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让曦儿对北天齐表现出那种不待见的眼神又如何?
规矩是她定的,就是针对北天齐又如何?
不愿意正好滚蛋!长亭是看都不想看到他,更何况是跟他说话了。
北天齐脸色一暗,即将发作的情绪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他好不容易才能见到郦长亭一面,现在除了她的丫鬟有没有别人,他自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跟她聊聊,也趁机探探她的口风,究竟她跟肖寒是怎么回事?
之前,北天齐一直认为能跟他争夺郦长亭的最大的敌人是尽余欢,谁知现在穿的沸沸扬扬的却是肖寒!
若是尽余欢还好说,那个尽余欢一年到头都不在京都,他正好有机会趁虚而入。可如果是肖寒的话……无论是财力物力人力,他都没法跟肖寒比。
单单是一个墨阁,就能让整个北天侯府万劫不复。
所以他今天撞见长亭,打探起来也是小心翼翼的。
“郦三小姐我们也好久不见了,怎么说都是一个书院的学生,我跟你也无冤无仇,我们见面了能否不要好似仇人一般!我也只是关心你,欣赏你而已,我真的没有恶意,还请你相信我。”
北天齐这番话,放在上一世,那对长亭来说是没什么招架力的,现在看却是应了那句话: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废话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让开!”
长亭丝毫不给北天齐任何说下去的机会。
已经恶心了她这么长时间,也该滚开了。
眼见长亭抬脚欲走,北天齐情急之下,抬手就要去抓长亭胳膊。
下一刻……
咔嚓一声!
疑似胳膊脱臼的声音蓦然响起。
长亭站定,看着利索出手的曦儿,悄悄点点头。
干得漂亮!
曦儿的功夫不比十三十九他们差,既然是肖寒精心挑选留在她身边的丫鬟,自是有她过人的一面。
外表看柔柔弱弱的,实则却是近身搏斗的好手。
北天齐虽然也有几下子,但他玩玩没料到,长亭身边一个小丫鬟竟是有如此了得的功夫,一出手就能令他胳膊脱臼。
北天齐疼的脸都白了。
见此,长亭好像才将反应过来似的,看着北天齐,幽幽道,
“我说小侯爷,你可不要怪罪曦儿。还不是因为之前我被人掳走,曦儿就变得疑神疑鬼的了,过了这么多天都没好转,但凡有接近我的人,她就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对你自然也不会例外了。”
长亭说着,将曦儿拉到身边。
曦儿出手,她就开口,配合的完美无缺。
对付北天齐这种渣子绰绰有余。
“嘶……没事。我没事。”
明明疼的脸都白了,额头全是豆大的汗珠,可是在长亭面前,无论多疼他都要忍着,不能丢了面子。
而长亭也是抓住了北天齐的这种心态,既然他要装大尾巴狼,她当然是要帮他一把了。
“曦儿,我看小侯爷脸色不是很好,我们还是走吧,别耽误小侯爷回去休息了。”
话音落下,长亭傲然转身,将清冷飒然的背影留给北天齐。
北天齐脸上,写满不甘,愤恨,还有更加强烈的占有欲。
他抓着自己胳膊,咔嚓一声,强行接上了脱臼的地方,疼痛加倍,险些站立不稳。
可他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明白,他北天齐就要定了郦长亭!
两年前,郦长亭才将崭露头角,那时候他是想着作为皇商的郦家能够给予北天侯府的帮助,毕竟,古往今来,皇商有钱没势,侯府有势确银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从未喜欢过郦长亭,看重的只是她背后的郦家。
可随着这两年来,她在京都的崛起,无论风头还是能力,都担得起第一千金的美誉!
而这时候,北天齐却发现,他想要见郦长亭一面都那么难,之前郦长亭被掳走险些丧命,竟是有机会住在飞流庄,他想去飞流庄看她,却一次也饿不行,而尽余欢那些人却是去了好几次!
就连他想在凌家书院制造偶遇都没有机会。
现在想来,如果外面传的她嗯肖寒的事情是真的话,那么这一切,自然都是肖寒安排的了!
