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差不多就是两日,之后便是出游时间,当然,这也属于城内外有值得去的地方,若是没有,这两日一过,收礼处理府库,然后拍拍手,潇洒的走人,有那还没送礼的,会不会因此而遭殃,呵呵,关靖婉什么事,反正着急的也不会是她。
送不送礼,跟会不会被清算,其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相反,如果送得越多,被清算的可能性越大。
可是,靖婉表现得越不在乎,某些人就越着急,甚至越来越明面化,以至于到后面,基本上落脚的第二天,就有人争先恐后的上门,一个比一个的礼更厚更贵重。殊不知,在他们离开之后,某些人的脸色越来越冷。
媳妇儿不开心了,李鸿渊当然要哄,每哄一次,就给某些人记一笔,这账本越来越厚。
真正的瑰丽山河,其实往往不在府城附近,白芍跟拂晓行动自如之后,李鸿渊不客气的开始绕路了,府城什么的,都去见鬼吧,让他媳妇儿不痛快了,自然就毫不客气的给他们制造心里压力。
靖婉表示,这会不会不太好?而且白芍……
李鸿渊摸着靖婉的发,“婉婉,对你,我可以无限包容,但是,不代表因为旁人的原因,我也要继续忍,因为区区两个丫鬟,刻意改变了一些行程,甚至耽误时间,因你之故,本王都不计较了,但是现在,主子出去玩儿,还要顾及下人伤势有没有痊愈,这像话吗?也别说什么白芍是因我之故才遭到算计,身为奴仆,便是为主子去死,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心软,心善,尤其对身边的人,你且瞧瞧,哪家的丫鬟能有你身边的这些自在快活?
御下之道,也要张弛有度,一味的仁善,只会叫她们越来越心大,甚至有那看不清自己地位的人,还当自己能与主子平起平坐。现在你因我之故,大把大把的收取财礼,你能确定她们心里就没有半点想法?你能确定她们日后不会仗着你撑腰,甚至打着你的旗号在外肆意敛财?等到哪一日,我将你身边这些让人倾注了过多感情的人全换了,你倒是莫跟我生气才好。”
靖婉抬头,怔怔的看着他片刻,然后伸手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胸口,片刻,才传来闷闷的声音,“知道了,接下来的行程都听你的安排。”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在另一个完全不同文明社会生存了二十多年,她的人格品性可谓都是那个时候塑造起来的,如果完全否认遗忘,那么,她其实否认遗忘的就是她自己。
那种异常严苛且分明的阶级观念,她如何都做不到与当下的大背景完全的融合,至亲且不说,身边亲近的人,如果她们品行不好,或是做了错事,她不会留情,但是,她们安分守己,伺候她也尽心竭力,她难免就会自然而然的体贴几分,多照看几分。
人性这种东西真的不好说,就比如白芍现在认为只要伺候好了靖婉,王爷就不会将她们如何,日后会不会认为自己犯了错,有王妃护着,王爷依旧不会如何的想法?小错被原谅,胆子就会越来越大,就有可能犯下牵连到晋亲王的大错,到时候想挽救似都来不及了。
不要说什么下人犯的错,与主子无关。事实上,下人的错,主子更要买单,多少人就因为“御下不严”而将自己玩进去。
身边的几个大丫鬟,于她而言,的确是重要的人,但是,相比起来,能重要过李鸿渊?能重要过骆家的亲人们?虽然说,某些事情只是存在一种可能,现在连矛头都没有一点,正所谓防范于未然。
想通了这些,靖婉也就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至于游山玩水去了,会不会对江南的官员有什么影响,话说,他们好不好,真的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当真是没做亏心事,也不会因为他们“施压”就心生惶恐。
李鸿渊轻抚靖婉的后背,“也就说说而已,远不到那种程度,就算真有那一天,一切有我呢。”
靖婉带着几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依恋,在李鸿渊怀里蹭了蹭。
李鸿渊眼眸半眯,表示对现在的结果很满意。
所以说,别管他说得多冠冕堂皇,本质上就是打翻了醋坛子,因为不好将人处理了,只能采用迂回战术,他说的那些因由,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当一回事,真有人那么做了,他自然也有办法将自己,将婉婉摘出来,摘不出来,那就让那些想给他们治罪,能给他们治罪的人闭嘴,不闭嘴,就彻底的“闭嘴”。
咱们活阎王为了让阎王妃心里眼里全心全意的都是他,可谓是煞费苦心,机关算计。
正经事儿,都不见得他会这么用心。
明面上是靖婉将李鸿渊吃得死死的,可实际上呢?
