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际上,到底是谁听谁的,这种问题就不要计较了。
回去之后,李鸿渊却没有回行宫,而是直接去了骆家,即便是被人隐晦的送客,某人也厚脸皮,完全当没听见。可人家是王爷,别说是轰走了,即便是车架,都只能憋憋屈屈的走后面。——靖婉拒绝与他同车,还在安抚火气很大的骆大人。
靖婉心里也是好笑,真是老小孩老小孩,祖父就算在官场风生水起,也改变不了有时候很幼稚的事实,本来就不是心胸狭隘,见不得小辈比自己强的性子,怎么偏偏就能被晋亲王给气成这样呢?都说这或喜或怒都是因为在意,难不成本质上祖父其实非常的在意晋亲王?也是,好歹自己的未来夫君。只要这种生气不是真的伤到元气那种,而且还中气十足的模样,唔,或许可以时不时的气一气?靖婉坏心眼的想。
因为王爷驾临,骆老夫人自然要带着人亲迎的,倒是孙宜嘉现在还养着,而且是同辈的女眷,不出迎也无可厚非。倒是孙拉夫人,此时已然离开。
因为李鸿渊用的也不是亲王仪仗,整个过程也就意思意思。
他都说了,自家人,不用客气,他都不客气了,自然也就不用与他太客气。
谁都知道李鸿渊是干嘛来的,不过,还是将骆靖博留下待客,至于骆大人,他表示自己现在要去制茶,没功夫搭理他。如此的“失礼”,李鸿渊半点不在意。
被留下的骆靖博表示很不自在啊,这位的目标明显就是他小妹,将他无视得很彻底,倒是很想就这么溜走,不过,将自己小妹单独留给一个活阎王,当兄长的怎么都不放心啊。于是,就只能硬着头皮扛着了。
只是,越坐就越尴尬,且不说人晋亲王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不说,从始至终那目光都在靖婉身上,温柔缱绻,让他这已经成婚的人都有种受不了的感觉,骆靖博现在甚至有种,如果晋亲王不心仪他小妹,他宁愿去死的感觉。虽然说,作为哥哥,任何人心仪自家小妹都觉得理所当然,然而,当这个人换成晋亲王的时候,还是有点虚幻。
靖婉见自家兄长明明如坐针毡,却偏偏不肯离开,也是无奈了。“三哥去看看嫂子吧。”这里这么多人,晋亲王也不可能对她如何。
骆靖博正要严词拒绝,王爷做客,岂可怠慢。
“三哥去吧。”不说你怠不怠慢人家,是人家压根就不理会你啊。
然后,王爷终于施舍了骆靖博一个眼神——还不快滚!
骆靖博默默的起身,滚了。
看到像是备受打击的骆靖博回来,孙宜嘉颇为诧异,“这是怎么啦?”
骆靖博露出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摇了摇头。
孙宜嘉挑眉,“晋亲王已经走了?”
“没。”
孙宜嘉眼珠转了转,“在婉妹妹那里?”
骆靖博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可是,孙宜嘉却读懂了他的目光——别问,不想说。不想说就更要问了啊,她这会儿正无聊呢。眉头一皱,露出担忧的神情,“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当然没事,能有什么事。”
“可是靖博,你脸上明明就写着有事,你不说,岂不是让我更担心吗?”
她现在可是忌讳忧思焦虑生气等等伤身的情绪。“你别多想,我告诉你就是了。”
孙宜嘉立马露出一个明媚的笑。
骆靖博哪能还不明白,这是吃准了他现在什么都会依着她。“你呀。”他现在完全没辙的人,可是又多了一个。“其实真的没事。”骆靖博就是将未来妹夫对待自家小妹的态度说了说。嗯,只是站在客观的立场上,陈述了一下,完全没有带感*彩!
