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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怡红院,非常的热闹。
那些富二代,官二代,暴发户,生意人,走卒贩夫,全都聚集在这里。
娇声婉转,香风阵阵中,有个圆头圆脑圆肚子的猥 琐老头,坐在后院的上等房间里,正在品着颜色鲜红的酒。
“这个口感有点涩,酿的时间太短了吧?”胖老头一边品酒,一边挑三拣四。
“因为时间长点的酒,全被你偷喝光了!”桌子边坐着一个俊俏白皙灵气四射的小少年,面前摆着很多的瓶瓶罐罐,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低着头说道。
“别这么说,爷爷我从来不偷不抢……”
“不偷不抢,只是喜欢顺手牵羊而已。”凌天清淡淡笑着。
凌天清自从离开王宫之后,似乎一夜长大,很少再有以前那股天真的劲儿。
胖老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圆圆的脑袋,笑得很尴尬:“小雨,那布告上的圣旨是真的……你不会想去劫刑场吧?”
“别乱说话,我可不想被官兵捉去。”凌天清笑容微微一凝,低下头继续配着白色的粉末。
“那温寒不会真的是姘 头吧?”胖老头不死心的问道。
“爷爷,我不喜欢男人。”凌天清顿了顿,终于说道。
“你原来喜欢女人,难怪这么喜欢和姑娘们在一起。”胖老头恍然大悟的说道。
“所以,别再问这个问题了。”凌天清继续摆弄着自己的小玩意,懒得多加解释。
“可你……很像要去送死的样子……”胖老头又说道。
凌天清听到这句话,突然抬起头,看着胖老头。
胖老头被她蓦然变冷的眼神看的肥肉一抖……
“我不会……不会再为任何男人去送死。”凌天清说完这句话,收回了有些冷厉的眼神。
“啧,瞧你年纪轻轻,摸过几只鸟,居然说这样的话。”胖老头被她刚才的眼神镇住之后,突然笑了,促狭的说道。
“爷爷,你不要说这么粗俗的话!我以前在另一个地方,研究过禽鸟的习性,摸过很多鸟。”凌天清第一次听胖老头满嘴的“鸟”“蛋”,当时还听不懂,现在习惯了,对这老爷爷很无语。
不过,她不想被怪爷爷看出自己的心事,所以半开玩笑的回应。
“哈哈,摸过那么多鸟,你觉得哪个最好?”怪老头又开始荒诞不经起来。
而凌天清竟真的歪着头沉思,考虑了片刻后,一本正经的回答:“凤凰。”
“哈哈哈……这可不是凡人能摸的鸟。”怪老头有个好处,就是从不问凌天清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对凌天清的一切都不好奇。
他只要有酒就够了。
“好啦,你这样的小年轻,又会赚钱,又有头脑,就不要学那些尼姑,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早点找个人暖被窝,好好享受年轻人的乐趣。”胖老头见凌天清不以为意的表情,咕咕的笑起来,语气却很宠爱。
凌天清不知道这怪人是么看出自己是女孩,她一开始极力否认过,但是老头坚定的认为她的女娃,如果她再否认,老头就会让她掏出“小鸟”以证男人。
“小鸟”可不是想变就变出来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凌天清她将混合在一起的药粉倒入小瓶子里,然后对怪老头说道:“爷爷,我去找大掌柜,你别喝多了,早点睡。”
说完,凌天清快步离开。
胖老头听着凌天清的脚步声消失,叹了口气,渐渐敛去嬉笑的表情:“进来吧。”
外面无声无息的溜进来一个年轻人,深青色的短打装扮,利落精干,面容温和。
若是有经常出没王宫的达官显贵,在这里看见这个年轻人,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他就是王上身边的八大侍卫之一--青玉。
王上的贴身侍卫一向以自律严谨著称, 在广大百姓和民众的心目中,他们就是正义和王权的代言人,溜进青楼后院里,简直不可思议。
“大师父。”青玉进来之后,对那个邋遢猥琐的胖老头深深一拜,恭恭敬敬的喊道。
胖老头咂咂嘴,像是怕青玉把他的红酒抢了一样,一口气灌完,然后笑眯眯的问道:“又来做什么?”
“大师父,您劝劝王后娘娘吧,王上茶不思饭不想,这样下去,只怕……”青玉很恭敬,也很着急。
“该!”胖老头哼了一声,“若是真想,怎不亲自前来道歉?我看他还是不够想吧?”
这胖乎乎的糟老头,正是当年出现在凌雪战场上的神秘老头。
也是……帝师。
“大师父,王上怕娘娘不愿意,所以……所以才不敢先露面。”青玉的神情,十分尊敬眼前的邋遢老头,语气也是温和谦恭的。
他们这群侍卫,就算在四侯面前,也不会用这样的口吻请求。
可见,这个胖老头的地位之高。
“屁!”果然胖老头连王上都不怕,直接开骂,“那小子要是有这样的心思,搞什么温寒斩首?想逼着小清儿回宫求他?我看他的脑子……秀逗了!”
