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安静持续了大概小半个时辰,然后,枕在靖婉腿上的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整个人也不像原本那么安静,险些蹦了起来,随后也哇哇地叫着“母后母后”的。
靖婉抱紧了怀中的儿子,轻拍他的后背,“天麟怎么了,做噩梦了?母后在呢,别怕。”
小太子也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是谁,这一下哭得更凶了。
靖婉眼中蓄积的泪水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又喜又悲,喜的是这个调皮捣蛋的儿子的回归,悲的是另外一个她亏欠良多的儿子走了,或许再也见不到。
靖婉耐心的安抚这儿子的情绪,直到儿子安静下来才柔声的问他怎么了,黑暗中,完全听不出她的情绪有什么异样。
“母后,母后,我跟你说,有个坏蛋关我小黑屋,就是母后说的那种,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被关了多久,然后他又突然冒出来,奇奇怪怪的说了很多话。”
“哦?他说什么了?”靖婉似好奇的问道。
“说了好多,不过,我基本上都不记得了,不过有一点我记得,他说要我好好孝顺母后,如果不听母后的话,他还会回来关我小黑屋。”小太子有些愤愤的说道,“这种事还需要他来说吗,我肯定会好好孝顺母后听母后话的。”
靖婉失笑,哀伤又欢喜,她知道那孩子的意思。
番一 第029章:各自的路
天还未见亮,小太子絮絮叨叨的一大通,靖婉又耐心的将他哄睡过去。
将小太子重新放到床上之后,小家伙翻滚半圈,抓着薄毯,毫无规矩可言,呼噜呼噜的睡得就像一小猪。
靖婉拉了拉薄毯,盖住他的小肚子,然后在旁边躺下来,依旧没有睡意,一下一下的在他身上轻拍。
直至到了起床的时辰,龚嬷嬷拿着灯进来时,靖婉径直的起身。
“娘娘。”要说某些改变,除了李鸿渊跟靖婉,看得最清楚大概就是龚嬷嬷了,不过,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要去探寻,不管多蹊跷,多不可思议,皇上跟娘娘没觉得有问题,那么就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嗯,嬷嬷辛苦了。”靖婉知道,自己在这里一夜,龚嬷嬷肯定也是没睡的,毕竟,若不是有事情,自己不会在这里不是。
“奴婢并不辛苦。”
靖婉不再多言,龚嬷嬷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虽然说,在当下的大背景,能伺候她这个皇后娘娘,那是天大的荣耀,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靖婉自然没办法这么理所当然的认为,不过,靖婉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日后为她养老,让她衣食无忧,有周全细致的照顾,或许还可以为她找个伶俐的干闺女,日后为她送终,除此之外,似乎也做不到更多的了。
小太子也形成了良好的生物钟,就算是身体被占了一段时间,好像也没影响,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等到洗漱完毕,瞌睡完全醒了,又变得生龙活虎,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靖婉在边上坐着,“咦,母后,你怎么在这里?”眼中写满了疑惑,“昨晚好像做梦梦到母后了。”
显然,被关小黑屋什么的,醒过来哇哇哭什么的,他都迷迷糊糊的当成了梦,现在已经没啥印象了。
儿子身上没有留下“另外一个儿子”的痕迹,靖婉喜忧参半,不过,又想到这儿子即将面临的烂摊子,靖婉又有点同情,那什么,今儿去上课得时候,指不定就会被当成榆木了,毕竟吧,之前这段时间,感觉上是比讲侍还厉害,将一个个讲侍都逼得挑灯夜战,这突然间,又变成了“不懂不懂”“什么意思”之类的,学的内容还得倒回去,已经可以想象那些人是什么眼神了,靖婉只希望自家儿子的神经够粗,不然真的很难想象会变成什么样子。
靖婉倒是不认为,等这儿子到了“那儿子”而年龄,会比“那儿子”差,但十几年的阅历跟学识的差距啊……
“天麟啊,你就是你,不用太在意别人说什么,知道吗?”
小太子不明所以,“母后,你在这里,那父皇……”说到这里,小太子差点跳了起来,“父皇肯定又会收拾我的!”
