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无悲无喜,但是在靖婉说出最后两个字时,暗九,不,日后是龚九,身体还是微不可见的震颤了一下,从今往后,他便不再是只有一个代号,生活在暗处的人,他有名有姓,也代表着有了根。“多谢主子。”
靖婉只是点点头,不再多言。
李鸿渊侧头看她,“为夫还以为,你会让他姓骆。”
“凡事过犹不及。”
“为夫的,就是婉婉的,没必要分那么清。”
“过犹不及。”靖婉咬牙重复。混蛋,听不懂人话吗?
“好吧好吧,婉婉一向谨慎,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靖婉不确定自己的额头跳起了青筋,明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非要曲解,“闭嘴!”
李鸿渊露出非常震惊的表情,“婉婉不是一向温柔贤淑么,居然会这么凶,偏偏还对为夫凶。”说到后面还委屈巴巴的。
“李鸿渊,我让你闭嘴!”靖婉这一下真的是额头跳青筋了,当真是恨不得踹他一脚。
靖婉这一次的声音可是不小,包括在外面的人都听得清楚,那表情也是相当的精彩,话说,王妃的脾气一向很好,这次王爷是做了什么,能将王妃给气着了?不过敢让王爷闭嘴的,王妃也是头一份了。
而在屋里的其他人,定力不怎么样的,都捂着嘴,双肩抖动,忍笑实在忍得很辛苦。
李鸿渊眼见着自己媳妇儿真的气得不轻,也不装了,唇角微微勾起,挥挥手,让人都出去。
自然是无人怠慢,纷纷行礼,快速的离开。
李鸿渊浅笑着将靖婉拉进怀里,靖婉对他怒目而视,他脸上的笑容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更明显了些,“我的小心肝怎么这么招人呢?婉婉你说是不是。”
靖婉的脸色更黑了,可是她那点力气,相对很多女子是大不少,在李鸿渊面前,简直就是螳臂当车。“招人?招人逗玩吗?”咬牙启齿的恨不得咬死他。
“哪能呢?为夫只是见婉婉这么严肃,想与你说笑而已,你真的是我的心肝,我的命啊。”
靖婉心里骂娘,这混蛋,混蛋,混蛋……你跟他讲道理吧,他能故意曲解绕一百八十个弯儿;你跟他来硬的吧,他能甜言蜜语张口就来,软得跟什么似的;你跟他生气吧,他能跟牛皮糖似的黏人死紧!弄到最后郁闷的也只有她,弄到自己没脾气,不是没告诫过自己,别跟他一般见识,可是每每到了那种时候,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定力也是越来越差了。
靖婉挣不开,对着他脖子就一口咬了过去,而且是半点不留情,直到满嘴的血腥。
李鸿渊别说挣扎,哼都没哼一声,勾着嘴角,眼睛微微的合拢,看上去似乎还有那点享受。
靖婉咬完之后,抬起头,故意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想要跟他示威,结果看到李鸿渊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这是示威不成,还挑动了他的某根神经?就说这男人心理有毛病,这还是正常人的反应么?
“婉婉解气了没有,要不要再来两口?”笑得那叫一个颠倒众生。
“不用了,已经解气了。”
“是么?果然还是婉婉最好了,这么容易就消气了。”拇指在靖婉的唇角蹭了蹭,沾上了自己的血,慢慢的收回,放到唇边舔了舔,眼神异常的露骨……
明知道很危险,靖婉却止不住心肝乱颤,救命,她也不正常了!
