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瑞中的眼睛又瞪大了些,手指颤抖的指着他继妻,“你,你,你……”被他抓到了如此不堪的事情,没有害怕,没有愧疚,更别说忏悔,瞧着那意思是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闯进来一般。胸口的起伏越发的明显。
“老爷,老爷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若是有个好歹,可不就便宜了这几个狗男女吗?这贱妇就是专门想气你,你死了,就没人知道他们的丑事了,阮家日后还会完全被她把控,所以,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啊,老爷……”
阮老夫人将目光落到小厮身上,即便这小厮不是她的人,平日里也给了她一些关于阮瑞中在外面的事情,也就正常人的胆子,遇到这种事,该是避之不及的,现在却说出这种话,要说没问题才奇怪了。
阮老夫人没忙着发落他,而是四周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可是她原本该守在外面的人,一个都没出现,阮老夫人蓦然一笑,她很清楚,自己着道了,这一次不再是对她女儿如何,直接对她下手了。而且出手就是如此的狠辣,她培养的一众人还有几个都不知道,没错,在她看来,被阮瑞中抓奸其实都没什么,他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处理方法,他知道了,也有知道的处理方法,依托阮瑞中虽然大有益处,但也以后弊端,她的行为会受到掣肘,被他知道了,大不了就是杀了他,现在的情况是,除非他自己死了,不然怕是杀不了他。
而小厮的话兴许是起了作用,阮瑞中缓过一口气,在小厮的搀扶下,慢慢的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他曾经对这个女人有多在意,多爱惜,现在就有多恨,多痛,甩手就一巴掌,“贱人,我对你那么好,那么好……”
阮老夫人的头只是偏了一下,现在的阮瑞中,差不多就半条命,手上能有多大的力道,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嫁给你的时候,你一把年纪了,我却正值美貌年少,你对我好不是应该的吗?你体不强力不壮,每次没来兴致你就完事了,给你戴绿帽子不也很正常?你儿子多,倒也不用在外面找,现在,你儿子快不中用了,你孙子可以接上了,够年轻,人数也多……”
“啪……”阮瑞中气得又甩了她一巴掌,“你个淫妇,淫妇……”
阮老夫人嗤笑一声,她之前就投鼠忌器,现在彻底成了瓮中鳖了,她还有什么可在意的,潜藏在暗中的人,当真是了解她的全部底细,那么,她几乎可以肯定,她十有*不会死的,她活着的价值远远大于死了,所以,她这会儿有恃无恐。
不过,对方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雷霆万钧,这手段还真是让人喜欢,更有,明明一切都尽在掌握中,却没让她察觉分毫,这份能耐也着实叫人佩服。
“阮瑞中,你现在也就能骂我两句,除此之外,你还能干什么?你一辈子顺风顺水,也自以为是,在外面能耐又如何,自家后院什么样却半点不清楚,你一世聪明,也一世愚蠢,晚节不保的感觉怎么样?”