算了,靖婉也不想再说什么了,自己儿子怎么都是太子,其他人,就算是眼神怪一点,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什么,而朝臣那边,嗯,短时间里,就不要让他们接触了,最多就是在御书房听听,他不说话,臣子们应该也感受不到什么。如果脸皮再厚一点,完全不当一回事,也就啥事儿都没有。
不过说起来,自己被“自己”坑成这样的,她这儿子肯定也是千古独一份了。
而另一边,李天麟也醒了过来,成人的手掌,成人的体魄,而且,他也不动声色的跟身边的宫人确认过,他这边没有异常,也就是说,他去另外一个地方走了一遭,这边的时间都还没有变动。
不过,他此时此刻的心态却完全不一样了,积郁在心中的某些东西,已然豁然开朗,尽管平添了不舍与怀念,这些却不会对他造成影响,日后再回忆,也不会是年幼时那些基本上找不出美好,也基本上不存在记忆深刻记忆的东西,而是另外一段,尽管短暂,却足以让他铭记一辈子。
李天麟不会认为那是一场梦,站在等身镜前,勾唇而笑,让身边的宫女无不是红了脸,连忙低下头。
再那小身体里待了足有月余的时间,已经习惯了,现在回到成年体态,反而有点陌生感,不过,到底是他最熟悉的身体,因此,陌生感也很快的消失不见。他是启元王朝的九五之尊,乾坤在握,他会延续父皇的盛世,也会开创另一片盛世。
早朝上,平日与李天麟接触较多的臣子,都敏锐的发现了皇上的改变,至于具体的,好像又说不上来。
政事处理完之后,然后,李天麟说了私事。
“孙爱卿,尔嫡长女可曾婚配?”
“回皇上,未曾。”孙宜霖站出来恭敬的应道。
作为启元史上最年轻的内阁首辅,还是帝师,他的嫡长女,想要求娶的人不要太多,可谓是天下才俊任他挑选。
“如此,朕欲立她为后,爱卿意下如何?”
李天麟这话,简直就如同一道惊雷,文武百官可是惊得不轻,而后欢喜,皇上终于愿意立后了,他们对于这一日,本来都有些绝望了,皇上怎么突然就想通了呢?不过,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
原本吧,孙宜霖的嫡长女,也是作为皇后的第一人选,没有婚配未尝不是有这样的因素在里面,当然,倒不是孙宜霖盯着皇后的位置,而是很多人都这么认为,轻易不敢上孙家的大门求娶,最明显的就是,在这一刻,很多大臣都滋生果然如此的想法,所以说,孙首辅的女儿再优秀,身份再贵重,一般人也就只能暗搓搓的想一想。
“小女能得皇上垂青,乃是她的荣幸。”作为臣子,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对皇上说不。
“既如此,事情就这么定了,具体的事情,尔等尽快办理。”顿了顿,“有些事情,可以去请示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秦氏,那边的秦太妃,相较之下,林天麟发现,不同之处似乎还挺大的,气质上有些不一样,面貌上都有些改变,显然,他并不知道,在那秦太妃身体里,还寄居着他亲祖母。这个女人,虽然没太强的存在感,但是,无子无女,跟后面两代帝王都没啥关系,却能一直坐在那尊贵的位置上,尊荣无限,混到她这般程度,也是相当不错了。
孙宜霖的嫡长女,年芳十六,聪颖过人,知书达理,的确是李天麟所知的闺秀中最佳选择。
至于孙爱卿这位肱股之臣,洁身自好,能力卓绝,身边就只发妻一人,绝对是好男人中的典型,曾经还是定国公府的公子时,就有无数人倾慕,而到了现在,依旧有不少人心慕之,可惜他对发妻情深义重,绝不沾花惹草。
然而,就李天麟所知,他对他发妻,可并非是情根深种,顶天了就是一个相敬如宾,李天麟微微的眯着眼眸,是因为在这里,未曾与母后产生交集,所以,他的深情就不曾出现?
