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王妃对靖婉不是不羡慕嫉妒,曾经是,现在依旧是,不过,也就那么一种心里罢了,不会以为这个就做什么,现在,或许还要再复杂一些,因为现在,看到笑颜如花的六弟妹,看着她不管什么时候眉宇都是舒展的,脸上白里透红,气色好得不行,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柳王妃摸摸自己的肚子,笑道:“这孩子日后肯定是喜欢六弟妹的?”
靖婉笑着挑眉,“三嫂这话是怎么说?”
“因为啊,还在肚子里,因为你在,都能连带着他娘的心情一并好起来。”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紧接着,靖婉笑起来,只是随便的聊聊罢了,何须去想那么多呢,就算是有什么目的,左不过见招拆招,“三嫂这话,嗯,叫人挺喜欢。”
“倒是希望这孩子也能讨了六婶喜欢才是。”柳王妃又摸摸肚子,笑道,“乖孩子,日后可要好好讨好你六婶,你六婶手里宝贝可多可多了,讨好了她,不知道得有多少好处。”
靖婉倒是不想去多想,奈何,这位三嫂“不省心”啊,就不能单纯的聊天吗?
柳王妃在靖婉这里,一直待了一个时辰,先的时候也就是坐坐,后面还拉着靖婉一起四处的走走。
反正平日里也是这么过的,靖婉倒是无所谓,就是庄子上的花花草草的比较多,有那么一些,人接触久了,还会出现不适,对孕妇尤其不能掉以轻心,直接与她说明白了,柳王妃倒也没有不听劝。就在那些绝对能去的地方走一走转一转,那姿态还当真就像是最普通的妯娌,靖婉也能明显的感觉到柳王妃无比的放松。
等将人送走了,靖婉静静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算了,何必自寻烦劳,任何人稍微有点疑惑的话都要去九曲十八弯的理解一回,岂不是要累死。
柳王妃还真的是说到做到,隔三差五的到靖婉这里报道,她早就已经说了,要厚脸皮一回,你还能说什么呢。
只是一回两回还好,次数多了,霸占靖婉的时间就多了,活阎王表示不爽了,可是他到底是大男人,还能跟一个大肚子的女儿计较?只是不能直接如何,就让人给靖婉“找事做”,让不识趣的人识趣点。
每次被叫开,靖婉所谓的事情,就是去见某人,将柳王妃晾在那里。
靖婉啼笑皆非,说这男人小孩儿性子吧,还不承认。好吧,这话她也没当面说过。
次数多了,柳王妃也回味过来,尤其是很对时候,这位六弟妹面带春色,那还能不明白了,捂嘴而笑,“六弟妹要是真的忙,也不用管我的,真的。”
那个“忙”字说得尤其的重些,这明显是被瞧出来了,靖婉下意识的摸摸脸,怀疑是不是某人在自己身上明显的位置留了什么痕迹,暗骂一声混蛋,随后瞧柳王妃笑得更加的揶揄,饶是已经厚了许多的脸皮,也忍不住的红了红。
“六弟妹也不必不好意思,其他人啊,便是想要这般,那都是奢望呢,嫂子我也是羡慕得紧呢。原也知道老是打扰人家不太好,只是,我也是没上去处,待在自己的庄子上,成天的被一堆人围着,说什么的都有,着实是恼人得紧,其他的地方,只怕是走哪儿,那些人就跟到哪儿,也就晋亲王在的地方他们不敢跟着,这才厚着脸皮赖在六弟妹这里,你们旁边那个庄子倒是也行的,只是,人多了些,怕发生什么意外,所以,便是再讨人嫌,大概还是要继续打扰六弟妹你们,不过,你确实不用管我,我坐一坐,走一走,时辰到了,自己会离开的。”
“三嫂严重了,也不是多长的时间,我每日本身也是闲得很,你要是觉得在这里舒坦些,久呆一会儿也没关系。”靖婉自觉自己的心肠也真的是开始硬了,现在言笑晏晏,日后该如何还是照样会如何,不会对这个女人心软。
柳王妃点点头。
要说柳王妃的那一番话,也没避讳着她身边的人,要知道,那些人中,不仅有睿亲王派来的,也有苏贵妃派来的,倒不是因为后来见不到柳王妃的人才送人来,而是在柳王妃怀孕最初,就已经跟在身边伺候了。
现在那两位都见不到柳王妃的人,想要得到她的消息,就只能是通过她身边的人传消息,如果知道柳王妃最近的行为,以及她说的这些话,不知道又会是什么表情。靖婉在苏贵妃眼中,可是眼中钉肉中刺,对于李鸿渊的某些看法,怕是也从以往很深很深的埋在心里,深到自己都没能察觉的地方,到现在越发的明晰,再见到李鸿渊的时候,没准儿都无法掩饰了。
之后,柳王妃来找靖婉的次数还是少了,却也绝对不是不再登门。
某些事情,靖婉也陆陆续续的知道,这位三嫂,仿佛是准备破釜沉舟了,只是不知她这样的态度,对他们后面的计划有没有没影响。