孙宜嘉听完,静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那不是好事吗?以前,晋亲王宠某个人的时候,总是闹得沸沸扬扬,但现在,他就算是亲近婉妹妹,那也是在私底下,知道的都是自己人,不担心会坏了婉妹妹名声。婉妹妹过了门,是正妃,能得晋亲王喜爱,自然是远好过他冷淡甚至厌恶。”
“你说的没错。我就受不了那种自己完全是多余的感觉。”
孙宜嘉揶揄的看着他,“受不了你不早点走?你还担心婉妹妹被欺负了啊?这里是骆家行宫别院,还有那么多人伺候着呢。所以,你都是自找的。”
骆靖博无言以对,可不就是自找的,明知道自己不受待见,非要在那里碍事,没见作为一家之主的祖父都溜了嘛,不管从哪方面论,自己都没资格招待亲王好吗。现在想想,祖父让自己留下,压根就不是让他待客,更像要给晋亲王添堵。
祖父大人,明知道那是个坑,自己都不想踩,也别推亲孙进去啊。
李鸿渊到底是不会让靖婉在下人面前失了颜面,所以,即便是内心极度的渴望,言行上始终克制守礼,有时候还是觉得这日子过得慢了些。
于是,在骆家用膳之后,李鸿渊就回了他自己的别院,没错,他没住在行宫里面,皇子中,也就他,在行宫里有自己的院子,在行宫外有自己的别院。
这两处,自是都被打理得妥妥当当。
在别院的大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虽然没有标识,但是手下的人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阮家的马车。李鸿渊在马车中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用他明说,下面的人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这里毕竟是亲王的别院,不是随便哪家的阿猫阿狗都能在这里逗留的。
只是正要驱赶,马车上的人已经下来了,径直的向李鸿渊的马车走过来。
明明只是戴着面纱的女子,却带着让李鸿渊的护卫都有几分惧意的煞气。面面相觑,这阮家女没疯了,反倒是像准备复仇的厉鬼,该说不愧是敢无所畏惧的喜欢上别人避之不及之人的女子吗?不过,实力与胆气匹配的时候,叫做牛气,空有胆气没有相匹配的实力,那就叫傻气。按理说,一个手握大权的臣子,与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相冲突,退避的往往是皇子,不过,这一条在李鸿渊身上不适用。
阮芳菲离马车还有一丈远的时候,就被护卫拦下,“姑娘请速离开。”
阮芳菲却冷眉冷眼,不以为意,强行向前走了,护卫直接拔刀架在她脖子上,微痛,她不用摸都知道,肯定是见血了,很显然,如果她再敢往前一步,她便会横尸当场。她很清楚,现下的情况,就算真的一刀杀了她,她也只能是白死,因为只要随便给她安个罪名,她爹娘都没法给她报仇,而且,命都没了,报了仇又能如何?她今日不过是想确认一件事情,而不是来送死的。她要活着,还要活得很好。
不过那早就被恶鬼侵蚀的内心,却不再有半点的掩饰,“李鸿渊——”
“大胆!”那刀又毫不客气的下去了一些。
不过,她现在面对李鸿渊可没有曾经的迷之自信了,恨得牙齿嘎嘣作响,“臣女只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王爷,只要王爷给了臣女答案,臣女会立即离开。”
半晌,马车里终于传出声音,仅一个字:滚。
阮芳菲握紧拳头,要知道她手心的伤还没好呢,却似乎感觉不到痛,“臣女若不能得到答案,便死不瞑目。”
李鸿渊终于大发慈悲的从马车里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带丝毫情绪,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你死不死,瞑不瞑目与本王何干?”