没想到,他北天齐最大的情敌竟然是强大的肖寒!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不会认输!
试想一下,若是他能斗败了肖寒抢走了郦长亭,那他北天齐三个字,将成为怎样的传奇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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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烂泥扶不上墙
虽然不想回来,但郦家,终究是她的家。
她的伤势也养的差不多了,书院的学习总归是有休息的时候,她现在已经是十天半个月才回郦家一次,毕竟还未出嫁,总是住在书院也不合适。
只是没想到,才回到郦家,还没进前厅,就听到郦宗南和郦震西的争吵声。
这极品的父子二人能争吵起来,真让长亭意外。
前厅内,郦震西额头还缠着纱布,之前被钱碧瑶掰断的手中还夹着木板,如果要恢复还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即便是恢复了,也多少会留下后遗症。
瞧着郦震西颓然急躁的模样,郦宗南心下也有些隐隐后悔,当初不该听信自己正房的话,为了害怕妾室的子女谋夺家产而将他们发配边关。现在就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让他进退两难。
“父亲,你找我来作何?我这手上的伤还没养好呢!还有之前被姑奶奶用龙头拐杖打伤的伤都没好呢。”郦震西一边说着,眼角的余光不觉小心翼翼的看向郦宗南。
若是往常,郦宗南肯定是立刻派人送他回去休息,好生照顾着了。
可是今天,郦宗南却是恨不得跳起来甩给他两巴掌。
“你也知道自己手上的伤还没好啊,可这不耽误你去琼玉楼寻花问柳啊!你以为你傍晚吃过晚饭趁我休息了偷偷溜出去,我就不知道了?这个家还是我这个做老子的做主呢!”
郦宗南一拍桌子,愤怒出声。
郦震西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恶狠狠地瞪向郦宗南身后的大管家。
一定是这个老匹夫告的状!真是活腻了!等他以后当家做主了,第一个将这老匹夫扔到罗明河底喂鱼去。
大管家也是见多识广的人,此刻面无表情的忽视掉郦震西的刀子眼,借口去准备晚膳,就离开了。
任由郦震西眼神如刀子嗖嗖的落在他后背,他自挺直了腰板,毫不畏惧。
郦震西在大管家这里讨不到任何便宜,这才怏怏的转过身来看向郦宗南。
“父亲,我……我那是去琼玉楼跟商会的一帮老家伙们谈事情呢,你也知道的,他们是无酒不欢的,这喝酒不叫上几个姑娘,他们也觉得没意思,所以……”
“哼!一派胡言!事到如今还想狡辩! 你都是跟谁一起去的,我比你清楚!商会的事情你不着急,却在外面花天酒地为所欲为!就等着我这个老子给你收拾烂摊子,是不是?”
郦宗南指着郦震西,越说越激动。
郦震西嘴上不说什么,垂下的眸子却满是愤恨和厌恶。
要不是他一直把持着郦家的大权不给他,他还用如此憋屈吗?谁手里有权势还不会用啊!还用的如此委曲求全的吗?
甚至一度,郦震西恨不得郦宗南就这么突然被气死了才好!从此以后,郦家就是他最大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没话可说了是不是?好,你不说了!我说!”
郦宗南说着,甩给郦震西一叠纸,上面的竟都是郦家在京都各处的米铺。
郦震西不解的看着他。
“父亲,给我米铺的图纸和地址作何?”
郦宗南冷哼一声,道,“从明天开始,你每天去一家米铺,在米铺门口称米卖货,同时正午的时候我郦家每天都有一家米铺会有免费的米粥提供给附近的乞丐和穷苦百姓,而你就要负责亲自给他们盛粥。”
郦宗南话一说完,郦震西不由哀嚎一声,旋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不满的嚷嚷着,
“父亲,这些小事交给米铺的活计不就行了?怎么能让我这京都商会的会长去干这种下人才干的活呢!还让我大正午头的大太阳底下给那些乞丐盛饭?他们凭什么啊!我郦震西什么身份,他们什么身份!这不是本末倒置吗?再说了,我身体还没恢复呢,如此一来,岂不是伤上加伤!”