“无须担心,她便是破釜沉舟,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别的不说,李鸿铭那一关,她肯定就过不了,而且,到底还在乎自己的两个女儿,如果什么都改变不了,反而先把自己搭进去,她两个女儿,只怕也是没啥活路的,现在更多的,还是怀着得过一时且一时的想法。”
“这女人的心思,阿渊同样是掌握得这么清楚啊,果然是因为阅女无数?”
“不是因为阅女无数,而是因为自家有个心思难测的王妃,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好歹才摸清楚了一些,然后呢,简直就是触类旁通,其他女人简直就是一目了然,自是对自家王妃,偶尔依旧束手无策,还需继续努力啊。”
靖婉也不恼,“阿渊说的其实是你自己吧?”
“我在婉婉心里是这样的?心思深沉,难以捉摸?”
“阿渊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嘛。”
“你怎么办,为夫觉得,在婉婉面前,那是再坦白不过了,怎么就还是难以捉摸呢?莫非……”
“什么?”靖婉下意识的接嘴。
李鸿渊的笑从眼底溢了出来,“果然还是婉婉太傻了。”
靖婉再一次的黑了脸,为什么老是记不住教训,每当这个时候就该警惕的,依旧是每每着道。没次都这样,自己果然是个傻的吧?靖婉甩手走人,太气人了。
龚嬷嬷瞧着,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要说王妃每次都被“欺负”,除了人年轻定力不足这一点,最关键的是,还都是她自己将王爷给纵出来的,想想成婚之初,王爷可曾如此“肆无忌惮”,不过呢,这纯粹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插不上嘴,不过,若是叫外人瞧见,多少女子,怕是都愿意日日被这般欺负呢。
一直到八月底,李鸿渊才让靖婉收拾收拾,准备回王府,这掐指一算,在庄子上都住了四个多月了。
靖婉他们回了京,柳王妃自然也就没了溜达的地方,不过她现在越发的平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吃斋念佛呢,这人怀孕,竟然还有这样的效果,也着实叫人惊奇了。
不过这回了京,靖婉也差不多知道,某人要做的事情,可能要有结果了,当然,也可能是要开始了。
李鸿渊这段时间的事情倒是也不多,因为多事西北的战事,靖婉不懂,不插嘴,不插手,看的时间都甚少,因此,回到京城之后才之后,从八月十五之后,原来已经有一些风言风语在京城流传。
是关于谁的,其实想都不用想,不就是西北边境傅云庭的。
随着战事越来越顺利,作为主帅的傅云庭,似乎滋生了不该有的野心,似有拥兵自立的意图。
也别管这些留言有多荒唐,总之,就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尤其是很多百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去思考,而因为见识非常的有限,也不会思考,他们更多的就是人云亦云,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还根据自己的臆测,向更多的人传递着更多更荒谬的言论,传来传去,越传越离谱,以至于到后来,都不知道最初的谣言是什么,又是怎么来的。
按理,这样的事情,应该第一时间镇压,以免引起恐慌,然而,乐成帝却冠冕堂皇的认为,堵不如疏,越是制止,百姓只会以为确有其事,还不如放任自流,时间长了,什么事情都没有,留言也就散了。同时还派黑衣卫包围了武安侯府,而理由是保护武安侯府的人,以免跟之前的苏家一样,因为苏名章的事情遭到攻击。
——你那时候怎么就没想要保护苏家人?有人简直想要对乐成帝怒吼了。
这一包围,在百姓中,简直就是坐实了傅云庭要造反的事实,不然皇上怎么会将他的家人给拘禁起来,这分明就是想要傅云庭投鼠忌器。
多好臣子都只觉得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
而乐成帝依旧我行我素,言之凿凿的对朝臣们说没问题。
官居高位的,就没有几个是傻的,渐渐的,越老越多的人似乎意识到了乐成帝对傅云庭的真实态度,但是,越接近真相,反而越发的不敢相信,没有理由啊,傅家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
