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过程中受了伤,然而,因为带着必死的决心,中途夺了一把刀,才险险的解决了三个人。
之后的事情,不用说,大致也猜得到,总之,白芍能带着拂晓活着回来,必定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
靖婉面上倒是没太大的波动,“一个商人,庞大的家财,养着一群带着兵器的护院,他是想干什么?”
对于一个商人的定性,完全抬高到另一个层面,其下场,也不用靖婉多说什么。至于里面有人算计,呵……
李鸿渊拉了靖婉坐到桌边,“这事儿,我会处理,婉婉无需担心。”
“苏婷的命给我留着。”
“为夫不是说了会处理好吗?婉婉放心,一切有我,不要为了那种人脏了手,如果你想留着她的命,便让她活着就是了。”
李鸿渊说完之后的那个笑,让靖婉莫名的有点毛骨悚然,不过知道那不是针对自己的,“如此,我便不管了。”活着倒是活着,只怕会生不如死。靖婉心里却无半点波动,苏婷既然敢算计利用到他们头上,自然要有付出惨重代价的觉悟。
午膳之后,靖婉又去看了白芍跟拂晓,这会儿两人倒是都醒着,旁人伺候着她们稍稍的吃些东西。
两人下意识的想要起身见礼,靖婉忙让她们躺下。
心里造成的创伤,不是一句两句话能修复的,而且靖婉又不是心理医生,有时候说得越多,伤害可能反而越大。
仔细观察一番之后,靖婉发现,拂晓的心绪平静得多,更多的,是在忍受身体上的疼痛,仔细想想,倒也不难解释,毕竟,从烟花之地出来的姑娘,早就进行过严厉的调教,有心理准备,对于清誉,自然看得不那么重。
“拂晓……”
“王妃娘娘……”拂晓因为身上的疼痛,声音比较微弱。
“谢谢。”靖婉这两个字半点不掺假。
拂晓微微的笑了笑,不过因为身上的疼痛,笑容有点牵强。“奴出身烟花柳巷,贱人贱命,只是不想青青白白的姑娘家被他糟践了,在当时看来,也不过是拖一时是一时,也改变不了最后的结局,只是未曾想,还当真出现了完全不一样的情况,是奴该说谢谢才是。”依照当时的状况,事实的确如此,只拂晓大概想不到白芍有那么好的身手。
“不是你帮白芍挡着,她身上的药效即便散了,可能也没力气站起来了,因果循环。”
拂晓不在说话,可不是,因果循环。
“你好生养着吧,其他事情不必多想。”
“奴在这里已经给王妃娘娘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只是现在行动不便,还要劳烦王妃娘娘派人送奴回楼榭舫。”王妃娘娘何等尊贵的人,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岂能没日没夜的照顾她这么个低贱的人。
靖婉顿了顿,“你还要回去?”
拂晓看了靖婉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丝诧异,“奴是贱籍,如果诈死离开楼榭舫,就等同黑户,便是舍了这一张脸,在一定范围保得自身安危,却也什么都做不得,如何能安身立命。”她的命,是她娘用命换回来的,她答应过她,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所以,便是沦落风尘之地,她也从没想过要自寻短见。
拂晓在说这些的时候,依旧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好像真的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靖婉第一次见到拂晓的那种感觉又出来了,不是心死,活着仅仅是为了活着;就是城府太深,一切都是她在算计。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是她算计的可能性太小,而且,就算是算计,一步一步的铺成到这种地步,这种心计也该绑在眼皮子低下才是;如果是真的是无可奈何,看破了红尘,这样的女子继续在那种地方磋磨,实在是可惜了。
“我身边倒是不介意多养一个人,做我的婢女如何?如果你不愿意伺候人,也可以给你另外安排一个身份。”
拂晓着实小小的错愕了一下,随之垂下眼眸,显然是陷入了沉思。
靖婉原以为她会很快应下来,现在这局面倒是有点意外,事实上,一个漂亮的单身女子,想要立足很难,即便自会容貌,一张难看的脸,同样很容易遭人厌恶,惹人非议。伺候人,尤其是那些身份贵重的,在当下的大背景下,对于很多人来说其实是求都求不来的出路,而且,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在王府做事,虽是奴籍,在外,多少人都得小心捧着。
“那么,劳烦王妃娘娘,重新给奴安排一个身份吧。”
靖婉眼神微闪,这是心高气傲不愿伺候人?可是拂晓看上去并不是像这样的人。不过,正所谓人各有志,无须强求。
“拂晓,一个人在外生存很艰辛,王妃人很好,从不苛待下人。”这话颇有点急切,是出自白芍的口。
“奴是风尘之人,不干净,岂能玷污了王府门楣?若是日后被人揭破了身份,王妃娘娘该如何自处?”
