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靖颖由恐慌变为娇羞,“可是,嬷嬷,我什么都没有,我要怎么谢他?”
“姑娘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你有天下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是自己。”教养嬷嬷似有深意的说到,“姑娘最少要去见见他,当面道声谢不是。”
说到这个,骆靖颖就有些泄气,“可是祖母不会放我出门的。”
“如果姑娘真的想出去,奴婢有办法,就看姑娘敢不敢了。”
骆靖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有什么不敢的,嬷嬷快说。”
“其实也很简单,不过就是还身衣服,从后门出去,奴婢跟看守后门的婆子很熟。”
“嬷嬷,我要出去,我现在就要出去。”
“姑娘莫急,且等明日一早,今儿,奴婢先送消息出去,也免得姑娘明儿再浪费工夫不是。”
“可是嬷嬷要如何送消息,他可是……”亲王府,骆靖颖也知道,不是那么容易靠近的。她上次也是迷迷糊糊的昏了头,才没有问他要如何递消息。
教养嬷嬷却是很不在意的笑了笑,“依照那位痴心人对姑娘的态度,一定会留人在府外,时时注意着姑娘的动向,因此,奴婢只需要出去一趟,找到对方即可。”
“嬷嬷说的是真的吗?”骆靖颖有些小激动的问道,心中很是甜蜜。
教养嬷嬷笃定的点点头。
“那就劳烦嬷嬷了。”骆靖颖笑容格外甜美的说道。
“都是奴婢该做的。”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呵,单纯无知又愚蠢的姑娘,一味的沉浸在自己虚幻的情爱里,看不清现在的局势。骆家已经被绑在了康亲王的船上,但凡有点脑子的,就该知道,继续与睿亲王纠缠下去,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不要想着不会事发,睿亲王的目的那么明显,一旦得手,怎么会藏着掖着。而到如今,骆靖颖都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就算是身边有一两个人知道些内情,但也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
不过,她就一个下人,只是听从主子的吩咐而已。只是,明明睿亲王更被看好,骆家却被迫绑在了康亲王一系,不过,没关系,睿亲王不是还没罢手呢,大不了到最后,只保住三房就是了,让三房成为骆氏一族的顶梁柱又如何。
如此同时,骆三爷骆荣平,也在暗中收到了来自睿亲王的礼物,十万两银子,外加一把镶嵌着数颗宝石的华丽匕首。威逼加利诱,就是如此的简单粗暴。
骆荣平很清楚,在这个家里,有不少事情,父亲只会跟大哥说。现在骆家陷入了夺嫡之争,按理说,身外骆家的一份子,他该毫不犹豫的跟着家里的步伐,可是他想要从睿亲王那边脱身,只怕是千难万难,不仅如此,父亲根本就不看重他,有他没他似乎都一样,而且之前在康亲王那边的人身上下了那么多工夫,基本上没有收效,可是现在,看睿亲王的意思,是明显要“重用”他。是选择家族同心,继续不被待见,即便是骆家最后有从龙之功,也可能一生都碌碌无为呢?还是选择与家族割裂,受到重用,赌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辉煌前程?
