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只有靖婉是主角,连同李鸿渊在内的所有人都沦为配角。
自然就是有人高兴,有人……
靖婉的那些妯娌们,在靖婉之前,就算是有差距,也不是很大,不管是优越感还是不满,其实都不算强烈,可现在靖婉事事占了先,超出了她们太多,这心里自然就……
不过,“晋亲王在皇子中独占鳌头,他的王妃在皇子妃中头一份,有什么好奇怪的?”于是,向被针扎了一下,整个人都念了,都是自己男人不给力。
这可是喜上加喜,宾客给李鸿渊灌酒的时候,越发的不客气,尤其是他的那些兄弟,更是恶向胆边生,恨不得将他灌爬下了入不了洞房。
不过李鸿渊却向他们完美的展示一回什么叫醉生梦死练出来的酒量,他就直接用行动告诉你们,放马过来。别说是他的这一群兄弟,便是朝臣们,也是来者不拒。
最后的结果是,李鸿渊他一个人干翻了一群,但凡是想将他灌醉的,趴下的绝对是自己,只有那些意思意思敬他一杯酒的,还好端端的站着。
别说是所有宾客被他的海量惊着了,便是靖婉听到之后都差点跳起来,不过她却是下的,酒精中毒,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个不好就会弄出人命。
他成亲用的酒,肯定都是一等一的好酒。
靖婉忙叫人给他准备解酒汤,想想还是不行,估计得直接找大夫才行。
靖婉这边才吩咐下去没多久,李鸿渊那里已经回来了。
靖婉倒是想直接应出去,不过,却还有另外的人跟着一起进来。
李鸿渊倒是独自进来的,走路也未曾走出蛇形线路,只是脚下明显有一些虚浮,眼神也没有什么焦距。站了一会儿,然后才向床边走过去。抬脚的时候没稳住身形,直接就向靖婉扑了过去了。
靖婉连忙扶助他,“王爷……快把醒酒汤拿来,还有府医……”
“婉婉,我没事。”李鸿渊抱着靖婉蹭了蹭。
府医没来,不过却呈了一颗解酒药进来。
李鸿渊却耍赖不肯吃,再就是抱着靖婉不撒手。
靖婉只得耐心的哄着他,让他把药吃下去,看得两个跟着进来的有福有德的妇人尴尬不已,不过,这人喝醉了,果然跟正常情况不太一样。
所谓酒后吐真言,酒后的某些行为,应该也能很好的反应一个人的内心,晋亲王应该是真的很喜欢自己的王妃吧,这一路上,不要别人近身,抱着自己王妃却是不撒手。
靖婉也看着二人也有些尴尬,扶着他坐好了,好言好语的让他全了最后一道礼——“三酌易饮”礼。
李鸿渊像是坐不住,靠在靖婉身上,半闭着眼眸,看着不相干的人。
两位贵妇人被看得头皮发麻,叫人赶紧送来酒水。
“第一杯酒贺新郎,有啥闲话被里讲,恐怕人家要听房。”
“第二杯酒贺新郎,房里事体暗商量,谨防别人要来张。”
“第三杯酒贺新郎,祝愿夫妻同到老,早生贵子状元郎。”
每一次,靖婉与李鸿渊都只需小啜一口,相互交换下酒杯。
完了之后,两位妇人匆匆的离去,就算是长辈,也不想面对这活阎王。
“婉婉,碍事儿的人终于都走了。”李鸿渊将靖婉压倒,他可以正式的享受美餐了。
靖婉也是无奈,推举着在她身上混乱啃的李鸿渊,“王爷,咱先沐浴好不好?而且这床也要收拾,这么多东西,你不下嫌硌得慌?”
李鸿渊顿了顿,起身,一把将靖婉抱起来,走向净室。
这一下,伺候的丫鬟都傻眼了,这王爷跟王妃一起进去了,她们还怎么伺候?总部能让王爷的贴身丫鬟去伺候吧,而她们这才发现,诗词歌赋四个人,居然一个都没进来。这……王爷的几个丫鬟着实诡异了点,什么都告诉她们不算,王爷回来了,她们却躲远了,这是防止她们探听到王府真正的秘密而“欲盖弥彰”呢,还是想麻痹她们,然后预谋着什么大阴谋?
