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真正的凶手先排除掉,陈浩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实则沾沾自喜。
他坦然自若的坐在清泉少将旁边,关心的询问将军的伤势。
二十米的范围,陈浩甩出的飞刀是百发百中的。
削掉耳朵的那一刀,就是他故意的。可也不妨碍他关心将军,并对凶手的狠毒愤愤不平。
“一旦抓到凶手,不能让他直接死了,那太便宜他了。
应该投入到特高科审讯的大牢里面,让凶手尝尝那十八般刑具,让他生不如死,觉得死都是一种幸运。”
不得不说,陈浩绝对称得上是狼灭,发起狠来连自己都诅咒。
还编排着自己的死法,丝毫都不避讳。
效果确实是不错。
不仅清泉少将听了说好,就连其他几位将军听到了,也都纷纷赞同。
他们进一步觉得山本一木身上没有嫌疑。
不然这样咒自己,不怕自作自受啊?
一招苦肉计,又替陈浩挽回了些许印象分。
“报告,这是在爆炸现场发生的遗留物,可以肯定凶徒使用的是高烈度的TNT炸药。”
出外场的技术人员,拿着一小托盘碎片回来汇报。
加藤少将一直是负责围剿抗联的,对抗联的情况最为清楚:
“都督,抗联已经被我们围剿的食不果腹,据他们的叛徒所说,都要吃树皮充饥了。他们绝不可能还有烈性炸药储备。”
这一点,几位将军都有所耳闻。
木村中将听的却不是很满意,他侧过头皱着眉头问道:“真田熊原本要乘坐的车队遭遇抗联炮火袭击,这又作何解释?”
被上司的目光盯着,加藤少将惭愧的低下了头。
这一问题他确实无从解释,抗联得到了武器加强,作为剿匪司令连最基础的情报都没有搞清楚,又何谈剿灭抗联?
总而言之,辩解的理由再多,那也是他的失职。
“军队内部一定有蛀虫,此事少不了内外勾结。这是特高科的职责,要从快从速严查,尽早给我以及死者家属一个满意的答复。”
木村中将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的宣布可以说是定下了基调,佐佐木少将只有执行的份。
死者是刚从本土来的真田熊少将,可以确定上面会给予如大山般的压力。
吃个斥责还算轻的,怕就怕大本营往坏处想。
那对于木村中将的前途,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上司要是倒霉了,办事的佐佐木少将,可以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这一天,对于来四国酒店参加欢迎宴会的达官贵人们,绝对可以说是噩梦的一天。
被圈禁在酒店的房间里审问,没有吃的喝的,只能忍饥挨饿。
没有嫌疑的还罢了,第二天解除封禁就放出去了。
如果无法证明自己没有关系,没有人愿意为之作证,不好意思,特高科有请。
一个少将的死是捅破了天的。
放在往常,花个大价钱,找个有关系的中间人,还能把人从特高科里捞出来。
但在今时,想捞人,所有人都会避之不及。
那不是在捞人,是在给自己挖个坑,准备往里头跳。
被抓进去的达官贵人们,细皮嫩肉的扛不了两道刑罚,很快就成了你说什么我就应什么,只求少挨点打。
在此情况下,各种制造的冤假错案数不胜数。
除了被冤枉人的家属,没有人在乎。
只不过特高科的恶名,更进一步在整个奉天流传。
他们所驻扎办公的三十五号街坊,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已然成为了魔窟。
陈浩美美的在酒店里的长包房睡了一觉,第二天就回到了王府家里。
他身上的嫌疑洗脱了。
最起码明面上,特高科的人不再对他进行监视。
暗地里,那谁又能说得准呢?
