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想了想,眼底盈满薄媚光彩,红唇轻启,沉声道,“这倒不必,因为你在床上发出的声音已经足够动听诱人。其他话不说也罢。”
长亭:“……”
这厮,在她面前的时候,果真是三句话离不开那些。
“怎么了?还不是你突然提到了,我才想起说的。所以,这不能怪我吧。”肖寒压低了声音说道,下巴轻轻抵在她肩头,明明是调侃长亭的话,可从他口中说出来,却给人一种在跟长亭打情骂俏的暧昧感觉。
或许这世上,也只有肖寒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还能在这一触即发的大战之前,如此谈笑间,做着放火烧屋的事情。
“下一步想怎么走?”肖寒在她耳边轻柔出声。
这温柔入水的声音,让长亭有一瞬错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昨天还浑浑噩噩昏迷失忆,今儿就回到了最美好的曾经。
过往那些点点滴滴每一个看似普通的画面,在他们心中,都是不普通的存在,都是此生唯一。
也许之前,她在意的是复仇,是运筹帷幄步步为营。
那么此时此刻,在她心中,最重要的便是有肖寒在身边。
上一世被感情伤至透骨绝望的她,曾经如何也不相信,在这一世会为感情停下脚步,乃至付出自己全部。
但这一刻,她的确如此。
为爱付出一切并不颓废,也不可怕。若真的有这样一个值得你付出的人,反倒是一生幸事。
曾经,哪怕是跟肖寒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也有所保留,就是不想在某一天,再次被感情伤害。她始终为自己的人生留了一条没有肖寒的退路。
但是失忆的事情改变了她的想法。
活在当下并不是一种放纵,而是对身边人的珍惜和在意。
谁也不能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
接下来与肖寒相处的每一天,她都会当做最珍贵的一天去对待。
见她只是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长长的睫毛忽闪着,遮挡不住眼底的绚烂光华。
“这么盯着我看作何?是我脸上有什么?”肖寒眯起寒瞳,双手捧着她的脸,认真看着。倒好像脸上有东西的人是她。
“难道作为夫人多看夫君一会都不行吗?不能是你太过光彩照人了,我看的移不开视线吗?”
长亭撇撇嘴,整个人窝在他怀里。
“都已经是春天了,还这么冷……为什么每次天冷的时候我都盼望着夏季到来,可到了夏天,热起来的时候,我又盼望冬日的清冷?”
长亭幽幽出声。
话里深意,不必言说,已入烙印刻在他心底。
“长亭,莫说是你,在跟你一起之后,终日里还要面对打打杀杀,我也会累。也会渴望一隅安静,余生平淡。相信我,只要你肯信我,我会给你想要的生活。”
他的誓言,不必多么信誓旦旦,动听玄妙,只要彼此一个眼神,足矣。
“我们真正想要的生活,并不是平静安逸度日,而是有彼此的日子。我相信,这一刻,你应该知道我想去哪里。”
长亭淡淡一笑,吞咽下心中对于未来最简单地憧憬,她怕自己说出来,会增加肖寒的负担和压力。
未来如何,谁有能知?
但在此时此刻,她和肖寒都明白,他们都在朝着彼此最想要的生活共同携手前行。
“我若连你想要去哪儿都不知道,如何配做你的夫君呢?!”
肖寒眨眨眼,示意她看向车外。
收拾了北天齐,烧了侯府,接下来要对付的是谁,不言而喻。
长亭闭了闭眼睛,两世为人啊,明明等的就是今天,可此刻最强烈的感觉不是痛快, 不是激动。而是归于平静的释然。
该结束的,终于要结束了。
那么,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吧。
请百度搜索全本书屋
如果您中途有事离开,请按CTRL+D键保存当前页面至收藏夹,以便以后接着观看!
第809章 下一个,轮到谁?
京郊
路上的时候下了一场春雨。
春雨方歇,略带几分寒意。
湿漉漉的地面,散发出阵阵发霉的味道,像是在空气中覆盖了一层酸涩的水汽,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压抑,沉重。
而长亭心中, 此刻却是异样的轻松。
走进院内,看似与她几天前过来时看到的场景一样。
钱碧瑶正在院中井边打水,看到长亭和肖寒进来,手中水桶扑通一声落入井底。
眼底充斥惊恐愕然。
圣尊的人,自是还没机会来通知她。
圣尊不过将她当做利用的棋子,一旦长亭和肖寒这边,不再在意她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是钱碧瑶死期到来的时刻。
钱碧瑶摇着头,身子不停地往后蹭着。
上一次,郦长亭来找她,她心下就隐隐不安,总觉得这一天会很快到来,她还没有报仇呢,还没折磨郦震西呢!她还贪恋着属于小凡的绚烂生活呢!
为什么这么快就要结束了?
不!郦长亭算什么?!
凭什么能左右她的人生!
“钱碧瑶,你的圣尊呢?!怎么不来帮帮你?还有你这张脸……怎么不变个样让我新鲜新鲜。”
长亭的话让钱碧瑶心惊不已,正要开口辩驳,却被肖寒抬手制止。
“不必跟她废话了,来人,动手。”
肖寒听长亭提过,上一世,她娘亲是如何被钱碧瑶和郦震西气死的,所以,就由他亲自出手,解决钱碧瑶。
“你们不可以!不可以!呜!”
