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靖婉的情绪其实完全是被李鸿渊引着走的,因为他示弱,因为他外泄的一点点情绪,靖婉就完全顾不得自己了,一心只想安抚他,顺着他走,显而易见的,在她心里,他的一切其实都超过了她本身,最简单一点,她现在可还记得自己最初的情绪?所以说,面对如此心机的晋亲王,靖婉如何是对手,在这份感情上,似乎看似是她占据着主导,实际上呢,她一直在他的手心里,如何都逃不出那个范围。
不过呢,李鸿渊虽然耍了手段,但是,牵绊住靖婉的,到底还是那份真情,如此,靖婉就算是“傻了点”,也无所谓。
“王爷,王妃,可要续茶?”因为长时间没动静,龚嬷嬷在外面是适时的开口。
显然,他们现在的氛围,有第三个人缓和一下,也是不错的,至少可以让他们都平复一下。
靖婉从李鸿渊怀中退出来,坐到一边,低着头,用帕子摁了摁眼角。
而现在的李鸿渊,除了靖婉,没有人能让他露出什么特殊的情绪,就算有,十有八九也是装的。这会儿自然是什么情绪都没了,有外人,那绝对是收放自如,“进来。”
龚嬷嬷进来,快速的换上热茶,目光很隐晦的从李鸿渊跟靖婉脸上扫过,她是何等眼力,果然吵架了吗?
在他们进入书房之前,李鸿渊就吩咐所有人退得远远的,没有允许不得靠近,之前一个多时辰一直都好好的,后面突然传出动静,因为离得远,只能听到细微的响动,不过却无人敢靠近。
“奴婢告退。”
随后,李鸿渊给靖婉倒了一杯温热的茶,站到靖婉跟前,手指轻轻的从她眼睛低下擦过。“喝点水。”
靖婉抬头看他,轻轻的嗯了一声,接过杯子,浅浅的饮了一口。
“婉婉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为夫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靖婉张张嘴,似乎有很多想要问的,但是,真到这一刻,也没什么想问的,而且,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从他刚才的话里,很多东西,其实已经知道了,那些事情,还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武安侯府,之前还唏嘘的对象,在她所不知道的另一条线上,自己与那家人的关系上竟是如此的紧密,可是家人对自己的疼宠是不变的,那么,在明知道武安侯府是什么境遇的情况下,自己为什么会嫁过去?还有骆家的情况,尤其是祖母,别说是经历了,想想那画面,靖婉心里就抽抽的疼。
依照靖婉对某人的了解,就他那小心眼的程度,提武安侯府,其实是一个很危险的话题,所以,靖婉聪明的没有问出来。
然,李鸿渊何等的眼毒,见靖婉颇为犹疑,基本上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就黑了,“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嫁去武安侯府的?李如玉在定国公府算计你落水,傅云庭救了你,至于原因,好像跟孙宜霖有关,满意了?”
一句话,那就牵扯出两个处在他雷区的人,前一瞬还在心疼的靖婉,这一会又有点哭笑不得,那什么,她都没提了,是他自己非要找不自在,而且,讲点道理,按照他的说法,这个时间段,与这男人根本就没有交集好不好,怎么能把这账算到现在的她头上,不管在他记忆里她跟傅云庭是什么关系,傅云庭跟她实际上也半点关系都没有,所有可能不都已经被这个男人给斩断得干干净净了吗?
“婉婉可是忠贞得很,就算是成了我的女人,生了我儿子,也不肯入皇陵,因为觉得对不起傅云庭,连傅家的祖坟也不入。”李鸿渊越说脸色越黑,又开始暴躁了,“还留着傅云庭,保下傅家?本王就该早早灭了他们才对。”
靖婉也不接话,毕竟,她说什么都可能是错,让这个男人犯病更严重,就那么瞧着他自己气自己,不过,神色始终温柔,因为她瞬间就明白了这个男人为什么会保下傅家,因为“她”“曾经”想要保下傅家。
只是“自己”是别人的妻子,却成了他女人,还生了儿子?不是被这男人强取豪夺的,就是被他威胁的,干出这种事,不觉得不好意思就算了,还要找人家麻烦,靖婉真的很想知道,他这脸皮到底是什么做得,钢筋铜骨那都比不上啊。
“婉婉是在想什么,觉得本王保傅家是应该的?”
