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每每到了夜里孤枕难眠,钱碧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想男人,就想男人。
不知是天气有些热,还是因为想到男女之事那火热的场景,而不由自主的扯开了自己的衣领,浑身的燥热难以言说,就连面颊都不知何时染上了火热的绯红,气息也变得粗重起来。
越是想着,身体越是不由自主,双腿和双手都开始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大夫人,您……您哪里不舒服吗?”阳拂柳才将进了房间,就瞧见钱碧瑶眼神迷离面色绯红,身子不自然的扭动着的场景,当即吓了一跳,以为钱碧瑶是不是中了什么毒,或者是哪里不舒服。
轰然一声,阳拂柳的出现如一碰冷水兜头浇下,钱碧瑶当即清醒过来,深呼吸一口,眼神却有些慌乱的看向阳拂柳。
“没,没什么,就是太热了,我这不刚刚打开窗户呢。”钱碧瑶说完,心虚的看向窗外,可身体的躁动却无法立即平静下来。
阳拂柳轻舒口气,却仍是关心的看着钱碧瑶。
“如此便好,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呢,还以为大夫人哪里不舒服。其实……其实这都怪我不好。”阳拂柳坐下后,才将开口,却是红了眼圈。
钱碧瑶一愣,急忙关心的看着她。
“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要哭了呢?”
“大夫人。如果不是我的人没有看好了梦珠,让她找了个替身回到京都,梦珠妹妹也不会被郦长亭抓住,也就不会真的被送去麻风村了,呜呜……都是我安排的不周啊。”
阳拂柳越说越伤心,竟是真的哭了起来。
这一哭,却让钱碧瑶有些无措,也有些心疼。
说到底,阳拂柳之前帮她可是一点好处都没要她的,而梦珠又是花了银子收买了假冒她的人,这一点,阳拂柳也不知情。
“拂柳,你这孩子,心地怎就如此善良呢?倘若不是你之前的安排,我的梦珠……只怕连这几个月的机会都没有呢,是她自己没有福气,不能继续跟你做姐妹,与你无关的。倘若真有罪魁祸首,那也是郦长亭!是她!”
钱碧瑶自是将所有的不是都归结到长亭身上了。
只要一想到,之前在郦家,郦长亭故意当着郦宗南的面说出梦珠的事情,她就恨得牙痒痒,当时若不是郦家其他人在,她真的想扑上去撕烂了郦长亭 ,将她吞到肚子里才甘心!
“大夫人,是你大人有大量不怪罪我。可我总是难以安心,总想着梦珠妹妹这下子真的是孤独一个人在麻风村自生自灭了,我就痛苦不已。”阳拂柳说着,哭的更伤心了。
这场戏,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在钱碧瑶面前演好了,演足了。
否则,万一钱碧瑶对她有什么不满,一个发疯没忍住,将她当初偷梁换柱的事情给供了出来,她就真的麻烦了。以郦长亭现在的手段,自是不会放过她了。所以她一定要笼络和稳住了钱碧瑶。只要钱碧瑶死不承认,郦长亭就是怀疑,也不能轻易出手对付她。
而且,她却是表现出内疚和痛苦,钱碧瑶就越加不会怪她,反倒是将所有的恨意和不满都叠加到了郦长亭身上!
阳拂柳深知,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很方便对郦长亭出手了,之前在赏月阁那次,郦长亭一言一行,都让她难以招架!那样的郦长亭,看似强势而疯狂,却有着咄咄逼人的耀目气质,是她无论如何都比不了的。
所以,利用钱碧瑶去对付郦长亭,才是现在最好的法子。
如此,才有了今天请钱碧瑶到碧水楼来坐一坐的引子了。
阳拂柳的如意算盘果真打的没错,钱碧瑶此刻是将自己所有的不满和所谓的不公,全都加注在郦长亭身上!哪怕是见不到郦泰北也怪罪上了长亭!反而不敢怪罪真正的幕后黑手郦宗南。
“拂柳,你别哭了。你如此,便是让我为难。我早就说过,梦珠不在我身边,你就是我第二个女儿了。如今,梦珠是真的不在了,那孩子真是命苦,被郦长亭陷害的不人不鬼的,连最后的安慰日子都不肯给她。而我的儿子,也是不常在我身边,拂柳啊,我现在唯一能说知心话,能信任的身边人,就真的只有你了。”
钱碧瑶最后一句话,总算是说了句实话。
以前她信任林嬷嬷,可林嬷嬷却冤枉她找小官,并且跑路了,
她信任梦珠,梦珠却是能不能活过月底都不知道。
她想要信任唯一的儿子郦泰北,可那个儿子更像是郦宗南的儿子!哪有祖父对孙子如此看管的,都不让孩子的母亲见了!