“好愣着作甚,赶紧去将床上收拾干净了。”龚嬷嬷从柜子里取了二人要穿的衣服,走进净室。不意外的看到已经打得火热的两个人。
靖婉身上大红的嫁衣半褪挂在臂弯,百色的亵衣也扯开了,露出里面的红色的肚兜,金凤腰带就被那么无情的丢到地上。龚嬷嬷来不红心不跳的将之捡起来,“王爷,宫里的姑姑已经将元帕递进来了,明日她还要将元帕带回宫去。”
兴头上被人打断,这绝对不是什么高兴事儿,李鸿渊阴恻恻的看了龚嬷嬷一眼。
靖婉也尴尬,忙趁这会儿退开。
“婉婉洗吧,我换个地方洗漱。”这时候真的容易天雷勾地火,这么久都忍了,临到洞房花烛夜却要将元帕作假,那还真是亏大了。
李鸿渊离开,龚嬷嬷伺候靖婉沐浴,照样不紧不慢的给靖婉做了护理,松了筋骨。
等到靖婉出来的时候,屋里就只有心不在焉看书的某人,穿着亵衣,外面松松散散的披着一件外袍,灯下美人,还真是越看越撩人。
李鸿渊将手上的书一扔,抱起靖婉就走向喜床,将靖婉放床上,顺手就扯下了床幔。
只听见靖婉惊叫了一声,紧接着就是唔唔唔声,“……王爷,你没喝醉?”
“有一点,现在已经醒了,早知道他们会灌我酒,提前吃了解酒药,就凭他们,也想拦着本王洞房?等今夜等了那么久,岂能错过?”
龚嬷嬷开了净室的侧门,让人将水抬出去,将净室收拾干净了,再将侧门严严实实的扣紧,去到喜房里面,听到高高低低的娇吟喘息交织,去放下了拔步床外面一层的帷幔,这才去了外间。
不仅仅是床边的龙凤喜烛,房里其他的烛光全都亮着。
汗湿的身体,李鸿渊极尽的温柔,“……婉婉,好心肝,你忍着点。”
“嗯。”靖婉仰躺着,头后仰,颈部绷到了极致。这关必须要过,这罪必须要受。
可是真的等到……还是让靖婉尖叫出声。
李鸿渊不敢再继续,不断的亲王安抚她,他自己却忍得异常的辛苦,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的滑落到靖婉身上。靖婉的指甲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划痕。
靖婉努力的放松自己的身体,“阿渊,可以了。”
事实上,她的身体发出的信号却不是可以了,可这么不上不下的,谁都不好受。李鸿渊狠了狠心……
屋里如此动静,外间不可能听不到,尤其是龚嬷嬷,将他们说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轻轻的皱了皱眉,还不知道姑……王妃今晚要遭多大罪。
倒是旁边的那位姑姑,听得不是很真切,不过也知道这是渐入佳境了,乐呵呵的笑,“这一下贵妃娘娘总算是能放心了,这些年日盼夜盼的,都希望能有个贴心人照顾王爷,而骆三姑娘……呸呸,瞧我这嘴,现在应该称王妃了,成婚当日就册封的,便是启元开国以来,王妃也是头一份。”
龚嬷嬷可有可无的点点头,没接话,倒是奶娘,总觉得冷落了不好,那可是姑娘婆婆身边的人,如果给姑娘穿小鞋,思及此,打起精神,热络的与对方聊起来。
小半个时辰,李鸿渊要了第一次水。
李鸿渊抱着靖婉坐在浴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玉瓶,倒出一粒药丸,溶进水里。“婉婉,这是避孕用的药,我已经让很多人试过了,对身体不会有伤害,你现在还小,身子骨没长开,等过两年我们再要孩子。而且我现在不能更不想要孩子。向你哥哥嫂子那样,成婚就揣上了崽子,我是绝对不会容忍的,你只能是我的,谁都别想分散你注意力。你别怪我……”
靖婉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倾身吻了上去。艾玛,这男人,此时此刻真是太合心意了,而且,跟还不知道在哪儿的小崽子吃醋,似乎还有那么点可爱。
这主动送上门的,远远还没过瘾的饿狼自然不客气。
而且没了顾及,直接在浴桶里胡来了一次,再换了一次水才出来。
床已经收拾干净了,龚嬷嬷将元帕收了起来,放好了。
从开始到现在,已经大半个时辰了,回床上估计该歇着了。可是,那位从宫里出来的姑姑,没多久,就知道自己天真了,干笑两声,“王爷这体力可真好。”
第三次要水,那是必须的……
总算是消停了。
