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王嗜妻如命 第293节

  乐成帝怔了怔,随即像是相通了一般,笑了笑,“老六媳妇儿说的是。——这大过年的,本该热热闹闹的,今儿怎么冷冷清清的?”

  伺候在侧的内侍也是乖觉,立马就安排了舞乐,气氛自然又很快的热络起来。

  李鸿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靖婉斟了小半杯,“你理会他作甚?”

  靖婉笑了笑,“只是不喜欢这样沉闷的感觉罢了。”

  李鸿渊已经到嘴边的酒杯顿了顿,“倒也是,在骆家,气氛应该不错。”

  “嗯。”对于这一点,靖婉半点不否认。

  李鸿渊的握了握靖婉的手,“再忍一两年。”一杯酒饮下,语气分外的淡然。

  这种大庭广众下,胆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就他李鸿渊了。

  靖婉听出了里面的深意,却半点没表现出来,欣赏着美人们的舞姿。

  李鸿渊看了靖婉一眼,又漫不经心的赏舞,说起来,自家媳妇还有“预知”的能耐,毕竟,东北边境,今日将是决定“命运”的一战。

  根据消息,贺将军他们已经确定了内贼是谁,不过并没有将人给揪出来,而是决定将计就计,所以,事情发生的时间依旧是今晚。明日虽然得不到捷报,不过如果事情顺利,大概也就推迟两三日的事情,至于关于皇贵妃的事情,都是安排好的,今晚也将有“转折”。

  午夜交正时,高塔上钟声连续不断的敲响,整个京城上空,爆竹声震响天宇。

  皇家人也已经移步殿外,看着燃烧起的熊熊旺火,不断的响着轻微的爆鸣声,多少人

  希望真的能旺气通天,兴隆繁盛。

  突然间,地面轻微的动了动,虽然并不强烈,时间也不算长,但是,该感觉到的,基本上都感觉到了,很多人顿时变了脸,只因为这感觉很像是地动。

  午夜交正,新的一年刚刚开始,就玩这一处,换谁心情都不好。

  乐成帝压制着怒气,“去查。”

  靖婉却与李鸿渊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

  ——大礼到了。

  

第449章:差一点

  

  住在王府的人还没有离宫,乐成帝想要的事情就已经有了结果。

  只是这结果,可谓是远远的超出乐成帝的预料,倒不是什么地动,而是山体垮塌,还是造成动静非常大的那种,一座山,大山,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像被劈开一样,垮塌了一半,而垮塌之后,出现在人前的,是一块“石碑”,也可以说是一部“天书”。

  “石碑”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块石碑,而是从一块超大石头上凿下来的,而后,西山大营的将领亲自送到乐成帝跟前。

  没错,垮塌的地方可以说就在西山大营的范围内,只差不到百丈的距离,就是大营的宿营地,说起来,因为是大年夜,虽然除了少数的将领,其余的人都不能回家,这些人也要过年不是,然后边上就突然垮塌,那震耳欲聋的响声,而且当时有几个人正往前走,还有不到半丈的位置,如果垮塌再晚一点,或者他们的速度再快一点,那么必死无疑。如此变故,险些一个个的都吓出了心脏病。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身在西山大营的人自然是第一时间去查看,当然,周围土质松动,自然是小心了又小心,下去之后,就看到了处于显眼位置的“石碑”,这种明晃晃的“上天旨意”自然是不敢怠慢,第一时间上报,然后,正好乐成帝派的人到来,“石碑”就被送到了乐成帝跟前。

  乐成帝见到石碑的第一时间,震惊得简直说不出话来。过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婠婠,了尘大师说你并非凡人,现在瞧着,果真如此呢,只不想……”石碑上不仅有字,还有一副仙女像,乐成帝的手一直在仙女像上轻抚。

  此时此刻,绝大多数人都被石碑所吸引,上面的字,他们也在第一时间看了个明白,心里活动那叫精彩纷呈,一时间脸上根本就压不住,不过这会儿倒也没人去管他们。

  能够不为所动的,大概只有李鸿渊跟靖婉。

  石碑上的东西其实也简单,就是给皇贵妃编造了一个华丽的身份,来凡尘历劫,还隐晦的提了善待她会如何,恶待她又会如何。

  靖婉冷眼看着完全沉静在自己世界里的乐成帝,周遭的一切都不能影响他。靖婉每次看到这样的场面就觉得恶心,就她所知,乐成帝在万寿之后的几天倒是整日的抱着皇贵妃的画像,可是没多久还是进了后宫,抱着那些位分低,却格外娇嫩的宫妃。