说起来,若是让父皇知道他娶了孙宜霖的女儿,十有八九得发飙,就好比那边的傅云庭,明明什么都没做没参与,还是被父皇针对,各种修理,当真是无辜得很,不过呢,在这件事情,李天麟倒是非常的理智,不会因为另一边的事情,就迁怒他现在信重的臣子。就是不知道那边的孙宜霖是生是死,身在何方,他刻意打听过一回,在没得到结果之后也就放弃。
至于即将成为他妻子的人,也就曾经见过几面,除了对方请安,也再无多的话,他倒是不指望他们日后能跟父皇母后一样鹣鲽情深,有些感情,真的需要经历一些事情,才会坚不可摧,不过,这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因此,他相信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以前没想过的事情,这一刻倒是有几分期待。
李天麟看得出,孙宜霖对于当他的岳父这件事,并不是那么欢喜,想一想倒是能知道原因。
因为,散朝之后,林天麟将他叫到御书房,直接开门见山,“爱卿可以回去告诉令嫒,朕只有皇后,不会有其他的女人。”
“皇上……”
李天麟摆手,“朕不是在跟你承诺什么,因为你也知道,根本就没有必要。”他父皇不需要依靠娶朝臣家的女儿来维持他的统治地位,他同样不需要,而就算有一个庞大的后宫,后宫也只是后宫,前朝也只是前朝,两者之间,互不干涉,不会因为宠一个女人,就刻意的提拔她的娘家人,也不会因为信重一个臣子,在与其相关的后宫女人犯错时就不加以惩处。
孙宜霖对他这话自然也是再明白不过,皇上就算真的佳丽三千,他女儿在后宫整日的苦熬,他也无可奈何。“臣,多谢皇上。”
“有什么好谢的,女人多了是非多,合心意的一个足矣,不合心意的半个也嫌多,朕不过是为了自己轻省点。”李天麟很是不以为意。一开始就说清楚了,也不过是想夫妻之间,有一个良好的开端,而不是一个娶一个心思杂七杂八只做表面功夫的妻子。“对了,你那女儿可有意中人?如果有的话,就免了,朕对牵挂着别的男人的女人没兴趣。”
“皇上且放心,这是绝对没有的。”李天麟出阁读书,孙宜霖就是太傅,他对李天麟的了解自是不少,明白皇上是就事论事,没有别的意思,而就算他女儿有点什么问题,直言了,皇上亦不会如何,他很清楚,在某种程度上而言,皇上也是个薄情的,与他不相干的事情,与天下不相干的事情,他从来就没兴趣过问。
“那就这样吧,爱卿且去吧。”
“臣告退。”
尽管不知道皇上怎么突然间,心境开明了,不过,这的确是好事。
将人打发了,李天麟也开始忙了,施行母后的新政,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现在需要先列出一个总纲。
而另一边,小太子没有最悲催只有更悲催的日子正式的拉开帷幕。
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终于知道,自己有一段空白的时期,干了些“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可是小太子觉得自己很冤,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赖在他头上,一个个整天的摇头叹息,别以为没有明说,他就不知道这些人是认为他这也不如,那也不如,他堂堂太子爷,哪里就不如人了,简直岂有此理!
小太子悲愤了,原本吧,靖婉还挺担心他,因为这小孩子,有时候的自尊心非常的强,而又因为小,很难自我调节,怕他受到不可磨灭的影响,然而,事实上,是她想多了,根本就没那么一回事。
这儿子承受力也是杠杠的,虽然郁闷却没低落,反而使了狠劲儿的开始学习,大有一种,小爷不懂怎么了,小爷不会又怎么了,小爷难不成还不会学吗?等着,小爷总有一天能像父皇一样,将你们这群人按在地上擦擦擦擦擦!