“婉婉知道为夫现在是什么状况,对吧?其实相比较而言,倒更想尝尝婉婉的血,还美味。”
接下来各种不可言喻,果然最后的结果比预想中还要遭一百倍,又一次惨白,靖婉瘫软着身体,自己这一辈子估计都没机会翻身了。只是,只要君心不变,一辈子这样又如何?靖婉的脸在手臂上轻轻的蹭了蹭,越发娇艳的脸,带着笑,幸福的笑。
外间,“主子,已经查清楚了。”
第308章:启元第一贪
李鸿渊歪歪斜斜的靠在大迎枕上,单手虚虚的托在腮边,头发倒是整整齐齐的束着,只是衣服的领口处有些散乱,整个人慵懒十足,仿似有点不在状况内。%%%暗一久久没得到回应,也没有重申一遍,只是安静的等待。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他才动了动,勉强的坐直了些,沐公公快而不乱的奉上一杯茶。
李鸿渊低头浅浅的呷了一口,媳妇儿准备的养身茶,讲真,李鸿渊其实不太喜欢这茶的问道,虽然并不难喝,不过呢,娶了媳妇儿自然就随媳妇儿,就好比,他多数素材都不怎么爱,可是媳妇儿说对身体好,夹给他了,他也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说吧。”李鸿渊搁下杯子,轻微的活动了一下颈部,又缓缓的合上眼。
暗一简练的叙述了一遍,“……那些菩提子佛珠也是他们送来的。”
李鸿渊睁开眼睛,一言不发,显然,这件事没引起他的半点情绪波动,“传话下去,半月后,山南郡进行乡试,本王亲自坐镇。沐安,代笔拟写折子,恭请父皇亲自拟题。”
大概是没想到李鸿渊的思维如此的跳跃,这分明是两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情。
不过,不管李鸿渊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们只需要执行即可。
目前跟在李鸿渊身边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能以幕僚的身份参与事情的,不过,这些事情他自己一个人也能搞定。
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在第一时间传了出去,在极短的时间里,整个府城的人几乎人尽皆,快速的向周边的县城蔓延,同时也派遣人手通知其他府,尤其是山南郡城兼川周府城,作为山南郡乡试所在地,又是正值特殊时期,要做好准备工作。
而处在别院外院的官员们,在得知了此时之后,相互的看了看,然后一致的保持了静默。
当真是不动则已,一动就是雷霆万钧!而且在这个时候,那些学子本就等得万分焦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尽头,甚至滋生了前路渺茫的感觉,他突来的举动,无疑就是一颗大大的定心丸,更有提督学政被羁押,那么就不用担心院试的事情会在乡试上重演,更有他本人表示会亲自坐镇,恭请圣上亲自拟题,让人百分百的放心。
江南四郡二十八府,有了山南郡开头,其他三郡还能坐得住?不管原本对晋亲王的态度如何,这个时候势必都不会有人为难他,甚至可能会捧着他,只期盼自己地盘上的事情也能早点解决了,毕竟,生源,也是政绩的一部分,如果迟迟得不到解决,那么在这一块上,考评最差,影响的可就不仅仅是学子们的前程。
毕竟,这一次的院试,并非每一府都出了问题,担心焦躁的人实在是太多。
最先得到消息的崇州府的学子们,不管是不是准备参加今年的乡试,一个个都很兴奋,之前果然是冤枉晋亲王了,这哪里是不作为,明明是成竹在胸,只待合适的机会。有不少兴冲冲的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立即前往川周府城。
半个月,这时间可不多,他们这里也因为有运河直接连同两府,来往迅速方便,要知道处在相对偏远的地方的人,如果因为家境贫寒,在郡城等不下去而无奈返乡的人,这时候接到消息再赶过去,再出点什么状况,说不定半个月就没了。
可是有人会嫌弃这个时间太赶了吗?不会!正所谓夜长梦多!