靖婉笑了笑,“我还当是什么,拂晓,你自认为自己的心可是干净的?”
拂晓内心狠狠一震,她自认为,从未让自己的心蒙上尘埃,也从未自甘堕落。“奴日后当衔草结环,报答王妃今日之恩。”
“没那么严重,现下安心养伤才是正理。”
“王妃,奴,奴婢有个不情之请,自从进了楼榭舫,媚姨其实一直待奴婢不错,一直推迟到十七在出阁,都多亏了她全力相护,能不能给她报个平安,只是这赎身的银子……”说及此处,拂晓有点难以启齿。她也知道,最好的结果是就这样,让媚姨当她这个人已经死了,再不要有半分牵扯,可是,她做不到。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安心养着吧。”起身,又看了一眼白芍,“你也一样,事情都过去了,莫多想。”
“让王妃担心了。”
“不必说这些,说起来,你大概也是遭无妄之灾。”
“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兴许奴婢命里就该有此一劫,不是此次,或许也会是其他,奴婢会尽快将伤养好的。”
靖婉点点头,转身离去。
龚嬷嬷跟在靖婉身边,“王妃且放心,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她二人都还是完璧之身。”
靖婉顿住,“还是完璧之身?白芍还还说,拂晓可是提前了一日被那铁盐头带走,岂会……”
“奴婢也奇怪,便问了问负责查探此事的人,据说,那什么铁盐头,有亵玩女子的嗜好,一般要狠狠的凌虐上两日,然后浑身是血的做那事儿。”
靖婉心中只剩下两个字:变态,而且是贬义得不能再贬义,恶心得不能再恶心的那种。“这种人,一刀宰了实在是太便宜了。”
龚嬷嬷心说,就凭王妃你一句话,有些人自然会不得好死。
靖婉要让拂晓留下,李鸿渊自然是没意见,只要像其他的丫鬟一样,尽心的伺候主子,不要动什么歪心思,那么,也不过是多一张嘴吃饭而已,至于这个人会不会有什么不妥,讲真,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能出问题,那才叫奇怪了。
靖婉依旧让沐公公走一趟。话说,一个阉人,一再的上青楼,求一下心理阴影面积。
沐公公去得快,回来得也快,只是准备的赎身银子没送出去,反而带回来一个匣子。
“……奴婢去到楼榭舫,刚把事情说清楚,正要说赎身银子的事情,那舫主就让我稍等片刻,最后就等来这个匣子,匣子里的东西奴婢没有看,不过那舫主说,是一百万两银票。按照舫主的说法,她本来还想让奴婢给拂晓姑娘带些首饰回来,不过那些东西多是以前那些恩客送给拂晓姑娘的,现在既然都脱离了那个地方,再用那些东西,未免膈应,至于这一百万两,算得上是拂晓姑娘卖身钱,照理说,拂晓姑娘看到这钱怕是也会想起伤心事,舫主的意思,她也没办法收下。”
“这舫主,倒是不像做这一行的人。”说起来,靖婉还真有点意外。
李鸿渊撩了撩眼皮,没说话,这些人,自然不会被他看在眼里。
“既然钱是给拂晓的,嬷嬷,你送过去给她吧。”跟着李鸿渊这么个超级土豪,一百万两银子,都不看在眼里了。好吧,就算她是个穷酸,她也不可能将拂晓的这笔银子占为己有。
不过,一个青楼出身的姑娘,现在成为王府的丫鬟,却身怀百万银子的巨款,说不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要知道,骆靖颖当初“出嫁”,仅仅就只有五千两的压箱银子,虽然说有各方面的原因在里面,但是,通常情况下,骆家姑娘出嫁,所有的嫁妆加起来,大概也就是几万两银子,这已经算得是很丰厚的嫁妆了,寻常百姓人家,十几两银子,就够一家四口一年的嚼用,可以想象,这是多大一笔巨款。
沐公公一直觉得,自己大概是王府里最有钱的下人,现在跟拂晓一比,原来自己就是一穷逼。果然是人比人得死啊。
龚嬷嬷直接将东西拿去给拂晓,倒是什么都没说。
拂晓倒也没有避讳,直接打开,表面是一封信,拆了信,内容并不多,看起来也写得很匆忙,不过拂晓却看了很久,一遍一遍的看,在最初的时候,就红了眼眶,却一直强忍着,到后面却是再忍不住,泣不成声。
拂晓在龚嬷嬷眼里,也是比较特殊的女子,除非必须笑脸相迎的时候,情绪一直都是淡淡的,便是一身的伤,也不曾哼哼一声,现在却哭成这样,不过,能哭出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大概哭了半刻钟的时间,拂晓才缓缓的收住了情绪,小心的将信纸收了起来,日后,她跟媚姨就再无半点关系,不会再有联系,更不会再相见,她虽然为奴为婢,却也算是正正经经的出身,有权利蔑视媚姨那样的人了。可是,又能如何呢?