李鸿渊如果有心,暗搓搓的将靖婉身边的人慢慢的清理干净,还不会引起靖婉的怀疑,并非做不到的事情。
媳妇儿投怀送抱,李鸿渊当然不会是柳下惠,轻抚靖婉后背的手,渐渐的就变了味儿,而靖婉身上的敏感点,她自己或许不知道,李鸿渊却是一清二楚,他想要靖婉动情实在是太容易了。
靖婉在李鸿渊“不安分”的时候自然就察觉到了,却也没有抗拒,至于现在是大白天,跟着某人混久了,白天算什么,玩过的花样多了,最初的时候,本就青涩敏感,这几个月渐渐的完全长开,还是在李鸿渊“手里”绽放的,以至于某人把控得很到位,致使靖婉不是特殊情况,基本上都不会拒绝他,拒绝他,之后就该自个儿难受不少时间了,再说,某人基本也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本来就火烧火燎了,还忍着等媳妇儿主动,这种情趣,应该留到有充分准备的时候。
虽然只有两人在内室,外间的龚嬷嬷却听得明白,包括候再在一侧的黑妹,也断断续续的听了一些。
龚嬷嬷没什么反应,黑妹却有些心慌,她们好像牵累王妃了,如果因此导致王妃跟王爷之间出现隔阂,简直是万死难辞其咎。
龚嬷嬷看了她一样,将黑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不过,虽说王爷是别有用心,或许应该还是要敲打敲打,尤其是多了一个拂晓,明面上虽然没查出什么异常,但是某些地方依旧存在疑虑,如此,有些规矩还是得重申重申,王妃这么仁厚的主子,如果还有人心怀叵测,做白眼狼,不用王爷动手,她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处置了。
“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同在一旁的青竹,只是隐约听到王爷跟王妃在说话,具体的却是一概不知,现在看到黑妹脸色有异常,便问了一句。
“没事。”黑妹说着,心里已然决定私底下去跟自家姐姐说一说。
对于丫鬟们的管理,一向不在龚嬷嬷的职责范围内,那是靖婉奶娘的事情,转头,龚嬷嬷就提了一句。
“……姐姐不说,我也与这个打算,毕竟来了新人,规矩还是要教的,反正拂晓身上的伤也尽好了,也就是这一两天,姐姐现在既然说了,那晚些时候我就将她们都聚在一起,好生再娇娇规矩。”靖婉的奶娘如此说道。
龚嬷嬷点点头,不再多言,有些事情,也无需做得太过。
靖婉跟李鸿渊直至晚膳的时候才现身,李鸿渊身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靖婉的一头青丝松松的挽在脑后,皮肤本来就非常的好,现在更是白里透红,更在眼角处,那一丝没有完全消退的春色更明显些,看上去分外的诱人,使得一干丫鬟都不好意思拿正眼看她。
或许是因为吃饱喝足了,李鸿渊心情很是不错,只是那目光也基本上都落在靖婉身上,其实更想将靖婉抱在怀里“搓搓揉揉”,不过,到底还是顾及她在下人面前的威严。瞥了一眼其他人的反应,心道,这样的婉婉只有他能采撷,只有他能亲近,而外面的男人,更是见都别想见到她这模样。
几个大丫鬟身上,隐隐的有些异样,不过靖婉这会儿有些懒洋洋的,倒是没啥精神去注意那么多。
晚膳之后,消消食,因为没什么睡意,靖婉还去画了一个时辰的画,李鸿渊全程作陪,其实就是靖婉专注画,他专注看靖婉。
随后一夜好眠,次日起来,又是精神百倍。
今儿要去登名山,涉奇峰,简装出行,按照预计,少说也要花费两日的时间,而为了盛景,不会过于赶路,如此,少说都要在山上三天两夜。
白芍现在看上去虽然无碍,不过她也知道,并不适合爬上,如果到时候出现什么意外,反而是麻烦拖累,“王妃,奴婢伤势未痊愈,不能伺候在王妃身侧,王妃赎罪。”
“这有什么罪不罪的,身体重要,等伤势全好了之后也不迟。”
黑妹本想留下来,不过,她也知道不行,王妃出行,一般而言,她跟姐姐至少会有一人跟随。
“王妃,奴婢以往一般都少有出行,体力不足,想请求留下来,也好与白芍做个伴,还请恩准。”拂晓如此说道。