兴奋度稍过,又不免担忧之前参加院试的人,显然,那场考试,不管是什么结果,肯定是作废了,而原本信心满满计划要参加之后的乡试的人,只能想法落空,这都没什么,大不了明年再来,再乡试,甚至能赶上次年的会试,美好的幻想一下,要知道,迄今为止,都还有一部分“证据确凿”参与舞弊的人关押在大牢中,如果当真是心怀叵测的,那也就罢了,分明其中有不少是出于各种原因一时鬼迷心窍的,更无辜的是那被人陷害的,如果就此剥夺了科考资格,毁掉的或许就不是他本身一个人。
即便是要参加乡试的不少一部分人,这个时候都留下来,想要看一看最终的结果。
而事实上,晋亲王当真没人让他们失望,在第二日结果就完全出来了,效率之高,着实罕见。
原本关押的人,该放的放,该押的押,该罚的罚,而所涉及的主要人员,也统统收押,具体的结果,还要等进一步的审理,能确定的一点,涉及的官员,头上的官帽都已经摘了。所有的详情都张贴在榜上,没有丝毫的隐瞒,众人皆可知。
关于这一点,还是李鸿渊询问靖婉之后的结果,这种完全公开化的模式,本身是有好处的,靖婉倒是毫不犹豫的“借花献佛”。而李鸿渊竟是半点犹豫都没有,就全然的接受,这种只要是有益处的东西就能点头的接纳能力,靖婉其实是由衷的佩服的,这样的人,就算是私事上自我,利国利民的事情却能理智,站得高,看得远,就算不是一代明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李鸿渊也是不知道靖婉的想法,知道了,大概要笑了。
他这样的人才不会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也不会去向世人交代什么,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让人知道,出这主意的人是谁,就算现在不能广而告之,然而只要少数的人知道,在日后越发推广的时候,总能让她站到台前,民心,威望……
收拢民心这种事,李鸿渊不会去做,他只做该做的事情,他却会毫不犹豫的去抬高靖婉的地位,即便是现在做这些,可能会被皇位上的那位猜忌,认为他是借自己媳妇儿之名,行不轨之事,也在所不惜。
那些原本在牢中已经绝望的人,却不曾想,不仅仅完好的出来了,而原本末路的前途,居然重新燃起曙光,因为仅仅只是买了考题的人,没有被永久取消可靠资格,而是三年禁考,三年,对于少部分读书人来说,是浪费时间,因为他们有那个能力一步走到底,而这些就算是知道了考题,也不屑去买,而大多数人,是读了很多年,三年,于他们而言,就是多读三年而已,根本没有影响;更别说那些只是倒霉成了替罪羊的人,非但没有损伤,还得到了额外的补偿,类似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没背景,家境较为贫寒的人,而给他们的补偿是,他们的名字将被记录在册,日后科考,任何地方,前后一月时间内的食宿将全部由朝廷承担,无论考多少年。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总之这些原本还觉得倒霉透顶的人,都有峰回路转的喜悦,尤其是后者,甚至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一时间喜极而泣。对于我们英明神武的圣上那是感激涕零。——嗯,官方的说辞这是圣上的意思。
这同样是靖婉的杰作,只是,明显会赚取民心的事情,当然要将名头安成帝头上才最保险。
虽然李鸿渊心心里不怎么意,不过也知道靖婉完完全全是为了自己,最后也只能是点头了。
院试舞弊案,在崇州府这里算是正式的告一段落,然而,对于这一整件事情,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
与此同时,在众人所不知道的时候,崇州府还派出了一批人,到各县各乡接那些返乡的考生,靖婉的理由很简单,多少年的辛苦,或许就等这一次,有钱人还好说,错过了左不过再等一年,可是那全家都勒紧了裤腰带供一个读书人的人家,再一年,或许就撑不下去了,而且这时间这么紧,也是她家夫君的缘故,作为贤妻,自然要帮着善后。