“若不是相信你,若不是相信你……”
“所以说你自以为是,蠢。”
“若不是你伪装太好……”
阮老夫人冷笑,“二八年华的大姑娘,嫁给你一个老男人,会将大了自己一大截的一窝子视如己出?还方方面面体贴周到?你以为自己是九五之尊呢,多大脸?你居然毫不怀疑,全心全意的相信了,那么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也是活该,咎由自取。”
阮瑞中气得直哆嗦,可是一句反驳的都说不出来。
“贱妇,老夫要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我死不死,怕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还得先问问你背后的那个人。”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一二十年的时间都隐瞒下来了,偏偏在突然间被你撞破了,没人把看门的人弄走了,你能进得来?”阮老夫人现在似乎是破罐子破摔,完然不在意的姿态,然,没到最后,谁又知道是什么结果,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可就真得全完了。
阮瑞中的第一反应不是别的,而是自己家最大的丑事居然有外人知道?!而作为一家之主,居然要外人帮忙才得意发现?他被人看了多少笑话?“是谁?”一张老脸阴得可怕,那模样仿佛是要将对方碎尸万段。看着仿佛比刚才的精神更好了些。
还真是将这面子看得大于天。
“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即便是曾经那个风光无限的你,怕是也没事资格让谁闭嘴,更何况现在的你。更可惜的是,我不知道。”阮老夫人再不是以往面对阮瑞中时的温柔贤淑体贴,而是微抬着下巴,一脸鄙薄的看着他。
如此模样,阮瑞中当真是恨不得一把掐死她,恨不过,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果然这恨意也能支撑起一个人的精气神,这一巴掌比一巴掌重,就是最好的佐证。
“你也能对我发发火,不过,你若再敢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之所以一直不反抗,只是想保留点底牌,毕竟自己从来就没在外面使用过武艺,万一对方不知道呢,或许在日后某个时候就能来个出其不意,别的不说,能脱身就不错了。
果然,在阮瑞中再伸手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扔开。
阮瑞中若不是被扶着,大概就是一个趔趄。都说女人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就没见过犯了滔天大错的女人还如此的张狂!阮瑞中睚眦欲裂,“魏氏,别人我不能如何,你们魏氏一族……”
阮老夫人,不,现在称她魏氏或许更恰当一点,嘲讽的一笑,“魏氏啊,你随意。”直接转身,踹了跪在地上的男人,看似很随意的一脚,却足以让人彻心彻肺的痛。“等你背后的那个人找上门,告诉你怎么处置我,再来吧。”
眼睁睁的看着她进屋关门,却拿她没办法,他在乎家族,在乎名声,在乎面子,可是遇到一个对这些都不在乎的人,投鼠忌器的就变成了你。
那个女人有恃无恐,可是眼前这两个,是他儿子。
他是老了,可是上位者的威严还在,另外一个也吓得一下子跪到地上。
魏氏的反应与言行,可是狠狠让他们吃了一惊,然而,他们却没那个胆量与勇气,这是他们的父亲,便是真的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如何。不过,不妨碍他们求饶不是,“爹,爹,儿子知错了,您消消气,莫气坏了身子……”
“爹啊,都是那个贱人勾引儿子的,不然给儿子一百个胆子,儿子也不敢冒犯继母啊,是她,都是她将我们家搅合成这样的,您想想,娘还在的时候,我们家多好……”
阮瑞中手下顿了顿,想到自己的发妻,一时间悲从中来。
可是,这个时候想起来又有什么用,自从魏氏进门,他可就没几个时候想起发妻来,起初的几年,或许想起来到寺庙为她做点什么,埋在祖坟,这千山万水的,说不得就是祖宅祭祀的时候能分点香火。
阮瑞中踉跄的一下,明显有点脱力。“孽障,还不滚去将衣服穿好。”
连滚带爬的去了。
阮瑞中看了一眼关着的房门,挺直了腰身,微微的抬起头,往外面而去。
他现在也就能用这种方式维持自己的尊严。
可是,扶着他的小厮,最清楚他的颤颤微微。