骆荣平静静的看着桌上的东西,他并没有思考太多的时间,将东西收了起来。显然,他选择了私欲,背离了家族。
除了知情的几个人,骆家以及外面的很多人都以为骆沛山是被迫上了康亲王的船,但是,骆荣彦还是隐隐有怀疑,这事儿,源头或许还在自己父亲身上,他将自己女儿考虑了进去,是他选择了孙宜霖。这想法并不是仅仅在脑中浮现,而是扎了根一般,毕竟,父亲才说到这个问题,之后一两日,事情基本上就有了定论,未免太巧合。
而在朝堂上,同样不平静,盖因年迈的吏部尚书果然如同其他人的预料,在此次会试后就准备致仕,果不其然,这位正式的递上了致仕的折子,乐成帝驳了两回,在其第三次上折子的时候终于准了。
吏部身为六部之首,吏部尚书作为吏部之首,那是真正的位高权也重,不知道是多少人盯着的肥肉。李鸿铭原本准备将骆沛山收归手下,将他推上这个位置,可是现在生了变故,虽然他还没有放弃,可到底要不要推一把,让他很犹豫。要知道,现在骆三姑娘毕竟只是与孙宜霖定了亲,还没有实质性的牵扯,离骆三姑娘及笄还尚有一年之久,而且骆家未必就会等她一及笄就嫁人,这中间那么长时间,什么变故都有可能,康亲王等人为了取信骆沛山,可是在全力的奔走,如果睿亲王再推一把,基本上就是十拿九稳是,恭亲王一系的人,那就只有干瞪眼的份儿。而且,骆沛山也还有为自己所用的可可能,那么,这个赌注是下还是不下?
李鸿铭召集了手下的所有幕僚,将方方面面都细细的讨论了一番,苏贵妃虽然不像皇后那么有着自己掌权的野心,但也不能忽视她的智慧,因此,她的意见,李鸿铭也询问过。推骆沛山上去的风险很大,但是,如果李鸿铭计划成功的话,就可能带来巨大的利益,更关键的是,李鸿铭手里并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又掌握着其他比较要害的位置,总不能为了那个还没到手的位置,将到手且经营数年的好处白白的让出去。最后决定——推!
因为已经陷入了泥潭,骆沛山也不再顾虑那么多,朝堂上,也不再是悠悠哉哉,除了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少有发言,他变得活跃,这时候,也让人见识到了这位礼部尚书大人的厉害之处,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那张嘴更是如刀如剑,很多时候都是一针见血,而那些与他辩论的人,十有*会被他气得险些吐血而“阵亡”。
高坐龙椅的乐成帝都为之侧目,他没想到,平日里看着十足的儒雅,性子也有些散漫的骆爱卿,其实还是一员“悍将”啊。
乐成帝将骆沛山留下说话,君臣之间交交心。骆沛山倒也坦诚,不想陷入争端的时候,自然要低调,而不得不为的时候,自然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别的不为,总要为子孙们再增加点底气,不然,总有那么些人想要欺负欺负,但凡他还是活着,还在为官,就绝对不能放任不管。
对于靖婉被定国公夫人“欺负”的事情,自然不会传到乐成帝的耳朵里,乐成帝直以为是骆家的小辈可能与其他人发生了争执,结果还吃了亏。
而骆沛山的态度也明确的告诉了乐成帝,他就是冲着吏部尚书的位置去的,至于会给康亲王增添助力,那本来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为了将康亲王推上皇位,他也会全力以赴,现在就看乐成帝是不是要打压康亲王了。
骆靖颖的教养嬷嬷所料不错,在骆家附近果然有李鸿铭的人,她只是表现出一点点找人的样子,就有人直接找上来。不过,预计的此日,并没有被同意,而是再推后了一日。只因昨日乐成帝要求朝臣今日上折子举荐吏部尚书的人选,不出意外,明日就会有结果,这个时候,李鸿铭哪有工夫来应付骆靖颖。
只是,他们大概想不到,一言一行都清清楚楚的落入了第三者的耳中眼中。
果然,次日的早朝,乐成帝依从了朝臣的意见,骆沛山“众望所归”,乐成帝也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这一点。再点了礼部左侍郎暂代尚书管理礼部,如果做得好,就可能直接接任尚书之为,做不好,自然就另择贤能。
而康亲王一系的人这才知道,睿亲王那边不是因为没有人选才显得势弱,而是他们多数人举荐的也是骆沛山,甚至他们这边的折子还多。
这是什么意思?