  不过,靖婉比较好奇的是,这东西,某人是怎么弄到山体底下去的,如果是某个深山老林或者什么天然岩洞之类的,还好操作一些。靖婉将疑问压在心底,回头问问。

  当然,因为出现在那样的地方,所以,基本上不会有人怀疑是人为的。

  显而易见的,这石碑一出,对于建立法坛的事情,障碍扫清了一大半。别的不说,就“善待”这一点,乐成帝就算是生出癔症,潜意识里也是心虚,所以,无论如何,也绝对会促成这件事。

  次日,此时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速度之快,让某些人始料未及,只是,之前关于皇贵妃的事情就广为人知,现在如何能拦得住,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越演越烈,百姓们原本的负面情绪在一点一点的减弱,往另一面而去。

  西山大营是卫戍京城的重要军队,常驻将士基本都在五万,左右都督各统领十万人,那就是二十万,轮换驻守西山大营。这些人,只要有那么一部分现身说法,“以讹传讹”,就能将这件事给神话。

  事实上,不死一人,甚至没发现有死伤的动物,就已经很能说明事情了,世人可不认为那是巧合。神鬼神鬼,如果只是神,不是鬼,还是个心地良善的神,相信很多人都愿意将之供奉起来。

  朝臣以及命妇,在进宫拜年的时候,都对此时议论纷纷。

  靖婉身在其中安静的听着,这效果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而那山体下的石碑,原来是因为地下河,她发现自家夫君手底下,还当真是人才济济,一个个都厉害了。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消停,而是在三日后达到了顶峰,因为东北边城八百里捷报,除夕夜,真女山诸部偷袭东北边城,结果,贺将军早有准备,反杀回去,杀敌数万,大败真女山诸部,未来几十年里,东北都不会再发生这等规模战事。

  算算时间,跟西山山体垮塌不正好重合吗?

  仙女娘娘护佑启元!

  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抢了东北军的风头,却也帮东北军挡了某些危险不是。

  目的达成,靖婉坐在李鸿渊怀里,一起看关于东北边城这一战的具体事宜。

  明面上一份捷报,现在看其中详情,靖婉简直心惊肉跳,差一点,……

  

第450章:残酷的成长方式

  

  李鸿渊做出的安排,靖婉虽然并非全部知晓,却也知道大半,而贺将军他们也已经确定了内贼是谁,将计就计,一场大战免不了,但是应该是稳赢的,东北军的损伤也能降到最低,却不想还是出了变故,因为这内贼将领不止一个,而这两个内贼之间并无关联,所以找出一个,没查出有什么不对,就对其他人放松了警惕,毫无意外的,就出事了。

  好在有贺识海这个现在“有脑”的大杀器,没有杀昏了头啥都没察觉到,感觉有异之后,而他老子他们又空不出手,带着十几个亲兵悍将,立马折回,在那内贼将领的亲兵中冲杀,无人可敌,最后毫不客气的斩杀了那个内贼将领。

  然而,最后还是稍微的晚了一步,其中一道城门被破,就因为这个,折损了东北军将近一万的将士,而这些人,占据了东北军此战中损失的总人数的一半还多一点,最终是赢了,而且还算赢得漂亮,可是众将领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尤其是贺将军,脸色阴沉得快要滴水,那些七成以上都是老兵,老兵就意味着战力,意味着经验,意味着在战争中更多的生存机会,可是,那么多人,没死在与敌人的拼杀中,死在“自己人”私心中,让人何其的痛心。

  然而,这种事非但不能公之于众,还得竭尽所能的遮掩,下到普通百姓,上到天子乐成帝,毕竟,若是为人所知,百姓对东北军失去信任,这其实还不算什么,怕就怕某些人用这件事做文章,为私利,拿整个东北军开刀。

  所以,东北边城的百姓在弹冠相庆,京城乐成帝龙颜大悦,文武百官满面笑容,东北边城的将军府里却是阴云密布,为那些枉死的将士,也为如何隐瞒这事儿发愁。

  捷报是送回去了,后面的折子要怎么写?