魏氏将外面的动静都听在耳中,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性,犯了错都只会推到女人身上,她勾引的又怎么样,最初的时候,也是娶了妻生了子的人了,又不是十几岁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她勾勾手指就凑上来。当真霁月光风,知晓礼义廉耻,便是毛头小子也不会跟继母勾搭在一起吧,不会抖出来,也会离得远远的,真以为她是随便挑的人下手?身正不怕影子歪,根子上都是烂的,装君子,没得叫人恶心。
魏氏蹙眉,迄今为止,她始终没见到正主儿,虽然最大的怀疑对象是晋亲王,可也依旧是怀疑,根本没拿到确凿的证据,自己就像他猫爪子下的老鼠,他轻轻的拨弄一下,就能让你连翻跟头,而你,却连他的真容都看不见。这种无力感,还真是前所未有。阮瑞中觉得有人在看他笑话,魏氏又何尝没有这种感觉。
一二十年的努力就这么付诸东流,好不甘心呢。
再不甘心,也只是瓮中鳖,“阶下囚”。
阮瑞中命人锁了院门,自己捏了钥匙,外面一众全是近身伺候魏氏的人,这些人,明知道魏氏在做什么,却个个守口如瓶,可见魏氏的御下手段,再想想,整个阮家后院,被她经营得滴水不漏,若是她想对自己做点什么,想想就不寒而栗。
不过,与继子通奸这种事,谅她也不敢弄得全府皆知。
命自己的小厮去叫来长媳。
看着一脸萎顿的儿媳,因为之前分家的事情,受到惩罚。她,或者她们是不是知道什么,才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将这群贱婢,统统杖毙,即刻起,阮家由你掌管。”
那妇人霍地抬头,看着阮瑞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205章:惨败,落井下石
阮瑞中目光沉沉,并没有解释,这种情况,哪怕是知道对方心知肚明,也不好捅破了来让自己丢脸,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需要粉饰太平。
阮大夫人并没有笑出来,但是,从她的眉宇之间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内心阴转晴。低下头,恭恭敬敬的领了命,即便是知道这个公爹是要借她的手来处理这件事情,处理好了是应该,处理不好后果或许就要她来承担一切后果,但她并不介意,能够光明正大的收拾那个贱人,她期盼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了。
然而,阮瑞中看到她的表情,心中越发的阴郁,他不确定长子是不是也搅合在其中,长媳对魏氏的恨是不是源于这里?可是这事儿没办法细究,当真查出来,他怕自己真得会崩溃,他宁可欺骗自己,长媳只是嫉恨魏氏一直独揽大权,而且依照魏氏的年龄是,她大概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可能。
阮瑞中拂袖而去,而两个孽障儿子依旧惨白着脸跟在他身后。
阮大夫人看着自己的两个小叔子,她其实不太明白,魏氏那淫妇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汤,便是给他们纳美貌年少的妾室都依旧拴不住他们。
阮家的下人们,虽然对魏氏都言听计从,但是阮家这么大,总有她不能控制的人,好比她们这些“儿媳”,能安插几个人就不错了。而且,女子要在后院立足,男人的信重才是根本,魏氏在阮家,再如何的威风,除了她自己的那一批死忠,其他人对她的敬畏都是有前提的,现在一家之主的阮瑞中要收拾她,她的人全然被控制,与她不想干的那些人,谁会那么蠢,为她顶抗家主?最关键是,别院的不少人,可不是常年在为魏氏眼皮子底下的那些,他们不得她信任,自然没那心思去收拢他们,感觉不到主母慷慨仁慈,现在不就成了阮大夫人手下最好的“刽子手”。
作为护院的那批人,现在不知所踪,在不知道魏氏这张底牌时,阮大夫人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近身伺候的人,统共也就十几个,本质上都是属无缚鸡之力的人,无需担心她们会弄出什么妖蛾子。
阮大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这群人,因为魏氏的关系,她们明面上规矩有度,暗地里却没少使绊子,有其主必有其仆,用在她们身上还真的是一点都不为过。现在却跪在她面前磕头求饶,呵呵,这些人此刻越凄惨,她心底就越常畅快。
她并没有叫人立即就行刑,一方面是想看这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哀求的模样,一方面她是想等一个人,一个在阮家百宠千娇的名叫阮芳菲的人,名义上是小姑子,实际上呢,谁知道是“女儿”呢,“侄女”呢,还是不相干的人呢。
可惜,等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也没见到人影,大概是“避嫌”吧。
“给我打!”