退朝之后,康亲王这边的人还没说什么呢,睿亲王那边的人已经一个接一个的恭喜上了,而且瞧着,那是真心实意的高兴,半点不像作假。
李鸿熠原本就是性子比较冲的人,这场景,简直就像是捅了马蜂窝,在人还没散去,李鸿熠就直接恶狠狠的瞪了骆沛山一眼,然后拂袖而去。
李鸿铭走到骆沛山跟前,面带笑意,“骆大人,恭喜了。大皇兄一直就是那脾气,你别跟他一把见识。”
骆沛山淡淡的应承了两句。
他想过李鸿铭可能没那么容易罢手,只是没想到会做得这么彻底这绝,完完全全的放弃吏部尚书的位置,如此明目张胆的离间他与康亲王,可因为太光明正大,导致这效果好得没话说。别说是李鸿熠,就连他那边不少“谋臣”都带着异样的目光打量他,怀疑这是不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明面上投靠了康亲王,私底下却早就跟睿亲王勾搭上了,为的就是百分百的将骆沛山推上吏部尚书的位置?
李鸿铭很满意这结果,比他预料中还好,他的决策果然是正确的,李鸿熠那个人他再清楚不过了,就算让他察觉到自己的用意,心里只怕还是有疙瘩,不可能全心全意的信任骆沛山,那么骆沛山起到的作用就会大打折扣,甚至是反作用,次数多了,骆沛山不心冷才怪,到时自己既往不咎,再礼贤下士一番,让他为自己所用的可能性不要太大。这短短的时日里,他可是见识到了骆沛山的厉害,有他携吏部尚书的位置相助,绝对会如虎添翼。
李鸿铭的心情很好,非常的好。
看他这样,康亲王的人怀疑就更深了一层。
骆沛山心中叹息,他还是小瞧睿亲王了,虽说是有舍才有得,但是,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舍的,可是睿亲王偏偏就舍了,就凭这份心机与胆魄,就是康亲王远远不及的,不怪睿亲王更被看好。想要给康亲王添筹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骆大人……”第五太卿上前,对于自己这个“老对头”,明明是大喜事,却高兴不起来。他倒是不相信骆沛山是两面三刀的人,只能说睿亲王手段过人,再有就是乐成帝的帝王之术玩得炉火纯青。要说不是乐成帝将都有那些人举荐了骆沛山给说出来,大概多数人也觉得骆沛山被举荐得最多,谁也不会知道高的那么离谱,也不会想着要去查一查。毕竟,这折子是直接呈送到乐成帝手里的,没有经过内阁。
“第五大人。”骆沛山回了礼,他现在也没那心情与第五太卿斗嘴。
“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跟骆大人一起赏花了。”其一是吏部尚书可比礼部尚书忙太多,其二是你一个中立人,跑去跟人家康亲王的人卿卿我我,是想告诉众人,你这大理寺卿也准备投靠康亲王了?最让第五太卿痛心的是,不能再往骆府跑,那些心肝宝贝啊,得少瞧多少次啊,让人怎么活。
骆沛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自己不痛快,也就不想让别人痛快,“我家三丫头的三色牡丹开了。”
第五太卿又忍不住就胡子。“骆大人,你可真不厚道。”有这么诱惑人的吗?太过分了。
“呵,”骆沛山皮笑肉不笑,“本官怎么就不厚道了,不过是称述了一件小事而已。”
对于不爱花的人,那肯定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可是对于爱花成痴的人而言,那诱惑力可就非同小可。别说是第五太卿,还没走的另外几位,那都是手痒,想要狠揍他一顿,让他炫耀。
“骆大人任吏部尚书,虽只是平调,但实则高升,大喜事一件,值得庆贺,我等何不在下衙之后,相约到骆府,与骆大人把酒言欢一番?”首辅大人如此说道。
“首辅大人这话甚是有理。”一个接一个的附和。
这一堆人,哪个派系的都有,也就不用担心他们会凑在一起探讨什么了,纯粹就是喝酒,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骆沛山黑脸,眼刀子可劲的往阮瑞中身上戳,可惜,首辅大人皮厚,笑意满满,兀自岿然不动。骆沛山近些日子在朝堂上大杀四方,可并不代表他就没有对手。心头梗了一口老血,“明日吧。”今儿实在没那心情。