可事实上,一切表现出来的结果,都显示着乐成帝对傅云庭,对傅家的恶意。
在京城散播谣言,当然不会是乐成帝的目的,他真正的目的,自然是要让傅云庭知道他“拘禁”了武安侯府的所有人,让傅云庭以为他就要对武安侯府不利,或者说对他不信任,从而使得傅云庭愤怒,以至于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如果因此导致战争失利,就能名正言顺的处置他,如果能让他真的起了反义,那就更不用说了。
乐成帝打的就是两地相距甚远,消息不慎灵通的主意,操作得当,甚至能将傅云庭已经傅家全部给“误杀”了。
或许是因为觉得这个注意可行,也不用大量的损兵折将,乐成帝最近,都处在一种诡异的兴奋中。
李鸿渊回京之后,倒是去见过他一回,前世,这位好父皇在计划将要得逞之前,有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态,他并不知道,因为前世这个时候,他已经被迫出京了,自身的情况相当的糟糕,哪里还顾得了其他的。
李鸿渊回头去适当的提醒了一下某些人,让他们注意,现在的某人,脑子有些不对,便是原本计划的事情,也不要轻举妄动,这个时候,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只要是跟他作对,那么就可能惹来他的怒火,脑子不清醒的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
事情似乎就这般僵住了,而傅云庭那边,若不是李鸿渊早就给他送了信,说不定真的就如了乐成帝的愿。
“阿渊,皇上好名声,就算是按照他现在的布局,弄出‘误杀’的结果,同样会蒙上昏庸的名头,似乎比残暴不仁,滥杀忠良好那么一点,但同样是不可磨灭的污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将他给逼急了?所谓帝传六世,在皇上的意识里,有没有第六世都未可知,所以,最保险的办法,还是在他手上结束。”
李鸿渊轻轻的敲击着扶手,“不无这个可能。”
“那么,如果当真如此,如果傅云庭迟迟没有按照他预期行动,他会不会干脆让人制造一封来自西北的密信什么的,捏造一些似是而非的罪证,然后,故意做出盛怒的样子,先杀了傅家满门,到时候,傅云庭就真的要反了,”靖婉一个激灵,“怎么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计划,傅云庭真反,甚至能抹掉‘误杀’帽子,毕竟,到那个时候,也没人会去计较事情的先后顺序。”
“当真如此,这密信也不会是他自己来制造,总需要让人信服的渠道,所以,只是信还不够,还需要人,这些只会是黑衣卫来处理,李素言是最好的人选,倒也不用担心,这封信出现的时候,我们会一无所知。”
“那么现在要怎么办?”
“我会想办法让人拿到他的脉案,看看是不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如果是,那就想办法给他增加点寿数,至少让他觉得,对傅家的事情,可以徐徐图之,不需要操之过急,影响他的千古美名。”
“皇贵妃的法坛不是已经完工了吗?法事不如择个吉日,早些开始,另外,万民祈福的时候,就将皇上也算进去,他毕竟是皇贵妃的丈夫不是,分享皇贵妃的福泽那不是应该的吗?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皇贵妃。”
“婉婉还想送福泽给他?”
“他有没有福泽,等到日后,还不是你说了算?正所谓有福泽,也有要命享不是。”
李鸿渊像摸小狗似的摸摸靖婉的头,“嗯,不错,那些卷宗没白看。”
“少来。”靖婉拍开他。
皇帝的脉案是保密的,但是李鸿渊想要,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中毒了?还深入了五脏六腑,药石无医了?”靖婉惊讶,“这是哪个狠人下的手?现在这个局面,便是逼着他写下遗诏,怕是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吧。不是,他就这么认了?在公认的龚九比御医厉害的情况下,不可能不找龚九啊?而且,于仲擎也没给我们送消息,这是连同他都一起被隐瞒了?”