“也成,我让王爷多留几个护卫,这两三日,你们若是无聊,便出去走走。”
“多谢王妃。”
安排好了,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出发。
李素言倒是又被派出去办差,于仲擎跟活堪舆图史大人都在,如此说来,某人似乎比较苦逼。
看到秀丽山河,天梯“栈道”,靖婉突然有点怀念照相机,这样的景致,除非是绘画大家长期滞留,否则绝对没人能在短时间里将他们“留下来”,不过,既然是游玩,讲究的自然是心境,体验的是自然风情,体验了那种感觉,其他的倒是无需太过在意,或许可以在心里留下令人深刻的画面,回头将之留在画卷之上。
因为不赶路,只是溜溜达达的往上攀登,包括丫鬟们的体力都完全能支撑。
不过在某个时候,靖婉却开始“耍赖”,李鸿渊带着淡笑,当着这多人的面,难得婉婉愿意给他亲近,甚至不用任何暗示,二话不说,就半蹲了下来,靖婉笑嘻嘻的就扑了上去,搂着他脖子。
李鸿渊的手托着她的臀部,依旧是那不紧不慢的速度一步一步的向上,似乎身上压根就没多一个人。
虽然这天气依旧炙热,不过,这山体越高,就会越凉爽,这山,具体的海拔靖婉并不知道,因为跟她前世国家的地理并不重合,这让靖婉曾以为是前世的另一个平行时空的想法又产生了怀疑,不过这些问题追究起来没意思,因为根本就找不到答案。——只不知到了山顶,会不会见到积雪。
回头问了史大人,史大人这一回有点惭愧,当初行至这一带,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登顶,“……不过以下官的经验来看,十有八九是有积雪的。”
靖婉点头表示明白,并不为难史大人。
在半山腰宿了一夜,因为准备充分,倒是依然过得舒适。
因为靖婉准备第三日早上到山顶看日出,所以第二日就再减缓速度,扩大了在半山溜达的范围,而这时候都能看到山崖边上云遮雾绕,绝对是一大享受。最后,在力山顶大概半个时辰路程的位置宿营,而这个时候,明显的感觉到冷意。靖婉却窝在李鸿渊怀里睡得很舒服,次日起了大早,一番简单的洗漱。
“你们就不必跟着了。”这种充满诗情画意的场景,李鸿渊自然是只想跟自己媳妇儿独享。
事实上,当红日冒头,山顶的积雪都铺上了一层红中带金的光辉,翻腾的云海更是更是渲染出深深浅浅的金红,那一刻的美景,徇烂到足以让人忘记周遭的一切。虽然这并不是他们下江南后第一次看日出,可是之前的景致,与眼前的相比,依旧是多有不足。“好漂亮……”靖婉轻声呢喃。
李鸿渊侧头看她,伸手摸了摸她微凉的脸颊,他发自内心的觉得,再美的景致,也美不过眼前的人。
李鸿渊曾经也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美好,静谧,想要天长地久。
太阳渐渐的升高,靖婉似乎感性完了,拉起李鸿渊的手,“看完啦,走啦走啦,下山了,下山了。”
李鸿渊眼中的无奈一闪而过,自家小心肝,其实也有破坏气氛的时候。
下山没有赶,比起上山的速度也快了很多,差不多夜幕降临的时候回到了临时住处。
爬山也是累人的事儿,这一晚睡得很死。
“接下来山北郡,阳州府,裴县好像在这地界上。”
“嗯,该去了结了。”
第353章:垂死挣扎的算计
李鸿渊是行动派,而靖婉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决定了去向,转头就开始行动。
裴县跟川周府的直线距离很近,但是,靖婉他们现在,可谓是饶了相当大的一个弯儿,不过,因为他们在时间上根本就不急,相反,有些事情还等着时间发酵,现在这个程度差不多刚刚好。
前往裴县的路上,不算高调,但也绝对算不上低调,除了没有明显表明身份的东西,整个队伍都彰显着一种低调的奢华,不到五十人的护卫,穿着也只普通的衣服,却隐隐的透出肃杀之气,总之,让外人一看,就知道这一行人绝对非同一般,轻易不敢招惹。而马车上,伺候靖婉的人,包括白芍拂晓都在了。