青竹轻轻的拍拍拂晓的肩,“姐姐莫太伤心了,当心身子。”
“媚姨,媚姨是真的将我当亲闺女一般的。”
“既如此,你就该好好的,如此,她心里也高兴。”
拂晓点点头,“烦请妹妹一件事,能不能把这些银票送去给王妃?”
“王妃既然让人送来,她就绝对不会收下的,你快自己好生收着吧。”
第350章:全收拾了
拂晓犹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了起来,随手就搁在了枕头边上,或许是狠狠的哭了一场,此时觉得身心俱疲,闭上眼睛,很快就陷入了梦乡,只是睡得不算安稳,合上的眼皮微微颤抖,眼睫上还微微带着湿润,看着看着就让人止不住怜惜两分。
青竹拧了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坐在她床边,静静的注视了她片刻。
心中哀叹一声,红颜命途对舛,旋即面上又露出了笑,日后想来不会如此了,王妃是再好不过的主子,宽和,仁厚,只要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安安分分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她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差的。
拂晓之后倒是渐渐的安稳了,大概是内心安稳了,做好了准备,迎接新生。
拂晓这一觉,睡了两个人多时辰,醒来之后,精神看上去好了不少,而且给人的感觉也变了些,似乎不再那么淡漠,有了些人气儿,就好像死去的心又开始跳动。
不过,有这种变化倒也不奇怪,离开了那种地方,等同于跳出了火坑,而她也不是以姨娘侍妾之类的身份进入内宅,不用担心会有妻妾相争的鸡飞狗跳,安安分分的,总能过舒心安稳的日子。
拂晓侧头,看到枕边的匣子,纹丝不动,可见,在她沉睡的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伸手,里面的具体数额她虽然不知道,但是,一万两一张的面额,匣子里至少有几十万两,正所谓财帛动人心,身为晋亲王府的下人,都能对这么多钱财丝毫不动心,是跟主子一样富足,甚至连半点好奇之心都没有吗?肯定不是,只能说明是她们心性好。
拂晓缓缓的笑了,似乎身上的伤痛都减轻了很多,虽然依旧是痛,可是她心里舒服。她此举倒不是故意试探什么,拂晓也是不怎么在意钱财的人,所以就随手那么一放,然后,意外得出了这样的结果。
在川周府滞留了足够长的时间,按照计划,也会在近几日离开,前往下一个府城,至于白芍跟拂晓,要么留在川周府养伤,要么跟随一起走,毕竟之后也多是水路,在靖婉他们出行的时候,也可以滞留在船上。
趁着还有两三日功夫,她二人可以再多养养,到时候走不走,随她二人的意思。
龚九自然还在忙着制作不老丹,从第一批成药出来,他就知道,这药方不假,的确是那张古方,而且仔细的研究了里面的用药,也百分百肯定,确实有碍子嗣,而且,只要吃上十颗,至少就要调养十年才有生孩子的可能,而且这种药带来的损伤,一般情况还看不出来,龚九在一番斟酌之后,将药方稍稍的进行了改动,原本十颗的量,五颗下去就得调养十年二十年,还得方法得当,如此,一百人份,能少用将近一半的药材,还省时省力,何乐而不为呢。
期间,李鸿渊倒是见了两个人,一个铁盐头,一个苏婷。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一起见的。
铁盐头的伤还没有养好,依旧是肥得跟猪一样的躯体,只是面上少了弥勒佛一样的笑容,只是周身的戾气,在见到李鸿渊之后,才稍微的收敛了一些。想他铁盐头,十岁出头就开始跟随父亲跑商,那时候不过是小商小户,吃足了苦头,也学会了“乖”,三十四年下来,他自认为自己要手段有手段,要城府有城府,却不想,最后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当然,在他暂时不知情的时候,这个女人自然指的是白芍。之后么……
李鸿渊要收拾铁盐头,而且是准备将他势力跟家族连根拔起,如此,自然不会大张旗鼓,毕竟江南这么大,而且,铁盐头说是江南的第一盐商,生意范围却不仅仅是江南,如果惊动了他背后的势力,那些人指不定就逃哪儿去,毫无疑问,还会卷走大笔的银钱,李鸿渊不差钱,但是也不会嫌弃钱多,毕竟吧,他若是真坐上了皇位,用钱的地方上可就太多了。
因此,铁盐头被带过来,还没成为阶下囚。
因为铁盐头是被抬进来,李鸿渊倒也没有迫使他起身行礼。