靖婉实在太累了,李鸿渊将她抱回床上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
有靖婉在怀里,李鸿渊总能很快的入睡。不过,这一次却不如以往那么安稳,他做梦了,梦到了他前世最深刻的记忆之一……
他已经伤愈,将唯一的柔软掩藏在心底最深处,他摒弃了所有的良善,甚至是割舍人性,他誓要抢到那个曾经他没想过的位置,为达目的,他不折手段,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手上沾满了鲜血,心肝肺都被染得透黑,一步步绸缪,然后辗转回京。
他不再是那个能被轻易算计,人人拿捏的李鸿渊,即便面对的,不仅仅是兄弟们的打压,更有他老子想要直接弄死他,即便是险象环生,四面楚歌,损兵折将,他也硬生生的扛了下来。
傅云庭在边关苦战一年多,终究是再无力撑下去,前面是虎狼之师,身边是老弱残,身后没有粮草为继,一场大败,被扣上叛国的罪名,被押解回京,打入天牢。
这时候,曾经的骆家三姑娘,现在的武安侯傅云庭的夫人,也是让他彻底改变,让他心动的女子找上门,让他救救武安侯的侄子侄女。
他知道她已经走投无路,整个武安侯府,就只有她还没有下狱,她原本可以不用回来,如果她愿意,她可以隐姓埋名,等他登上皇位……
可她还是回来了,明知道一旦被发现,她会立即被收押。
她知道救傅云庭不可能,甚至一个字都没提,她只想保住傅家血脉。
李鸿渊怒不可遏,怒她为了那个男人舍弃了一切不算,现在连命都可以不要,更嫉恨傅云庭能得到这样的女子,他甚至想要冲进天牢,直接将人给剁了。
“你以为,救本王一次,就能换两条人命?”
傅云庭原本两个侄儿,一个侄女,因为被收押的时候,其中一个病着,因为没有救治,没两天就死在了牢里。
靖婉却没有怨恨他,“罪妇现在一无所有,王爷要如何才愿意救人,只要罪妇能做到,刀山火海都可以。”
李鸿渊冷笑一声,“那倒不必,用你自己来换就好了。”
他看到了她饱经风霜而变得异常坚毅,轻易不露情绪的双眼中,露出了震惊与不可思议,然后渐渐的归于平静,“好。”丝毫不拖泥带水,更没有问他为什么。
就是这样的她,却让他更生气。
可是他没办法将她推拒开来,晚上,她沐浴更衣,就躺到了他的床上。
他心里又痛又恨,每每想要拆了她,下手的时候,却止不住的放轻了力道,然而……猛地睁大眼睛,“你们成婚快两年了,你们居然没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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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前世因,准备入宫
靖婉面色潮红,闭着眼睛,闻言,眼睫微颤的睁眼,眼中一片迷离,想来也是,她又不是木头,不论心里是怎么想的,身体会有反应都很正常,既然已经答应了,自然不会还一副不情不愿的停尸样,矫情给谁看?“对男人来说,这不是更好吗?”靖婉微喘,说这话的时候,却不带别的情绪,仅仅是陈述一个事实。
这句话却莫名的惹怒了李鸿渊,他卡住靖婉的下巴,他是很介意,不过真正介意的是她跟傅云庭的关系,而不是靖婉是不是完璧之身。他不否认他内心是开心的,这意味她会完完全全的独属于他,可是他更加的愤怒与心疼,作为名正言顺的夫妻,早已不是一天两天,完璧之身对一个女子来说,这不是什么高兴的事儿,而是奇耻大辱。
而且他并不认为问题在靖婉身上,靖婉的为人他知道,绝对不会朝三暮四,绝对不会嫁了人还死守着不让自己夫君沾身,而且,如果真的是她不愿意,她又何必为了傅云庭,为了武安侯府舍弃了所有,那么是不是说明她爱惨了那个男人,即便没有夫妻之实,她也甘之如饴?李鸿渊嫉妒得双目赤红,不管不顾的一通狠命的折腾。
靖婉是初次承欢,自然经不起他这么折腾,好在是他后面恢复了一些理智。
看到她如此惨兮兮的模样,心疼得不行,忙抱她去沐浴,给她擦药,即便是身心都没得到全然的疏解,他也不敢再来第二次。