郦震西一想到自己这等身份竟然要抛头露面的亲自卖米,他就头大。
可是今天,郦宗南也是铁了心的要他如此做。
“你不做可以,我去!就让外面的人都知道,你郦震西就是个好吃懒做宁可去琼玉楼花天酒地也不搭理自家产业的废物!让自己老子一把年纪了还站在人前,而你就知道享受!”
郦宗南手指着郦震西,手指头快要戳到郦震西脸上。
郦震西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更加不满。
“好好好,卖米就卖米!不过父亲,你看,这厚厚的一沓地址,少说也有二十多家,既然是要做做样子给外面的人看,去一家不就行了,有必要每一家都去吗?这么热的天,万一把我热坏了怎么办?”
郦震西不满的嚷嚷着,心里想的却是,他这都作出了退让,郦宗南总不能继续坚持下去了吧!
“你给我听好了!你要不就不去!要去就每一家都去!现在在侯府,还是我郦宗南说了算的!我让你去,也是为了整个郦家,为了你自己的声誉!现在是没有商会的副会长了,但是不代表你之前做的那些丑事就对你的商会会长位子没有影响了!
那你真是天真的可笑!眼看秋天就要进行商会会长的选举了,就你现在这样?你连副会长都当不上!还不趁此机会脚踏实地多做点实际的事情让那些人看看!我就是让你在这么热的天,不怕苦不怕累身先士卒,你只有做到那些人做不到的,你才能引起注意!
你才能令之前跌至谷底的名声重新回升!才能保住我郦家皇商的位子!如果你还是继续躲在家里混吃等死的话,那我不介意将之前发配边关的你的弟弟们一个一个的找回来!直到如今,我也不怕他们记恨我了,我也能豁出我这张老脸了!不信的话,你大可试试看!”
郦宗南最后说的几句话才是重中之重。
也是真的让郦震西害怕的。
郦震西强忍着心下不满,暗暗我进了拳头,却是不敢说出过激的话来。
如果惹恼了郦宗南,他真的找回那几个庶出的弟弟,他在郦家唯一的位子也就没有了!
这是他绝对绝对不会允许的!
“……我,我去就是了。不就是卖米吗?”
话虽如此说,可是一想到要在炎炎烈日下暴晒,还要跟一群叫花子挤来挤去的,郦震西就怒不可及。
“你也不要妄想偷懒耍滑!我会让大管家每天都盯着你的,每天一家店,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晚至,也不能提早!你要记住了,你若不想去,自是有人愿意代替你去!!”
最后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尖锐针尖一瞬飞快刺入郦震西身体,让他一个激灵,周身寒意弥漫。
“父亲,你都让我去了,我就肯定会去,你还安排别人盯着我作何?弄的我好像罪人一样!难道你的人不盯着,我就能不听你的不成?”郦震西是多一眼也不想看到大管家在身边贴身盯着,有那个老家伙在,估计他连喝水出恭的机会都没有。
“你想都别想!我心意已决,你勿再多说废话!!”郦宗南狠狠打断郦震西的话,转身看都不看他一眼,拂袖而去。
留下郦震西坐在那里,眼底泥浆翻涌,恨意翻腾。心下,对于郦宗南的不满也达到了从未有过高度。
……
前厅外面,长亭沉思片刻,旋即抬脚超自己院子走去。
这一出戏,充分暴露了郦震西的暴躁无能,却也让长亭更加明白的看到,郦宗南对于大局的全面考量。而郦宗南如此做,说白了,他就是想要重新栽培郦震西,说的那些话也只是吓吓郦震西的,怎么可能真的将那些发配边关的儿子找回来呢!
郦宗南跟郦震西同样多疑,连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人都未必完全相信,更何况是早些年被他赶走的那些庶子呢!即便那些庶子能重新接受他,郦宗南也不会相信他们。
在郦宗南看来,那些庶子都是为了谋夺嫡出长子的财产的,对他早些年的做法都是怀恨在心的,又怎么会真心实意的帮郦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