰轰烈烈,指挥处的大帐篷里,氛围却是一片死寂。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他们只能等待消息。
最好是一个好消息。
门帘被掀开,一名军官走进来:
“报告,品川龙二将军说,重炮大队营地已经彻底沦陷,两个重炮大队均已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外面传来一声响亮的爆炸。
响应着如晴天霹雳的坏消息,在场的军官无不面色苍白。
两个重炮大队,二十四门大口径火炮,才过去多久,这就没了?
其价值不必强调,即使财大气粗如第六师团,想补充那么多重炮,也不是轻而易举的。
圾井德太郎开口提醒:“没有了重炮,我们根本无法威胁到八路的坦克部队。
假使八路的坦克直接冲击营地,我们拿他们也没办法。”
他的话就像雪上加霜,伤口上撒盐,把众人的心情搞得更崩了。
现在不得不考虑一下,真要打过来了,该如何应对。
谷寿夫强打精神,锐利的目光扫过帐篷里的众人:“都说一说,谁有好办法?”
众人都闭口不言,眼观鼻鼻观心,好像问的不是他们。
八路的坦克太无敌,装甲厚的跟欺负人似的,这能有什么办法?
武器不行,打不动就是打不动。
要是有办法早说了,哪里还都会拖到现在。
“报告……”
一个军官直接闯了进来,喘着粗气喊到:“不好了,八路的坦克打过来了。”
谷寿夫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将军,将军。”
“快叫医生来。”
旁边的军官见状赶紧上去搀扶,轻轻的拂动他的背部,让将军把气喘匀了。
好的不灵坏的灵,刚才还担心,这马上就赶上了。
谷寿夫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关键时刻还是能冷静的。
把气喘匀了,他靠在椅背上对众人说:“不用叫医生,赶紧想个辙。
要是我堂堂第六师团,被八路的一支坦克部队打崩了,岂不是会成为笑柄?!”
众人闻之心有切切,这还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一旦应验了,谁都能踩他们两脚,把他们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缺乏有效的反坦克武器,能想什么辙对付八路的坦克?
靠拼命吗!
要是拼命能行的话,重庆中央军也不会被他们干得节节溃败。
一直不吭声的牛岛满突然说:“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打不烂八路的坦克,还打不烂他们的履带嘛?”
他的想法为众人提供了一个思路。
也不是说非得把八路的坦克彻底摧毁才行啊!
把履带打废了,限制了其机动能力,也算是一种办法。
营地里有炮兵联队的两个山炮大队,是具备这一能力的。
谷寿夫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快,传令下去,让炮兵攻击八路坦克的履带。”
他的目光扫过帐篷里的众人,又补充了一句:“营地防守全权交给牛岛满将军,拜托了。”
牛岛满的脸色一变,心中暗骂:“靠,出主意成背锅的了。我真是嘴贱啊!”
第209章 ,坦克居然被摧毁了
“以炮组为单位,各火炮分散开来。”
“都记住了,打八路的战车,都给我瞄准履带打。”
牛岛满少将全权指挥,关于他的指令,立即下传到了各作战部队。
因为重炮大队营地垫刀,师团总部营地的士兵有了时间,此前就已经做好了作战准备。
训练有素的炮兵立即转移阵地,各门火炮的炮位都分散开来,各自为战。
如此是为了避免被八路的坦克冲上来一锅端。
士兵刚刚把大炮推到位置重新架好,顾不上喘口气,立即在准尉的指挥下调整角度,装填炮弹。
“加快速度,麻利点。”
“八路的坦克要来了,快快快!”
准尉像是阎王在催命,嘴巴叨叨的说个不停。
倒不是说人本来就话唠,主要是强大的压力下,他内心都快崩溃了。
几十吨的庞然大物正在急速驶来。
那气势像是要把拦在路上的一切牛鬼蛇神通通碾碎了。
看着迎面驶来的巨兽,不腿软不尿裤子,就算胆子大的了。
准尉越急越催,士兵们同样看得见。
越是催促他们越是手忙脚乱,装填手哆哆嗦嗦的,炮弹怼了几次都没推进去。
“八嘎!怯懦的胆小鬼!”