胖老头想了想,吐出凌天清说过的形容词。
“秀逗?王上不是那个意思……娘娘临走前,似乎求过王上不要再来找他,所以……”青玉满脸黑线,他的差事可真苦,两边不讨好,要是把这些话转达给王上,准保又得挨骂。
而且来这种地方被未婚妻嫣语知道,他也会死的很难看,
“得了,别给他找借口,他那点小心思,瞒得过天下人,能瞒过我的眼睛?”指着自己绿豆大的眼睛,胖老头不屑的说道。
“大师父,王上此举……其实只是在保温寒而已,他如今……并非无情无义,和以前不同了……”青玉艰难的想解释。
“他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他知道手足之情?那他怎么不知道是谁教了他这些东西?”胖老头犀利的反问。
青玉默然不语。
自从小王后走了之后,凌谨遇确实像是变了一个人,具体说不出哪里变了,但是在对待温寒的事情上,很明显的手下留情。
如果换成以前,凌谨遇决不会允许背叛自己的人活着。
第295章 商界领土
第295章 商界领土
而且准备放虎归山,更不是凌谨遇的风格。
他一向都是斩草除根,对于想打江山主意的人,绝不留情,即便是自己的亲兄弟,也不会手软。
更何况,还没有人能证实,温寒到底是不是太后与先王亲生的骨肉。
如今,没了当初的人证,太后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是太后身边的黄嬷嬷,对此事也毫不知情。
所以,如何能鉴定温寒的身份?
滴血认亲的方法,早就听凌天清说过完全不科学,而且也被御医否决,这种上古的方法并不准,
现在没有人可以鉴定温寒与凌谨遇是否同父异母,也许……也许只有地球小天才凌天清可以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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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幽暗的天牢里,凌谨遇缓步往一面厚实的墙前走去。
他伸手暗向某处,出现一个暗门,仅容一人通过。
暗门内,幽静无声,静谧的让人害怕。
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年轻帝王,丰神玉秀的脸上,似乎有一丝丝疲惫。
连连穿过三道暗门,才来到一处铜墙铁壁的牢房。
那牢房和外面的天牢不同,没有铁链,没有各种狰狞的刑具,里面放着的床,异常的精美舒适,连饭菜都是御膳房精心准备的美味。
而且,天牢的万金柱外,用千年玄石封住了整个房间,如同一个独立的温馨的卧室,只是不见天日而已。
这里面,一共有五间玄石房,各不相连,完全密封,只有万金门上,才开了一个小小的洞送饭菜。
很显然,里面有人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王上,臣请求和温寒一个房间。”
花解语想着对面就是温寒,就心痒痒。
活着也好,死了也好,反正他要和温寒在一起。
“我拒绝。”温寒的声音,冷漠如同寒冰,不带一丝的人情味。
“死鬼,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可是因为你,才被打入天牢!”花解语伤心的说道,“王上,怎么处置都行,臣只请求和温寒在一起,死了,就埋在一起,臣希望在温寒的上面,给他当被子……”
上上上,上个毛线,你就是想当攻吧?
如果凌天清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怒骂花解语。
温寒虽然对情淡漠,但也正宗直男,怎么都不该被人压……
“花侯的精神真好。”凌谨遇淡淡说道。
“王儿,王儿!”蓦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后面的玄石房间里传出来,带着凄厉的哭声,“你可不能杀了温寒,他是你唯一的兄弟啊!要杀……你就杀我吧,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他夺权,是我……”
“母后,请安静。”凌谨遇听到太后的声音,眉头微微皱起,说道。
太后果然闭了嘴,不敢说话了,只是低低的抽泣着。
凌谨遇来到温寒的房门口,墨阳上前一步打开万金门,然后站在外面守候着。
看着那张惨白冷漠的脸,凌谨遇微微一笑:“温寒,本王若是放了你,你还是会卷土重来,对不对?”
“想杀便杀,你一向没这么多废话。”温寒冷声说道。
反正他原本就是冷情的人,生与死,没多少区别。
即便世界上还有一个亲人,他也不觉得多温暖。
而且,太后对他,也是除了让他夺权之外,并未给过太多的母爱。
“你倒是潇洒,只可惜,有一个傻乎乎的人,可能会为你这样冷血冷心的人哭泣。”凌谨遇伸出手,长指间,把玩着一个翠绿的戒指--凌天清送给温寒的东西。
在温寒东窗事发,被擒之后,凌谨遇并未对他施予任何肉体上的惩罚,只是给他喂下了一颗药。
--王宫里的秘药,让他丧失了一身的武学,如同普通的男人那样,即便在凌谨遇睡着时,也无法杀了他的没用男人。
温寒对生和死,都没有恐惧或不安。
所以,对凌谨遇用秘药毁掉他一身的本领,也没有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仿佛他对一切,都失去了应有的感觉。
除了凌天清。
看见凌谨遇手里的东西,温寒突然闭上眼睛,盘腿坐在床上,老僧入定般。
“温寒,有没有感觉到,你的身体变暖了很多。”凌谨遇将那枚戒指扔在床上,突然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
温寒不说话,但是这段时间,确实感觉身子越来越暖。
“知道为什么会暖吗?”凌谨遇又问道。
见温寒不答,凌谨遇唇边浮起一丝极淡的笑,带着一抹无奈:“小清儿留的秘方,治疗你的寒症,每日的饭菜里,放入了她所配的药,加上你的武功已废,没了寒毒的根基,所以才会慢慢回暖。”
“我想见她。”温寒终于说话了,声音依旧是冷漠的,可是心跳变得不规律。
“只怕……她不肯见你。”凌谨遇看到温寒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心底说不出是快意还是痛苦。
凌天清也不肯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