虽然早就认清了自己在他心里半点地位都没有,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可心脏依旧痛得无以复加,还有那深入肺腑的恨意,虽然说,她对李鸿渊的爱意或许并不纯粹,但是不能否认他是她唯一动心的男子,即是唯一,自然就刻骨铭心。
望着那俊美无双的容颜,那冷厉的气势,仅仅是看着,似乎都能叫人心跳加速。这个男人风流好美色,实则并不是个温情的人,通常情况下对人都很冷淡,甚至寡言,原以为,他一辈子都是这样了,就算是改变,那也是自己让他改变,可是偏偏叫她看到了他如同寻常男人一般对心仪的女子千般柔肠,可那个人不是自己,不是自己。
阮芳菲突然阴恻恻的笑了起来,“臣女死不瞑目,怕是会变成厉鬼呢,然后日日夜夜的缠着一个姓骆名靖婉的贱人……”
后面的话,阮芳菲生生的咽了回去,只因为李鸿渊突然下了马车,欺身上前,一把掐住了她脖子,下手可是半点没留情,仅仅露在外面的脸部,瞬间就涨红,血色再慢慢的消退,变得有些青紫。她的手想要掰开他的手,却被他的护卫死死的钳住,动弹不得。死亡的阴影,她从不曾离她如的近,她突然后悔了,对上这个男人,自己根本就毫无胜算,为何要找上门?不久是一个如鲠在喉的问题吗,难道还能比命重要?
嘚嘚嘚的马蹄声,异常的急促……
“王爷,王爷手下留情……”
那一老一少的夫妻,几乎是连贯带爬的从马车上下来,有李鸿渊的护卫拦着,只能在丈远之后,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头。
李鸿渊的力道倒是送了些,“你认为,你死了,会有你变鬼的机会?就算是你有那能耐,死一次,本王自然也有办法让你死第二次,死得非常的彻底。”
阮芳菲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李鸿渊,嘴巴张张合合,发出微不可闻的低哑声音,“你一直在利用我,利用我铲除你那些未婚妻?”
“那又如何呢,若不是你有这点价值,就凭你嗡嗡嗡的像臭虫一样在本王身边转,本王会让你活到现在?”
“就为了骆家那个女人?李鸿渊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阮芳菲双眼赤红,嗓音更是粗哑难听,甚至因为用力嘶吼的关系,火烧火燎的痛。
李鸿渊微顿,眼中凝聚着宛若实质的戾气,“不算蠢。”
阮芳菲一哆嗦,要说,再厉害的鬼,也不过是个鬼,能与阎王比肩?别开玩笑了。
可是,他承认了,他承认都是为了现在那个女人,骗谁呢,事情从几年前就开始了,那时候他们根本就毫无交集,那贱人甚至不到十岁,你不喜欢那些女人就明说,不想娶就明说,为了刺激我,就顺着我的话,其他时候怎么不顺着我?
所以说,阮芳菲依旧这么自以为是。
李鸿渊靠近了些,“本王告诉你,本王不会那么容易要你命的,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倒是你,千万别受不住就自杀了。”一把扔开阮芳菲,再伸出手,早恭候在一旁的沐公公忙递上锦帕,李鸿渊将手仔细的擦了擦,随之就扔了,刚好飘落到倒在地上的阮芳菲身上。“阮大人,麻烦看好令嫒,她已经是忠王叔的人,与本王不仅男女有别,勉强也算本王的半个长辈,失贞也就算了,再乱了伦理,这名头,随便她找谁,倒是别扣到本王头上来。”
阮瑞中伏跪在地上直哆嗦,气的,怒的,或许还有怨的。
“都说了她是个不安分的,在京城已经闹过一次,今日又是一样,不好好养着,成天往外跑,或许本王该提醒忠王叔一声,让他派人好好的调教调教,就算是个侧妃,好歹也算半个皇家媳妇,就她这样,你们阮家不嫌丢人,李氏皇族可不允许她玷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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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两伙人都到了
李鸿渊拂袖进门,大门砰的一声关上,然后,属于他的马车也被拉走。
阮老夫人连忙上前,扶起阮芳菲,不过有人却是狼心狗肺,直接一把将她娘的手打开,自个儿费力的爬了起来,或许有人是觉得她被伤到了深处,但是,却有人看到了她眼中的凉薄无情,还有浓得化不开的仇恨——不仅仅有对李鸿渊的,还有对父母的,恨他们无能护不住她,更别说是为她报仇了。