统统的堵了嘴……
通常情况下,见血染命都会有不同程度的不适,但这些人是你的大仇人时,这种不适会转变为快慰,将这些人的骨头肉血全部都打烂成一团才好。
阮大夫人就那么专注的看着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表情扭曲,痛苦挣扎,然后断气,在她“继续”两个字之下,都变得不成人形。先是安静的,慢慢的带上了笑,最后笑着笑着却掉下了眼泪。那似癫似狂,将原本就被一堆死人吓得不轻的人,手脚发软,更是担心自己会做半个月的噩梦。
“夫人,都过去了。”妇人身边的一个妈妈惨白着脸低声劝慰道。
阮大夫人渐渐的收敛了情绪,是啊,都过去了,她为她枉死的孩子报了仇,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可惜……”可惜没能让这个贱妇也落得同样的下场,如果可以,阮大夫人更想亲手葬送了她。
“到底是家丑不可外扬,便是老爷此时此刻也恨毒了她,为着颜面,也不会这个时候发作她,更不会让夫人你们动手的。”那妈妈依旧低声道。
“我知道,只是担心夜长梦多。”
“不可能吧?老爷都说亲自抓到了,还能原谅她不成?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种事。”
“可是妈妈你也知道这个贱人有多厉害,有时候又邪又妖,甚至让人怀疑她不是人。”不能亲眼看到她死,妇人的心永远不可能彻底的安定。
“这这……”那妈妈也觉得邪气,一个劲儿的在心里念佛。
话虽然这么说,阮大夫人编造了杖杀这么多人的理由,然后就去给阮瑞中复命。
所谓理由,都是说给外面的那些人听的,谁都知道,十有*是假的,那不过是众人用来遮丑的借口,就像当年的乐成帝一样,明明是他杀了皇贵妃,却说是皇贵妃难产血崩,皇贵妃的死,让他雷霆震怒,杀了所有伺候的人,如此的拙劣——不过,他是皇帝,搬出来的借口也没人敢说什么,其他人就不一样了,能给你脑补出一百种“真相”。
阮大夫人知道会是什么情况,但她根本就不在意,这日子还能比以往更差吗?现在阮家流言缠身,一切皆因那贱人的贱种而起,等这母女两都消失了,时间长了,流言淡化,直到所有人都将之遗忘,总会好起来。
虽然心中没能全然的安定,却轻松了很多。
两个小叔跪在烈日下的石子路上,她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应该跪在这里的,又何止这两个人,不过,有些东西全部扒拉开,公爹绝对不会允许的。
阮大夫人不急不缓的将事情禀报了,低眉顺眼的站着。
阮瑞中刚才休息了一会儿,倒是想要好好的缓缓神,奈何,这身体,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的,他现在的情况,当真是力有不逮。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儿媳,以往因为男女有别,便是儿媳,目光也不轻易的落到她们身上,或许也就是这样,一再的错过了发现某些真相的机会,她的年龄确实比魏氏大,看上去却比魏氏老了二十岁一般。
为什么忍受了那么长时间不抖露出来?早些抖出来,他何须被魏氏骗的这么惨?思及此,又一次怒从心中来,狠狠的喘了两口气,他一再的告诫自己,莫动怒,莫动怒,自己死了……偶尔,他又觉得自己就这么死了才好,活着也是丢人,可是,自己死了,说不定直接被污水给淹了了,所以,怎么也得将事情处理干净了。
阮大夫人也是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就该讽笑了,魏氏掩藏得太好,自己又没有确凿的证据把柄,很多事情,不过是她故意透露给她知道的,似是而非,加之她在钱财上向来大方从不苛待,抖出来她能落得好?她还有孩子,还有娘家,鱼死网破不值得!
“你办事,我放心,现在家里乱,你多费点心思,”顿了顿,“如果忙不过来,就叫你弟妹们一起帮你。”
“你办事我放心”,这可是对魏氏的专利,现在听着这几个字,当真不是一般的恶心,什么叫忙不过来叫弟妹帮忙,还不是担心她独揽大权,会是第二个魏氏。不论心中如何想,满上却半分不显,她现在对这个家的大权还真没多大兴趣。“还请公爹放心。只是儿媳瞧着您似乎不太好,可是因为政事累着了?您要多保重才是。”
她给他找了借口,搭了了梯子,他自然就顺着下了,“确实政务繁忙,下晌我要休息一下,如果有人……算了,你去忙吧。”
“是。”
阮瑞中靠在榻上昏昏欲睡,却实在是难以睡得踏实。
就在此时,阮芳菲来看他。
因为是老来女,将她当心肝宝贝一样的宠着疼着,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又因为她的优秀,宠上加宠,即便是她对晋亲王格外执拗,也一再的纵容,因为她,使得全家都不安生,同样没有苛责她,可结果呢,她是谁的种他都不知道!“滚,让她给我滚!再敢踏出院子半步,立马乱棍打死她!”