“我只是在想,居然被李如玉那样的人给算计了,‘自己’实在是太蠢了。”靖婉下意识的说道。
靖婉是什么性子,他自然清楚,口不对心的时候是什么反应同样明白,说的跟想的,绝对不是一回事,也不是第一回了,这种事也懒得计较了,他真正在意的是,“蠢?李如玉好歹是郡主,她让人干脆利落的将你丢进水里,是你这小身板能避开的?”他平时没少说靖婉傻什么的,但是,当真靖婉这么说自己的时候,他又不乐意了。
所以,啥都被他说完说尽了,最好还是保持沉默。
李鸿渊却是半跪下来,与她视线相对,“有一件事,需要婉婉给为夫解惑。”
“什么?”
“你有没有心系过傅云庭?”这一点,其实才是李鸿渊最在意的。
靖婉眨眨眼,是顺着他,还是……靖婉选择实话实说,“阿渊这话好没道理,我怎么可能知道。”
“现任武安侯逝世,你是在其热孝期间进的门,你跟傅云庭也不曾圆房,一个多月之后的‘今日’,傅云庭照样因为多方博弈的结果,踏上了前往西北边境的路,数月之后,皇位上那位因为低估了傅云庭,就在粮草上打主意,是你多方奔走,然后跪在宫门前数个时辰,求来了粮草,再亲自送到了边境,之后就一直留在边境,直到启元死了二十多万的将士,傅云庭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押解回京,武安侯府的人悉数下狱,唯有你暂时逃过了一劫,悄悄辗转回京,想方设法的欲救出傅家的其他人,走投无路求到我头上,我承认我卑鄙无耻,趁机强占了你的身子,可时候你依旧是完璧之身,所以,告诉我,可曾心系他?就算你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自己是什么情况,你一定知道答案。”
靖婉沉默了片刻,伸手覆在李鸿渊的脸上,“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曾。”靖婉自己是什么样的,自己很清楚,一向都是理性超过感性,她自己身上不可能存在一见钟情,当真如他所言,那么,毫无疑问,“她”对傅云庭,或许存在一些极为特殊的感情,但绝对不会男女之情,作为名正言顺的夫妻,就算坚持不圆房的是傅云庭,那么在那种有今夕没明日的日子里,她如果爱上了,绝不会让自己保持完璧,而且,想也知道,边境的战争不断,人人都可能脚不沾地,“她”跟傅云庭必然连见面的次数都少得可怜,那可能还培养什么感情,而她,绝不会因为什么英雄情结就爱上,敬意是一回事,爱意是另外一回事。
李鸿渊伸手抱住靖婉的腰,将头埋进她怀里,“婉婉,我很开心,真的。”
靖婉的手指,在他的发间摩挲,有点酸楚,就算他记忆中的那些东西,她都不想经历,但是,也错过了与他最初的相识,不过,这种事想想就算了,毕竟,她如果真是别人的妻,那么,无论他对她多好,她都不会放纵自己,定会百般克制到底,说到底,还是现在的自己占了便宜,身无负担,没有困苦,更不用去在意他身边的花花草草,没有他经历的那一世,那么,就算他们成为夫妻,那么他们最终情投意合的可能性也极其的低下,因为他是王爷,封建社会下,男权至上的男人,怎么可能婚前没通房,婚后只守着她一人。
虽有遗憾,却更该知足,这个男人经历了太多不为人知的东西,那颗心可谓千疮百孔,应该好好的爱惜他,抚平他的伤痛。
靖婉看着门口出神,突然想到了什么,“阿渊,龚嬷嬷,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人?”
“对,”李鸿渊也不否认,“皇贵妃原本于她有恩,她一心效忠的其实是皇贵妃,后来虽然效命与我,不过,实际上因为我的某些行事方式,不得她心,她也就仅仅是尽本分,多的再没有了,这不,我让她去齐安府伺候你,两三年时间,回来之后,我这个前主子在她眼里可是半点地位都没了。”
靖婉轻笑一声,很想说某人是活该,倒没有迁怒龚嬷嬷的意思,尽管,龚嬷嬷应该向某人传递了不少关于她的讯息,谁让她现在跟这男人密不可分了,老早就被“窥探”了也起不起来,如果没有动心,多少都会生气,然,也不会暴怒就是了,毕竟,龚嬷嬷对自己,也的的确确尽心尽力,真心实意的好。
“黑妹白芍呢,也是你送到我身边的?”
