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向是矜持高贵,自然不愿在外人面前坦诚心声,所以才会送那香囊过来,表示自己闺房寂寞,不得欢愉。
至于为何让轩辕元承送来,她确实不知。总觉得那荷包不简单,让轩辕元承送来更是用意叵测。
天馨公主怎么也不会陷轩辕元承于不仁不义之中,可她那香囊确实诡异。
“朕当然会去问,若那香囊不是她送与你的,朕定会重罚你……”凌天赐复又咬住她的菱唇,狠狠的吸吮着,原本被咬破的地方又渗出血丝来,又痛又痒。
“香囊先放一边,你今日定是见了轩辕元承,对不对?”凌天赐吻了良久,喘了口气,盯着面颊娇艳的白飞飞,喑哑着声音问道。
“你都已布下天罗地网,若是……若是我见了他,他怎能走出这巷道,去了醉仙楼?”白飞飞几乎被他折腾的要疯了,身体的欢娱和心理的痛苦双重煎熬着,只想立刻逃走。
“他是怎么走的,只有你知道。”凌天赐看着她染上情欲的脸,纯洁的气息被他玷污的模样,再也忍耐不住。
“唔……”低低惊叫一声。
“你还想着从朕身边逃走,是不是?”
“想逃却不敢逃,只因为相国府……因为轩辕元承……因为怕朕一怒血流成河,是不是?”凌天赐一口含住她圆润的耳垂继续问道。
“不……”白飞飞惊惧交加,强忍着羞人的声音,万一被别人看见,她已是失德之妇,倒是不在乎自己名声,只是皇帝老儿最要面子……
“不是?”
天空中乌云翻滚,这炎热的天气,每天下午几乎都有场暴雨。
雷声轰隆中,白衣和青玉在简陋的酒肆中,盯着眼前风韵犹存的美丽老板娘。
难怪白飞飞说酒香人美。
这酒是够香,这老板娘也够媚。
突然有些同情起高高在上的天子老爷,凌天赐有这么个结识天下三教九流的皇后,他管教起来还真痛苦……
“咳,现在是训审,不准笑!”白衣拍了拍桌子,板起脸说的道。
“这位小兄弟好大的脾气,没有官府公文规定训审不准笑吧?”媚娘伸手就抚上白衣的脸,笑得更开心了。
“你……”白衣面皮一麻,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狠狠的按在桌上。
“白衣。”青玉摇摇头,对着媚娘微微一笑,礼貌却疏淡的问道,“今天早上,只有紫衣人来过?”
“哎呀,这酒巷深深,奴家酒价又高,相公还不准奴家抛头露面……所以这生意自然越来越差,今天好歹来了一个客人,平时几天都不见人影……”媚娘吃痛的收回手,哀怨的看着简陋的酒肆,絮絮叨叨的说道。
“我问,早上只有紫衣人来过?”青玉也最怕女人,耐心的听完她的话,皱着眉头问道。
“除了那紫衣人,还有你们两个小兄弟……”
“你说你有相公,他人在哪里?这店中怎就见你一人?”白衣打断她的话,凌厉的视线扫着不大的酒屋。
“奴家的相公一直在这呀。”媚娘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她往后一指,指着一块红布盖着的东西,笑道,“只是也进了罐中……成老酒鬼啦!”
红布下似乎是个骨灰罐。
白衣一怔,原来这老板娘只孤身一人照顾着酒馆,难怪她选择了这偏僻的地方。一个女子若非因生活所迫,确实不该抛头露面,特别是她这种有几分姿色的女人。
这皇后娘娘都认识些什么朋友呀,白衣脑中隐隐作痛起来,她居然能认识这么偏僻之地的风情寡妇……
雨点落在青石板上,声音很悦耳。
白飞飞衣物全湿,银牙紧咬,记不清雨下了多久。
甚至嗓子都哑的说不出话来,眼前一阵阵发黑,昏厥过去。
苍暮色的烟雨中,一切终归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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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低低的声音唤醒了白飞飞,她星眸费力掀起,看见小岚焦急的脸。
勉强笑了笑,白飞飞发觉自己脑中异常昏沉,浑身发软。
“小姐,你可醒了。”小岚见她醒来,长出了口气,急忙端过碧瑶手中的参汤,“先喝点参汤,你身子受凉……”
“娘娘,”碧瑶打断小岚的话,满脸都是遮不住的喜悦,急急的扑到她身边,“娘娘,您可要保重身子呀,太医说您有喜了,大晟国很快就要有龙子了!”