“那就这么说定了。”
早朝结束后的事情,骆家人不知道,但是骆沛山任吏部尚书的事情,可是人尽皆知,骆家从主子到下人,少有不开怀的,王氏更是做主,每个下人都多发一个月的月钱。
骆沛山倒也不想扫了众人的兴致,所以并未表现在脸上。不过对于极其了结他的人,还是看出了端倪,“老爷,怎么了?”骆老夫人关切的问道。
第124章:心扉,论野心
骆沛山只是摇摇头,没说什么。什么事儿都不想做,让人去叫了靖婉,花房去了。
骆沛山在花房里的鼓捣的时候,靖婉来了,换了一身比较简单的衣服,腕子上更是什么都没戴。她倒是一如往常,骆沛山不知道她是真的毫不在意呢,还是将所有事情都憋在心里,这样的靖婉,让人心疼的同时,骆沛山又莫名的有些生气。
如果真的不在意,让他们这些在意的人情何以堪,他们都心心念念的希望她好,她自个无动于衷,他们忙前忙后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藏在心底,为什么就不能说出来,他们都是她的至亲,就算是不想他们担心,但她就不知道,越是什么都不说,他们才越担心吗?至少让他们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他们才不至于像没头苍蝇一样。
感觉到骆沛山散发出的冷意,而且明显是正对自己的,靖婉有些莫名。“祖父,孙女做错了什么吗?”
这话彻底的引爆了骆沛山的怒火。逮着靖婉一通狂骂,别说是靖婉,伺候在侧的下人们都懵了,可听着他的那些话,不像是恶了三姑娘,有个机警的丫鬟忙向主院而去。
骆老夫人听闻了丫鬟的话,忙向花房而去。只听闻……
“……你对这个好,对那个好,对这个尽心尽力,对那个无微不至,你怎么就不对自己好点?你现在十四岁,不是四十一岁,你需要的是姑娘家的天真,对未来都该有所期待,有所憧憬,即便是看透了尘世,那也不是现在,而是要经历几十年的漫长过程,一个小丫头片子,就想要一步走到底,还要我们这些老东西来干什么?作为你的至亲,难道我们就不值得你信任,你什么事儿都非要你自己扛着吗?”骆沛山狠一通发泄,那火气倒是消了些,看着靖婉站在原地低头垂泪,到底还是心疼,这孩子终究是心思重了些,说她豁达,这不假,但因为对在意的人太在意,对自己又太不在意,反而有些时候让人感觉有些刻意,虽然,骆沛山知道,她绝对是出于真心,可是这些,都将她束缚了,她做不到真正的豁达。如果解开了束缚,她会过得更加的肆意张扬,她一声也会多姿多彩。
不得不说,骆沛山的确是人老成精,与靖婉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就已经准确的看出了靖婉身上的问题所在。
原以为出了什么事儿的骆老夫人,这会儿倒是慢慢的靠近,“婉婉……”
靖婉忙擦掉眼泪,她下意识的不想让祖母担心。
“你这孩子,就是这样,你祖父说的一点没错,想哭就哭吧,不用憋着。”再扫了一眼周围,“都散了,围在这儿做什么。”不管是远处还是近处的下人们都赶紧离去。即便是伺候他们的人,都自觉的避远了些,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骆沛山静静的看了靖婉片刻,继续开口道:“骆家的荣辱兴衰,还不需要你来考虑,我骆沛山有多无能,才要依靠孙女来维系家族的荣耀?如果骆家真的败落了,那也只能说明骆家的气数到头了。”
不知道是因为二人的话,还是靖婉真的止不住眼泪,“至少祖父祖母待我太好了,孙女无以为报,再说,身为骆家的一份子,做些什么也是应该的。”