  有一位暴脾气的将军,狠狠一拍桌子,“那两个狗娘养的东西,做出那等事情,还要给他们请功,荫妻恩子?识海将那孙子一刀砍了,实在太便宜他了,换成老子,非要将他扒皮抽筋,生啖了他。”睚眦欲裂,怒目须张。

  为了遮掩,那两个人自然是不能暴露出来,最好的自然是“为国捐躯”,可他们明明是通敌卖国的国贼,不被千夫所指就算了,还要被世人歌功颂德,可是那些枉死的将士呢,因为地位低,他们甚至连一个名字都不能留下,怎么想都是意难平。

  “地牢里不是还关着一个吗,叔要觉得不痛快,大可以去将人活剐了。”贺识海坐在一边淡声道。

  贺识海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大开杀戒,大战结束的时候,就完完全全是一个血人,有自己的血,更多还是敌人的血,明明是大冬天,这会儿却是赤着上身,裹着带血的白布,战事结束了快三日,整个人身上都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跟煞气,与往日那个横冲直撞的小霸王丁点不沾边,也全然看不来,他其实还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

  这一战之前,贺识海还有着少年人心性的话,这一战之后,就完全的成长。

  而让贺将军为这个儿子请功,他也会毫不犹豫,因为这个儿子已经可以背负起责任。

  “剐那种人,没得脏了手。”

  贺识海不以为意。

  其实众人都知道,哪里是怕脏了手,而是下不了手,那是生死兄弟啊!

  贺识海站起来,“大将军,除了内贼这事儿,其他的,是如何,就如何写,剩下的,自有人处理。末将告退。”对着自己老子一抱拳,干脆利落的走人。

  屋里的人都怔了怔,片刻,有人幽幽的一声叹,“识海是真的长大了。”有欣慰,也有一种心酸跟无奈。如果可以,谁愿意十六七岁的儿郎以这样残酷的方式成长,想想京城的那些同龄的公子少爷们,何等的恣意潇洒,无忧无虑。

  贺振威的感受无疑是最深刻的,却一个字都没说,而他也明白自己儿子的意思,毕竟,很多事情,晋亲王怕是已经知道了。“这段时间你们也都辛苦了,回去歇着吧,本将军会为你们请功,可能的话,会将你们调回京城,或者其他郡府。”

  这地方,到底是苦寒之地,缺衣少食,环境恶劣,他们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暗伤,现在某些时候都疼痛难忍,到了老了,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所以,若有机会,贺将军还是希望他们能过一过舒坦日子。

  都明白大将军一片拳拳爱护之心,这时候,就算是铁血男儿,也难免心中酸涩。

  事实上,贺家度过这一大劫,东北军以及东北边城度过这一大劫,李鸿渊心里边轻松了一些,对于后面的事情,他自然会处理好,暗中给他安插在东北的人传信,将还活着的那人带回来,他还有用,东北军将领下不了手的人,他自然想怎样都可以。

  东北边城大捷,原本紧绷的人自然都松懈下来,而皇贵妃的事儿也有了大转折,乐成帝是真的高兴,原定于初三就恢复的朝政,毫无意外的延后,与往年一致,十五之后。天子高兴,大家自然都跟着高兴。

  直至初七,李鸿渊才陪同靖婉回娘家。

  身份如此重量级,骆家的嫁出去的姑奶奶,不管是上一辈还是同一辈,自然都要“拖家带口”的回来,不管对晋亲王是怎么一个印象。

  事实上,虽然李鸿渊的名声不好,但是,靖婉跟他成婚后,骆家人以及骆家的近亲,基本上没遭受过因他带来的麻烦,相反,好处倒是更多,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如此,相信谁也不会不给面子。

  靖婉这一次回娘家,倒是终于见到了叔祖父骆沛松,跟当初在江南的时候没什么变化。

  骆沛松表示对靖婉送的东西非常的喜欢,他收那些名贵的东西,倒是半点不手软。

  没错,就算靖婉送的,跟李鸿渊一个铜子的关系都没有。

  这种小事,李鸿渊自然不计较。

  简单的叙话,男女自然是分开,各行其事。

  靖婉抱着骆靖博跟孙宜嘉的闺女,“萱姐儿十五周岁了,可准备大办?”

  

第451章:不变与变

  

  靖婉抱着骆靖博跟孙宜嘉的闺女,“萱姐儿十五就周岁了,可准备大办?”

  孙宜嘉慢条斯理的剥着杏仁,偶尔吃一颗,更多都放在手边的小碟子里,“原本是没这个打算的,年后事情不是出现了急转吗,祖父祖母的意思是,这个年过得不痛快,就从别的地方找补找补,临得最近的就是元宵,萱姐儿生在那一日倒是好日子,只是都过元宵去了,难免冷落了萱姐儿,就准备在十四的时候给她操办,日后都是如此。”孙宜嘉抬头微顿,笑了笑,“我本来想着,孩子小,太铺张了担心压不住福气,反而不好,祖父说,我们骆家,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好歹也是两三百年的书香门第,骆家的女孩,还不至于连这点都压不住,她上面还有她亲姑姑顶着呢,怕什么。”

  说到最后,孙宜嘉笑得分外的揶揄。

  “祖父真是这么说的?”靖婉也是无语,曾经印象中那个严谨严肃到有些刻板的尚书大人,真的存在过吗?好像进京之后,接触到了,完全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婉妹妹不妨自己去求证一下啊。”