拂晓原本想要拒绝,毕竟,她之前的名声太盛,她甚至还认识几个裴氏的公子爷们,如果这个时候恰好撞上认识的人,未免就太尴尬了,通常情况下倒不会有人询问什么,但是,总要以防万一。再有,就算无人询问,他们也只会认为晋亲王收了一个青楼妓子,哪怕说是王妃的丫鬟,在这些人看来,大概也只是掩耳盗铃。
虽然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拂晓也不想有损李鸿渊的名声,毕竟这种事情,很容易使夫妻之间产生裂痕。
“那就乖乖的待在马车上。”李鸿渊明显有点不耐烦的甩下一句话。
李鸿渊现在,半点都不想跟不相干的女人扯上关系,哪怕是做戏,哪怕是谣言,其他的事情,再麻烦或许都无所谓,这方面,十有八九都会让他很厌烦,因此,看向拂晓的那眼神,越发的不善。
拂晓也基本知道,王爷占有欲强,对伺候王妃的人都不怎么待见,尤其是对她这个“麻烦精”,所以,她是真心避着李鸿渊走,就算是无意间碰到了,蹲身行礼,绝不抬头,尽可能的减少存在感。就算是这样,还是会撞到枪口上。拂晓只是应了,也没觉得委屈。只是有时候觉得,如果不是王妃身边一定要人伺候,她们估计统统都近不了王妃身。
靖婉带上拂晓的原因,也是不想她多想,认为她虽然收留了她,却也将她排斥在外,可事实上,拂晓以前的身份,一旦被人知晓,那都少不了被人议论诟病,可这实在是没办法,沦为了下九流,大背景下对她们就不宽容。
李鸿渊的决定,靖婉也没反对。
要说裴氏近来可是相当的不好,各方面都接二连三的出问题,不仅仅是人,还有各中生意,要维持这么大一个家族的运转,这生意如何小得了,而裴族长得到消息的时间果然是晚了,虽然以最快的速度送了书信出去,裴氏的名家大儒们,就算是还没有出事,也防范不及了。
而李鸿渊下面养的人,办事能耐也是刚刚的。
就好比,某位大儒的弟子,在一场大雨中痛哭流涕,称恩师表面正派儒雅,其实是畜生,禽兽不如,趁他不在家,登他家门,家人对他热情款待,但是居然下药,辱了他妻女,掐死了他幼子,那是他敬如父的恩师啊,却做出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
通常情况下,普通人未必会信,因为怎么听都觉得相当的离谱,但是,那男人的的确确是那裴氏大儒的弟子,很多人都知道,师生感情还相当的不错,而他家里的的确确出了事。
话说,如果不是真的,大概没有哪个男人会编造出这种事吧?
而衙门拿人,似乎就更证实了这一点。
这样有名望的人,尤其是被读书人推崇备至,一个出了事儿,都会引起震动,然而,没多久又接二连三的收到其他的几位名家大儒被爆出乱七八糟的污点,引起公愤,最令人不耻的那种。普通百姓倒只是对最近处的哪个津津乐道,而在读书人中,简直就是海啸,地震,火山爆发……很多人不相信,认为肯定是有人设计陷害,尤其是发现这些人都姓裴的时候,摆明了就是有人针对裴氏。
所以说,就算是这般算计,也能小看了这些人,桃李遍天下,就意味可能死忠遍天下。他们对自己的恩师恭敬,尊崇,甚至是视为神祇,一旦认定了就会变得疯狂而偏执,然后,永远不要小瞧这些文人煽动闹事的能耐。
所以,在短短时间里,就有不少人上书请命,看起来,暂时还比较的理智……
然而,这种情况李鸿渊没料到吗?怎么可能,于是,后手来了……
关于裴氏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在江南的某些地方,同一时间,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接二连三的冒出来,当然,这里面真真假假的,不少只是裴族长做的事情,按在整个裴氏头上,而清高、将名利置之度外的裴氏,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重返朝堂,再放出一份名单,上面密密麻麻的“大儒弟子”,其家族或许关系甚密的某些人,全部都与朝堂有着紧密连续的,这份名单,无不在提示着,裴氏的名家大儒,刻意的挑选的这些弟子,为的就是给裴氏铺路。——事实上,现今名单上超过半数的人身居官位。
一个两个,十个八个,或许是巧合,那么几十上百呢?