最后这话虽然带着调侃,不过李鸿渊却很受用。
“不管是补助,还是接送,其实都可以在启元的大范围里使用,看上去花费可能很大,其实不然,毕竟,读书人,还是有钱人占绝大多数,具体的细则可以再慢慢的推敲。不过也不急,可以等以后,你……”上位再说。“还有这乡试,怎么不设在秋天,正常时间是五月初,但毕竟也是入夏了,乡试三场九天七夜,天气凉爽些,肯定也能舒服些。”
李鸿渊一直都知道,靖婉心怀大义,对弱者对穷苦人都带着一份“希望他们人人都能好”的良善,只要给她机会,她肯定会穷尽毕生之力为之努力,这份大义或许跟她的来历有关,或许她本性中就有这样的情怀。
这样的情怀如果在别人身上,李鸿渊或许会嗤之以鼻,但是在靖婉身上,就让他萌生了一种天地下果然是他家婉婉最特别,最美好。“等回京之后找你祖父,他是吏部尚书,科考归吏部管,相关事情自然是他去操心。婉婉有什么想法,只管说个大概,剩下的丢给其他人去办,养着他们可不是吃闲饭的。”
对于李鸿渊这种劳人的至高思想,靖婉不置可否,“为时尚早。”
早吗?顶天不过三年。李鸿渊枕在靖婉的腿上,缓缓的闭上眼睛。
此外,李鸿渊他们所携带的东西,陆陆续续的被打捞上来,讲真,所有参与的人,吃惊咋舌,简直带着一种心惊胆战的心情,每一件东西都太名贵,以至于打捞的人不仅小心翼翼,还不敢生出半点贪墨的心思,因为这随便一件东西,都可能将自己全家老小的命给搭进去。在之前可就已经被严厉的警告过。
在运送到崇州府的时候,众位官夫人,有打着帮忙的名义,来看了看,毕竟在之前就听闻了晋亲王的“家底”非常丰厚。
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别的不说,同是女人,最先主意的当然就是靖婉的穿戴之物,只一眼,就足以让他们完全的呆住,而随后,就红了眼,心里酸溜溜的,同是女人,这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一套头面,或许就低得自己全部的首饰!
稍稍冷静之后,心中又浮现出忐忑,这么多好东西,自家送的那点似乎完全不够看,如此,真的有作用吗?
都说晋亲王富可敌国,根本就难以收买,可是,晋亲王妃有确确实实的收了她们的东西,甚至是来者不拒,或许应该还是有点作用吧?再说,晋亲王再有,那也不是晋亲王妃的私产啊,对啊,众夫人眼睛一亮,见过了晋亲王府的财富,肯定会滋长晋亲王妃的贪欲之心,可是晋亲王府的东西,她肯定不敢轻易的动用,而且晋亲王府得多少女人,多少子嗣,再多的东西也能分薄了,但如果是抓在自己手心的东西,那就只会属于自己跟自己孩子的,现在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
晋亲王不屑的东西,晋亲王妃会看中,晋亲王不能收买,晋亲王妃能。而现在晋亲王妃对晋亲王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自认为看穿了关键之处的夫人们,心念电转,已经有了计较。
而后,靖婉收到的东西,除了一些好物件,还出现了大量的金票银票。
靖婉面上笑意盈盈的收了,心里却越发的冷。
六七品的官员而已,出手就能有几万量两,各种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亦不在少数。
靖婉将这些东西全部丢给李鸿渊,“全部打包送回京城给父皇吧,瞧着眼前这局势,整个江南官场只会比预料更严重,而且估计不会有什么干净的,毕竟,进了这个大染缸,你想干净,别人也得把染黑了,太干净的异类是生存不下去的。如此,真的查一个底朝天,只怕要彻底的大换血,那样这动弹实在是太大了,说不得整个启元都要受到影响。不如直接放出些似是而非的消息,让他们破财免灾,将最严重的一批人给处理了,其他的再慢慢的更换清理,远调,贬官,罢官,下狱,总有办法,只是不要集中在现在一起……”
“婉婉确定要这么做?”
“不能吗?”