第619章 身孕
第619章 身孕
小岚眼底闪过一丝冰寒,她如今更没机会了。
白飞飞则是一脸震惊,心脏猛然缩了起来。难怪她最近身子娇弱起来,竟然腹中有了生命。可这孩子……是谁的?
在宫女们喜悦的叽叽喳喳中,她看见小岚勉强的笑容和躲在角落中的碧云。
她还敏感的发现,凌天赐不在这里。
要是得知这样的事情,他不在床榻边,那只能说明她腹中的胎儿来历不明……
“什么时候有的?”嗓音哑然,白飞飞脸上恢复平静,努力将心中的暗涌压下。
“太医说大概有了两个月。”碧瑶依旧欢喜着,丝毫没察觉白飞飞神色不对。
“我怎就大意了……”喃喃的自言自语,白飞飞疲惫的闭上眼睛,她已有两月没见红,若是有了身孕,算起来正是端午前后。
“哎呀,娘娘,这可是天大的好事,皇上得知后,立刻去了太后那里……”
“碧瑶,去请绿影过来,我想问他一些事。”打断碧瑶的话,白飞飞脸色有些苍白。
“是。”碧瑶转身,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扭过头说道,“皇上不准外传娘娘有喜,只怕……”
“绿影没关系。”不准外传,看来这胎儿果然有问题,白飞飞看了眼小岚,微微一笑,“小岚和碧瑶一起去吧。”
“小姐先喝了参汤……”小岚好像才回过神,急忙举起手中的参汤说道。
“碧云可以伺候。”白飞飞看向站在柱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碧云。
小岚看了眼碧云,放下汤碗,福了福身,和碧瑶一起往外走去。
看见其他宫女都退下之后,白飞飞长长的叹了口气,黑葡萄般的瞳孔流泻出一丝痛苦。
“碧云……你为何不开心。”隔着被子,抚着还看不出有孕相的小腹,白飞飞轻声问道。
“王妃……”碧云见四周无人,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喊出憋了良久的称谓。
“哭什么?”白飞飞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无寸缕,她就这么赤 裸裸的走到碧云身边,拭去她的泪水,温柔至极。
“王妃……太医诊断时,碧云见金帝他惊大于喜,只怕王妃……”
“怕什么?”微笑着擦着她不断落下的泪水,白飞飞低声安慰,“凌天赐他……对我很好,不会有事。”
“可是……王妃腹中若是小王子……金帝能容他于世吗?”碧云抽抽噎噎,她没有丝毫的欣喜,只担心这是个祸根。
王爷若是在,一定欢天喜地,可王爷不在,一切都不同。
白飞飞低头看着自己纤细平滑的小腹,淡淡说道:“天要它留,它便留;天不让它留……我也会留。”
相比凌天赐,她更担心的是太后。
太后绝对不会让来历不明的孩子成为大晟国的皇子。
“奴婢碧云,誓死也会护王子平安。”碧云眼泪依旧在吧嗒吧嗒的掉,跪在地上说道。
“别哭了,这孩子还不知是谁的……”白飞飞笑容微苦,只是一闪即过,扶起碧云后,便拿起衣袍缓缓穿上。
“王妃,不管是不是王爷的血脉,奴婢都会……”
“嘘,外面有人。”坐在菱花镜前,白飞飞看着自己有些苍白的脸色,说道。
外面果然传来一阵脚步,碧云不多时就走进来,脸上依旧挂着欣喜的笑容:“娘娘,绿影在外听命。”
白飞飞只在发梢处系着红绳,乌黑的发丝衬的那张脸莹白的几乎透明。
“绿影。”屏退了其他人之后,白飞飞走到绿影的面前,微微抬起头,黑亮的双眸紧紧锁在他的脸上。
“娘娘召属下有何事?”被她看了半晌,绿影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问道。
“我有了身孕。”白飞飞抬起手腕,说道。
绿影一愣,眸中情绪复杂,这……这好像不是他做的吧?