李鸿渊坐在主位上,有点漫不经心的呷着茶水,然后茶杯搁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响声,他的目光倒是半点没给铁盐头,而是落在跪着的苏婷身上,只是那目光,看上去犹如四神的洗礼,苏婷就算是低着头,也绝对如芒在背,止不住瑟瑟发抖。
李鸿渊单手托腮,“算计到本王头上,你这胆子倒是不小。”
如果之前还有一点侥幸,苏婷这会儿已然是抖如筛糠,她知道自己欲借刀杀人,其实是兵行险招,不过她实在是受不了铁盐头那般折磨,身上的伤从来就没好过,而因为自己“骨头硬”,一次又一次的咬牙挺了过来,反而激起了铁盐头更深的兴致,苏婷实在是受不了了,可是她又没胆子反抗,对铁盐头有惧,更有恨,想脱离他的掌控,又想狠狠的报复。
铁盐头对黑妹见色起意,但是明晃晃伺候在晋亲王身边的人,铁盐头也不会脑抽,她就把主意打到跟黑妹长着一样脸的白芍头上,反正铁盐头没见过白芍,当然,她自己想要脱身,就不会傻傻的自己将人送到铁盐头手上,为了掩盖白芍的身份,不仅拿了她身上代表身份的东西,还喂了能让人短时间失语的哑药,就算是撑过了铁盐头的凌虐,她也有办法叫白芍很快命丧黄泉,一切都安排好了,可没想到白芍是个武艺甚好的练家子。
只要白芍活着回来,苏婷就绝对逃不掉。
铁盐头还一头雾水,还没明白李鸿渊是什么意思,目露疑惑的看向李鸿渊。
李鸿渊没搭理他,倒是沐公公嘲讽的哼笑一声,“伤了你这庶民的,乃是王妃娘娘身边的贴身丫鬟,被你身边这女人算计了,才落到你手里,王妃娘娘对身边的人一向护得紧,人伤成那般模样,险些没了性命,王妃娘娘非常生气呢。”
铁盐头原本还想着,势要将那伤了自己的贱人找出来,不活剐了,不消心头之恨,现在么,哪有还不明白的地方,看向苏婷,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他果然是栽在女人手上,只是,漏算了一个,这个还是罪魁祸首。那肥胖的身躯,猛地翻滚起来,身上的痛仿似都消失了,扑过去,死死的掐住苏婷的脖子,“贱人,贱人,贱人……”
苏婷被掐得翻白眼,拼命的想要将铁盐头的手给掰开,可是,恨到极致的人,爆发的力气也是非同小可的,苏婷的脸色变得惨白,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小,眼瞧着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不过,李鸿渊又怎么能让人轻易就死了,只一个眼神,暗一就上前,不过是在铁盐头手臂上轻轻一下,铁盐头就撒了手,苏婷瘫软在地,缓了一口气,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濒死的感觉绝对不好受,苏婷只觉得劫后余生。
“灌了哑药,送去楼榭舫,告诉舫主,切莫‘亏待了’,还有,不能赎身,不能离开楼榭舫半步。”
李鸿渊一句话,就彻底定了苏婷日后的命运。
而还没缓过来的苏婷,眼瞳骤缩,“王,王爷……”喉咙的疼痛,让她说话根本就不利索。
后面的话,她也说不出来,直接被堵了嘴,拖了出去。
李鸿渊的目光落到铁盐头身上,那眼神跟看苏婷差不多。
铁盐头一哆嗦,慌忙跪下来,“王爷,王爷,此事草民实在不知,若是知道,给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万不敢肖想王爷的人,请王爷息怒,请王爷息怒……”
“一句不知情,一句息怒就完了?”
李鸿渊语气淡淡,铁盐头却冷汗直流,本来人就胖,汗水多,短时间里,一身衣服就彻底的湿了,就跟水里捞起来的一般。赶紧侧身向后,跟随他来的,似管家一样的人,急忙将抱在怀中的箱子递上去。铁盐头接了,恭敬举过头顶,“区区薄礼,给王爷、王妃赔罪。”
“赔罪礼都准备好了,还说不知情?”
这摆明了就是挑刺儿,可是,晋亲王现在握着铁盐头的生死,所以,铁盐头一个字也不敢反驳。“说错了,说错了,草民糊涂了,这是孝敬王爷的一点薄利,还请王爷笑纳,回头立马另外准备一份礼,给王爷赔罪。还请王爷笑纳。”
李鸿渊扬了一下下巴,沐公公意会,将箱子接过,打开,呈给李鸿渊过目。
“看样子,得有几百万两银票,这还是区区薄礼,本王倒是挺好奇,尔等出手的厚礼,又将如何。”一介区区商人,就有超过两千万两的家底儿,当然,这还仅仅是金银,像这样的人,岂会不想办法搜刮各种奇珍异宝,这一部分,还真不好估量,所以,这铁盐头的身家,真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