“傻孩子,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这人有七情六欲,总要经历酸甜苦辣,不能因为想要拒绝某一种滋味,就全盘的拒绝一切,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或许会一生顺遂,但是,这一生也是淡而无味,等到老了,再折回头来看,发现竟然没有什么值得回味的东西,是不是太可惜了些?事实上,祖母有时候甚至希望你能稍稍的品尝一些痛的,苦的滋味,虽然那样会让我们做长辈的心疼,但是,总好过,你明明希望的日子,你对其不抱半点希望,你完全可以期待一下那样的日子,你试都不想试一下,又怎么能断定,你不会得到。还有,你心里想什么,完全可以告诉祖母,即便是离经叛道,祖母也不会责备你,有了委屈,也可以宣泄出来。”以前呢,在齐安府的时候,因为没涉及到婚事,骆老夫人自然没看出来靖婉身上有什么问题,可是通过这两桩婚事,才察觉出靖婉有些不正常呢,虽说不是一定要在谈婚论嫁的时候表现娇羞,也不是一定要在退婚后就伤心欲绝,更不是一定要在未来婆母表现出不喜就担忧忐忑,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真的不正常了。
靖婉好好的哭了一场,心里确实轻松了不少。或许她的确可以过的更洒脱一些。
等到靖婉的情绪缓过来,她也意识到,今日祖父大概不仅仅是升任礼部尚书那么简单,大概还遇到了别的事情,不然就是与自己说这些话,也不会是雷霆震怒的模样。“祖父,今日是不是还发生了别的事情。”
骆沛山一声叹息,转身去鼓捣身边的一株常青木,“那康亲王,是个扶不上墙的。”将早朝后的事情简单的说了说,虽然被李鸿铭算计了,但是他却没绝对李鸿铭这么做有什么不对。“要不是皇后以及孙氏一族在后面撑着,他估计早就被算计死了,如果他登上了皇位,日后泰半是外戚掌权,后宫干政。”
“后宫干政?祖父指现在的皇后,日后的太后吗?”
骆沛山看了她一眼,所以说,这个乖孙,除了某些时候太“无情”一点,其他方面真的是无可挑剔。
“这,不会吧?”要知道,在前朝的时候,后宫干政是非常严重的事情,而到了启元王朝,李氏掌控江上,后宫不得干政更是被直接纳入李氏皇族的祖训,当今皇后,说白了也是李家的媳妇,有那个胆子去挑衅祖训?
“祖母,没有什么会不会的,端看话语权掌握在谁手中,要我说,孙皇后若只是想着在她儿子登基为帝之后,做那幕后的掌权者,野心还是小了点。”
这一下,连同骆沛山都有些瞠目的看着靖婉。
靖婉笑了笑,“要我说,孙代李兴,一代女皇,那才真正的算她厉害。”
“说你敢想他人不敢想,这话还真不假啊。”骆沛山乍乍舌,“皇后到底有没有打着日后干政的注意还不确定,不过,那野心绝对达不到丫头你说的程度,大概是想都没想过。”骆沛山摸摸胡子,“这么说,皇后的野心还是小了那么点啊。”
靖婉笑而不语,不是她敢想,而是她前世的史上就出过女皇,那才是真正的野心家,霸气威武,新手狠辣;更有其他各国的女王,女总统,女首相,还有许许多多杰出而伟大的女人,她们个个都是好样的,她的观念里,就没有女人天生就该出于弱势,成为附庸这一条,对于皇后的野心,因此,并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的问题是,我想一心一意的帮康亲王,都不那么容易啊。”
“如果,真如祖父你所想,那么,皇后娘娘会摆平康亲王的,睿亲王的算计之所以会那么成功,无非就是抓住了康亲王的脾性特点,皇后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
“这话是没错,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康亲王比起睿亲王或许是平庸无能了点,但到底是皇子,未必就没有利用皇后的意图,所以,皇后的话也不是百分百的管用,而且,还有一个词儿叫做‘阳奉阴违’,皇后还能将康亲王时时刻刻的看在眼皮底下不成,而且,如果皇后干涉太多,难免会引起是其他支持康亲王的朝臣反感,毕竟,这从龙之功,也有大小之分,虽然是以定国公府为首,最后的好处也不能全让孙氏一族给占了,所以,这同一派系,也有着利益之争,相互排挤是很正常的,我现在高居吏部尚书之位,挤进去之后,必然分薄很多人的利益,那么,他们借由今日之事,在康亲王跟前煽风点火,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靖婉想了想,“既如此,祖父尽力而为即可,实在不行,那就如他们所愿,真正的倒戈到睿亲王一系也未尝不可。”