起到这样一种效果,靖婉也就不管了,不过,说起来,到底还是因为他身份的关系,没人敢明目张胆的说什么。
小太子的学习速度有了质的提升,没几年的时间,比他大上好几岁的伴读都被他给超越了。
而这几年下来,小太子在五岁时候的壮举,也就被遗忘得差不多了,如此一来,对他称赞有加的倒是又多了起来。
小太子的尾巴就开始翘起来,格外的嘚瑟。
只是一不小心嘚瑟过了头,然后有被他老子修理了。
要知道这几年下来,李鸿渊基本上都没怎么搭理他,现在简直就是自己撞到枪口上。
十一岁的小太子带着小猫三五只,一脸萧瑟的站在城门口,整个人都还是懵的,他就这么被父皇给丢出皇宫,丢出京城了?
还美其名曰,体察民情,做一个合格的储君?
——父皇,儿子看你前二十多年都没出过京城,依旧挺英明的。小太子这话,却只能在心里边说说。
而关于这件事,他家母后也没有意见,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母后还规定了到各处将地方的风土人情,遇到的各种事情,都一一的记录下来,寄回京城。要知道,现在“邮政”已经基本普及,送信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小太子曾经怀疑自己不是他父皇亲生的,现在怀疑也不是母后亲生的,反正母后不可能背叛父皇,但如果他不是母后亲生的,一切解释就完美了。不过,再完美,对他现在悲催的现状也毫无作用。
等离京之后,十里亭,小太子遇到了熟人,有他最为稳重的那个伴读,还有骆家的两个表兄。
“知道殿……表弟要出行,家里边就让我们跟表弟一起,出去见识见识,同时也好有个照样。”
小太子想要狠狠的抱他们一把,真是好兄弟啊,如此一来,他对接下来的行程干劲满满,充满期待。
说起来,小太子尽管至今都没有弟弟妹妹,但是吧,他表兄弟姐妹可是不在少数,这还只是算骆家的,如果那些嫁出去的姨母家的也算上,那数目真的是有点庞大了,至于堂兄弟姐妹,关系比较近的倒也有那么一些,说起来,前面的,已经有不少谈婚论嫁了,他家母后,对那些叔伯无感,对下面的小辈倒还是不错的,即便是被贬为庶人的大伯三伯,他们的女儿,也是以郡主的身份出嫁的,给的嫁妆半点不少,面子里子都是很充实的。
或许有人觉得他母后太心善,但是呢,有些事情也充分的证明,跟着他母后混好处多多啊,只要乖乖的听话,大家都有肉吃,后面的那些皇叔,能不能讨个好媳妇,那都是母后说了算,以至于,皇室宗族的人,这些年,当真是乖顺无比,横行霸道的人,绝对不是出自皇室,如此一来,一般的小霸王也相当的收敛,以至于京城的风气不要太好。
所以说,也有人觉得自家母后实在是善于拿捏人心,招惹不得。
啧,父皇虽然习惯简单粗暴的行事,但是母后恰好相反,怀柔政策用的很溜,前者或者快刀斩乱麻,后者也可以是钝刀子割肉,也不好说谁更有效,谁更狠,这都要看具体情况,但是,无形中都形成了一种“顺者昌逆者亡”的局面,当然,母后眼中的“顺”,跟通常意义是不同的,大事上,她从不掺杂私人情绪,理智得可怕,以至于,那么心软的一个人,在必要的时候,下令杀人的时候,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小太子见识过他家母后那时候的冷厉跟无情。
番一 第30章:不消停的皇后
“表弟啊,我们这一次会在外面游历多久啊?”隐约知道,短时间里怕是回不来。
小太子手上甩着一根毛草根,“不知道,这大概要看我爹的心情,不过,我估摸着,少说也要两三年,多的话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小太子的眼珠子转了转,“其实想要早点回来,也不是不可能,让你们爹娘给你们找个媳妇儿,等到你们必须成亲的时候,自然就能回来了,其他人估计也能跟着回来。”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他们中年龄最大的那位,小太子的伴读。
十五岁的少年郎,在说道婚姻大事的时候,一般多少都会有点害羞,然而,小太子的伴读玩伴们,早就被他的混不吝给荼毒了一遍一遍又一遍,脸皮已经相当的厚实了,所以,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公子放心,家父说了,公子在外多久,我就跟在公子身边多久,十年八年的都无所谓,到时候再回来说亲也没关系。”
“十年八年?”小太子咀嚼着这几个字,“我爹应该不会这么没人性吧?”