钱碧瑶不由拉起阳拂柳的手,对她的信任自是更加深了一层。
“大夫人,我在郦家十六年,即便当年母亲在的时候,我也是跟你最亲近,而今,我愿意代替梦珠留在您的身边,尽一个女儿应尽的责任,还请大夫人不要嫌弃拂柳笨手笨脚的才是。”
眼见自己目的达到,阳拂柳也就不继续哭下去了,而是一副温柔体贴的神情看向钱碧瑶。
只是,心底却早就生了恶毒的毒计。
“大夫人,如今,我们的当务之急便是揭穿了郦长亭的真面目。可不能继续让她如此下去了,且不说姑奶奶陪着她颠倒是非黑白,就是郦家大老爷,现在也会主动见她,问她些在凌家书院学习的事情。”阳拂柳如此一说,钱碧瑶就觉得胸口又一次隐隐作痛。
只要一听到郦长亭三个字,她就浑身都痛。
“这个小贱货,我们真的是小看她了!早知当初凌籽冉死的时候,就应该想办法弄死她,省的留下来一个祸害!可老爷却说凌籽冉还留了不少好东西在,所以……”
钱碧瑶说到这里猛地顿住,言下之意便是,郦震西也早想弄死郦长亭,只不过还贪心的想要得到更多凌家的财产,所以才暂时留下郦长亭,希翼通过郦长亭能得到更多。可后来的几年,郦震西每每借着郦长亭的名义去凌家医堡,却总是灰头土脸的被赶出来,久而久之,郦震西自是将所有火气和不满都发泄到了长亭身上。
这是郦震西和钱碧瑶的算计,本来,任何人都不能知道的。可钱碧瑶实在是太信任阳拂柳了,一时没忍住就说了出来。
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钱碧瑶立刻收声,可脸上却闪过一丝狭促的试探。
见此,阳拂柳忙恭敬出声,“大夫人放心,什么话该听,什么话该忘,拂柳心如明镜呢。拂柳只是才将听到了一些对郦家不利的事情,所以才想要告诉大夫人,好让大夫人提早做好准备,别将来被郦长亭给祸害了整个郦家。”
阳拂柳聪明的转移了话题,也在此刻将钱碧瑶拿捏在鼓掌之间。
果真,钱碧瑶一听是跟郦长亭有关,登时瞪大了眼睛。
“拂柳,怎么了?”
“大夫人,想来您也知道,之前跟我关系很好的水笛儿,可是国师的养女。虽是养女,可国师待她却是如亲生女儿。但是长亭之前实在是太过得理不饶人了,明明笛儿都知道错了,她们可以冰释前嫌的,长亭却是非要将笛儿赶出凌家书院才罢休。笛儿回去自是会告诉国师了,我打听到,国师得了太后的懿旨,这五年一次的第一皇商选举,这一次可是国师复杂协助,虽说还是太后和皇上说了算的,可国师是负责协助的,国师又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只要国师在太后身边说几句郦家的坏话,大夫人……这后果真是想想都让人胆战心惊呢!”
阳拂柳话音落下,钱碧瑶也变了脸色。
虽说,郦家百年皇商的招牌不是轻易摘下的,每五年一次的选举更多是走个过场,可是,倘若国师真要从中作梗的话,郦家真的是要大难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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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肖五爷又吃醋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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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碧瑶越想越后怕,虽然她巴不得郦长亭快点消失在眼前,可郦长亭出事,却不代表郦家也要跟着倒霉。
“郦家百年皇商的招牌可是传承了百年,如果毁在这一代的话,我想,公公一定会活剥了郦长亭的皮!”钱碧瑶恨恨出声,恨不得现在就立刻回到郦家,将此事告知郦震西。
“大夫人,我想,大老爷和老爷也是知道这一次负责协助的是国师,但对于笛儿妹妹的事情却是知之甚少。虽说皇家选拔更多是走个过场,但朝廷一直有意多加几个皇上名额,倘若真是如此,那郦家独一份的皇商招牌就没那么值钱了。再加上长亭和笛儿妹妹之间的恩怨,国师没道理不帮自己的养女,不是吗?”
阳拂柳继续火上浇油。
钱碧瑶听的一愣一愣的,说不出的郁闷,烦躁。
“拂柳,你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郦长亭那小贱货继续在郦家兴风作浪!”钱碧瑶自认为这一次自己终于可以在郦震西和郦宗南面前直起腰板说话了,眼底也闪过丝丝势在必得的精芒。
见此,阳拂柳柔弱的点点头,面上却有一分无奈。
“大夫人,我自是知道您为了整个郦家任劳任怨,只可惜,如今,我在郦家也不怎么能说上话,谁叫我是个外人呢。而且在书院,我也……”阳拂柳一副欲言又止的委屈模样。
钱碧瑶回过神来,关切的问着她,“拂柳,是不是郦长亭那小贱货在书院欺负你了?”
钱碧瑶如此问,正中阳拂柳下怀,不过她面上却是推脱了好几次,直到钱碧瑶再三追问,才一副不得不说的架势,将之前在赏月阁和书院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了钱碧瑶。
钱碧瑶越听越生气,忍不住一掌重重的拍在面前桌面上,胸口,也隐隐作痛。
“这个小贱人!简直欺人太甚!拂柳你是如此温柔善良的孩子,处处为他人着想,她却是几次三番的欺辱你!哼!郦长亭,她以为她真的能逃出我钱碧瑶的手心吗?这一次,就新仇旧恨的一起跟她算清楚的!梦珠的,我的,还有拂柳你的!这一次我都帮你们一并讨回来!”