李鸿渊抱着靖婉,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那么对你,你还死心眼的对他你离不弃?该说你什么好。”又是怜惜又是恨铁不成钢。
靖婉不舒服,不过现在挣扎也是徒劳,就安安静静的任他抱着。思维有些涣散,反应满了半拍,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晋亲王指的是什么意思,没注意到因为他黑如墨的脸色,“不是王爷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一个男人有什么理由不碰自己妻子?不是他心里彻彻底底的装着另外一个女人,就是能人道。不管是哪一样都不可原谅。”
能不能人道,靖婉还真不知道,不过没有另外一个女人这却是实实在在的,靖婉也不会恶意的出揣测,“我是在他热孝的时候进门的,还没一个月,他就被夺情,率军出征。”靖婉古井无波的说道。
“本王知道,死的是他伯父,不是他爹,守孝一年顶了天,你豁出去给他向朝廷求了粮草,还亲自将粮草押送边关,当本王不知道边关将士对你多敬重,边城你们有宅院,他的主帐也任由你出入,再如何忙于战事,他连一个晚上都抽不出来吗?”
“他想我离开武安侯府,想我离开他。在男人眼里,大概没有身体上的牵扯,对一个女人而言,就不会有那么深的羁绊。”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左不过一个伪君子,他当真如此为你着想,何不直接一封休书,你便是已经被骆家除族,那也是因为你不想连累骆家,自污,若是离了武安侯府,骆家会不重新接纳你回去?说到底,他还是自私自利想要绑住你,没有你,他能撑到现在?没有你,武安侯府的其他人不用下狱就已经死光了。”
“不是这样的。”靖婉抬头,淡淡的反驳了一句。
——那是怎样?李鸿渊看着她,无声的询问,到底是怎样的,告诉他,他想知道。
靖婉低下头,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李鸿渊内心暴躁,可实际上,他没有立场质问靖婉什么,而且,那段日子相处,对她的性情也了解了几分,她决定的事情,不是轻易能改变的。
片刻之后,靖婉的声音再次想起,“傅家一门,从第一任武安公,对李氏皇族忠心耿耿,李氏皇族,却要彻底的绝了傅家血脉,对于其他的公侯,也多不过是任其落魄罢了,傅家一代又一代,守卫启元江山,多少傅家男儿战死沙场,甚至不能交出兵权,因为没有权利,只会灭门得更快。此番,圣上更是宁愿牺牲西北三十万大军,也要‘名正言顺’的将傅家斩草除根,为什么?别说只是功高盖主,那很可笑。”
为什么,这也是李鸿渊疑惑的问题。
之后,他变相的将她“拘禁”在王府,而靖婉没有给他找麻烦,反而在不少时候给他提意见,而且都很有用,只是拒绝了他再靠近。可是毕竟局势太乱,他掌握的势力不够,靖婉的存在被人知晓,虽然暂时还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但有人却觉得抓到了他的软肋,以此故意编排些什么,而他老子在他夺皇位的时候,就已经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明明白白的告诉他,皇位给谁都不会给他。
别人要闯王府不可能,拿了圣旨的御林军却不一样。
然而,什么都没搜查到。
靖婉机敏,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李鸿渊被各方都看得太紧,根本就没办法去找靖婉,在得知她身边有傅云庭留下的最后的精兵强将保护,只能按耐下来,只是他变得越发的心狠手辣,只希望能早点大权在握,然后……
再见时,却是诀别!
李鸿渊猛然间醒过来,烛光下,双眼黑沉如墨。梦里的情形如此的清晰,好像不是过了几十年,更像是在昨日。李鸿渊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他彻底与婉婉结合的原因,才会引发他如此清晰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