慢一步站起来的阮瑞中呼吸滞了滞,女儿如此的被折辱,会恨也是应该的,可是迁怒到自己母亲身上,又何其的让人心寒,只是想到她所遭的罪,又心疼得无以复加,可当看到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思及其他儿孙明里暗里的怨言,带累着一家子不安生,一个定了亲事的孙女被退婚,另外几个正在议亲的都没了影儿,整日的以泪洗面,儿媳心疼女儿,也是整日的哀愁,本来也想借着这次机会,出来散散心,暂时的避开一段时间,毕竟能跟来避暑行宫的人也是少数中的少数,因此阮家出来的人也多,谁知道……
自从前日晚上,笼罩在家里的阴霾,便是他这个一家之主也开始压制不住,在出来之前,以他长媳为首的媳妇子,甚至不顾身份,要求分家。就因为婆家出了这么个阮芳菲,作为阮家的儿媳孙媳,甚至都不受娘家待见,那意思很明确,别带着孩子回去,免得将娘家的人给带坏了。声泪俱下的与他表明了,要么分家,要么她们集体吊死在阮家大门口。
曾经,阮家是人人交口称赞的和睦之家,现在呢,他还没死呢,就要开始四分五裂。面对她们的“威胁”,他也愤怒,可是,却没办法冲着她们发脾气。
在氛围僵硬的时候,下人却来报,阮芳菲出门一个多时辰了,因为迟迟未归,实在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才不得不硬着头皮来禀报,当时她们说什么来着:身体不好还到处乱跑,一次两次的祸端都是这么引出来的,外人说她就是个不安于室的,何其有错?都这个时候了还去找男人,果然是……
后面的话是什么,阮瑞中自然也知道,他头一次露出了那般骇人的目光,那儿媳倒是将话咽了回去,可是迎着他的目光,她却并不畏惧,甚至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还带着怨恨,稍微留意,有这种眼神的,还不仅仅一个。
他头一次意识到,在这个家里,或许并非他以为的那么和乐,一家子大大小小,也并非他以为的那样尊重他的继妻,喜爱他的嫡幼女,那眼中的恨意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如果他们真心都将她捧在手心里,在出事之后,不会那么凉薄的就将所有的过错归结到她身上,就算仅仅是嫉妒芳菲所受的宠爱,这时候也不会仅仅是恨,阮瑞中不蠢,怨恨的种子只怕早就埋下,只是因为这次的事情爆发出来。是不是,阮家的后院也跟别家的相似,只是他一直不知道而已。
却不是探寻这个问题的时候,芳菲找的不是别人,是晋亲王,晋亲王!为什么倒现在还不死心,如果不是她一颗心始终拴在晋亲王身上,何以会弄到今日这般地步。虽然说,有些事情似乎跟这个搭不上边,但是,阮瑞中始终觉得源头在这里。
而且,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前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每当他提起,女儿就会立马哭得梨花带雨,妻子也跟着哭,说女儿受到如此大的伤害,就不要再让她想起那些事情了,一两次之后,他也只能选择作罢,而且,因为觉得事情蹊跷,也不好去找忠亲王理论,这种事情,闹下去,吃亏的只会是他们家。
阮瑞中就算是初入官场的时候,也从未觉得如此的累,可到底是捧在手心十几年的掌上明珠,又如何舍得说弃就弃了?“先回去吧。”
该庆幸自己还是内阁首辅,还处于中立的位置,没有太大的仇敌吗?不然,他的局面跟家里的其他人怕是也好不了多少。
“芳菲,咱们先回家。”阮老夫人闻言相劝。
阮芳菲依旧避开她的手,看她爹娘的目光,就像是看仇人,“管我作甚?让我死了岂不干脆。”
阮瑞中却在猛然间怒火中烧,直接一巴掌扇过去,“既然想死,那就去死。”
等到这人打了,狠绝的话出口了,再看到对方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眼神,似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手颤了颤,嘴唇蠕动,场面静默了那么几息,突然间拂袖而去。——阮瑞中是个合格的士大夫,会宠爱妻女,前提是家庭和睦,阮氏一族繁盛,可现在……要说对将阮家弄成今日这般模样的女儿没有半分怪罪?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只是之前一直是怜爱之心占了上风,他自己都未曾察觉而已,一旦爆发出来,加上家里的闹腾,阮芳菲的错处还会无限的放大,在他心中的地位会一降再降。