  行,一个个都厉害了,又一个完全扭转“人设”的人,曾经的高岭之花,定国公府最尊贵的姑娘啊,高傲的,淡漠的,众星捧月的,现在是又温又暖,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辣,战斗力杠杠的,不再是别人围着她转,而是她为着女儿丈夫转,却是甘之如饴,平凡了,家长里短的,她却显得分外的快活自在,充满了活力,就算容易被毁,给人的感觉却是绽放得美丽又迷人。——虽然对外,还是有点高冷。

  靖婉握着萱姐儿肉乎乎的小手,轻轻的笑,这样很好不是吗,靖婉真的很难想象,如果当初这位嫂嫂加闺蜜嫁给了她表哥康亲王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只怕真的会从里面枯萎,腐败,最终必然是红红颜薄命。

  至于如果嫁给了活阎王……靖婉立马将这个可能性甩出脑子去,这个假设实在是脑子有病,犯抽,自找罪受。嘉姐姐当真成了晋亲王妃,跟自己也半点关系都没有不是,毕竟,那时候自己跟某人一点都不熟,自然是啥想法都没有。

  “咱们萱姐儿就算不过生辰,姑姑肯定也给准备一份大大的礼物。宝贝儿你说是不是?”靖婉轻晃萱姐儿的小身子,逗她笑。

  萱姐儿也的确爱笑,咧着嘴,大大的眼睛,黑幽幽闪亮亮的,可爱到爆,靖婉忍不住在她小脸上香了好几下。

  “这么喜欢,自己赶紧生一个。”

  “不急,缘分到了,自然就生了。而且呢,别人家的小宝贝才是小可爱,自己的,那是小恶魔,早呢,早呢。”偶尔抱一抱带一带,跟时时刻刻都看护着,绝对是两码事,靖婉觉得自己现在太年轻,不想那么早“遭罪”。

  孙宜嘉也猜到某些事情,不过,“只是有些人哪里,你怕是不好交代。”

  “没事儿,搞得定,搞不定的时候,关门,放活阎王……”靖婉嬉笑起来。

  “你呀,嫁了人反而越发不正经,越发不庄重了。”原本对晋亲王非常有意见,看在他对靖婉的份上,倒是改观的不少,但是,想要她对李鸿渊的恶感变好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么好的婉妹妹,任何一个男人那都是不能绝对匹配的。

  孙宜嘉倒是从来没有过如果自己嫁给晋亲王会如何的想法,一星半点的假设都没有,如果被人问起,看到晋亲王成婚后的改变,可曾后悔之类的,孙宜嘉说不得就是一个大白眼,很多事情,孙宜嘉其实看得很清楚,晋亲王就算对婉妹妹好,未必就会对其他人好,换做任何一个人其实都是一个道理,有人看到某些女子得到其夫君的百般宠爱,就羡慕嫉妒恨,想要插一脚,想要得到那份宠爱,也不想想,如果那个男人变了,变一次就会变两次,你得到的还是原来那份让人欣羡的宠爱吗?

  再说,孙宜嘉从一开始,心动的对象就只有一个,她对自己现在的生活非常的满意,也很满足,至于夺嫡之争到最后可能牵扯到骆家,破坏这一份安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孙宜嘉对于这一点也不再担心。

  靖婉又问了问骆家其他人的情况,当然,主要还是二房的人,毕竟上次回骆家,大家一起,人多,有些事情没问那么具体。

  “你三哥还是那样,读书,画画,出门会友,有时候带着我跟萱姐儿出门走走转转,你知道他那个人的,万事不爱计较,人又义气,朋友多。娘嘛,她倒是挺悠闲,你们去江南的那段时间,她认识了两个算是与她情投意合的夫人,出门的时间比以前多了,爹现在也不去姨娘房里了,娘心宽,瞧着倒是越发的年轻了,至于爹,”孙宜嘉表情有点微妙,“变化很大,非常的大,以前是什么样,你知道的,现在嘛,整日都扑在公事上,打交道的也都是官场上的那些人。”

  靖婉微微的沉默,她爹,果然是说到做到,为了她,走上自己完全不喜欢的道路,以前那样的状态,靖婉其实也没啥意见,她并没有“望父成龙”以至提升自己的身份的想法,但是,他现在做到这一步,要说半点不感动,那也假的。

  片刻,靖婉笑了笑,“祖父现在上进,日后好让咱们萱姐儿在外各种威风不是。”

  靖婉故意“曲解”,孙宜嘉也笑而不语,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嫂子,咱们一起去娘那里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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