“不是不能,事实上,这跟我原本的计划相似,不过,我准备清理的范围大一些,手段也更狠一些,吃进去的自然要吐出来,再有,吐出来就想完事,那是不可能的,当牛做马一辈子都是最轻的。你这手段温和了,影响力确实也降到最低了,只是这样一来,婉婉你这名声……启元第一贪?说不定还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李鸿渊调侃。
“这种局面,父皇会更喜欢。”
“没错,他不喜欢大动弹,他更不喜欢他的‘成盛世’会留下这么大的污点。——亏了你的,咱们就回去跟他要好处。”
靖婉笑着点点头,于是捋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为成为千古第一贪而努力。
李鸿渊让人挪到别院的账本也清理得差不多了,而账目上的漏洞都基本找了出来,至于更深的东西,比如只需要花费五十两的,却花了五百两,李鸿渊都当不知道,没有继续挖,而这些官员们,陆陆续续的被放了回去。
自然是出血越多的,回去的速度越快,琢磨出这个味儿的,自然是顾不得肉痛,送送送。
虽然靖婉让完全打包给成帝,李鸿渊还是让人选择性的截留了一些,做得相当的理所当然。
与此同时,成帝也基本知道了李鸿渊在崇州府的所作所为,对于儿子无事的欣喜也似乎淡了许多,有些沉默,基本上没说什么,有些事情他好不太确定,直到后来接到了于仲擎与李素言折子,前者详细的写了李鸿渊的“所作所为”,后者说了李鸿渊派遣的任务,终于露出了笑容,放心了,却也遗憾,这么能干的儿子却不能成为继承人。
高兴了,大手一挥,拟题拟题,召集臣子帮忙,为了不拖后腿,都给朕吃住在宫里,等他儿子那边主持考完了再回家去。
一帮能臣重臣,在这里给乡试出题,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晋亲王,果然会搞事儿。
第309章:凶悍的晋亲王妃
时间本来就足够的紧迫,成帝还在这个时候也心血来潮的搞点事儿,他嫌弃一份试题太少,让臣子们分成几组,在相互不允许透题的情况下一共弄出了三份试题,然后准备让他儿子从中随意择取一份使用。美其名曰,力求公正严明。
臣子们一个个腹诽他纯粹是吃撑了没事找事,一郡的乡试而已,即便是会试,也从不曾这般的大阵仗过,至于吗?而且,就现在这关头上,真没人会对这试题感兴趣,冒着巨大的风险弄出去透露给下面的人。
真这么干的人,那不是艺高人胆大,而纯粹是他娘的脑袋有坑,智障!
所以说,成帝现在的行为,某些人就仿佛在看智障,而成帝还自以为多英明呢。
因为特殊时期,晋亲王玩这么一招也无可厚非,但是你作为一国之君,将原本比较重要的事情看成最重要,重要到忽略了其他的事情,耗费太多的人力跟时间,根本就是得不偿失。不少老臣心中一阵叹息。
成帝派遣黑衣卫指挥使亲自己带人送试题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江南崇州府,同时将那两大金银元宝给带回去。
等黑衣卫指挥使抵达崇州府,将试题送到李鸿渊手上,离预定的考试时间仅仅两日,而这个时候已经进入六月。
李鸿渊也就在接试题的时候见了这位指挥使一面,之后就将他丢他的直系下属李素言。
说起来,身为指挥使还没一个佥事的存在感高,对自己的下属还要敬三分,也是够够的,好在这位的心态比较平和,知道自己现在只是帮人占着位置,迟早得滚下去,如此,别说是成帝指派,便是不指派,归属黑衣卫的要事大事也基本都交给李素言,得当一个甩手掌柜。李素言自身却很拎得清,交给自己的差事认真办,该有的尊卑也半点不僭越。
然后李素言带着上峰去夫子楼前看了那两金银元宝,跟其他第一次见到那场景的人差不多一表情,很是莫测。
靖婉也去看过那两元宝,简直不忍直视,辣眼睛!如果是搁在别的地方,违和感还没那么强,那地方,实在是……
虽然知道晋亲王有特殊的缘由,靖婉看到看到了老夫子老先生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