阮老夫人大概也没想到会如此,但这一巴掌,却打得她更加的心颤,这男人是什么样的,她非常的清楚,阮瑞中一直都对她很好,倒是让她疏忽,现在简直就像兜头给了她一盆冰水,即便是六月的天也是透心凉。再看到阮芳菲那恨不得吃人的目光,猛然间捂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低声道:“芳菲,那是你父亲,没有他,你什么都不是,没了他的庇护,别说是晋亲王能折辱你,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践踏你,你是他的爱女不假,可是跟整个阮家比起来,你什么都不是。”
阮芳菲拉开她娘的手,而眼中,那股狠绝的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泪意盈盈,以及被打之后的委屈。“娘……”
“乖女儿,别哭别哭,你爹只是……别哭……”
阮老夫人拉着她追了上去,显然是要坐同一辆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阮芳菲就直接跪到阮瑞中面前,“爹,是女儿不对,您别生气,女儿只是,只是……”说着说着,泪珠子一颗接一颗的滚下来,“他怎么就如此的狠心。爹,最后一次,女儿日后再不念着他了,以后都会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去,你原谅是女儿这一次好不好?便是不原谅也没关系,只求您别生气,别伤了身子,爹,爹……”
本来那一巴掌下去,就已经后悔了,看她现在这样,自然更是心软,“芳菲,爹是恨啊,好恨啊……”
“爹,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女儿不好,都是女儿的错……”
且不论这边如何,李鸿渊进别院之后,这次没能跟着出门的沐公公赶紧奉上茶水,等李鸿渊饮茶的时候,“主子,人已经回来了。”
“拿来与本王瞧瞧。”
沐公公一顿,主子,如此污秽的东西,能不瞧吗?“是。”
要说这回来的人,自然就是留在那村子里“善后”的人,而带回来的东西,自然就是某些人的项上人头。要说,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的首级,李鸿渊要看,纯粹是穷极无聊。为了方便携带,每颗人头都装在大小适中的盒子里。
沐公公在一边强忍着恶心感,他虽然也是主子的狗腿,但他是近侍啊,从没如此近距离的见过这东西,只看一眼,就赶忙撇开目光,可是又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余光里总有那么点影子,越想忽视,越没办法忽视,简直有一种快崩溃的感觉。
李鸿渊却神情都没变一下。“六个人,也算是下血本了。”
虽然没在阮家后院安插入人手,但是,将家丁护院养成暗卫一般的,这人数有多少,李鸿渊还是基本有数的,三十多个,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了,再多,就容易引起注意了。这一次出行,自然没有全部的带出来,毕竟趁着不少人不在京城,正是好办事的时候,带出来的只有十六个,还不到一半的人数,刺杀的时候折损了三个,现在折损六个,也就是说,仅仅剩下七个了,嗯,或许还是可以加上阮老夫人一个,而且,丫鬟中或许也有练家子,不到这些倒是不足为惧。
“老规矩。”李鸿渊在听了大致的事情经过之后漠然道。
说起来,毕竟村子有上千人,真要明着来杀,再厉害的练家子,也只有被剁成渣的份儿,最简单快捷的办法就是在适当的时间,在水源里下药,然后趁夜一把火。那地方地理位置足够特殊,大晚上映红半边天也不会有人知道。
不过可惜,这药都还没下,就已经被一锅端了。
既然已经动了,就不会轻易的罢手,带出来多少个,就要让她损失多少个,包括留在京城的,自然也不会让他们幸免。没了这些人手,倒要看看那个女人还能做出什么事来,没那个女人在后面兜着,阮芳菲大概也就只有像蝼蚁一样垂死挣扎。
等人离开之后,“主子,西边的人也已经到了。”
李鸿渊终于来了点兴致,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不是裴家人。
第184章:闵钰寒,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