“是,不过,这二人一开始就是给准备的,她们甚至不知道调教她们的是谁,并不存在另一个主子。”
靖婉点点头,“我的婚事,你一定插过手的,依你的性子,怎么会允许我跟别人定亲?”
“本王名声那么差,你名声不差能嫁给我?”李鸿渊回答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你名声差,那也是你自己弄出来的,赖谁?”
“本王名声不差,还能轮到你来做这个晋亲王嫡妃?晋亲王府后院早就填满了。”李鸿渊盯着靖婉,一脸“我都是为了谁”的表情,对靖婉“不知好歹”相当的不满。
“所以,你还是故意让我定亲又退亲定亲又退亲,就为了弄坏我的名声?”靖婉对他这逻辑也是服了,“不过也两次而已,再坏还能跟你相提并论?”
“本来是准备四次的,陈正敏跟孙宜霖却都对你情根深种……”李鸿渊面上狰狞起来,杀心又起,
自己搞事,却又迁怒别人,如果她跟那两人不曾有过婚约,那两人就算有情根,也深不了,毕竟,如果没给过希望,那么或许就会更早的断了念头,“因为这个,你后面的两次计划就搁浅了?”
都快醋死了,怎么可能继续得下去!“所以就直接找上你祖父了,反正必定是晋亲王妃娘家人,早点被拖下水也无所谓。”
靖婉扶额,“可是你做了这么多,我们的婚事,还是我用东西换来的。”给他会心一击。
关于这一点,李鸿渊挺高兴的同时,也成为他黑历史中的黑历史。
看到某人的脸色都快黑得滴墨了,赶紧低头亲亲他,“过程如何不重要了,结果让人满意就好了。”
李鸿渊了脸色又才好了一点。
平日多不可一世的一个人,高冷,寡言,霸道,在她面前呢,就跟小孩样。
随后,靖婉又问了其他的一些事情,关于她所在乎的很多人和事,不过,不少东西李鸿渊都含糊其辞,并没有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些,基本上都是黑暗而残酷的,李鸿渊耍心眼骗靖婉怜惜是一回事,真正太阴暗的,反而不想告诉她。
靖婉也明白,那些都是他耿耿于怀,无法忘却的东西。“我好好的在这里呢。”
李鸿渊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启元未定,天下未平,最关键的,婉婉‘死劫’未过。”
所以,大局不定,他的心就不得安宁?“那么,阿渊不管做什么都多想想我,好不好?而且,阿渊做了那么多,改变了那么多,不会再存在什么死劫的,我们都会好好的,慢慢的一起变老。”
“当然会好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李鸿渊的姿势,已经从半跪变为没形象的坐在地上,头靠在靖婉的腿上,“还有一件事,须得告诉婉婉,我之所以会重来一次,是因为皇贵妃,了尘大师说的事情,基本都是真的,皇贵妃的确特殊,不过到底是什么来历却不得而知,而她神魂的确尚在人世,只不过并非在游荡,我回来之前,她被困在玉佩中,就是那枚在玉粹宫发现的特殊玉佩,我回来之后,她的神魂进入了与她命理最接近的秦淑妃体内,上一次秦淑妃中毒,她短暂的掌握了秦淑妃的身体,因为送我回来的缘故,她要魂飞魄散,八十一座法坛,天下共祈福,只为延长她存在的时间,至少,了却一下某些心愿。”
虽然今日受的刺激已经够多,靖婉还是吃惊不小。“皇贵妃落到你父皇手里,当真是可惜了。”
“她没落到那男人手里,就没我了。”李鸿渊没好气的说道。
靖婉被噎了一下,哑口无言。
所以,现在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努力,至少让她走得没有遗憾?!
法坛的事情,绝对不容有任何的闪失。
“需要我说的,差不多都说完了,现在,是不是就该婉婉你说了?”
此言,靖婉并不意外,毕竟,一无所有的时候,都能逆袭了其他所有兄弟登上帝位,加之有类似的经历,又怎能不被他察觉呢?
