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感冰冷。
往昔回忆如潮水般涌上脑海。
温暖时光此刻都成了利刃,一下又一下地割着心脏。
“在下面还好吗?
“你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怎么这么傻,说了我会娶你的。
“你怎么就不信呢。
“还是你这样死去,让我记你一辈子。”
说到这里沈流舒默了,生气、悲痛浮在脸庞。
终归化为平静:“对不起。对不起……”说到第二声,嗓子哽咽。
肩膀佝偻着,身体微颤。
良久。
“如今日本特高课计划我还没看懂,但是我已经做好针对他们计划。
“大约三五天就能看透一些。
“只要我能看清楚,就会设局杀了文鲜思。
“到时候我拿他人头来祭奠你。
“我答应你,很快。
“最多七天。
“相信我,最多七天。
“如果你还不高兴,那么整治完日本特高课后。
“我把周立生人头也拿来。
“只是我不知道他到时候还能不能活着。
“有些事情你不了解。
“与日本精英特务这场战争中,整个统计局能活下几人都不清楚。
“当这些卧底出现在眼前时,战争就开始了。
“很有可能是日本内务省特高课抛出的饵。
“我们计划着想在全面战争前毁掉敌方耳目。
“敌方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也想灭掉咱们中华的耳目。
“特务局就是他们想要灭掉的耳目。”
第177章 一声枪响
沈流舒轻声对墓碑照片倾诉着。
一吐而快。
慢慢住了嘴,沉默下来。
微躬身躯恢复笔直:“我答应你之事,一定做到。
“过几日,便来。”
身体挺立而起,抹了一把脸,转身离开。
天色已经漆黑一片。
唐佳从车内安静等待。
沈流舒救自己两次。
第一次送他去医院,救沈流舒也相当于救了自己。
第二次是他主动救自己。
这个以前人人以为的花花废物,确是一个不显山不漏水的高手。
霜月也是他所救。
他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他为何亲共?
太多迷障看不透彻。
那道笔直身影远远行来,眼睛还有些微红。
沈流舒走到车前,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唐处长,咱们走吧。”
唐佳踩油门前行:“时间不算晚,去我家坐会儿?聊聊?”声音轻柔。
她希望他能成为红党。
沈流舒嘴角撇出笑容:“明天中午饭改成今天晚上了吗?”
“没事儿,明天中午给你做顿丰富的,今夜做些简单的。”唐佳笑着回答。
“你是有事情要问?还是准备任我采摘?”沈流舒调侃道。
“沈处长,你是真想跟我好吗?我可是红党。”风情瞥了一眼。
沈流舒听到红党二字,有些出神。
“唐处长,女人约男人在这漆黑夜晚回家,就是邀约春宵片刻。
“你不知道吗?”沈流舒笑着打趣。
唐佳美目娇嗔,瞥了一眼沈流舒:“你真不打算跟我细聊聊吗?”
沈流舒看着车灯照亮的路面:“不知道细聊什么?
“向你撑开孔雀尾巴,显示我有多厉害。
“聊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优缺点?
“还是聊我有多少段不为人知的爱情经历?
“到时咱俩你一口酒我一口酒。
“情不知所起,床上所终?”
唐佳听后笑出声来:“你呀,什么时候都这么风流。
“你觉得向宁等不到我会怎么做?”
沈流舒思忖一会儿:“他不重要,这盘棋他下不了。
“经过红军一个连事宜,还有红党特工总部被摧毁事宜。
“你该想的应该是局长这步棋会怎么下?而不是向宁。”
唐佳眼睛一眯,暗暗道了声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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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如墨,国泰大剧院霓虹招牌闪烁。
郭建平代号稻草人,一身青色西装。
王雨代号为阳光,一袭黑色洋裙。
挽手行进大门走入影院,形态亲密。
剧院里弥漫烟草味和窃窃私语。
两人没有观看电影而是向走廊行进,上楼,接着拐入一房间。
这座房间便是与老鸢接头地方。
两人先是快速在房间搜查一番,是否有窃听器。
互相给了一个安全眼色。
接着把灯关了,郭建平移步窗台,目光如刀从窗帘缝处向外张望。
十字路口街道在霓虹灯、路灯下昏黄浅亮。
可以看到行人身材、衣装、动作,但是五官相貌则有些模糊。
过了一段时间。
王雨瞥了眼手表:“我们我们等的时间够了。晚了二十分钟了。”
“恩,我们要等的人大概不会来了。”郭建平脸色肃穆瞧着窗外。
外面已经有三三两两的特务在向国泰大剧院靠近。
王雨低声道:“那我们走吧?”
“还不行,老鸢是否发现这群特务?或者有事儿在耽误?
“如果我们走,他将面临险境。”声音沙哑。
王雨眼睛猛然一缩,踩着高跟快速来到窗前。
美目向外透过窗帘缝隙观瞧,脸色聚白,胸膛起伏。
闻着女人香,看到那起伏饱满,郭建平咽了口唾液。
转身行走,来回踱步,眼睛泛着光泽。
“那帮特务已到周边就位,此处成了一张网。
“我们先要琢磨透是抓我们还是抓老鸢。”郭建平狠声道。
王雨凝视外面,嘴唇有些哆嗦:“是抓老鸢。
“如果老鸢叛变我们,他们就无需在外面,而是直接带人来逮捕我们。”声音有几丝颤音,眼神坚定证明理智没有受影响。
郭建平把手插入裤兜,手在兜里攥了攥:“咱们等电影结束,也就是八点五十分。
“如情侣正常出去。
“希望老鸢不要来接头。”
王雨扭头凝视郭建平:“如果我们出门撞到危险?
“或者看到老鸢被捕如何做?
“底下能看到特务最少二十个。”
漆黑房间,两人只能凑着外面的光看到彼此。
王雨看着没有做出决定的郭建平,再次说道:“是静默?还是牺牲你我也要拯救老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