“何必想那么多,我带龚九走一趟就知道了。”
某种程度上,李鸿渊绝对是个行动派,说进宫就进宫。
第498章:戏一把,意外收获
某种程度上,李鸿渊绝对是个行动派,说进宫就进宫。
不过,李鸿渊也没去见乐成帝,而是带着人去了玉粹宫,关心一下身体欠佳的养母,那不是合情合理吗?自己找上乐成帝,怎么得知他病情的且不好解释,还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苏贵妃就不一样了。而如果乐成帝得知了李鸿渊带着龚九入宫,如果他有心,肯定会去玉粹宫,当皇帝的,那都想着长生呢,能活久一点,自然更愿意。
苏贵妃听到李鸿渊去看她,也没像原本那么高兴了,她也奇怪,这养子,怎么突然就转性了?他可是很久都对她不闻不问了,时间久了,也看明白了,她那养子,当真是因为气性大才会跟她闹脾气?若当真是气性,早就该消了,这里面肯定另有缘由,一开始也是她傻,以为尽心尽力,这养子就对她也是一般看重,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无人可取代,现在看看,也不过是笑话,皇家,向来都是白眼狼最多。
事实上,她的养子的确不会突然转性,不过是她被李鸿渊当成了筏子而已。
不过,苏贵妃这戏倒是一如既往的做下来,“渊儿来啦?还不快些请进。”显得异常的欣喜,泪珠子在眼中打转。
李鸿渊依旧从容,带着不凡的气度,走进了,“儿臣参见母妃。”
苏贵妃有些恍神,再见这个儿子,竟然恍若隔世,明明只是几个月而已,去年他去江南的时间也是半年,也没出现这样的错觉,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当然是感情“淡了”,提及都不曾,更因为,苏贵妃再没因他直接或间接的得到好处。
这些东西,苏贵妃想不到,或者说,她不会去想,不愿意去想。
“渊儿终于肯来瞧瞧母妃了?”苏贵妃声音中似乎带着点埋怨,又有掩不住的欣喜。
李鸿渊挥挥手,苏贵妃身边的宫女退到一边,李鸿渊上前,坐在苏贵妃的靠塌边上。
或许是为了让李鸿渊瞧瞧她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的糟糕,苏贵妃并没有如何的梳妆,坐起来比较的不舒服,也干脆就躺着。不得不说,就算苏贵妃心有怀疑,但是,她依旧下意识的想要获取李鸿渊的关怀,从中获得好处。事实上,她再没有比这几个月的认知更为清楚——跟养子的关系好,养子能时不时的为她说句话,她能从皇上那里得到的关注与好处与比预想中多太多。
如果跟养子的关系还跟以往一样,那么,就算是一再的出事,她现在也绝对不会这般的狼狈。
自己曾经的恩宠,比预想中更多的部分是因为这个养子,让苏贵妃同样非常的不好受。
同时也因为现在的狼狈,而对这个养子充满怨恨,没错就是怨恨,如果不是这个白眼狼这么狠心,她现在怎么如此。
李鸿渊手肘支在膝上,手向内侧自然下垂,身体前倾,靠近苏贵妃一些,带着若有似无的笑,略微的压低了声音,“果然是装习惯了,骨子里都变得虚伪,不过,为了利益,为了好处,装一装而已,又不会少一块肉,何乐而不为呢,你说是不是?苏…贵妃。不过,一二十年如一日的戴着伪善的面具过日子,说起来其实也挺辛苦的,只是,”李鸿渊弹了弹滑到身前的头发,“我稍微不配合了,你就变成这个样子,还真是难看呢。”
苏贵妃的眼瞳急剧收缩,饶是镇定如她,这个时候,眼神中也透着惊惧。
在苏贵妃的眼里,自己这个养子,就算是阴鸷,性情多变,那也仅仅是浮于表面,内里,依旧是单纯,甚至是无害,至少对于她而已,想要将这个养子掌控在手心,是不叫简单的一件事,就算他表面上可能不听话,最后基本上都能按照她的意思行事,现在,事实却又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这那里是浮于表面的残酷,骨子里才更加的叫人畏惧,而她自持一双利眼,却从来没有将这个人看透,而他这样的伪装,到底又持续了多久?