这个贱种是那个贱妇给他戴绿帽子的最有力罪证,是他最大的污点,阮瑞中现在真的在琢磨着让她直接暴毙。
阮芳菲将阮瑞中的话都听在了耳里,虽然早就不怎么在意这个父亲了,但是为着自身着想,她还是愿意放下身段,做个孝顺的女儿,不过现在看来,不是她要不要讨好他的问题,而是他还会不会让自己继续活命的问题。
即便是心比天高,但是没有相应的权势支撑,最终也只能是命比纸薄。
她现在处处受困,处处碰壁,如果这个无能的父亲都抛弃她,她还是能做什么?
阮芳菲这一刻也止不住的有些心惊胆战,她娘到底做了什么,不但被禁足,身边的人悉数被杖杀,现在还带累她,依照她爹现在的状态,只怕不是说两句软话,哭着哀求就能管用的。站了片刻,准备先回去再说。
一路上,下人躲躲闪闪指指点点。面上不为所动,眼中却布满了阴翳。
正在忙着整顿的阮大夫人,在听闻阮芳菲的待遇之后,叫上人,甚至带着自己还未婚嫁,也因为阮芳菲婚嫁变成老大难的儿女,直接去了阮芳菲的院子。“你们以前不是羡慕她有无数好东西吗,现在,凡是你们喜欢的,可以全部搬回去。”
阮芳菲忍着怒气,“大嫂,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是一向聪明绝顶吗,这么浅显的话都听不懂?那就再与你说明白点,我现在就是带人来抢东西的,给我搬。”即便是还没有最终的尘埃落定,她也不再顾忌那么多,到了这种事情,公爹如果都还让那贱人翻了身,只能说他不是男人,而她,反正都已经将人彻底得罪死了,虱子多了不怕痒。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现在掌家的可是这位大夫人,见风使舵,简直可以说是人的本性。
“小姑姑今日这般的慷慨,侄女可就不客气啦。”跟随来的少女盈盈笑道,眼珠子一转,就直接的闯进屋里,很快就抱出来一个首饰匣子。
阮芳菲一看,那是自己最喜欢的匣子,自然都是放的喜欢的东西,基本上都还很贵重,想都没想就要去夺回来,可惜那姑娘的人哗啦啦的涌上去将人挡着,而她的在她长嫂待人进来后,就缩到了角落,独木难支,连靠近都不能。
那姑娘最开始还有点害怕,见了此番情景,微仰着下巴笑起来,“小姑姑坏了我婚事,就当补偿我的好了。虽然你一个毁容破烂货还能做亲王侧妃,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是,不过,伺候一个老男人,侄女也不羡慕,想必日后也不会少这点东西。”
阮芳菲眼睛赤红,看着这一群人开始搬她的东西,恨得咬牙切齿,瞅准了近处的一个花瓶,冲上去包起来就砸地上,哐的一声,四分五裂,她的东西,砸了,也不会便宜别人。
这一动静惊住了不少人,就趁着他们愣神的一小会儿功夫,阮芳菲又砸了旁边多宝格上的几件宝贝,还是那种砸了就彻底的坏了的那种。
阮大夫人急忙上前,半点不客气,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再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阮芳菲身体不受控制,一下子撞在多宝格上,瞬间就流出鲜血,可惜没的得到任何的怜惜。“来人,给我看住这个赔钱又败家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