“恭喜娘娘。”绿影表情僵了半晌才说道。
“你可以探查到是什么时候怀上的吗?”白飞飞手腕举到他的面前,继续问道。
“娘娘,属下虽精通药物,但是这种事情……再好的大夫也不能确定具体时间。”绿影神色蓦然认真起来,和碧云一样,心中没有丝毫欣喜。
白飞飞垂下眼帘,抚上自己的手腕,脉搏滑涩,果真是喜脉,
“娘娘,请恕属下失礼。”绿影见不得她这副神情,吸了口气,伸指搭在她莹润的手腕上,眉头渐渐皱起。
“如何?”白飞飞抬眼看着他,轻声问道。
“孕期大半在五月……”绿影脸色沉的像冰。
“太医果然不敢明说。”白飞飞抽回手,颓然的坐到贵妃椅上,单手支着额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绝无可能是六月受孕?”
“医术再高的大夫,也只能将受孕时间准确到三日左右。属下不才,但娘娘腹中骨肉,应该在五月上旬……”
“知道了。”闭上眼睛,白飞飞似乎有些累了,打断他的话,“出去吧,一会凌天赐或许要找你。”
“皇上……”绿影思虑了半晌,终于问道,“娘娘要我如何向皇上回话?”
白飞飞睁开眼睛,那里面居然有着淡淡的笑意和感谢,她抬起头,看着绿影干净的眼眸,微微扬起唇:“实话实说。”
“可是……”
“事实终归是隐瞒不住的,虽然你想为我们母子好,可万一带来更大的祸害,那后果就不堪设想。”白飞飞突然站起,细细的看着绿影,弯起一抹灿然的笑,“绿影,谢谢你。”
“何谢之有?”绿影别过眼,抱拳说道,“娘娘若是心意已决,属下就先行告退,还请娘娘保重凤体,为了腹中龙脉,也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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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尔国已经分崩离析,各方势力割据,对着皇位虎视眈眈。若不是凌天赐调送一万精兵给苏汶,他只怕早就被赶下皇位。
各方势力并非怕这一万精兵,他们更忌惮的是这一万精兵是大晟国国主亲点兵马。自家人打架没关系,若是招惹了强国,那可是多少脑袋都不够顶。
从端午开始,已经乱了将近三个月,处处割据为王的摩尔中,突然悄然兴起“保王派”,这类势力迅速扩大,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蚕食了小半的江山。
“保王派”,保的并非王上,而是已经告示天下死去的王爷苏格。
原先持观望态度的官员和地方势力,纷纷打上了小王爷的旗号,说是要为其平反,保其清誉与家人。
端午一日,王爷府成为灰烬,可王妃并未死去。虽然她被强国掳去,已是大晟之后,可不清楚事实真相的百姓并未死心,依旧盼望着她能重整王爷之威,重定清明江山。
于是保王派又打出王妃旗号,希翼有一天她能重回摩尔国。乱世之中,若是能打出名正言顺的旗号,那也会积聚众多人心,保王派非常聪明,抓住动摇的人心,打着王爷的旗帜,在风雨飘摇中,悄然占据民意。
保王派的头领,也出人意料,竟是一个不知名的县太爷,姓韩,单名一个复字。
韩复如今正恭恭敬敬的站在山脚处,他约莫四十,留有长髯,看上去只是个弱不禁风的文臣,可那双眸子却精光四射。
“王爷,大沅行宫已经被拿下,请王爷移驾下榻。”他毕恭毕敬的对着一个比女子清秀俊秀的年轻人说道。
“大沅行宫……”那年轻人长的分外灵秀,只是修长的脖子上,有一道可怖的疤痕,蜿蜒到褐色衣袍下。
大沅行宫是当年大沅皇帝为避暑依山而建的宫殿,堂皇精美,耗费了大量的物资人力,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完工。只是刚建成这宫殿,便被祖父夺去了政权,改了名号。
“王爷,如今只有这大沅行宫勉强可住,其他地方太过简陋……”韩复以为他认为大沅行宫是亡国之所,急忙解释道。
“大沅行宫位处摩尔东北,地势到是很好。大沅帝一向会挑地方,也会挑女人,呵。”不知是嘲讽还是赞赏,年轻人俊俏的脸上流出一丝笑容,琥珀色的眼眸闪着盛夏炽热的光芒。