敢这么说自己亲爹的,而且这爹还是九五之尊,也就他们这位太子殿下了,不过,能把十岁出头的独子丢出京城“历练”,也的确是没什么人性了,所以,干出更没人性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表弟啊,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惹怒姑父,以至于让他将你给发配了?”
小太子轻飘飘的看了自家嫡亲表兄一眼,很不优雅的翻了白眼,“小爷能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小爷这叫发配吗?游山玩水懂不懂,我爹我娘疼我,换你们,你们能有这福气吗?”
他们这般的年纪,倒的确是想往外跑,不过,殿下,你这么睁眼说瞎话,真的好么?不过,想想他们殿下的脸皮,也就释然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高兴就好。
小太子后面几年,出宫的次数渐渐增多,没少往骆家跑,尽管,骆家的表兄弟甚至都没在他的玩伴伴读范围内,感情依旧比较好,骆家的姑娘们倒是很少往他面前凑,在别人看来,她们是近水楼台,甚至有人笃定,日后的太子妃十有八九会从骆家产生,而骆靖博的二女几率又是最大的。
但是,只有骆家人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骆家的女孩,都被告诫过,就感情上而言,只能将太子与亲兄弟一般的看待,休动妄念,而骆家甚至直接有一条家规,禁止三代内的血亲表兄妹成婚,也就是说,嫁出去的女儿,生的的孩子,不要指望再娶骆家女或者将女儿嫁回骆家,因为骆家如日中天,就像亲上加亲,就不要妄想了。
太子殿下在皇上心里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地位,时间长了,他们就算是不想知道也不可能。而太子殿下是什么德性,他们心里更是有数得很。对皇上,要说他多怕吧,但是只要不在面前,他也是个无法无天,当然,也从来不会过火就是了。
只是这皇上……
一般人吧,怎么着都不会将这么大的孩子给“丢出去”,更何况还是独子,更是太子,往大里说,那是关系着整个启元的安稳,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皇上还就把人给丢出来了,尤其是皇后娘娘还没阻止。
独苗苗啊,这么放羊,以至于那些官员家里面被当成心肝肉的宠的孩子都少了,女人们要是充过了,家里面的男人就能甩一句:“他们还能比太子殿下金贵?太子殿下都没这样呢。”女人们被堵得哑口无言。
而小太子被“发配”这事儿吧,不说光明正大,朝臣也基本上都知道,可是都没人上折子劝说,因为上了折子也没用。只能三缄其口,尽可能的不让这件事声张出去,要知道,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没有绝对太平的时候,启元太子,何其尊贵的人,若让人知道他游历外在,不说某些特殊的人威胁到他的安全吧,肯定也会引来其他各种各样的魑魅魍魉。
所以说,小太子此行,真的是游历,或许将会遇到重重考验,想要博取他的好感,欺骗于他,这都是最轻最轻的。
而这些就算是没遇到,嗯,他老子也会给他加上的,至于会做到什么程度,端看李鸿渊是不是有人性了。
“你别把儿子整得跟你前世一样凄惨就行了。”靖婉如此说道。
“那倒不至于。”李鸿渊淡声道,“他最多就是众叛,不至于亲离,毕竟你这个当娘的,再怎么也不会将他如何。”
靖婉表示在关于儿子的事情,真的很无力,投身帝王家,还是独子,注定要当皇帝的,完全可以想怎么嚣张怎么嚣张,想怎么随行怎么随性,绝对是天下第一好胎,然而,她儿子绝对不是,在某种程度上还真不人一般人家的公子。
李鸿渊瞧着自家媳妇儿无力说话的样子,真是,都十一年了,还是没点改变,那小混账到底是她遭了大罪生下来的,就冲着这一点,他也不可能真的将他弄废了,考验归考验,真的扛不住的时候,肯定不会放任不管。
一把将靖婉拉进怀里,扣住她后颈,委实不客气的亲了上去,往旁边的榻上一带,就直接扯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