苏贵妃僵硬的扯扯嘴角,“渊儿在说什么,母妃怎么听不懂?”
李鸿渊啧了一声,显得有点不耐,“本王都不跟你虚与委蛇了,你又何必再继续的委屈自己呢?”
“晋亲王这么说,咱们不是彼此彼此?”
李鸿渊嘴角的笑容明显了些,“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你亲儿子,我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收拾完了,你还帮着我训斥他,所以,苏贵妃认为,本王跟你是一样的?只是叫你两句母妃而已,你就当真以为,我也跟你一样天天的委屈自己?你都不知道有时候我过得多畅快呢。不过对于你而言,应该是无所谓,反正都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委屈亲儿子,亲闺女,委屈自己,偶尔,本王瞧着,都挺乐呵。”
苏贵妃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呼吸也急促起来,仿佛随时都可能就此一命呜呼。
李鸿渊又重新坐直了,像龚九抬了一下下巴,“给贵妃娘娘瞧瞧。”
“是。”龚九恭敬的应了一声,上前,欲扣住苏贵妃的手腕。
“滚,不准碰本宫。”既然已经彻底的撕破了脸皮,苏贵妃又怎么会相信李鸿渊带来的人。
龚九倒也是乖觉的退开了些。
“你这又是何必呢,不好好的养着,怎么看着你的孙子出身呢?那可是你盼了多年的孩子呢。”
苏贵妃的表情又微微的变了变,她不知道对方仅仅是单纯的提起这一点,还是自己儿子身上的毒跟他有关?同样是绝育散,她很难不将两者联系起来,可是,她下药的时候,是十几年前,他怎么可能那时候就知道,不,不对,他可能是后来才知道的。“是啊,本宫盼了好多年,原本也盼着渊儿你的,只可惜,怕是永远都没那个机会了。”
李鸿渊点点头,“你这话本王倒是挺赞同的。”
苏贵妃依旧拿不准李鸿渊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绝对不能再向以往那般的对待这个养子。
“渊儿现在着实叫本宫意外呢,怎么着,你对皇位也生出的想法了?或者一直都有?只可惜啊,你父皇对你再好,也不会将江上交给你,皇位可以是你任何一个兄弟,但绝对不会是你的。”
“哦?”李鸿渊好整以暇,“为什么?”
“为什么?”苏贵妃的声音徒然拔高,异常的尖锐,面目也像厉鬼一样的狰狞,“因为你就是个鬼子,你娘死了,你才被从她肚子里剖出来的,哈哈哈……”苏贵妃疯狂的大笑,带着恶意,还带着无尽的报复的快慰。
讲真,但凡是当年见过皇贵妃额后妃们,没有一个不嫉妒的,皇上对皇贵妃的好,那真真是到了骨子里,有一回,苏贵妃病得非常重,想见皇上一面而不能,而皇贵妃只是有点风寒咳嗽,皇上就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御医换了一茬又一茬,苏贵妃如何能无动于衷,在最初接手养育李鸿渊的时候,多少想要掐死他,但是,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一切,因为她知道,养着这个孩子,对她的好处有多大。
她一直以为,当年的那些情绪已经没了,原来还是已经掩藏了起来,藏得非常的深,慢慢的已经腐烂,在这一刻突然的爆发出来,简直就如同山洪海啸,一度完全的淹没了他的理智。
“那个贱人,生前霸占着皇上,死了那么多年,依旧霸占着皇上的心,皇上那么宝贝她又如何,还不是亲手将她给掐死了,呵呵,活该,这都是她贪心太过应得的,至于你这个贱种,早知今日,我也早该掐死你。”
李鸿渊没去看那些伺候的宫人是什么表情,反正都已经是死人了,而且,几个宫人而已,永远也入不了他的眼,只是瞧着苏贵妃,二十多年啊,自己不过是随随便便的刺激了一下,就完全的自己揭穿了自己的拉老底儿,今日进宫,原本只是冲着那男人去的,临到头只是不想再与这个女人虚与委蛇,这收获倒是超出想想的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