旁边的炮手搭了一把手,把沉重的炮弹填进炮膛。
此时,坦克已经距他们不足三百米了。
若不是营地里光线暗,他们这门山炮位置不错,还没有被八路的坦克发现,这时候都得去见神灵了。
“瞄准,快点快一点,记得是瞄准履带,履带!”
“打好提前量,不要打偏了,我们只有一炮的机会。”
那准尉简直是想把他一辈子的话都说完。
这一开炮,炮位暴露,即使打中了也杀不死对方,反而会遭到敌人炮火的反击。
可为了阻挡八路的进攻步伐,他们没得选。
“瞄准完毕。”
听到手下的报告,准尉毫不犹豫的下令:“开炮!”
七五毫米山炮发出怒吼,一枚穿甲弹从炮膛射出,眨眼间飞过几百米,打在了正在前进的坦克履带上。
“该死,你打在履带装甲上了。”
准尉气急败坏的大叫,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炮组成员急得冷汗都流出来了,他们手忙脚乱的把炮弹壳退出来,装填一枚新的穿甲弹重新瞄准。
不得不说,这些人平时的训练没白费。
火烧眉毛的情况下,仍然拿出了一流的水准。
第二发穿甲弹已经准备完毕,瞄准射击一气呵成。
炮弹打中了,打断了坦克的履带,那辆坦克又多开出了几米,便被迫停滞了下来。
准尉兴奋的一蹦三尺高:“打中了打中了,我们摧毁了一辆八路的坦克。”
他恨不得让全世界人都知道。
整个炮组的士兵,全都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八路坦克的赫赫威名,已经在他们心头形成了恐怖的枷锁。
要是听闻自己会遇到,大概就会吓得腿软。
打瘫一辆坦克,不仅仅有其本来的含义,关键是打破了八路坦克战无不胜的神话。
谁说七十五毫米的火炮,对付不了八路的坦克的?
这不就成了嘛!
“不好,快跑!”准尉大叫一声,立即向一侧扑倒。
士兵们也看到了那辆坦克转动过来的炮塔,黑洞洞的炮口似乎对准了他们。
只见炮口迸射出一道火光,紧接着所有人便丧失了意识。
乐极生悲说的就是他们。
打断了T八零坦克的履带,可远不到摧毁的地步呢!
T八零坦克被打断履带丧失了机动性,但是坦克坚固的装甲,就是让日军百毫米口径以下的火炮不停的轰,也是打不穿的。
相反,坦克搭载的一百二十五毫米口径的滑膛炮,肆无忌惮的开火反击。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固定的堡垒炮塔。
让营地里的日军头疼不已。
准尉率领的火炮小组,进行的反坦克作战,是这场战斗中的一个缩影。
运气好的如他们一样,取得了干掉八路坦克履带的战果。
运气不好的,只在坦克装甲上留下了个坑,便被一发高爆弹送去见阎王了。
日军的阻击还远不止于此。
除二十几门大炮,分散开来进行反坦克作战。
还有大量的步兵,充当敢死队员。
他们戴着白色头巾,上面写着必胜,表示绝死一战的决心。
每个人都怀抱着一捆炸药,是工兵用来爆破的TNT炸药,只需要很少就能把坚固的山体炸开,威力颇为强劲。
这些人从掩体后面弯着腰冲出来,前赴后继的冲向丧失机动性的坦克。
坦克上的两挺机枪不是吃素的,放开手脚畅快的射击。就像打兔子一样,让那些冲锋的日本兵永远都留在了这片大地上。
“孙连长,这样不成啊!要么咱们就放开手脚直接冲进去,要么就掩护那四辆坦克撤退,最忌讳拖拖拉拉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