心惊胆战了一晚上的张明月,见到他回来煞白的小脸总算多了几分血色。
上去帮陈浩褪去了外套,她关心的询问起昨天事情的原委。
张明月知道的很多,此事是没必要瞒着她。
陈浩端着茶杯小口小口的抿龙井茶,诉说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啊!这也太令人担心了,一个不小心,就会全盘皆输,比走钢丝的危险。”
张明月轻轻的拍了拍胸口,缓解着心中的紧张。
那般的危险,甚至还会关系到她的生命安全,由不得不担心。
即使如此,还是被面前的男人解决了。
她看向男人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亲爱的,也就是你,换了别人肯定不行。”
陈浩扫了一眼波涛汹涌的两座山峰,嘴角微微翘起,坦然自若的接受了女人的赞美。
换了别人还真没这条件。
“我是谁啊,我是日本的噩梦。”陈浩话锋一转,又讲到:“你准备一下,过几天我们去日本。”
“哦。”
张明月应了一声,有心想问原因。
心中一念百转,觉得没到那份儿上,便没有多嘴。
第263章 ,真田茗之死
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真田茗像个死刑犯一样,头上戴着枷锁,脚上带着沉重的脚链。
由于吃喝拉撒只能在那几平米范围内,他的身上已经变得臭不可闻,比要饭的叫花子还恶心。
披头散发,面容憔悴,让往日那些熟悉他的人过来认,怕是都认不出来这是曾经那个情况青年军官,优秀的狙击手真田茗。
虽然没有严刑拷打,但是无尽的黑暗,就是对他最大的精神折磨。
水和饭有时是一天会送一次,有时是两天,总之是没有固定时间的。
真田茗渐渐的丧失了时间的观念。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以及还要再待多久。
比饥饿、困苦、疼痛,还要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没有希望的日子。
真田茗已经快彻底疯了。
尤其听着上面女人声音,那熟悉的声音。
他痛苦的以头撞墙,恨不得去死。
是他的错,一切都要怪罪他的无能。
女人说话的声音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后来渐渐疲惫沙哑,总算是结束了。
过了一会,地下室的入口打开了,一束光照了进来。
并不是希望的光。
真田茗在黑暗中太久了,眼睛好一会才适应过来,看清楚了来人不是仇人的狗腿子,就是仇人本人。
现在再见到仇人,他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精力旺盛了。
仇恨,怨毒,全部停留在心里和眼神里。最廉价的辱骂,因为舌头被割掉丧失了。
带着枷锁和铁链,肢体上的愤怒只会加深自身的痛苦。
还显得像犬吠一样,无用之极。
“你未婚妻的声音好听吧?”
陈浩拿木盆往地上倒下了些许残羹剩饭,一如既往的问出了那个百问不厌的问题。
每一次拍摄完未亡人系列,他都要等凌织羽昏睡过去后,找真田茗聊聊,炫耀他强悍的能力。
虽然永远不可能得到回答,但他就是要问。
这非常有趣。
东瀛小电影最后总是要搞夫前目犯的拍摄,自然是因为那样是符合人性的。
陈浩这癖好堪比曹贼,完全不输赵构。
按照时间顺序来,东瀛小电影的夫前目犯都是拾人牙慧。
他这个不叫抄袭,是模仿致敬。
真田茗没有去碰地上的残羹剩饭,即使饥饿使他痛苦难熬,他也不愿意在仇人面前低头。
听仇人的嘲讽,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每一次听起来,他的两股岔气从脚底直冲脑门儿,血压飙升,恨不得上去掐住仇人的脖子,把他掐死。
凌织羽是他的未婚妻,别说碰了,甚至连身子都没看过。
却被仇人……
哪一个男人想起来能不痛?
陈浩用手指堵了堵了鼻子,这里的恶臭实在难闻,若不是嘲讽敌人能获得远超一般的快感,他才不愿意多待一秒。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哥哥真田毅,前些日子被我搞死了。他死的老惨了,是被炮炸死的。”
“怎么,不相信?那就瞧瞧吧。”
陈浩早料到会是这样,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本军官证,还有一张照片,用飞刀的手法打在了真田茗面前。
长兄如父。
真田毅踏实稳重,又年长几岁,从小都照顾弟弟真田茗。
在真田茗的记忆里,哥哥像是无所不能的,总能解决他所遇到的麻烦。
被囚禁在地下室,暗无天日的时光里。
真田茗有一半的时间在想,哥哥发现自己的失踪,一定会追查过来,把他救出去。
到那个时候,他要将自己所受到的羞辱,十倍百倍的奉还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