钱碧瑶说的咬牙切齿,势在必得。
一旁,阳拂柳看似委屈的垂下眸子,眼底,却闪过阴冷寒意。
……
长亭将尹兴文安顿在问君阁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去飞流庄。
最近忙着薇笑阁开业,无论是学琴还是书法,都落后了很多,肖寒便提出要帮她不可。长亭惦记着马上要在书院进行的比赛,所以也顾不上去想肖寒之前的“劣迹”,抱着古琴到了飞流庄。
谁知,才一进了飞流庄,就见飓风蹲在院子一角,不知在地上研究什么。
听到脚步声,飓风抬起头,冲长亭呲牙咧嘴。
长亭知道,这是飓风打招呼的方式。他会说就是你我他三个字,也不知道如何正确的微笑,对他而言,如此表情便是微笑示好了。虽说,看起来有些吓人。
“飓风,你在干嘛呢?”长亭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
飓风今儿竟是穿了一件长衫,看来是肖寒知道自己要来,特意让飓风穿上的。只是,这天气越来越热,让一身长毛的飓风穿着衣服,的确有些为难他了。好在,肖寒对飓风很好,给他的蚕丝长衫,轻薄透气,舒适柔软,想来,飓风不会感到太闷热。
飓风已经认识长亭了,呲牙咧嘴的打过招呼之后,飓风双手抱头捂着耳朵,蹲在那里冲长亭傻笑。
长亭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干嘛又学我?以后换个动作好不好?这个动作太难看了。”长亭不满的抗议道。
她知道飓风能听懂她说的话。
飓风乖巧的点点头。
旋即,将两手放在胸前,指了指自己胸部,又指了指长亭胸部,下一步,却是做了个挤奶的动作。
其实飓风的意思是,长亭是他在这里见到的唯一的女人,而长亭跟这里的男人们唯一不同的就是胸。飓风对男女之事没那么多想法和避讳,都是眼睛看到什么,就想到什么。
长亭再次无语。
“好了好了,你还是做之前那个动作吧。”长亭忙摆手,阻止飓风继续做挤奶的动作。虽说飓风眼神清澈心思单纯,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并没有别的意思,可这要是被飞流庄其他人看到了,她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飓风疑惑的看着长亭,不明白长亭为何不接受自己这么好看的动作。
“还没告诉我,你在干嘛呢?”长亭指着飓风面前的地面,急忙转移了话题。
飓风咧嘴一笑,指着地上正在来来回回忙碌搬运食物的蚂蚁。
“他……”
飓风只会说一个单字,不会说它们,更不会说蚂蚁。
肖寒他们遇到飓风的时候还是有些晚了,错过了飓风适合说话的最合适的年龄,而那些抓了飓风当奴隶的匈奴人,既想指着飓风表演节目赚钱,同时又不想飓风知道太多懂得太多,害怕他学会说话之后就知道怎么逃跑了,所以从不教飓风说话。飓风会说的几个字,还是来到墨阁之后,肖寒和莫声莫动老师教他的。
“原来在看蚂蚁运送食物呢!飓风喜欢蚂蚁?很有趣,是吗?”长亭笑着问飓风。
她对飓风,有一种没来由的好感,虽然第一次被他下了个够呛,但是飓风眼底是属于孩童才有的单纯无害,甚至是比小孩子还要纯真明净。
飓风不会说是,所以只是点点头。
旋即,伸出食指从地上轻轻托起一只小蚂蚁,伸到了长亭面前。
那小蚂蚁不满的在飓风食指上来回跑着。
“他……”飓风咧嘴,笑的天真无邪。
长亭却是害怕跟蚂蚁这种小虫子近距离接触,因为曾经在祠堂罚跪的时候,曾经在半夜被大的黑蚂蚁咬醒过,那种又痛又痒,不一会就将全森皮肤都抓的血肉模糊的感觉,长亭不想再回想一遍。
因此,她立刻后退了一大步。
“快放下!让它回家吧。”长亭虽是如此说着,可飓风却以为她是跟他闹着玩,所以举着食指,连同食指上的蚂蚁,开始围着院子追着长亭。
“他……”
“我……”
“你……”
飓风的意思大概是说,它很有趣,我给你,我们一起玩。
长亭害怕蚂蚁掉到自己衣领里面,因此揪着衣领在前面跑着,飓风就在她身后追着。
飓风的大长腿,追上长亭还不是小菜一碟。
“不要过来!飓风!你把蚂蚁放下,它会掉到衣服里面的,它这么小,会找不到的!”长亭连连摆手。
可越是如此,飓风越来劲。
他着急的想要跟长亭分享他的快乐和喜悦,所以追上长亭之后,飓风二话不说,一把抱住了长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