“我跟阿渊的情况不太一样。”
第490章:为皇的条件
“我跟阿渊的情况不太一样。”有他自己重生打底,自己这穿越人士也就没那么不可思议了,靖婉也不担心他接受不了,靖婉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来自另外一个地方,一个在这里永远的找不到的地方,阿渊回来,跨越的是时间,就好像时光倒流,我跨越的大概是空间,空间,怎么解释呢,就好像……”
“就像两个香薰球,启元,以及启元能够延伸出去的一切,都处在一个球里,就算我的人生重来一次,都还是这个球,而婉婉所来的地方,在另一个香薰球里,两个香薰球之间,在通常情况不可互通,触碰不到彼此。”李鸿渊接话道。
靖婉奇异的看着李鸿渊,这理解能力,厉害了,毕竟,到底怎么回事,靖婉也不知道,如果非要解释,她未必就比这个解释更让人清楚,靖婉觉得,这男人要是到了她前世的世界,大概都不会因为是“老古董”闹出笑话。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认为我是轮回转世,却带着前世的记忆。那个地方,跟这里有很大的不同,不过,它的历史,却跟这里以及启元之前的历史有类似的地方,地理位置也有很多的雷同,而我生活的那个年代,与现在启元的大背景截然不同……”靖婉带着点怀念,慢慢的娓娓道来。
李鸿渊听得入神,虽然已经料到了靖婉曾经所处的地方,可能有很大的不同,这不同,却也远远的超乎想象。虽然并非全部都能接受,但是,很多东西都值得向往。
“婉婉说的都是自己曾经生活的大环境,那么关于你自己呢?结合自由,合则聚,不合则散,婉婉又跟几个男人合过?”李鸿渊仰头看着靖婉,眼中黑沉沉的,明显是一有不对就要“翻脸”的节奏。
“那只是成婚前彼此了解增进感情的方式,跟阿渊三妻四妾比起来,似乎根本就不算什么吧?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晋亲王爷,没你这样的。”靖婉好笑。
李鸿渊脸色非常之糟糕,但是,他很清楚,追究这个,纯粹是在破坏两个人的感情,而且,婉婉那时候所处的环境,本就如此,就跟现在启元,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态,没什么好指摘的。所以,就算心里不痛快,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不过,我就只有一个,最大程度也就拉拉手,因为我不愿意进一步的接触,他就跟我散了。”靖婉笑眯眯的继续说道。
李鸿渊脸上的表情立马阴转晴,“散了好,那种就想着轻薄非礼女子的小子,留来干嘛,婉婉应该早点跟他散了才是。”
靖婉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李鸿渊的侧脸,轻笑着,并不说话,他高兴就好。
“这么说,婉婉是没有成婚?”
“没有,我们那里,律法对成婚的年龄是有要求的,我们那个国家女子是二十周岁,我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已经超过二十了,不过却没想过要嫁人,而且也没规定年龄到了一定要成婚,选择一辈子单身也没问题,当然,前提是不会有亲人念叨。”
“婉婉家里应该挺优渥?”李鸿渊深知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力,塑造一个人的性情,形成一个人的行为习惯,既然婉婉在那时候就超过二十,那么,很多东西都已经成型,在骆家十几年,已经深入她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尤其是李鸿渊见识到靖婉的坚韧与不屈,越是如此,有些东西就越难改变。
“算是吧,毕竟同样也是官宦子弟,虽然那里的官与启元的官差别非常大,但多少都有共性,而且,我那个爹,所处的位置还不算低,跟普通百姓肯定不同,他对我的要求也很高,毕竟吧,至少在明面上,他只有我一个孩子,打着将我培养成最出色的名媛淑女,好用来攀高枝呢,自然都是最好的教养。”
靖婉情绪淡淡,显然,对那个父亲,没什么好感。
“婉婉似乎还会一些条件优越的人不该会的东西,是家里在后来出了什么事情吗?”