就算是原本坚信自己恩师绝对不是那样的人的某些人,尤其是在官场上的老油子,都开始怀疑,当初自己或者自己家人找上门拜师,被各种考核刁难,最后好不容易拜了师,自己在欣喜若狂的时候,所谓的恩师是不是在嘲笑自己是傻子,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一旦有人开始阴谋论了,自然就会有更多的人往这方面想。
心甘情愿,哪怕是舍进去无数,也绝对无所谓,值得;但若是被骗,那么,丢了一丝一毫,都会怒火中烧,恨不得将欺骗自己的人碎尸万段!
上书请命的人越来越少,暗中运作想要将恩师从牢里捞出来的人越来越少。
而那些被裴族长威胁的姻亲们,自然是知道了裴族长突然“发疯”威胁他们的原因,他们早就对裴氏虎视眈眈,裴氏遭殃,简直拍手称庆,因为可以瓜分裴氏了,只是没想到裴老东西手里握着这么些要命的东西,起初也不得不帮忙,现在却也纷纷的沉默下来。
直到,当朝晋亲王的母族被爆出来,一切都变得诡异的静默。
二十八年前的事情,再被狠狠的渲染一番,脏水全部泼到裴氏身上,尤其是裴氏族长,不顾骨肉亲情,逼迫女儿,偏生还道貌岸然……在这里面,将乐成帝的角色塑造成了一个将心爱女子就出火海的痴情种子,将那个人渣,狠狠的洗白。
这一切都在这段时间里发生的,尤其关于李鸿渊的这一部分,大概是在靖婉他们登山的时候发生的。靖婉“太忙”,李鸿渊也没特意告诉她,现在在去裴县的路上的得知,靖婉的表情有点微妙。其他的倒也还好,就是关于乐成帝那一点……
“这个版本,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有一个人会非常的高兴。”李鸿渊慢悠悠的说道。
“的确,明明是强取豪夺的无耻之徒,现在,或许就该被很多人称颂,说不定还会有人以此为蓝本,编写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圣上最愿意看到的还是跟皇贵妃两情相悦,情深不悔似吧?甚至可能听多了想多了,还将这个当成了曾经的现实。”
“婉婉这个主意不错,找人写几个话本子,想办法送到他手里去。”
靖婉瞥了他一眼,还真是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肯错过,这样的话本子到了乐成帝手里,得益的是谁?毫无疑问是这混蛋,乐成帝跟自己最心爱的女子的爱情结晶,如何能不偏疼。
李鸿渊如果会不知道靖婉在想什么,轻笑,“这样一来,此番在江南某些让他怀疑的事情,基本上就能抹平了,心里还会更加的内疚,他最宠爱的儿子如此的能干,却不能继承大统,这补偿只怕会跟潮水一般。甚至连我跟裴氏接触的事情,都无需瞒着他,反正裴氏也垮了,成不了我的助力,他不用担心,我还能在他时不时的‘怀念’一下生母,跟他说道说道生母出嫁前是什么样的……”
靖婉伸手捏捏他的脸颊,“你这脸皮,还真是厚比城墙。”
李鸿渊握着她的手,“胡说,最多就城墙一半厚。”嘴角微勾,眼中竟是笑意。
靖婉无语。
李鸿渊拜访裴氏老宅的事情,可是提前就递过拜帖,当然,属于那种不要回帖,仅仅是告诉你,本王什么时候要到,准备好迎接。
事实上,最近的事情对裴氏太致命,有不少族人都赶了回来,一个是想要避一避,一个是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在裴氏老宅的裴氏族人,比平日里多了一倍不止。同时回来的,还有不少嫁出去的裴氏女,带着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