钱碧瑶没喊两句,就被堵住了嘴巴绑了起来。
圣尊那个缩头乌龟,一贯都在背后动手脚,这时候更不可能为了钱碧瑶露面。
这一步棋,只不过是放弃了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而这颗棋子,却是长亭不共戴天的仇人!
钱碧瑶被隐卫绑了起来,堵住了嘴巴扔在地上,眼里写满了震惊和恐惧。
长亭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打量着她。
上一世,这一世,自己的母亲在最后一年是如何被钱碧瑶和郦震西气死的?她记忆犹新!
而钱碧瑶这一世遭受的折磨,不过是她咎由自取!
“钱碧瑶,我娘亲最后一年,你是怎么对她的?你和郦震西狼狈为奸,为了多谋夺凌家家产,不惜隔三差五的就去我娘亲那里闹腾一场,害她不知哭了多少次,受了多少委屈。娘亲为了保护那时候才七岁的我,为了我,忍气吞声,不与你们一般计较。结果,你们却是变本加厉无所不用其极!
我娘亲如何死的,我很清楚,还有当初,帮阳拂柳娘亲掉包的人,我想了很久,在郦家,除了你钱碧瑶,不会有人帮她!我还查到,阳拂柳之所以跟邱冰冰和邱玲玲关系好,除了因为彼此的娘亲曾经是表姐妹,还有就是你钱碧瑶从中搭桥!从阳拂柳的娘亲莫奴来到郦家,你就是第一个接触她的人。
我娘亲和莫奴同时有喜,你去莫奴那里就更加勤快了。莫奴一个人在京都,孤身一人,又有那么多京都的探子盯着她,若非有郦家的人在帮她,就是十个莫奴也想不到掉包的法子!”
长亭走近一步,距离钱碧瑶还有三步的距离,钱碧瑶此刻却是周身发冷,瑟瑟发抖起来。
“唔!”
钱碧瑶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很想此刻身后的地下有一道地缝,她能够钻进去才好。
郦长亭的手段她不是没领教过,现在她既然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还会放过她吗?
哪怕现在郦长亭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当初就是她帮助莫奴掉包,以郦长亭的能力,想要杀她也易如反掌!
“你心虚了吗?害怕了吗?其实,说实话,看到你现在这幅模样,只怕是个人都会倒胃口的,但我郦长亭七岁之前在宫里遭受的那些折磨和痛苦,如何能不跟你分享一下呢?”
长亭说着,抬眼,看了眼将暗天色。
“本来这个时候,我该出现在皇宫里的,不过无妨,自有另一个我在宫里出现。而我,就在这里,好好陪你玩一玩。”
长亭眨眨眼,眼底流光溢彩,看起来轻盈明净。
钱碧瑶心下,甚至生了一丝错觉,她会放过自己的。
“我在皇宫的时候,从记事以来,大大小小的折磨经历了无数次,我挑出最有趣的十三种来与你分享一下,你可做好准备了。”
长亭话音落下,钱碧瑶双眼一番,险些晕厥过去。
十三种?
她疯了是不是?
前国师在宫里都是如何折磨郦长亭的,她一清二楚!莫说十三种,就是一种两种的,也够她受得了。
“唔!”
不!郦长亭!你凭什么如此对我?!
“开始吧!”
随着长亭一声令下,十三和十九,一左一右拖着她,直接将她扔给了曦儿和禧雨。
这十三种酷刑,钱碧瑶肯定没命全都承受下来,所以,为了给她“机会”全都体验一番,肖寒还命扈普泽特意为钱碧瑶准备了防止晕厥的药丸。
酷刑开始……
从鞭笞到寒冰加身,从冷水浸泡到细如牛毛的银针刺破肌肤,再到将她当成试药的试验品。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钱碧瑶昏死过好几次,可到头来都在药物的刺激下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但这清醒对她来说,无疑是更大的痛苦折磨。
她想要开口求饶,求长亭给她一个痛快,可嘴巴被堵住,莫说是求饶了,就是喊痛的机会都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承受了多少种,还有多少等待承受。
这一刻她才明白,郦长亭是将她在宫里遭受的七年痛苦,压缩成这恐怖的一晚上,全都用在她的身上!
她想要疯狂呐喊,想为自己鸣不平!
凌姿冉的死,那是她自己技不如人!是她没能耐斗不过她钱碧瑶!
郦长亭和阳拂柳,当初是她派人掉包的!谁叫凌姿冉霸占着大夫人的位子不肯让开!凌姿冉不久仗着有凌家在背后撑腰吗?
她钱碧瑶除了身家之外,哪里不如凌姿冉了?
她就是要用自己的行动和能力证明,那些所谓身家都是狗屁!
她钱碧瑶的娘家就算一无所有,她也能取而代之!也能成为郦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可这些,随着郦长亭三年前从琼玉楼回来的的那晚,全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