“啊。”靖婉仰起头,陷入了回忆,也带着淡淡的悲伤,“他背叛了我娘,外面养得女人挺着肚子,气压嚣张的出现在我娘面前,不过,我娘原本是要跟他和离的,在那里,夫妻感情不和就和离,很正常,和离之后,双方也可以再婚嫁,不过那男人身为官员,作风有问题肯定是不行的,毕竟,一夫一妻是律法规定,我娘要和离并不容易,拉锯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结果在要出结果的时候,他们两人同时出事,都死了,就剩下我跟祖母两个人。而后没多久,就爆出他官匪勾结,不过他人都死了,那也就一了百了了,毕竟,不会连坐,只是家产全部被查封了,而那些匪,似乎因为他的原因,遭受了损失,他死了,那些匪自然就找到我跟祖母身上,跟祖母过了一段颠沛流离的生活,祖母乃是书香门第的女子,极好的教养,因为她谆谆教导,我才没有走上歪路,不过,祖母原本硬朗的身体也已经垮了,那之后没几年就过世了,那段时间我过得很糟糕,浑浑噩噩的,后来有一天,好像突然晕了,再后来有意识的时候,我知道,原本的我,多半是已经死了,又投了胎,不过好像忘记喝孟婆汤了,前世的种种都还记得呢。”
靖婉低头看向李鸿渊,眼眶已经微微的有些红。
“婉婉现在有我呢,而且骆家也都是你的亲人,他们大多数都是好的。”李鸿渊轻声说道。
不怪她对妾室之流自幼就不喜,对男人花心也格外的厌恶,而对骆老夫人格外亲近些。
“嗯,我知道,其实前世祖母已经过世,我也没什么好牵挂的。前世的祖母,跟现在的祖母,在某些地方还挺像的,不否认,一开始的时候,亲近祖母是有移情的作用在里面。时间长了,感情也是真真的。”
“你要想骆老夫人了,就随时抽时间回去看看吧。”
“哟,这会儿突然这么大方了?是谁因为我在骆家待的时间长点,就拉着脸不高兴的?”靖婉揶揄,心中的哀伤散了些。
李鸿渊冷哼一声,“骆老夫人还能活多久?反正日后在你身边一辈子的是我。”
靖婉顿了顿,“阿渊,谢谢你。”低下头,在李鸿渊唇上亲了亲。
“一句谢谢就完了?”
“可是除了这个,我没别的啊,毕竟,我人是你的,一辈子的时间也都给你了。”
这话可谓是狠狠的取悦了活阎王,“什么叫你没别的了,我不是你的?偌大的晋亲王府不是你的?”
情话技能满点的晋亲王,果然也取悦了晋亲王妃。
某些情愫又开始在萦绕,靖婉果断的转移话题,“阿渊的工笔画艺既然这么好,不如我们合作一幅画,我画你,你画我,怎么样?”给李鸿渊画肖像,可以说是靖婉工笔画的巅峰水平了,尤其是第一幅肖像,超现实画风,日后,怕是永远都难以超越那水平了。
“有何不可?”李鸿渊起身,拉着靖婉的手腕,重新走到桌案后面。“你先还是我先?”
“要不就一起,一人一张,各自画好了,对方再补另一半,看看最后谁补的更协调完美?”
“想法不错,不过,婉婉若是输了,可不要哭鼻子。”李鸿渊修长有力的手指从靖婉鼻尖刮过。
靖婉轻拍开他的手,“我又不是嫉贤妒能的人,怎么可能会哭。再说啦,就算是我的画艺远不如你,但是,这又不是仅仅凭借画艺就能取胜的,毕竟,没有事先讨论过布局,那么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如此,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呢。”
“是嘛,那为夫就拭目以待了。”李鸿渊笑得清浅,俊美逼人。
靖婉挪开视线,撇撇嘴,虽然早就看惯了,但偶尔突然来这么一下,还是让人受不了。
李鸿渊对于自己的容貌,一向不怎么在意,不过能迷了自己的媳妇儿,感觉还是不错的。
一人占据了一半的桌案,各自动手,或许是为了配合靖婉,李鸿渊刻意的亚慢了速度,纸张也比较的小,如此,最后完成一半的画作,所用的时间倒是也不长,到最后,几乎是一起停笔的。
各自看了看,从他们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应该都挺满意,交换,在看到对方的画作时,都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对方,相视而笑,这一刻,当真是无比的默契。
只因为,两人的布局都比较的常规,要添加另外一半都很容易,足见都是在为对方考虑,而非想方设法的要故意刁难,更巧的一点,两张画的布局都很接近,最后画作完成,说不得会让人以为是同一人作画,还画了两张相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