“真要如此,丫头你日后要如何?总不能等到那时候又让你跟孙宜霖退婚?整个京城,能如孙宜霖这般有身份有地位还心甘情愿洁身自好的人,怕是找不出第二个。睿亲王登基,就算拔不掉孙氏一族,定国公府也势必不会再存在。倒时候让你大归也不是是不可以,那却不是我与你祖母想看到的。”
“那就将孙宜霖一起保住呗,如果他有气节,非要跟定国公府共存亡,那么,在那之前,他如果没有丝毫对不起我,我为他守一辈子又如何?如果我们之间还有孩子存在,我会全心全力的抚养其成人。”顿了顿,“祖父,女人未必就要依附男人才能过一辈子,也未必是有一个对她好的男人就是幸福,女人的心也未必就是后宅那一方小小的天地。”
骆沛山这一刻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个乖孙,真的不是在意儿女情长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她理想中的姻缘,得到了是幸运,不得也绝不强求。
“你能将这些话说出来,祖父很高兴。”
“祖父,您不是合格的士大夫。”这位骆大人对女性的尊重就像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只能说,祖父曾经遇到一个很特别的女子,他对祖父的影响很大。”
靖婉立马用八卦的眼神瞄了瞄自家祖母。
“瞎想什么,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那个人是圣上的小姑姑,和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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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少了点,不过再耽误下去,担心有的亲等太晚,就先更新了,然后接着码字,争取明天多更点。
第125章:过去,夜访
要说听到祖父口中说道和阳公主,靖婉不诧异是假的,不过,根据她从书上以及龚嬷嬷口中了解到的和阳公主,如果祖父真的与她曾有所交集的话,那么个大女子主义的公主会让祖父改变一些对女子的看法或许也并非很奇怪的事情。
“和阳公主在很多地方遭人诟病不假,但不能否认她实乃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骆沛山语气中有着淡淡的佩服,感觉上更像是将对方当成同朝为官的那些同僚,并为夹杂任何男女之情。
韵娘至今风韵犹存,在祖父与她相遇的时候,只怕尚且年轻,自然魅力无比,祖父能不被她所惑的同时,却又深受她影响,啧,该说骆大人很有节操的同时,接受某些事物的能力也很强?靖婉觉得,她祖父这人,如果将她扔到她前世去,铁定也能在短时间里就混得如鱼得水。
不过,祖父知道和阳公主是胭脂阁背后老板的事情吗?靖婉倒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事儿其实不是她该知道的,靖婉现在越发的觉得龚嬷嬷似乎知道得太多了点,她以前是在宫里的时候,只怕是很不简单才对,这样的人怎么就被放出宫了呢?怎么就甘愿到离京遥远的地方伺候她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呢?“祖父怎么会和阳公主有交集?”
“和阳公主还活着,而且就在启元境内,不管是传言,还是史书,那都不是真相。据和阳公主自己所说,她杀了北匈奴王之后,趁乱,单枪匹马的逃了出来,不过却受了重伤,至于后来她是怎么回到启元的,却没头听她说过。”
“那祖父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不知道,除了当年的那场交集,之后就再没有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